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龍尾纏身
一條碩大的龍尾赫然出現在眼前,銀白的鱗片在燦燦星光的照耀下閃爍點點晶亮,美麗絕倫。
我仰起頭看向潤玉,他亦低頭看我,一對眸子燒紅得厲害。我心跳一陣加快,不覺轉開了眼。
“記得盼兒初來天界時,說我的眸子生得極好,怎的現在卻不願去看了?”
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我的臉頰,伸手緩緩轉過我的腦袋,眼睛亮亮地盯了一會兒,將我的唇瓣含進了嘴巴里。
這般熟悉的氣息,這樣炙熱的溫度……
我的腦袋持續發熱,伸手將他的衣服剝了兩剝,露出了那白玉般的胸膛,在星光下泛着瑩瑩的光。
我在他迷亂的吻中,緩緩眨着眼,忽覺掌下有異,便將唇抽離垂簾去看。瞧見他心房處留着一道猙獰的疤痕,一驚。龍之逆鱗不可觸,心房上的那道鎧甲更是唯有一片……
潤玉,你究竟發生過多少事,受過多少苦……
我心中一緊,一層水霧蒙上了眼,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撫了撫傷疤。
“盼兒覺得……這道疤很可怕嗎……”
他聲音微顫。
我沒有作聲,俯下身子輕柔地吻上了心房處的疤痕,一滴淚珠順着鼻翼流下,吧嗒。
“盼兒……”
潤玉的身子顫了顫,一把將我固住,灼熱的呼吸愈發緊促起來。我們的身子緊緊貼着,只隔着薄薄一層衣衫。他滾燙的身軀將我心中的暗火點燃,情不自禁地伸手繞上了他的脖頸,正在這時,突覺身上一緊,堅硬冰涼的龍尾一圈一圈纏上了身體,分開了我們緊貼的身軀。
銀光粼粼,氣勢恢弘。
我略略推了推他的胸膛,抬起眼來漲紅了臉,“陛下的尾巴……可真好看。”
“喚我潤玉……”他眼神灼灼,伸出手來摩挲我的唇瓣,輕輕一啄,向下移去。
感覺那雙溫熱的唇濕滑地落上了自己的脖頸,我倒抽一口氣,身子漸漸鬆軟下去,情難自已地現了真身,合上眼睛輕喚一聲他的名字。
“潤玉。”
漫天的璀璨倒映在池中,白龍之尾漸漸收緊,用鱗片來回摩蹭着我的身軀。忽然一陣酥麻湧上喉嚨,我閉起眼含糊地吟了一聲,腦袋發脹,只依着他繼續這般侵城掠地。
“盼兒。”
潤玉雙目泛紅,抵上我的額頭,同我鼻尖相對,唇畔悄然爬上一抹笑意。我愣了愣,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嗯?”
他腕上湖藍色的珠串冰涼地滑過我的腰際,尾巴又緊了緊,偏過頭來湊上我的耳朵。
“我們成婚吧……”
溫柔的聲音一字一句噴吐在耳畔,我努力繃住一絲理智,緩了緩神,“你……你說什麼?”
“盼兒,同我成婚。”
許是激動過了頭,鼻子竟有些發酸。
我的喉嚨哽了哽,心頭的暖意渲染開來,情不自禁地湊近舔了一下他的唇,嫣然一笑,點點頭。
“好,我們成婚……”
一顆流星墜入池中,將水面撼動,激起千層波瀾。我與潤玉交頸廝磨,真身互相剮蹭纏繞,心中早已淋漓一片。驀然間,一陣堅硬的痛感以破竹之勢將我撕裂開來,欲將全身焚毀。
我緊緊皺起眉,身子向後仰了仰,青絲濕漉漉地鋪散在岸邊。重重喘息了半晌,從嗓中擠出一陣求饒,手指用力摳緊了他赤裸的背。
“潤玉……好痛……”
語畢只覺耳垂一熱,微微低啞的聲音貼了上來,“別怕。”
本想努力鎮定下來,可再次襲來的陣陣撕裂之痛令我本能地退卻,模模糊糊地縮回手來推着他的身子,全身燥熱地難以招架,只能用手做以淡薄的反抗。
“我是六界的主,亦是你的……”他伸手固住我的腦袋,細密地吻着我的脖頸,一陣天旋地轉之感涌在腦中,漸漸抽去了我手中的力,腦袋頓時混沌一片。
夜幕中,刀光火石劃破靜謐的天際,千千萬萬道流星擦出粲然美麗的光芒。這些光芒並非轉瞬即逝,而是在黑幕中停留好一會兒才逐漸融化進夜空。
這般壯觀宏大的流星雨,將同初嘗靈修的這夜永恆地嵌進我的心底,再也不會忘懷。
如此纏綿不知多久,我已是四肢脫力,香汗淋漓。他將我打橫抱起,我也只閉着眼睛,依依靠在他的懷裏。
正殿內縹色的紗幔微微浮動,潤玉輕柔地將我放在榻上,而後躺在了我的身邊。他用手將被子拈好后輕吻一下我的額頭,柔聲道,“其實,本想等到明媒正娶之後……”
“無妨。”我微微睜眼,伸出手指劃過他清秀的眉宇,抿嘴一笑,“既是有了婚約,盼兒早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願意。”
他眼波微漾,湊近一分,“方才不是還有些抗拒嗎?”
呃……
我臉頰一紅,頓了頓,“不不不,此……此抗拒並非出於本心。”
對面劍眉輕挑,頗有趣味地等我下文。
“陛下想想看,素日裏被針扎一下手指,都會使人疼地縮手。方才……方才實在是太痛……盼兒畏疼,所以下意識地推了推……並非是不願意。”
聽了這一句,對面沒有釋然反而微微顰蹙。
是我哪裏說錯了嗎……
我轉轉眼睛思索一番,奧!被針扎了手指這個比擬實在是不妥,嗯,完全不妥,絕對不妥!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訕訕一笑,搖搖腦袋,“陛下威武,盼兒方才比喻實在不妥,恕罪,恕……唔……”
話到一半硬是被潤玉封住了口,我咽了咽嗓,獃獃睜大了眼,深覺情況不妙。我們的嘴唇輾轉貼合,交錯的呼吸吹拂在彼此的臉上,曖昧之感再次升溫。
他伸手摟過我的身子,低喘道,“如何恕罪?”
我腦袋一堆漿糊還未緩過神來,不安分地在他懷中扭動,然後翻過來伏上他的身體,往喉嚨上輕嘬一口。
默了半晌,伸手摸了摸緋紅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抬眼道,“陛下覺得,如此可好?”
他的胸膛開始快速起伏,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一個反身同我換個了位置,居高臨下地盯着我看,一雙眸子倒映着我狼狽的模樣。
自己縱的火,認了認了。
我撐起腦袋吻住他的眉心,唰地閉上眼睛道,“來……來吧。”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我又睜開了眼,只見潤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來什麼?”
他,他竟問我:
來?什?么?
這一問,整得我更加狼狽不堪,臉頰漲紅漲紅的,賭氣地側過身去,嘟囔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先睡了,不說了。”
“是這個嗎……”
潤玉輕咬住我的耳垂,一陣酥麻之感直直躥到了心尖上,我倒抽着氣,縮了縮脖子。珠串冰涼地順着我的脖頸滑下,渾身肆意遊走點火,最終停在了腰際。
我低下眉去,看到的卻不是龍尾。
嗯……似乎,在叔父給的冊子裏見過。
他雙目灼灼發紅,沉下頭來吻住我的唇,突然使力攏了一把腰。我啞聲一吟,小腹狠狠抽痛,身體一下子便同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他伏在我的耳邊低喘,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摩挲在我的發間。
夜靜更深,輕紗交錯之間。只留榻上起伏,私語低吟……
……
俗話講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我也明了。平日裏只覺長夜漫漫,心情不佳時更難蹉跎,卻不知,原來芙蓉帳暖度春宵是如此快活之事。
次日醒來時,榻上只有我一人,枕邊卻多了一紙親筆,寫道,“桌上備了午膳,朝中有事不能陪盼兒用膳了。午後,九霄雲殿,是時定下婚期了。——潤玉”
我看着這張紙,不禁露出了笑意,拈了拈被角自語道,“竟猜到我趕不上吃早膳……這夫君貼心,實在貼心。”
陽光四溢,灑下一被金光,滿是暖意。我轉了轉鬆軟的脖子,又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