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危險的思緒(5)
她把臉埋在弟弟的肩膀上,使勁兒搖了搖頭。
“姐姐,我什麼時候才能叫代軒這個混蛋姐夫啊?”
“他還沒有正式向我求婚。雖然我們曾經約定今生今世都要在一起,但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其實,她也因為此事感到心神不寧,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儘快成為他的人,但是代軒至今都沒有向她求婚,如果說她並沒有為此感到過一絲傷心,那純粹是撒謊。
“代軒最近有點不對勁兒,你感覺到了嗎?姐姐,愛情不是擱置在一旁也可以自動維持的,雙方都應該適當地表示對對方的關心,相愛的人之間就應該這樣。你最近是不是也有些為代軒傷腦筋?無論工作多麼重要都不能忽略對方的感覺。”
貞姬心裏明白,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傾心地交談過了,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做過愛了。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工作太忙,才造成這樣的局面,然而現在仔細想想,代軒似乎也在有意識地迴避她。
“代軒昨天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告訴我,今後無論怎麼樣,他都將會是我永遠不變的朋友,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這句話是否意味着他與別人有什麼關係?”
她雖然清楚地感受到他倆的感情最近有些疏遠,但是奉哲的話似乎有些誇張了。等這次的工作結束以後,我們就找一個溫馨的地方旅遊,順便散散心,嗯,也要像以前一樣**。她故意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把弟弟的話當作耳旁風。
今天相祿也過得很有規律,像以前所有的日子一樣,守候兩個小時,直至看到貞姬下班,悄悄地看她幾眼,然後走進賓館下面的酒吧,一天沒有酒,他都無法支撐下去。在國外看不到貞姬狀況要好一些。然而現在共同生活在漢城的天空下,看不到她就像活在地獄裏一樣讓相祿感到備受煎熬。只有每天偷偷地從遠處瞟她幾眼,然後再藉助酒精的作用,他才能夠支撐下去。
相祿剛邁進酒吧,一個女人悄無聲息地隨着走了進來。已經好幾天了,他每次來這個酒吧,她都會隨着進來。他告訴她不用幫忙,讓她回去,但是這幾天來她總是坐在他的旁邊服侍他。他仔細地看了看她,在這種地方工作,她的年齡似乎大了點兒。她看起來大概有二十五六歲,或者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她並沒有濃妝艷抹,服裝也不怎麼鮮艷奪目,長相也算不上漂亮。她自顧自安安靜靜地給他斟酒,他接過她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一個沒有女人的成年男人,一個精力旺盛身邊卻沒有女人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堅持的?他就是在向自己的極限挑戰!嚴格地說,這句話是不準確的。挑戰是取決於自己的意志,他的禁慾卻不完全是他自身的問題,他甚至覺得連持有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的想法都是骯髒的。如果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他覺得自己將會無法面對貞姬,將會永遠失去與貞姬在一起的機會。與貞姬重歸於好的渺茫的希冀,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固執地認為只要他能夠守住貞潔,或許她有一天會重新回到他的懷抱。懷着這種熱切的希望,他一直為她守身如玉。
相祿又喝下了一杯酒,旁邊的女子遞給他一塊檸檬。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這讓她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在這種地方上班竟然還會因為這點事情感到害羞?他看到她拿着水果的手在微微顫抖,原來她並非做作。他微微地張開口,她輕輕地把檸檬放到他的口中。
“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相祿拿起她前面的一個杯子為她斟滿一杯酒。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接過酒杯一口氣喝光。一股**辣的氣息襲上來,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她的酒量也不行,怎麼還能在這種地方待下去啊?從那時起,相祿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給他斟酒,他接過就喝;她給他夾菜,他張口就吃。
不知道喝了多久,如果是在往常,都是男服務生過來把他攙扶到上層他的房間裏,今天他自己搖搖晃晃、神志不清地從那裏走了出來。他給她小費,她把錢還給她,並且一臉的凄涼、惆悵。他往她緊緊攥住的手裏塞了一張鈔票,轉身而去。
他一走進自己的房間,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拿出錢夾裏面貞姬的相片,無限愛憐地撫摸着。
“貞姬……”
他把貞姬的相片抱在懷裏,慢慢地進入了夢鄉。迷迷糊糊中,聽到鬧鐘的聲音,他的頭因為昨天喝酒太多還暈暈乎乎的,他用手捂住微微發痛的頭,打開房門。
“哥,你又喝酒了?”
他眨眨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拄着拐杖的弟弟,他把房門開得大大的,回到卧室,再次躺下,他幾乎沒有力氣站着。
“拜託你以後別再這樣了,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就是為了要變成這個樣子才回來的嗎?還不如在紐約的時候呢。你來漢城已經六個月了,你就打算這樣自暴自棄下去嗎?”
弟弟的一番話,把睡得昏昏沉沉的相祿從夢中喚醒了。
對,我就要這麼自暴自棄。相宇,你不爭氣的哥哥堅持不下去了。
拄着拐杖的弟弟盯着倦怠無力的他獃獃地看了好大一會兒。隨後,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打開相祿的手機,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後走出了房間。這一切他都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