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嫣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朱由校感嘆地說道。
“皇上,您這是寫得什麼?妾身怎麼都不認識。”張嫣不在誰對誰錯上糾結了,只是她現在有點得意忘形,要換做平常,她絕對不敢這麼說。
繁體字盧鵬還是認得許多,但是會寫的可就沒有幾個,所以他寫的都是簡體字,而且毛筆字水平還差,更是寫得極其難得,張嫣自然不認得,朱由校尷尬地說道:“梓童,你也知道我不識字,這些字是我……是朕胡亂畫的,明天起朕要交給你一個任務,就是教朕寫字。”
“陛下,這些……”
“朕說了,你來教,每天半個時辰就好了。”朱由校知道張嫣要說什麼,他打斷了張嫣的話。跟這麼一個絕色美女學寫字,絕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朱由校想起了後世網上熱炒的那些美女教師,張嫣的容貌身材絕對要超過那些美女。跟後世那些什麼幾千年難得一見的美女不同,張嫣可是實實在在地歷史上公認的千年難得一見的美女,而且她可真的是從萬里挑一中選出來。
根據記載,朱由校選妃,先是從全國海選五千名少女,然後再從五千名少女中再選,張嫣一共過了八關,最後才成了皇后的。這段歷史是有很詳細的記載的。這個選撥過程嚴苛得難以想像。
“是,陛下。”張嫣恭敬地答道。
“另外,朕這裏有張作息時間表,朕要求你督促朕每天嚴格地按這上面的時間作息和鍛煉。”然後朱由校拿起作息時間表仔細地跟張嫣說了一遍。
“妾身記住了。”
“還有一件事情很重要,你統領後宮,朕不喜歡女人裹腳,以後後宮中的女人都不要裹腳了。”朱由校說道。
明朝的裹腳風氣還不是那麼嚴重,裹腳的女人大多都來自官宦人家,當然也有很多其他的女人裹腳。只是到清朝之後,裹腳才特別的嚴重。朱由校在那個時空,親眼見過自己外婆的裹腳,裹腳簡直就是將一個健康的女人活生生弄成殘疾,沒見過的人不會體會到其中的殘忍。
“這……這好像與禮不合。”張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我太祖孝慈高皇后也從沒有裹過腳,難道孝慈高皇后她就不賢良淑德嗎?”盧鵬反問道。
“妾身不敢,妾身絕沒有這個意思。”朱由校這頂帽子給得有點大,將張嫣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反正後宮的宮女和朕的妃子一律不準再裹腳。”朱由校命令道。
上有所好,下必趨之。朱由校知道不可能立刻改變全國這種風氣,但是他可以從皇宮內開始,他知道皇家的習慣對民間的影響是巨大的,他就不相信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後,這種風氣不會發生改變。
“妾身馬上就去辦。”
“記得朕吩咐的事情。”朱由校叮囑道。
“妾身記住了。”
……
魏忠賢和客氏此時並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兩人正在咸安宮顛龍倒鳳。對食在明朝的宮中是很平常的事情,魏忠賢正是依靠跟客氏對食才進入明朝的中樞。
王體乾這次親自帶人抓捕兩人。宮外的人還來不及通報,魏忠賢和客氏兩人也只是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正準備問發生了什麼事。王體乾直接就闖了進來。
“王體乾,你想做什麼?”魏忠賢大喝道。
“聖旨到,魏忠賢和客氏接旨。”王體乾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
兩人此時衣冠不整,按理是無法接旨的,王體乾可不管這麼多,直接令兩人跪下便開始宣旨。
“王體乾,你敢矯旨坑害奉聖夫人,這旨我不接,我要見皇上。”其實魏忠賢知道王體乾不敢矯旨,但是他知道如果見不到皇上,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客氏也明白只要能見到皇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她也在邊上哭喊道:“妾身是冤枉的,妾身要見皇上!”
“晚啦,來啊,立刻將兩人押入詔獄。”王體乾吩咐道。
“王體乾,你也不想想,沒有我,你怎麼可能當上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我只求能見皇上一面。”魏忠賢軟硬兼施地說道。
王體乾想起朱由校跟他說的話,他根本不敢這樣做,這是他和魏忠賢撇清關係的最好機會,不管兩人以前關係怎麼好,這種情況之下,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王體乾也知道,不能給魏忠賢機會,否則讓魏忠賢逃出生天,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難道還要咱爺們親自動手將兩人押入詔獄嗎?”
周圍的侍衛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拖着兩人送往鎮撫司。
……
朱由校處置客氏和魏忠賢的旨意下達不到半個時辰,整個京師可以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閹黨人人自危,而東林黨人個個喜不自勝。
京師,魏府。
“魏閣老,剛剛從宮內傳來的消息,皇上已經下旨抓捕督主和奉聖夫人及其一族。”郭鞏焦急地說道。
“郭御史,皇上因何事要抓捕他們?”魏廣微顯得鎮定得多。
“暫時不知,只有等更具體的消息。”郭鞏說道。
“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是督主的人,督主出事,他應該知道更詳細的情況,郭御史有沒有辦法聯繫到許僉事?”顧秉謙問道。
“老爺,倪文煥倪御史求見。”魏府管家這時在外面說道。
“倪御史和許僉事關係密切,他可能帶來了許僉事的消息。”郭鞏在邊上說道。
魏廣微點點頭。管家立刻吩咐下人讓倪文煥到偏廳議事。
倪文煥行色匆匆,滿頭大汗,顯得非常焦急,他剛進門便說道:“皇上下旨令錦衣衛抓捕魏忠賢和客氏及其一族。”
“因何事?”顧秉謙馬上問道。
“回閣老,罪名是殘害皇子,禍亂後宮。”
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聽到這個罪名,魏廣微,崔呈秀和顧秉謙三人臉都白了,魏廣微已經再也無法平靜了,連忙問道:“旨意具體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