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太太團 十八(2)
沒有人回答她。空氣里有一種奇怪的氣氛。
古奇想了一下:“那現在是誰被殺呢?”
娃娃有點不耐煩:“你叫大家閉上眼睛。於是,就有人被殺了。而你是知道這個殺手的,因為你是睜開眼睛的。懂不懂?”
古奇想了想:“哦,我知道了。第一步是大家閉上眼睛,第二步是有人被殺了,第三步是叫被殺者找出殺手,然後被殺者陳述她找出殺手的理由。對嗎?”
娃娃一個勁地點頭:“是這樣,是這樣。”
古奇:“可惜現在被殺者已經不會說話了。”
王太太忍不住了:“哎呀,青青請了你來,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麼樣的絕頂聰明的人,沒想到是這麼糊塗。現在遊戲還沒開始呢,殺手都沒出來,人也沒死。怎麼就不會說話呢?”
古奇沉着聲音:“陳太太不是已經被殺了嗎?”
李太太不滿意了:“誰說陳太太是被殺的。你沒聽警方說嗎?十有**是自殺的,毒藥就在她自己帶的茶葉里。大家都看出來了,她這次出來,一直都裝瘋賣傻。為什麼呢?就是不想和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交流。她早就已經心裏有主意了。要說是誰殺了她,那就只有一個人。”
“誰?”大家都問。
李太太指着娃娃:“就是她。”
娃娃臉色發白:“你真是八婆。我怎麼殺陳太太了?”
李太太說:“如果不是你組織這次旅行,陳太太怎麼會死?”
娃娃牙尖嘴利地說:“那她不可以在家裏死呀,在大廈上面跳下來,找條鐵軌跳下去。她要死,怎麼都可以。這次旅行只不過是一個契機。”
李太太給娃娃一搶白,惱羞成怒地嘩的一聲從水中站起來:“夠了,我不玩了。和這種害人精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李太太爬上池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簡小姐發出吱吱的笑聲,並且在水中伸展着身體:“我也不玩了,玩什麼殺人遊戲。反正這次旅行也快結束了,我就告訴你們吧。誰也沒有被殺死。除非是自己找死的。健仔,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回廣州,是吧?你記着要帶我買三樣東西。”
健仔也站起來,如數家珍地說:“我知道,一是火山泥面膜。因為只有新西蘭的火山泥面膜是世界聞名的,因為要保護這項資源,政府不讓出口這類產品;第二是陀羊皮,那也是世界聞名的軟黃金;第三是葡萄酒。哎呀,新西蘭的葡萄酒就別提了。哪像大陸的葡萄酒,都是勾兌出來的。”
健仔是和簡小姐一邊走一邊說這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
王太太輕輕摟着蘇太太的腰,微笑道:“蘇小姐,這個池子太大了。我們找一個小一點的,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蘇太太也充滿柔情地看着她:“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二人從水中一躍而起,動作輕柔得如同少女。
只有我和娃娃、古奇還在這個池子裏。這時我聞到了百合花的香氣。於是,在溫暖的新西蘭的帶着硫磺味的溫泉水中。我重新回到兩年前的那個甜蜜的夢中。
在夢中我還聞到了百合花的清香。百合花是擺在早餐會的餐桌上的,新鮮的蛋青色,花枝蓬勃。當時我為了能離百合花近一點,還特意和明絢換了位置。當時明絢還露出很解人意的笑容。其實我就是喜歡明絢的這一點,笑起來又含蓄,又解人意。你可別小看這點,能解人意的男人可真少。
夢中我還到了樓後面的湖邊,夢中的湖上飄着像蝴蝶一樣的葉子,這是湖邊的樹上掉下來的,樹上的葉子也和蝴蝶的翅膀一樣,湖面上飛着一些長着長長的紅色尖嘴的鳥,有兩隻鳥兒,把長長的紅嘴插進湖面上飄浮的葉子,然後嘴上帶着蝴蝶一樣的葉子在湖面上飛翔。湖面上太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在夢裏想,這不是人間仙境嗎。
在夢裏,我的心特別舒坦,完全地放開,但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沒有心似的,身體特別地輕。我在夢中想,原來沒有心也是能活的。
在夢中,我聽到有很美妙的歌聲,聲音很輕,但很清楚,一縷一縷的,太美妙了,純得就像盧多利亞湖上漂浮着的熱氣,唱的是我喜歡的《人們叫我咪咪》。
我枕着歌聲和溫泉睡得很香。在夢中我一直問着一個問題:“是誰在唱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