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決鬥
咚咚咚……
鍾楚雄的話語剛一出口，凌亂急促地下樓聲不絕於耳。外面街道上傳來一陣歡呼聲，熱鬧的好像萬聖節遊行一般。正午的陽光穿過屋頂的縫隙照射進來，散落在地板上、樓梯上、牆上，還有眾人身上。微塵浮動，似是光的精靈的舞動。鍾楚雄伸出手接住一束光，將這溫暖的陽光捧在手心，深吸一口氣，慵懶低沉地呢喃，“這是生命的氣息啊！這個世界越來越真實了……”
“哈哈哈……”
一旁的比利聽到鍾楚雄的話語不由張狂大笑，“對！這就是生命的氣息！而你馬上就要失去生命，不會再看到這個世界了！所以趁我的子彈還沒射進你的腦袋裏，趕緊向上帝懺悔禱告吧！啊哈哈哈……”
聽到比利的猖狂大笑，樓下酒吧里的眾人也是哄然大笑。
“Fuck！別廢話了！比利趕緊去鐘樓。我可是專門請了半天假來看這場決鬥的……”
“Comeon！在這該死的西部也就只有這點樂子了！快點開始吧！”
“警長哪裏去了，誰去請警長？”
“來來來……下注啦！比利死，一賠三；傑剋死，一賠一點二；比利傑克同時中槍死亡，一賠四……”吧枱里的老闆見大家這麼興奮，趁機開賭。
一聽說有賭局，這些人更加興奮了，瞬間湧向吧枱，掏出一把美元、硬幣開始押注。看來西部能找的樂子實在太少了。
“托尼，我押比利贏！十美金！”
“一樣！托尼，比利贏！十五美金！”
“比利！……”
……
“沒人押我嗎？賠率這麼高，萬一要是我贏了。那可就是賺大了啊！”鍾楚雄環視眾人，押他贏的人還真沒幾個。鍾楚雄摸摸口袋，找出幾個硬幣和幾張美金，拍在吧枱上，“好吧！二十美金，押我自己！”
酒店老闆托尼一把將鍾楚雄的錢抓到手裏，夾在肥肉里的眯眯小眼看死人一樣看著鐘楚雄。在他看來鍾楚雄這是在送錢給他，鍾楚雄是必死無疑！老闆猥瑣的舔舔嘴唇，眼睛裏滿是貪婪，“嗨！傑克，你的賭注我可以給你調高到一賠五，只要你將馬廄里的馬還有你房間裏的行李全都押上……我算你一百美金！怎麼樣？在座的諸位可以作證！”
要是鍾楚雄死了，這些東西可不歸他所有，而是會被聯邦政府收走。還不如現在讓鍾楚雄押注，反正他肯定鍾楚雄是要死在比利的槍下。與其等鍾楚雄被比利射殺之後便宜聯邦政府，還不如便宜他。
“一賠五？托尼，你真是個貪婪的小人！好吧！那我就全都押上！準備好錢，我一會兒回來拿！”
鍾楚雄自無不可。有人要上趕着送錢給他，他又怎麼會拒絕呢？
“還有人要下注嗎？雅各布一賠五！錯過之後就再沒這樣高的賠率了！”
“警長來了！決鬥可以開始了！我們趕快去鐘樓……”
不知道是哪個喊了一聲，所有人都開始向鐘樓那邊跑去，去搶佔好的觀戰位置。比利粗野的胡茬臉獰笑着看著鐘楚雄，彷彿看着一隻待宰羔羊，他擺擺左輪槍示意鍾楚雄跟上。
中午的陽光直射着大地，高溫肆虐，空氣似乎都開始燃燒扭曲起來。天空裏一絲雲都沒有，一絲風也沒有，天地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蒸籠一樣。鍾楚雄和比利站在鐘樓前面的空地上對峙，周圍靜悄悄的，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鍾楚雄毫不在意比利兇惡的眼神，看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西部片里典型的小鎮，或新或舊地兩層木質樓房，紅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一部分是商鋪，一部分是民居，警察局、妓院、賭場、酒館、酒店、民居混雜在一起。泥土砂礫鋪就的街道上到處是牛羊馬的糞便，在陽光的暴晒下散發著令人作嘔地味道，引來無數蒼蠅之類的昆蟲繞着它們嗡嗡飛舞……
“Allright！讓我看看……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四十五。比利，傑克。雖然你們約得是中午十二點決鬥，但是晚來總比不來好！畢竟對於溫泉鎮居民來說，這是難得的娛樂……”
詹姆斯警長站在兩人中間，手扶着槍套里的左輪槍戲謔地說了幾句俏皮話挑起氣氛。小鎮上的決鬥幾乎都是由他來裁判，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詹姆斯吐掉嘴裏的雪茄，扶着腰間的左輪槍看著鐘楚雄和比利，“我來講講規則！出槍最快擊殺對方的獲勝，要麼死，要麼快！獲勝的人擁有伊芙小姐。噢！多麼漂亮可愛的小甜心啊！值得你們來一場決鬥！”
歪頭看看鐘楚雄，威嚴的八字鬍抖動了一下，板着的臉上有些不忍。這幾乎是一場謀殺，帶着表演性質取悅眾人的謀殺。但西部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故事。這總比一言不合就拔槍互射，然後被碎酒瓶捅死好，至少死得有尊嚴，還能娛樂一下大家。警長將這點不忍唾棄掉，“傑克，明白了嗎？”
壓壓頭上的牛仔帽擋住眼睛，鍾楚雄深邃的眼眸掃視着天空，還有小鎮的樓房的各個角落，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我明白了！十二點四十五？嘿嘿嘿……在我的家鄉這是殺人的最好時間！這時候殺人上帝都原諒，而被殺掉的人連撒旦都不收……”
“比利？”
警長直視着比利，微眯着的眼睛銳利的盯着他，“幹得精彩一點！”
“呸！”
將嘴裏的細雪茄吐掉，用皮靴碾***利不屑地瞥了一眼鍾楚雄，嘎嘎笑道：“放心，詹姆斯！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show的！”
見比利明白了他的意思，詹姆斯滿意的點點頭。他朝圍觀的小鎮居民吼道：“希望你們這幫混蛋已經下完注了！”
“傑克！比利！聽我槍聲！”
詹姆斯掏出手槍指向天空。小鎮居民頓時屏住呼吸，眼睛緊緊盯住鍾楚雄和比利，全神貫注一眨不眨。
感受着雙臂和眉心猶如被針扎了一樣驚跳了一下，鍾楚雄能感受到比利眼中濃濃的殺意，“嗯？！他想射我的雙臂，然後爆頭！毫不掩飾地殺氣……嘿！有意思啊！沒殺過人的普通人可沒有殺氣，他的手裏有人命……”
“砰！”
詹姆斯的槍聲終於響起。
“砰砰！”
比利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的槍聲緊壓着詹姆斯的槍聲響起。如果不仔細傾聽的話，你都聽不出那是三聲槍響。但也果然不出鍾楚雄的感應，他的這兩槍瞄準的的確是鍾楚雄的雙臂。
當然這兩槍沒有射中鍾楚雄。雖然比利的槍法很准，子彈幾乎擦着鍾楚雄的衣服飛過，可是早在詹姆斯開槍之前，鍾楚雄就根據他的表情以及持槍的那隻手臂動作判斷出來：要開槍了！
所以就在詹姆斯開槍前的一剎那。
叮！馬刺錚鳴，鍾楚雄猛地矮身躥出，身體七扭八拐地如同沙漠裏逃命的蜥蜴一般，叮叮叮……伴隨着叮叮悅耳的馬刺聲幾乎眨眼間十幾米距離消逝在腳下，而鍾楚雄與比利之間的距離也就二十七八米……
“Fuck！見鬼！”
“砰砰砰……”
比利目眥欲裂膽喪魂驚！他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在比利的眼裏鍾楚雄像變成一片疾風吹拂的樹葉，毫無規律地彈射着奔向他，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卻飄搖的猶如鬼魅。比利甚至都鎖定不了鍾楚雄的身影，更別說瞄準射擊了。所以倉惶之下，比利亂射的這幾槍全都落空了。
“咔嚓！咔嚓！該死！沒子彈了！”
左輪槍彈巢里的六顆子彈眨眼間全都射空了。而鍾楚雄叮叮作響的馬刺聲已經在耳邊叮叮作響，像是死神拖着巨鐮在靠近。比利一邊慌亂地將手裏打空的左輪槍扔掉，一邊哆嗦着將槍套里的另一隻的左輪槍抽出來，“哈哈哈……我還有……呃！”
“砰！”
“嗷……屎特！法克！”
一聲槍響在比利的耳邊炸響，然後他感到一股巨力撞在比利手裏的左輪槍上，槍被打落在地，而他右手也被左輪槍颳得鮮血淋漓疼痛難忍。
“呼！槍法不錯！可惜沒打中！”
鍾楚雄站在比利幾米氣喘吁吁地遠處擦着額頭的汗水，戲謔地看着比利。他感受着幾乎要抽筋的雙腿心說：“看來正如系統屬性里所說，力量、速度都不如正常成年男子啊！只不過是走了二十米的罡步就幾乎要虛脫了……要是我沒穿越前，我只需一個跨步，這二十幾米瞬間而過。哪裏能讓他有機會開槍……”
“咔嚓！”
鍾楚雄拉開擊錘，將左輪槍對準比利，翹起的嘴角上掛着陰沉邪惡的微笑，“嗨！比利！記得我在屋裏對你說過的話嗎？”
“噢，不！雅各布，傑克。不要殺我！”
比利撲通一聲跪下，抱着流血的右手哀求着鍾楚雄，“傑克，不要殺我！”
他轉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伊芙，“伊芙，伊芙……是你的！”
“不！不是這件事。我說過要借你的身體驗證一下我的想法！現在是時候了！”
看看呆若木雞地小鎮居民，鍾楚雄對他們高聲喊道：“嗨！諸位！你們現在就是羅馬競技場上的觀眾，比利的生死將由你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