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職
終於等到魏江集團入職名單的公佈時間，潘淼倒吸了一口冷氣開始翻網頁，幾個同學都繃緊了神經，只有靈兒面無表情，但也死死盯着網頁，根本說不上來自己是希望被採用還是被淘汰。
設計部的十個人名一目了然，第一個就是潘淼，后九個名字完全不認識。有人嘆氣有人發牢騷，只有靈兒鬆了口氣還記得說兩句恭喜。
“唉唉，你還在找什麼？”
潘淼一臉嚴肅，網頁已經拉到其它部門的名單，她左右晃着腦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突然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了一樣指着屏幕，慢慢回頭喊靈兒。
“最後一行是行政部，下面的名字是你的，我記得你面試牌子上的號碼是這個吧？可是後面的‘（附加）’是什麼意思？”
“哼……哼哼”，靈兒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圈，又揉着眼睛叨咕說：“別嚇唬我啊，我從小就是唯物主義者，是不是咱看錯了。”
靈兒眼睛揉的通紅，可不管怎麼折騰，那三個大字也沒有消失，她叨咕着行政部，爬到了床上。
入職第一天，靈兒仍然缺少一種踏實感，進入寫字樓后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電梯到了五層，她回頭看向潘淼卻愣了一下，看她似乎比自己還緊張，只好硬着頭皮去了。
果然是大集團，一個行政部門的辦公室，面積都比教授的整個設計室面積還大，整面牆的窗，這要是到了頂層，視野得相當開闊。
靈兒正想着聽到細甜地聲音喊自己，一回頭詫異了一下，看面相髮型應該是孩子媽了，沒有五十歲也得四十了。
“你好，我是行政部經理周華婧，請隨我來辦公室。”
經理親自迎接讓靈兒感到很奇怪，她東張西望的跟進了辦公室，看周經理笑得溫柔，才漸漸放鬆了一些。
周經理比劃着坐說道：“你一定很疑惑應聘設計部，怎麼會來到行政部，我來解釋一下。
其實行政部今年沒有招聘名額，可是事情依然很多。設計師加個班已經成了習慣，可做行政的工資又低，又都是沒有夢想求穩定生活的。
我只好厚着臉皮向人事部求了一個行政助理的崗位，所以這工資……偏低，月薪只有一千五百元，這個我是要提前和你說清楚的。”
話音一落靈兒站了起來，所有的緊張感全不見了，小嘴像機關槍一樣叨叨叨的說：
“現在物價多貴呀，就說租房子，我和朋友合租一居室都要兩千六，再扣點什麼五險一金，你們是叫我每天飛着來公司，靠喘氣活着嗎？”
周經理似乎見慣了，依然很淡定，“所有被淘汰的應聘者中，只有你是什麼要求都沒有的，這是我選你的原因。
工作嘛，都是雙向選擇，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只是作為過來人，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
一來，魏江集團是大企業，晉陞的機會隨時都有，二來，一個女人要想清楚事業和婚姻，哪個才是最重要的。”
周經理說到婚姻還特意加重了語氣，靈兒看着她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睛，這些話在學校可不曾聽到過，感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女人？以前只聽過女孩、女同學。
一切都是巧合嗎？靈兒盯着周經理開始發獃，居然真的進了魏江集團，還跨了部門錄取，這不更像是……緣分？
靈兒同意后被周經理引到了工位上，就連她的工作職責都是周經理親自講解。
原來崔格助理不只是小跟班，還是行政部的分管領導，行政部大大小小的文件都要他來簽字。
等一下，靈兒張着嘴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轉頭看向窗外，古人有夜觀星象，她卻來了個日觀雲象，擠咕着眼睛想看清楚雲彩上是不是藏了什麼神仙在監督自己。
“英靈兒，這兩份文件周經理已經簽過字，你要馬上去找崔助理簽字，然後移交給檔案室。”
靈兒看着眼前的人，臉蛋胖嘟嘟的很有親和力，笑眯眯的問道：“崔助理可是行政部的分管領導，還叫他助理合適嗎？”
眼前的人眼珠轉了一圈，“我沒想過誒，不過老員工都說他喜歡被這樣稱呼，快去吧，在二十八層。”
靈兒看着電梯間，裝修還不錯，面試那天倒沒注意電梯都這麼豪華，也不枉以後天天樓上樓下的串着找崔格簽字。
電梯停在了十層，靈兒還在東張西望，突然聽到“出去”，聲音並不大她也沒多想，掃了一眼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請你出去。”
靈兒一臉懵，認出了魏嚴，卻無從理解為什麼要出去，二十八層還沒到呢。
電梯門漸漸的關上了，靈兒見魏嚴就站在電梯門邊上卻不出手去擋，趕緊跑到按鈕旁邊，邊按邊喊：“總裁你快上來呀。”
魏嚴仍然面無表情，突然一隻大手擋在了電梯口，一張凶神惡煞的中年臉讓靈兒快出去，說這是總裁專用的電梯，每層樓都有牌子寫着呢。
“啊？”
靈兒懵了一動不動，腦迴路有點跟不上，資本家連乘電梯都要無人打擾嗎。
身體突然一歪，腳沒跟上，眼看着就要摔倒被魏嚴扶住了，魏嚴立馬看向那中年人，“注意安全。”
“是是是，總裁請進。”
靈兒被拽到了一邊，看着電梯門慢慢閉合，氣的咬牙切齒的，正整理着衣服就聽這中年人在那磨嘰：“年輕人就是不懂事，做事不認真，那麼大個牌子看不見啊，害的我們安保部總挨批評。”
“共產主義社會人人平等，學校的教師都不用專用衛生間了，總裁還用什麼專用電梯。”
靈兒說著瞥了保安一眼，就開始盯着電梯上跳動的數字。
“公司都是人家的，誰還跟你講共產主義呀，天真。”
“剛畢業的怎麼都傻乎乎的。”
兩個同事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靈兒不以為然，瞪了他們一眼繼續等。
“嗯？”靈兒一直以為總裁助理是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坐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她一出電梯間就能看到的。
沒想到崔格不但有自己的辦公室，這層還有健身房，她激動地忘了自己在上班，趴着玻璃牆伸着腦袋往裏看。
感覺到有人影走過來還特意問了句，“那長條綠色地毯是幹嘛用的？”
崔格微笑着往裏看了一眼，“哦，那是用來練習高爾夫的，地下一層有員工健身房，你不知道嗎？”
嘩啦啦的一連串響聲，兩份文件全散在了地上。
“崔、崔助理，我自己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