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太太團 十四(4)

遊戲太太團 十四(4)

幾個太太都眼光發直地看着這隊人馬,大概都和我一樣,回想着年輕時候的光景。

健仔走過來:“哎呀,怎麼都在發獃呀。該是我們上船了。各位太太把票拿出來,驗了票千萬要收好,回來還是用這張船票的。記住了,這張船票可是值500澳幣呀。”

大家正想起步,有五六個歐洲中年男人女人走了過來,也是一副休閑打扮,戴着墨鏡。我們停了下來,讓他們先過。陳太太問健仔:“他們是和我們一隻船的嗎?”

健仔說:“不是,他們是自己租了船到前面的海灣看鱷魚的。”

陳太太雀躍地說:“看鱷魚?真好啊,我們回來也去嗎?”

健仔拖着聲音:“那是一個自費項目。但也不貴,租一條船也就是兩三百澳幣,可以坐五六個人。”

陳太太算了算:“哦,一個人也就是兩三百塊人民幣。青青,你去嗎?”她轉過臉問我。

我還沒回答。李太太就陰沉着聲音說:“貴是不貴,但是危險。你想想,要是船翻了,一船人不都給那些可惡的鱷魚咬死?”

陳太太打了個寒戰:“健仔,出過這樣的事情嗎?”

健仔留意地看了李太太一眼,小眼睛很靈性:“大家放心,鱷魚只在靠近紅樹林那塊的灘涂上出沒,而且都是小鱷魚。”

李太太:“你管擔保?”

健仔看她:“至於擔保不擔保地我就沒這個必要了。我只負責把情況向各位太太講清楚。擔保的事情還是讓保險公司做吧。”

李太太被健仔不軟不硬地說了一下,就不做聲了。

遊船是那種豪華大快艇,有三層,頂層是半露天的,有甲板,甲板上放有椅子,供遊客使用。健仔告訴我們,要找順風方向的位置,不要多說話,怕暈船。船上的遊客並不是很多,除了我們這八個人,還有就是剛剛看見的那一隊日本青年,總共有二三十人,嘰嘰哇哇地講着日本話,還有的就是零星的幾對歐洲遊客。我和娃娃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能看見大海。娃娃有些興奮,老想說話,我就警告她,說先不要說話,省得呆會兒暈船。她就鬱悶地閉上嘴。不一會兒,兩個外國遊客坐到我們身邊,長相和打扮都分不清是哪裏的人,倒是有些像南美的人,但講的又是英語。男的年輕,長得也漂亮,女的長得一般。男人有點興奮,總是想和我及娃娃搭話,只是我們不會英語。男的興奮了一會兒,就有些鬱悶了。和女的商量了幾句,就離開我們找別的位置坐了。

他們一走,我們倆同時都鬆了口氣。娃娃伸了伸胳膊:“哎呀,一有人坐在我旁邊講英語我就緊張。”

我咧嘴笑着表示同意。

娃娃小心翼翼地問:“你剛剛在碼頭是怎麼了?”

我臉一沉:“我不想說這個話題。”

娃娃翻一翻眼睛:“你說這白種人和黃種人,是不是兩種動物?”

我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古奇,臨出發時硬說我會有艷遇,你說說,怎麼有可能?連話都聽不懂,還艷遇。”

娃娃:“那難說,可以有身體語言的嘛。”

船上的電視開始放一些招攬遊客的節目,畫面上一些日本男女戴着氧氣面罩咕嘟咕嘟冒着氣泡在水裏,他們周圍游着好多各種顏色的魚。

娃娃:“哇,他們在做什麼?”

我笑她:“真老土,他們在做海底潛水呀。你要不要去?估計也是自費項目。”

娃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水。潛到水下,要是氧氣斷了怎麼好?我又不會游泳。”

健仔走過來坐到我們身邊,臉色不太好。

娃娃關心地:“你怎麼了?”

他暗着臉:“昨晚在飛機上沒睡好。今天又忙着跟你們搶房間。”

“房間不是訂好的嗎?”

他撇撇嘴:“你以為呀,幾個團同時到,都說是豪華團。如果不是我在這兒有人頭,你們就在大堂的沙發上等到九點吧。帶你們這些大陸團真是沒勁。”

“為什麼呢?”

健仔還是不高興:“一說是豪華團,就不準帶去收費項目,又不許帶去買東西。我走這一趟,除了區區幾千元導遊費什麼都沒有了。”

娃娃說:“那我們豪華團不是收得貴嗎?”

健仔負氣地說:“那是公司收的,又不是我們收的。”

娃娃說:“那你就不要出來做嘛。”

健仔說:“我知道不是你們的錯,但也不是我的錯。”

我說:“那是誰的錯?”

健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都是命的錯。以前香港好景的時候,我帶一趟歐洲團起碼有兩三萬收。現在這個數,連玩老虎機都不夠。哎,不跟你們說這些了,免得打擊你們的情緒。你們第一次來澳洲,玩得開心點。有什麼需要的就找我。”

娃娃:“這還像人話。”

他對着娃娃做了一個鬼臉。

他一走,娃娃就說:“我知道這些香港導遊,多少錢都不夠他們賭的。”

“你怎麼知道?”

“全世界的導遊都一樣。開頭是帶着遊客去玩幾把,接着自己就跟賭場拼上了。哎,你說,我們這幫人誰會是爛賭?”

我想了想:“看樣子,應該是李太太。”

娃娃說:“你跟我的觀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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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背後的陰謀:遊戲太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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