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道晨光 在我的懷裏想別的男人?

第58道晨光 在我的懷裏想別的男人?

薄允慎邁着長腿從廚房出來,手中端着另一份意大利麵,他把盤子放在座位上,又不急不徐的去吧枱那兒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

一隻高腳杯擱到她手邊,時初晞對這杯紅酒視而不見,睫毛低垂,沉默不語的吃着食物。

他靠進椅子裏,一手擱在桌面上,一手把玩着高腳杯,漆黑的眸染着笑盯着她吃東西的安靜模樣。

頂着這樣的目光,可想而知時初晞有多難受。

她吃得很快,沒幾分鐘一份意大利麵已經下肚,對面男人面前的意大利麵不過才吃了一小半而已。

時初晞無聲的抽了一張面紙擦唇,放下剛起身,還沒邁步離開,男人低低柔柔的嗓音適時響起:“別忘了我說過的,你要坐着陪我吃。”

她緩緩調整着呼吸,站在座位上看着他開口:“我已經吃完了,天也不早了,我要休息。明天還得上班。”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叉子,不緊不慢的享受着晚餐:“明天周六,不用上班。”

這人真是明知故問,今晚明明看到她在餐廳彈琴,難道他不知道餐飲部的上班時間?

時初晞壓下惱火,自嘲的笑:“薄先生離開得太久了,難怪有些事情不太清楚。我已經不在市場部了。餐飲部的上班規則是一個月只能休息一天,節假日照常上班。”

薄允慎掀眸審視着她的臉色,薄唇上勾勒出淺淺的愉悅笑意:“你這是又在怪我不辭而別?還是在跟我撒嬌訴苦?”

時初晞皺着眉頭回答,“我只是在告訴薄先生一個事實,沒有別的意思。”

他挑了挑唇,沒再說話,繼續優雅的吃着意大利麵。

看他這樣子。好象已經把她對他的離開以及什麼撒嬌訴苦蓋棺定論了!

時初晞氣得想解釋,話在嘴裏打了個圈又沒說出來,她擔心自己再說話,這個男人能再說出什麼更讓她氣到吐血的話來。

反正他總是有顛倒黑白,讓人無從辯解的能力。

時間就在男人慢條斯理的享用晚餐的時間中淌過。

時初晞站得腳都麻了,才見他盤子只剩下最後幾根意大利麵,好不容易熬到他終於吃完,她以為終於可以走了,正要移動腳步,男人猝不及防的聲音傳來,“老規矩,我做飯,你洗碗。”

“放在這兒吧,明天阿姨過來收拾。”

其實她本來想收拾的,可是現在她只要和他同處在一個空間就連呼吸都難受,要是她洗碗的話又得在樓下逗留不知道多久。

最好早點上樓,最安全。

“你知道的……”他不動聲色的拉長了尾音,用面紙慢慢擦着唇角:“我有潔癖,容不得這些臟碗留着過夜。”

“……”

時初晞一下子胸口劇烈起伏,必須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調整好自己,咬唇伸手收拾起自己面前的餐具,然後再繞過去收拾他面前的。

纖長雪白的手指剛伸出去,男人的大手瞬間就覆上了,她沒有防備的就這麼跌坐到了他腿上。

腰身被突如其來的強健手臂完完全全的禁錮住了,她發現自己整個陷入了男人的懷裏,手忙腳亂的去推他,下巴被大手捏着抬起來。

四目相對,她在他深不可測的眸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熾熱火焰,她對這個眼神太熟悉了,他離開前的那一整晚一直用這種眼神緊鎖着她,不停的要她。

“還要繼續動嗎?”他喉嚨里蓄着沉沉的笑,“再動下去,我可不保證不會抱你直接上樓。”

她當然毫不懷疑,這個男人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時初晞輕輕咽了咽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立體俊顏,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不是讓我去洗碗的嗎?你這樣算什麼?”

“今天晚上的男人是誰?”他眯眸突然問道。

沒料到他問的問題這麼跳躍性,時初晞知道肯定是司機告訴他的,如實回答:“一個學生的家長。”說完怕他不理解,跟着說:“就是我在沒進堤雅之前一直在做家教,他是我教鋼琴課的學生的家長。那個學生情況特殊,在我之前換了好幾個鋼琴老師,偏偏她只喜歡我,我實在不忍心,所以沒有辭掉這個家教。”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是家長,還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另找的靠山?”

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睜圓了雙眸看着他喜怒不辨的臉色,“薄允慎,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不甘寂寞,在外面隨便勾搭男人是嗎?”

他沒有說話,下顎線條繃著。

時初晞霎時憤怒到雙肩顫抖,巨大的憤怒之後是委屈,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看她……

天知道這半個月她是怎麼一天天熬過來的……

他一回來,和那個什麼千金小姐說說笑笑,共進燭光晚餐,然後在她面前極力狡辯也就罷了。到現在他居然懷疑她,說她勾三搭四,不守婦道……

這樣的羞辱,比殺了她,直接睡了她之後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更可惡一百倍,一千倍……

時初晞眸中不由自主的帶了水光,發了狠的扭着身體,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從他身上下去,“薄允慎,你混蛋!”

他大掌圈在她細腰上,她的所有動作像是蚍蜉撼樹,動不了分毫。

“放開我!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睡了我不認賬,但你不能這麼羞辱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她對着他又捶又打。

看着她激動到傷心,帶着哭腔的尖叫,男人手掌扣住她的臉龐低頭吻了上去。

懷裏的小女人終於安靜下來,他肆意親吻,將她口腔的每一寸細舔甜嘗。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熱情,時初晞懵住了,想掙扎,卻像掉進了巨大沼澤,越掙扎越無力。

察覺到她快要無法呼吸,他退了出來,薄唇仍貼着她的唇瓣,嗓音透着說不出的暗啞性感,隱隱的透着一絲笑:“只許你吃我和關婭的醋,就不許我吃你和江穆城的醋。講講道理,嗯?”

江穆城?

他怎麼會認識江穆城?

這才兩個小時,他連江穆城都查出來了?

時初晞微微一怔,再一想不對,他和慕容冥先前在暗中合作一個項目,慕容冥發誓要打敗江穆城,也就是說他肯定認識江穆城。或者說,司機跟在她後面的時候,把她和江穆城的照片拍下來,發給了他,所以被認出來了。

腰上窒息般的一痛,男人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她下巴被抬起。抬眼看進他瞬間陰陰沉沉的眸色:“在我的懷裏想別的男人?”

她沒動,一字一頓的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他要送我回家,我也拒絕了。總之,我問心無愧。”

“他要送你回家?”他眼眸危險的眯了眯。

“嗯,我和他是偶遇的。”

“呵。偶遇就要送你回家?”

“因為我替他保守了一個秘密,所以他可能覺得欠了我一個人情。”

“保守秘密?什麼秘密?”

她搖頭,紅唇抿緊:“我不能說。”

他唇角勾了勾,沒出聲,似在判斷她話中的可信度。

她別開臉,也沒指望他會信她。

說穿了,他與她之間缺乏的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是她太執着,以為那一晚之後彼此就會走得很近,殊不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性與感情都是分開的。

扭向窗外僵硬的脖子被一隻大手輕輕轉回去,薄允慎低眸看了她好一會兒,親上她的眉心,語氣舒緩軟柔下來:“不生氣了。嗯?”對着她紅腫的唇一邊親一邊哄道:“是我太在乎你才說了些難聽的話,但你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我就算扯平了,嗯?”

她半晌沒說話,然後盯着他:“你休想扯平。”

他低低的笑起來:“好,不扯平。那你要怎麼樣?我全力配合。”

她賭氣地脫口而出:“那你洗碗。”

“好。”

看他答應的這樣爽快,她試圖從他身上下去,可被他扣得死死的,“你放開我。”

“親我一下,就放開你。”

“不要。”

“不親就不放。”

“你……”

這人是無賴嗎?

當然也可能他骨子裏就是無賴,只不過平常掩飾得很好。

她緩了兩秒,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她不想親他,在她看來主動親他的舉動代表着原諒了他,她為什麼要原諒他,這個男人既是個混蛋也是個無賴!

想到這裏,她開始扭動掙扎,可她越掙扎,男人就越是箍緊手臂。到最後她感覺腰都快要被勒斷了,不得不氣喘吁吁停下動作:“薄允慎……你別逼我跟你翻臉。”

“是嗎?”他喉間溢出低低啞啞的笑,沒有預兆的抬手將她橫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你幹什麼?”她蹬着腿大叫。

“你說我要幹什麼?”他嗓音更啞,“我本來只想要你親我一下,是你在點火,所以你得負責把火滅掉。”

“我不要!我不要你聽到沒有?薄允慎你敢再強迫我試試……唔……”紅唇被兇狠的吻住,她睜大眼睛看着上方男人濃墨般的黑眸,掄起拳頭砸他。

穿過客廳,上樓梯,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在吻她。

再經過走廊,一腳踢開主卧室的門,直接走到床前將她拋在SIZE極大的席夢思之上……

一夜的翻雲覆雨。

第二天早上。

時初晞恍恍惚惚的醒來,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躺着沒動,不是她不想走,身體裏的每根骨頭像被重型機械碾壓過,實在是沒有力氣。

十多分鐘后,薄允慎打開浴室的門,掃了一眼大床,發現她翻了身。背對着他,朝着窗戶的方向。

他隨意擦了幾下頭髮,把毛巾扔到臟衣簍里,走過去看了她側顏片刻,聲音壓得很低的開口:“醒了就起床,之前看你睡着,我沒吵你。只給你擦了身體,要是覺得不舒服,去泡個熱水澡。”

她一動不動,紅唇輕抿,呼吸均勻,肌膚細膩如上等的白瓷,落在眼瞼處濃卷的睫毛微微有一絲顫動。

他忍不住親了下她的長發。低笑了下:“生我的氣,真不打算理我了?”

她閉着眼,翻了個身,往床中央縮了縮,與他拉開距離。

薄允慎俯身湊下去,薄唇貼上她敏感的耳廓,啞聲吹氣:“昨晚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你也要記住,男人經不起誘惑,尤其是我這種禁慾了半個月的男人,尤其像只撩撥不得的猛獸。”

她沒有任何反應,像是睡著了。

又過了半分鐘,他低聲說:“這會兒六點不到,阿姨還沒過來,就罰我去給你煮早餐將功補過,等你氣消了就起床吃。”

床上的小女人沒有任何回應。

他直起身,拉上門,離開了卧室。

……

……

等到徹底安靜下來,時初晞睜開眼睛,她掀開被子下床。雙腿落地,情不自禁的打顫。

如他所說應該是她睡着后被他擦洗過了,身上很清爽,沒有一點粘膩。

但她回到自己房間后,仍在花灑下站了半個多小時。

……

穿衣服的時候,鏡子中的身體痕迹比上次還要多,簡直慘不忍睹。

混蛋!

她咬唇放棄了連衣裙。套上長衣長褲,脖子上還有很多青青紫紫,這麼熱的天,她總不可能戴個絲巾去遮蓋,熱不說,還容易引人懷疑。

時初晞白着臉坐在床邊,低頭看着手中的手機,看來只能請假了。

昨晚已經得罪了經理,也不介意再得罪這一回。反正她也看出來了,經理不會開除她,因為是薄安纓把她調到餐飲部的,要是把她開除了,還怎麼繼續懲罰她?

發了請假的微信給經理,她還沒收到回復,手機跳出來一個電話。

慕容冥?

這麼早他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這兩個星期他幾乎和薄允慎同時消失了,他上次說要上飛機,她估計他這段時間人一直在國外,也不知道在忙,估計可能是忙與那個項目有關的事。

一接電話,果然聽到慕容冥活潑的聲音:“時初晞,我一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了,剛從F國回來。”

“哦,有收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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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滿身荊棘,許你披上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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