第七章 殺戮
隨着漁船緩慢地在湖面上划動，接近湖心之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一旦天色徹底黑下，漁船行駛將更加的困難，兩個小伙需要補充體力，便拿出了自帶的乾糧，分給了凌少雲一部分，凌少雲此時也感到飢腸轆轆，於是便和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就在此時，瀰漫的大霧悄無聲息遮蓋住了湖面，四周一片漆黑寂靜，死灰色的濃霧蒙住了他們的眼睛，空氣中透着揮之不盡的腐朽邪祟之氣，令人產生無數的幻覺。
漁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茫茫霧氣中緩緩前行，一片漆黑，船槳划動水面的聲音和兩個小伙急促的呼吸聲，夾雜着湖面上一絲嗚嗚的怪叫，讓氣氛更加陰森詭異，令人毛骨悚然，讓人覺得周圍有無數的惡鬼，張牙舞爪地要吞噬掉一切，彷彿置身於地獄的冥河之中……
這時，漁船的行進越來越慢，漸漸地停了下來。
凌少雲感到不妙，迅速凝神息氣，默運玉陽心法，頓時雙目如電，精光爆射，湖面方圓十丈之內盡收眼底。
只見兩個小伙雙腿不住地顫抖，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臉色慘白，面現驚恐之色，嘴巴大張，彷彿看到了極其可怕的惡魔，卻又發不出一絲聲音。
幻覺，想不到這迷霧如此厲害，竟然是妖邪之氣，讓兩個小伙陷入了恐怖的幻境。
只見凌少雲提起一口真氣，朝着兩個小伙一聲斷喝：“呔……”猶如一聲驚雷，響徹湖面。
頓時，兩個小伙猛然驚醒，汗流浹背，虛脫地跌坐在船板上。
凌少雲意識到這周圍無邊的黑暗，加上怪異的迷霧，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陷入到幻境之中。便開口對着二人道：“船上可有火燭之類照亮？趕快找出來，點亮之後，再向前行進。”
兩個小伙喘着粗氣，在船艙里摸索着，終於找出了一盞風燈，掏出火鐮，點亮之後撐在了船頭。
風燈的亮光讓兩個小伙漸漸緩過神來，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其中一個小伙握起了船槳，鼓了鼓勁對着凌少雲說道：“凌公子，我們已經過了湖心，再往前划半個時辰應該就到湖西了。”
“嗯，有勞二位了，等到了湖西如有變故，還請二位速速離去。”凌少雲望着漆黑的湖面說道。
船頭的風燈被濃霧包裹着，若隱若現的透着一絲渾濁的光亮，猶如一點鬼火在湖面上遊盪……
良久之後，漁船在濃霧中也不知行駛了多遠，漆黑的死寂讓凌少雲開始有點焦躁不安。
就在這時，凌少雲心中猛然一動，玉陽心法提到了極限，凝神運目透過層層迷霧，百丈之外隱約間彷彿看到了一絲光亮……
“熄滅風燈，快點……”凌少雲壓低聲音對着兩個小伙悄聲說道。
兩個小伙聞言心中一陣緊張，迅速把風燈熄滅，驚聲問道：“凌公子……發現什麼了？”
“慢慢往前划，不要出聲，待會兒等我離船后，你們火速回去。”
兩人驚詫地睜大了眼睛，眼前除了一片灰朦朦的霧氣，卻什麼都看不到……
凌少雲站立船頭，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六十丈……五十丈……三十丈……一個龐然大物慢慢靠了過來，正是鐵騎幫的巡湖船，擎直的桅杆上掛着一排風燈，船上人影晃動。
“壇主吩咐，小心戒備，如有情況，火彈為號……”一個聲音不斷地重複着……
“大半夜的，把弟兄們折騰的夠嗆，霧氣這麼大，哪有什麼情況……”只聽得船上有人滿腹牢騷地嘟囔着。
巡湖船越來越近，距離二十丈左右，兩個小伙才勉強看見對面影影綽綽的光亮，驚慌失措中卻看到凌少雲已縱身飛離漁船，只見他輕點水面，消失在濃霧之中，兩人驚得目瞪口呆，想起凌少雲所說的話，慌忙調轉船頭，匆匆離去……
鐵騎幫巡湖船上，凌少雲輕身緊貼船舷，只見五六個彪形大漢在甲板上來回走動，船艙里燈火通明，吆五喝六。
凌少雲心裏明白，既然上的賊船，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須快速解決，否則就會打草驚蛇。
想到自己的玉陽指劍還從未殺過人，也不知威力究竟如何，索性運足了十成功力，指尖勁氣嘶嘶作響。
只見他閃電般的向甲板飛掠過去，面對眼前的這些惡貫滿盈之徒，凌少雲手下毫不留情。
只聽得慘叫連連，霎時間，五六個彪形大漢紛紛倒地，胸前被玉陽指劍勁氣洞穿，血肉模糊。凌少雲定睛一看，自己倒嚇了一跳，想不到威力如此霸道？雖然第一次殺人讓他有點心驚肉跳，但是卻莫名的感到一絲異樣的快感。
這時船尾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影。“什麼人……不好……有情況……”隨着一聲大喊，一個彪形大漢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火彈。
凌少雲稍一遲疑，隨即身形一閃，來到兩人跟前，隨着兩聲慘叫，卻為時已晚，只見一道閃亮的流光刺破濃霧直衝天際……
此時船艙中又湧出七八個人來，為首的正是張豹，看到甲板上的屍體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喊道：“都快給我上……”
鐵騎幫分壇內，劉萬天，錢龍等人臉色一變：那小雜碎果然來了……
濃霧中，隨着一道身形不停地來回變動，嘶嘶作響的勁氣所到之處，又是接連不斷的慘吼迴響在湖面上，頃刻間，除了兩個掌舵的癱倒在地，其餘全部被殺光了。
張豹兩腿發軟，不住地哆嗦着，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向自己緩緩走來的凌少云：“不……不要殺我，不關我的事……”
凌少雲見他好像是一頭目，或許知道月兒妹妹的下落，便開口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鐵騎幫什麼地位？”
“小的……名叫張豹……在船上負責巡湖……”張豹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張豹？這不正是害死李德平，綁走月兒妹妹的惡徒嗎？凌少雲神情一緊，指了指甲板上的屍體，面露殺氣地問道：“被你們綁走的姑娘現在何處？你要有半句假話，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
看着那些屍體，張豹頓時魂飛魄散，十幾個人啊，說死就死了。雖說平日裏驕橫跋扈，殺人不眨眼，可是當死亡真正輪到了自己頭上，內心豈能不恐懼？
“我說……我說，那姑娘被副壇主關在分壇的後山，綁走那姑娘是副壇主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我可以帶你前往，只求饒我一命……”張豹並未透漏其中的險惡，心想只要把你引進了碧波寒潭邊，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張豹卻不知凌少雲殺心已起，村民們的血淚，李德平的死，讓他必死無疑。
只見凌少雲冷哼一聲：“留不得你，去死吧。”隨即玉陽指劍穿透了張豹的胸膛，倒地氣絕身亡。
兩名舵手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過來，你二人把船上的屍體全部扔到湖裏，然後開船帶我去鐵騎幫分壇……”說完后，凌少雲抓起張豹的屍體一把仍下船去。
不多時，船上屍體清理乾淨，兩名舵手開動巡湖船，心驚膽顫地帶着凌少雲向鐵騎幫分壇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