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第 364 章
貝爾星域漂流宇宙船隊伍中的人認真認為,螢火星域的人看起來好可怕。
超可怕了。
他們最開始盯着他們的目光,炯炯有神,那是一種彷彿要吃掉他們的眼神。
他們被那種可怕的目光注視,總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這一群人拆吞入伏。
可是,那一瞬間過後,這些人看着他們的目光……
似乎,正常了許多?
那真的可以說是正常嗎?
他們認真思考了一下,認真認為,與其說他們接下來看着他們的目光正常了一些,不如說,他們看着他們的目光心如死灰,生無可戀了。
貝爾星域漂流宇宙飛船眾人:“……”
他們現在有一種錯覺。
這些人會顯得這麼生無可戀,完全是因為他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講道理,他們與這些人第一次相逢,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認為他們有可能做出些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而且,說的難聽一些,這個隊伍的戰鬥力那麼強大,他們怎麼敢做出讓這些人感覺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在作死。
他們是非常識時務的。
漂流宇宙飛船的人排着隊伍,一個又一個,終於,這個隊伍的人陸陸續續,全部進入了凱特斯等人的船艙之中。
螢火星域眾人一改之前生無可戀臉,目光犀利地在這個隊伍眾人身上掃過來掃過去。
螢火星域眾人嚴肅的表情,讓他們感覺非常的緊張。
忽然,螢火星域一位神圖師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是好人嗎?”
包括凱特斯在內的貝爾星域眾人:“……”
貝爾星域眾人有瞬間的懵逼,他們完全不理解,這是個什麼問題?
在他們的懵逼之中,又一位神圖師發出了相同的問題:“你們是好人嗎?”
貝爾星域眾人有瞬間的懵逼,完全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宇宙飛船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在小片刻后,漂流宇宙飛船隊伍中,一位少女說道:“我感覺,我們……還算好人吧。”
在少女之後,另一位中年女子說道:“在這混亂的時代,很多人已經泯滅了良心,而我們……我無法說我們是壞人,但是直接說我們自己是好人也挺羞恥的,不過,在面對比我們還要弱的漂流實力時,我們沒有對對方做出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隊伍中那位少女繼續說道:“呃,雖然姚姨這麼說,是挺羞恥的,可是我還是認為我們確實算是好人吧,”她頓了一下,又說:“對很多勢力來說,在這混亂的時代,很多人不願意接受老弱婦孺,他們認為這些人是累贅,可是,我們隊伍從來就沒有拒絕過。”
她如墨的雙瞳掃了自己隊伍中眾人一眼,她眼中蓄滿氤氳水霧,她說:“隊伍中很多人其實都清楚,弱者越多,我們想要加入強大勢力會越來越困難,當隊伍中弱者越來越多,為避免被牽連,實力強的人想要繼續存活下去,那個人第一個要學會的是冷心冷清,他要做到足夠狠心拋下這個隊伍中的弱者,然而,直到目前為止,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她又說:“不僅僅是這樣,我們這個隊伍每次遇到一些非常糟糕的隊伍時,基本上都不會拒絕。”
她:“所以,哪怕是很羞恥,我還是很想說,我們這個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良知的。”
聽着少女的言語,凱特斯隊伍中螢火星域的人原本內心是超崩潰的。
果然,他們太喜歡自我欺騙了。
什麼善良的人肯定都如凱特斯一般好看,這完全就是異想天開。
就好像在螢火星域中,那些好人不一定好看,那些壞人也並不一定混蛋而已。
只能說,一些壞人比起好人做過的壞事比較多,也有更多的機會參與進行各式各樣的戰鬥,導致他們臉上身上有着許多的傷痕,還沒有消下去的,以及永遠無法抹除的傷痕,這才導致一些壞人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於是令人下意識認為,好人總是比壞人長得好。
不存在的。
螢火星域眾人原本內心是崩潰的,可是在聽着少女接下來說出的話,他們看着這個隊伍眾人的目光不滿改變了許多。
在這混亂的時代中,這個隊伍里的眾人還能夠做到現在這一步,只能說,這個隊伍的眾人是這個時代中難能可貴的良知。
螢火星域眾人看了看這個隊伍里的眾人,又朝着凱特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面對這脆弱的隊伍,他們有些疑惑,凱特斯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他會願意將這彷彿累贅一般的隊伍守護入羽翼下嗎?
就在螢火星域眾人陷入揣測時,他們聽到熟悉的冷漠聲音響起,那是凱特斯的聲音。
凱特斯說:“你們好,我是凱特斯。”
頓了一下,他又說:“很早之前改了名字,不過,直到現在,我最喜歡的人都不會願意用新的名字叫我,所以,你們可以與他一樣,以這個名來稱呼我。”只是,他的姓已經被他徹底放棄了。
凱特斯沉默了一下,他又繼續說:“現在,我要問的是,你們願意加入我的隊伍嗎?”
聽到凱特斯的話,漂流宇宙飛船隊伍中許多人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他們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面前這個人在問他們,是否願意加入他的隊伍?
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是願意接納彷彿累贅一般的他們?
為什麼?
因為對螢火星域,對神圖師的偏見,導致他們無論面對這個隊伍中任何人的善意,他們都會下意識按照最糟糕的情況進行揣測。
說個最現實的,哪怕這個隊伍對他們釋放的是最為真實的善意,他們也無法加入這個隊伍中。
想要被強者庇護,想要活着,這種心情是真的。
可是,就是為了想要存活下去,他們就要加入讓他們遭遇到這種糟糕情況的隊伍之中嗎?
不願意的。
他們是拒絕的。
忽然,他們隊伍中,有一位少年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凱特斯,忽然詢問了一個問題:“我想問,你是凱特斯嗎?”
漂流宇宙飛船隊伍中的人目光疑惑地看向少年,前一刻凱特斯就已經報名,他說他是凱特斯,所以,這孩子為什麼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緊接着,他們又聽這個少年繼續說:“就是,曾經諾蘭學院的學長,凱特斯學長。”
少年思考了一下,又繼續補充道:“與時然同學關係非常好的凱特斯學長,傳聞中,被飛羽大人收為徒弟的凱特斯大人。”
漂流宇宙飛船眾人聞言有瞬間的愣怔,緊接着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氣,他們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在這個應該滿是神圖師,應該全部都是由螢火星域人所組成的隊伍中,竟然有一個貝爾星域人。
凱特斯?
總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啊,對,貝爾星域曾經的四大家族!
貝爾星域曾經的四大家族,現在已經沒落了,新興的是各式各大大小小的勢力,其中最大的勢力之一就是屬於時然的勢力。
說到時然,眾人也就只能驚嘆。
一般來說,一位機甲製造師,哪怕那個人驚采絕艷,然而這樣一位天才人物也基本上不可能成為一個大勢力的首領。然而,時然做到了。
按照現在貝爾星域的情況來說,現在各方尋找庇護的人,最想要加入的勢力是時然的勢力。
因為,與其他各大勢力嚴格收人的情況不一樣,時然這個勢力是相當溫和的,無論多麼弱的勢力,時然都會將之庇護起來。
時然勢力的這種行為,得到了貝爾星域諸多人的好感。
毫無疑問,與軍部的不作為比起來,時然勢力在這一方面博取了太多人的好感。
貝爾星域中有很多人是納蘭若的腦殘粉。
當時時然對納蘭若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星網進行直播的,哪怕是到了今日,仍舊有許多人認為當時的時然實在是太殘忍了。
很多人即便明明知道時然與時羽曾經遭受過的苦難,可是想到當日時然對納蘭若的所做的一切,都下意識地聖母心作祟,認為時然那般對納蘭若,也太過了。
即便納蘭若有錯,難道不應該給她一個悔過的機會嗎?
在時然的勢力還沒有壯大之前,許多人都有着這種想法,認為時然的行為太過激了。
直到貝爾星域越來越混亂,當人性自私的一面被放大后,也就只有時然的勢力保持着溫和態度對人時,才有人開始逐漸反省起了自己。
如果曾經被納蘭若那般對待的不是時然,而是他們的父親,他們自己呢?
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有機會幹掉納蘭若的時候,選擇放手,給她一個悔過的機會?
見鬼的悔過機會,那是給她繼續破害自己的機會吧?
如果,那個時候的時然真那麼做了,他才是智障吧?
現如今,貝爾星域很多勢力做夢都想要加入的是時然的勢力。
想要加入時然的勢力,並不算難,無論是任何人,只要去投奔時然,他基本都會接收。不過,在這偌大的星際,尤其是在遍地都是星盜,又或者可怕的螢火星域帝國軍隊的情況下,他們想要安全抵達時然所在的地方,基本是相當困難的。
很多情況是,許多隊伍本意是想要朝着時然等人所在的生命星而去,然而在中途遭遇到種種危險后迫不得已就會改變星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距離時然等人所在的生命星越來越遠。
想要好好的存活,真的非常困難。
凱特斯雙瞳掃了眾人一眼,他輕聲說道:“是的,我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凱特斯。”
凱特斯話落,一些人倒抽了一口氣,在此之後,許多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凱特斯。
大約過了小片刻后,一些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題,這一部分人看着凱特斯的目光充滿了警惕,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皺眉,一臉的痛心疾首。
凱特斯完全不願意腦補這些人到底想到了什麼,事實上,即便不腦補,通過這些人臉上的表情,他們想什麼很容易就能知道。
凱特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冷漠冰山臉,想着要怎麼推翻他們腦補時,人群之中有人詢問:“為什麼你會和神圖師在一起?”
在一個人問出這敏感的話題后,人群中,又有另一個人詢問:“你作為飛羽大人的徒弟,你背叛我們了嗎?”
在這個問題被問出后,整個場地變得一片安靜,彷彿落針可聞。
這種直接的詢問,也省的凱特斯思考着怎麼展開相關這些事情的介紹,這讓他感覺到了放鬆。
凱特斯思考了一下,他說道:“並沒有。”
凱特斯繼續說道:“他們將與我一起去見時然。”
他目光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說道:“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在這飛往目的地的一段路程中便用自己的雙眼看。”
再之後的問題,凱特斯不想再解釋。
凱特斯始終認為,比起用空乏的語言來解釋,最好的情況便是讓他們自己用自己的雙眼去看。
漂流宇宙飛船眾人彼此對視。
他們在思考着凱特斯的問題,他們想要彼此討論,但是考慮到凱特斯等人就在這個地方,這讓他們有些不好開頭直接討論。
終於,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第一個開口說,他拒絕加入凱特斯的隊伍,只要想到要與讓貝爾星域混亂的罪魁禍首同處一片空間,呼吸着相同的空氣,他就感覺生不如死。
漂流宇宙飛船內的一些人聞言,他們瞪了那位發出過激言論的人一眼,隨後目光尷尬地看向凱特斯等人。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表示了與那個人相同的看法。
宇宙飛船內的氣氛顯得越發沉重了。
漂流宇宙飛船中許多人認為對自己的救命惡人說出這種過激言論是非常過分的一種行為,然而,他們卻並沒有反駁那些人的說法。
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雖然他們不贊同說這種言語的同伴,但是他們卻是認同自己同伴的觀點的。
螢火星域人有些生氣。
哪怕他們對自己說,貝爾星域的人是嬌弱的,脆弱的,弱不禁風的,他們這麼柔弱,也就說話能犀利一些了,面對這種柔弱的人,他們要以着寬容的心態對待他們。
螢火星域人聽着這些人對他們排斥的言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跟他們所想要深入了解並且結交的美人一族們生氣……
鎚子的美人一族。
貝爾星域人確實整體比螢火星域人好看,然而,並不是各個都達到了凱特斯的程度。
怎麼可能不生氣?
螢火星域中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是螢火星域所有人中,第一個表達出自己不滿的人。
她年齡小,目光純真,然而她的言語卻非常的犀利。
她說,你們是憑藉什麼說出這種話語的?
她詢問,是憑着你們強大的實力嗎?
她頓了一下,又問,還是以為你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貌美如花?
她唇角忽然彎起,一張稚嫩的臉上擺出了嘲諷的表情,又或者,你們認為我們這個隊伍屬於凱特斯大人,無論你們做出什麼樣的事,在你們心中作為貝爾星域人的凱特斯大人不會任由我們傷害你們?
她此言一出,那些漂流宇宙飛船的人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小女孩目光一轉,她看向凱特斯,詢問:“我親愛的大人,我必須承認,從一開始我便對貝爾星域人充滿了好感,在與您一同來到貝爾星域時,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可是那個時候,我認為,我可以寬容對待貝爾星域每一個人,不分老人孩子,也不區分成年男女。”
如果說出這種話的人是一個螢火星域的成年人,她這一席話給眾人的觸動並不會太多,然而,說出這種話的還僅僅是一個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她說出的每一個字對貝爾星域人來說都讓他們倍感羞恥。
憑什麼,他們有什麼理由讓一個年幼的孩子讓着他們嗎?
哪裏來的良好的自我感覺?
小女孩目光直直地與凱特斯的雙瞳對視,她又繼續說:“很多人都說我還小,其實從我所經歷的種種,我已經成長了,也已經不小了。”
她繼續說:“當時,時然大人說,他的勢力不會有區分。”
她:“不區分螢火星域人,也不區分貝爾星域人,不區分神圖師,不區分機甲戰鬥師又或者是普通人,大家都將站立在平等的地方。”
她:“當時,螢火星域很多人信了,隊伍中也有很多的人信了,嗯,我也信了,”說到這裏,她掃了所有人一眼,又說:“假裝信了。”
可能是光影錯覺,眾人總感覺從她的雙瞳中看到了氤氳水霧。
她繼續說:“時然大人不是螢火星域人。”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眾人總感覺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抹哭腔,那應該是錯覺,又彷彿不是錯覺。
眾人聽到她接下來的言語,時然是貝爾星域人,天平從一開始便是傾斜着的,所以,在不同種族共同生存於同一片區域時,怎麼可能有的了完全的公平?
不可能的。
不能存在的。
哪怕一開始建立規則的人認為能夠完全公平對待每一個人,然而,人就是情感動物。
當時,隊伍中的許多人說信了,那是在欺騙自己,他們也只能欺騙自己。
情況再糟糕,又能有多麼的糟糕?
能比淵城糟糕嗎?
能比在腐朽的螢火星域中繼續生存,還要糟糕嗎?
他們聽時然所說的完全平等,那個時候,他們所奢望的其實只有一點。
僅僅只是希望,他們在這重新建立起的規則之中,擁有容身之地而已。
女孩看向凱特斯,她說:“我親愛的大人,我們所求的不多,關於現在的……”
女孩其實想要對凱特斯說的是,他們不要求完全的平等,也不要求凱特斯在這些人說出攻擊他們的言辭時為他們出頭,然而,作為同伴,她只希望一點,她希望凱特斯能夠制止那些人傷人的言語。
不等女孩將話說完,凱特斯忽然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女孩愣了一下,她是仰慕凱特斯的,她沒有想過要逼迫凱特斯,但是她總是想要為自己的同伴爭取一些什麼。
與凱特斯的雙瞳對視,這讓她感覺到一些壓力,她很想要躲避開凱特斯的目光,但是如果她躲避開了凱特斯的目光,就彷彿自己是在認輸一般。
讓女孩鬆一口氣的是,凱特斯目光一轉,看向了漂流宇宙飛船的眾人。
凱特斯說道:“對我來說,哪怕他們不是螢火星域人,他們也是我的同伴。”
頓了一下,凱特斯又繼續說:“而你們對我來說,也僅僅是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
螢火星域眾人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一方是同伴,另一方是路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凱特斯:“在這裏,我奉勸你們,一言一行很重要。”
凱特斯:“你們認為,貝爾星域進入混亂之中,是螢火星域引起的,這並沒有錯,然而,即便沒有螢火星域,貝爾星域的混亂也是必然的。”
凱特斯:“或許你們想要反駁,但是在反駁之前,你們可以回憶一下面對螢火星域的入侵時軍部的所為,以及那一個個新興的星匪勢力后再否認。”
凱特斯:“我是有邀請你們加入我的隊伍,然而,這種邀請從來都是雙方的,你們可以拒絕加入我們的隊伍,而我們也能拒絕你們的加入。”
凱特斯:“我將拒絕之前所有對我隊伍中的人發出過過激言論的任何人加入我的隊伍中。”
凱特斯唇角微彎,笑容冰冷而嘲諷,他說:“希望你們在接下來混亂的星際中能夠好好存活下去。”
凱特斯又繼續說:“面對我們發出的邀請,你們不需要想太多,三種選擇,第一,加入,第二拒絕,第三,激怒我們,所以被我們丟出飛船中自生自滅。”
漂流宇宙飛船中有人尖叫一聲,大喊道:“你這是要滅殺同組人嗎!?”
凱特斯搖搖頭,他說道:“你們的命是我們給予的,之前是我們救了你們,在你們選了第三條路的情況下,我所做的,僅僅只是回收了我的施捨而已。”
在此之後,整個場地一片安靜。
漂流宇宙飛船中的人讓自己冷靜,他們靜靜思考。
思考了一下,他們必須要承認,他們有些飄了。
他們將神圖師當成了施害者,在知道凱特斯是這個勢力的領頭者,以及時然溫和的性格后,他們便下意識的認為,凱特斯會因為時然時羽的關係,無論他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凱特斯都會寬容地對待他們的。
現實總是特別的殘酷。
對啊,憑什麼呢?
他們是時然,又或者是凱特斯的什麼人嗎?
凱特斯又不是他們的爹媽,憑什麼慣着他們?
作為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們怎麼可能比得過凱特斯共生死的同伴呢?
他們感覺,前一刻的他們完全沒了分寸。
凱特斯說道:“現在,請之前在這裏說出對我的同伴說出過激言論的人自覺離開這一艘宇宙飛船。”
凱特斯此言一出,一些人面色頓時變得難看。
一些人或許是真的不願意加入凱特斯的隊伍,然而,還有一部分人僅僅是嘴上氣不過的說一說,在有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機會時,哪怕心裏多麼不甘願,他們還是會明智地選擇這一條路。
無論如何,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過,情況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們想要反駁凱特斯,然而,當時是他們自己說不願意與螢火星域人共同相處的,現在讓他們自打臉,他們又做不到。
一部分人看了凱特斯一眼,默默地朝着宇宙飛船的出口走去。
他們很想罵凱特斯一句,但是還不等他們說出偏激的言論,他們就聽到凱特斯以着淡漠的聲音說:“在你們打算說出任何言語時,要想到一個前提,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他們聞言,只能默默將到口的言語吞回去了。
女孩目光亮晶晶地看着凱特斯。
此時此刻,女孩感覺好開心,她想,不僅是她開心,隊伍中的每一個人應該都很開心。
他們對凱特斯的要求真的不多,來到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們想要為自己爭取的也不多。
他們已經做好了委屈生存的心裏打算,他們想要的,僅僅只是最基本的尊重而已,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凱特斯是維護着他們的,
這是很明顯的偏袒。
他說,他們是他的同伴。
而那些與凱特斯出生於同一片星域的人,對他來說也僅僅只是陌生人。
這一刻,女孩想要唱歌跳舞。
她想要對着星辰大海吶喊,能夠跟着凱特斯,這是她一生的運氣。
人群中,一位婦女對第一個通過建立起的通路重新返回破舊宇宙飛船中的人說道:“如果你們有良心,請你們一輩子記住,曾經,你們被以凱特斯大人為首的螢火星域人組成的隊伍救了一條命。”
頓了一下,這位婦女又說:“螢火星域人從貝爾星域人組成的劫匪團中救了你們一條命。”
貝爾星域眾人:“……”
漂流宇宙飛船中,一部分人自覺地厲害了。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在凱特斯的指定下,被幾位神圖師強行丟入了通路之中。
凱特斯隊伍中的螢火星域人即便對在場一些人有些不滿,但是在這些人厚着臉皮,明明之前說出了難聽話,現在卻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想着繼續留在凱特斯隊伍中的人指責,要求他們離開,他們沒有這麼做,然而凱特斯卻是記得每一個人的。
一個沒落下,那些人全部都被驅逐出了宇宙飛船之中。
緊接着,漂流宇宙飛船中留在這一艘宇宙飛船中的人則是面臨著兩種選擇。
留下,又或者離開。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又重新進行了一番討論。
與之前他們可以毫不客氣並且理所當然地指責螢火星域人不同,這回他們的每一個言辭都客氣了許多。
最終,他們之中有一個人詢問凱特斯一個問題。
如果他們想要離開這裏,凱特斯會不讓他們離開嗎?
頓了一下,那個人又補充說,在他們發現這裏的生活不適合他們后,他們想要離開的話,是否擁有離開的權利?
凱特斯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漂流宇宙飛船上一位老者說,既然如此,他將選擇留在凱特斯的宇宙飛船上。
他的年紀已經大了,如果可以平穩地活過餘生,他想就那樣生存下去。
而且,他是有選擇的權利的。
在不適應這裏的生活的情況下,他是可以離開的,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選擇拼一下?
或許他的選擇,並不會有錯呢?
在這位老者選擇留下后,隊伍中許許多多的人選擇留了下來。
經過最後的統計,眾人發現,這兩天多人的隊伍,超過八成人留了下來。
不到一成的人是自覺離開的,還有一部分剩餘的人,則是被強制驅逐出了宇宙飛船之中。
在漂流宇宙飛船中的人選擇好去留後,凱特斯讓隊伍中的人安排了新來的一批人,他便離開了。
在凱特斯的身影從隊伍眾人眼底徹底消失時,有幾個螢火星域人頓時歡呼出了聲。
凱特斯並沒有在言語上給予隊伍中螢火星域人一些擔保,他是用自己的動作直接做了出來。
他並沒有直接給這些螢火星域人安排他們在宇宙飛船上的職位,而是將這個權利分發到了他們的手上。
凱特斯是在告訴他們,從開始到結局,他不會讓他們受一絲的委屈。
所以說,他們是同伴。
宇宙飛船內眾人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
一開始,螢火星域人的生活基本是被加強實力給充斥了的,可是現在,他們卻非常喜歡閑着沒事幹到處走走。
嚴肅意義上,在不算在他們的宇宙飛船中做苦力的星匪的情況下,他們是第一次有了貝爾星域出生的同伴,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這個前提是在不算凱特斯的情況下。
雖然說,他們非常失望這些人的容貌完全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好看,並且這些人之中還有許多人敵視着他們,然而,他們卻仍舊對貝爾星域人擁有好感。
人總是對弱小者充滿同情。
在他們的思維印象中,貝爾星域人是脆弱的。
這種想法在他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他們面對貝爾星域人下意識就想要好好呵護。
螢火星域人總是在宇宙飛船四處走動着,他們想要更多地與貝爾星域人接觸。
與螢火星域人不同,貝爾星域人對螢火星域人充滿了堤防。
他們不願意與螢火星域人接觸,不願意與他們說話,一個不注意對上,貝爾星域人會慌忙逃竄。
第一個打破僵局的,是螢火星域與貝爾星域中的一些孩子們。
與成人多想法不同,孩子們思考的總是非常少,並且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的。
貝爾星域人對自己的孩子說,你們不要跟螢火星域的那些人接觸,如果碰到了就快些跑。
一些孩子們是非常聽父母的話的。
然而,總有一些熊孩子完全不願意聽父母的話,並且,他們對父母的言語充滿了疑問。
為什麼不可以與螢火星域人接觸?
他們的父母思考了一下,考慮到不能說螢火星域人的壞話,他們最終是這麼回答的。
因為,因為螢火星域人體質非常強,哪怕貝爾星域最強的S級體質,放眼螢火星域人眼中,也都是最差的體質,並且還是存活不過幾個呼吸的那種體質。
在他們與螢火星域人接觸的過程中,螢火星域人稍不留神,或許就會捏碎他們的骨骼。
螢火星域不僅僅是大人很危險,那些小孩子們的身體力量也非常強,所以他們千萬要注意,不要跟螢火星域人多多接觸。
於是,孩子們又開始詢問,這是真的嗎?
不僅僅是成人,螢火星域單純的小孩子的身體力量都是那麼強的嗎?
那些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成年人有瞬間的羞恥,他們羞恥點在於,他們這些成年人,竟然比一些孩子們還要體弱。
他們一本正經地回答說,螢火星域小孩子們的力量就是那麼強大的。
他們還對孩子們恐嚇說,螢火星域的小孩子們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們。
貝爾星域的小孩子們聞言,驚呆了。
緊接着,貝爾星域的小孩子又發出了另一個詢問。
為什麼螢火星域的小孩子們那麼小,那一群孩子中,有些孩子們甚至比他們還要小,但是他們的身體力量為什麼可以那麼強大?
貝爾星域成年人回答說,那是因為基因關係。
小孩子們詢問,為什麼螢火星域的孩子們的基因那麼強大?
為什麼?
為什麼?
小孩子們總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作為成人,他們可以耐心的回答孩子們一個兩個,甚至七個八個為什麼,然而,他們卻無法回答小孩子們幾十個為什麼。
他們再一次鄭重對小孩子們說,千萬不要靠近那些孩子。
小孩子們一本正經地說,他們知道了。
貝爾星域成年人的說法,讓小朋友們對螢火星域的孩子們產生了恐懼感。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盛行強者為尊,尤其是小孩子們,總是對強大的人充滿了崇拜之感。
尤其是年齡與自己相差不多,然而卻比自己強大非常多的人,那種崇拜之感會攀升至最高點。
貝爾星域成年人是希望,自己,自己的後代們,永永遠遠與螢火星域人劃出分明的界限的。
然而,現實卻並不是這麼發展的。
貝爾星域的孩子們在聽了大人們的威嚴恐嚇后,悄悄進行了一番討論。
有孩子說,大人說,小孩子最是沒輕沒重,我們就是小孩子,我們面對自己所喜歡的東西時,會沒沒輕沒重嗎?
一個三歲的小孩說:“我當年還小的時候,捏死了好幾條魚,然而從半年前開始,我喜歡魚,但是我知道它們是脆弱的,所以,我都會把小魚兒拖在掌心上。”
一個看起來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我也是,無論是任何我喜歡的東西,尤其是有生命的東西,我都是會小心呵護的。”
許多小孩子們表達了相同的說法。
一番討論過後,有一個小孩子下出了結論:“所以,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所說的,小孩子們出手最是不懂得輕重,這話其實並不是絕對的?”
許多小孩子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有一個小孩說:“為什麼螢火星域的小孩子會那麼厲害啊?”
另一個小孩說:“聽說與強者成為好朋友的話,為了能不被拋下,跟隨着的同伴也會變得越來越強。”
“我想要成為強者。”
“我也想要成為強者。”
“對啊對啊。”
“要不然,我們試着靠近他們吧?”
“可是,他們並不是我們,他們真的下手不知道輕重,捏死我們怎麼辦?”
“這樣吧,每當我們近距離接觸時,我們時不時提醒一句‘我們很脆弱,我們都是易碎的寶寶,你們要以着把我們含在嘴裏會融化,捧在掌心裏有可能會被摔碎’的態度來對待我們,你們說,這樣可不可以?”
“特別的可以。”
“那就這樣吧。”
“講道理……”
“講什麼道理?”
一群小朋友看向了那個說出“講道理”三個字的小朋友。
那個小孩說道:“我們是想要靠近螢火星域的小哥哥小姐姐們,可是,你們不能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會願意讓我們靠近。”
另一個小朋友附和說道:“我爸爸告訴我,身為強者都是傲氣的。”
一個小女孩深沉臉嘆了一口氣,點頭道:“我姑姑也是這麼說的,我懷疑我不是強者的原因是因為我不夠傲氣。”
許多小朋友們沉重臉紛紛嘆氣。
緊接着,一個看起來三四歲的小男孩說道:“我思考了一下,無論是任何人,不都是最怕被纏嗎?”
不等其他人說話,這個小男孩以着稚嫩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們或許不知道,但是我聽我娘說過了,當初我爹並喜歡我娘,但是我娘對我爹一見鍾情,死纏爛打,所以才有了我。”
眾人驚嘆,有孩子附和說,自己的另一個爹就是以着這種方式追到了自己的爸爸。
那個看起來三四歲的小男孩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所以,我們就用這種方式去靠近螢火星域的小哥哥小姐姐們,你們看怎麼樣?”
一個有些看起來呆憨的小朋友詢問:“這種方式?”是什麼樣的方式?
隊伍中小女孩補充說:“就是死纏爛打。”
“無論他們怎麼拒絕我們,我們就是不被觸動,一直靠近就可以了。”
“靠近的時候,大家千萬要記住提醒他們,我們含在嘴裏都有可能被融化掉,所以讓他們面對我們時一定要小心小心又小心!”
“嗯嗯!知道啦!”
於是,在螢火星域以及貝爾星域成人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這樣一幕。
有幾個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在玩耍。
好幾個貝爾星域的小朋友看到他們,雙瞳一亮,就朝着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沖了過去。
螢火星域小朋友們見到這群孩子們,雙瞳亮了亮,他們下意識想要靠近這些孩子們,但是想到這些孩子們是易碎娃娃,唯恐他們會傷害到他們,他們第一反應就是遠離這群小孩。
按照他們的想法就是,在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傷害到這些孩子們時,他們能夠做的便是轉身離開。
不靠近,就不會有傷害。
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見到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見到他們轉身就跑,第一反應就是好氣餒。
果然,作為強者,就是不願意與弱者成為隊友的。
他們感覺好氣惱啊。
但是,他們是不會妥協的。
不是說,無論是誰,都怕死纏爛打嗎?
於是,貝爾星域的孩子們不依不饒的朝着螢火星域的孩子們追過去,螢火星域的孩子們大驚失色臉,貝爾星域的孩子們氣喘吁吁臉紅脖子粗臉。
螢火星域的孩子們回頭看着那些窮追不捨的對他們而言辣雞身板小朋友們,他們之中有人說:“你們別追了!”
有一個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大喘氣,艱難回答:“呼!呼,你,你不跑,呼,呼,我就,我呼,我就,沒……”
這個孩子的同伴見這孩子回答的太支離破碎,決定幫這個孩子說出沒說完的話,結果剛開口就是:“呼,呼,呼……”
另一個孩子見狀,強忍住喘息,說:“你們不跑,我們,不,追!”這孩子原本是一個話癆,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艱難地將言語以着最簡略的方式說出來。
那些奔跑的螢火星域孩子們聞言,面面相覷了一眼,其中一個孩子回頭看着他們,說道:“你們不追,我們就不跑了。”
貝爾星域的孩子們又繼續艱難地回答了相同的言語。
最終,這一場你追我跑的戲碼,是在一個貝爾星域的孩子追着追着,摔了一跤,之後在委屈的“哇”的一聲哭泣下,停止了。
那些螢火星域的孩子們緊張臉朝着那個哭泣的四歲,然而在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看來只有他們生命星兩三歲小孩模樣的小朋友跑了過去。
他們朝着那個摔的有點厲害,哭泣聲更厲害的小朋友跑過去時,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正在安慰那個小朋友。
然而完全沒有用。
這個小朋友一遍又一遍地說疼疼疼,疼死啦,嚶嚶嚶。
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隔開十步遠的距離盯着那個哭唧唧的小朋友,想靠近,卻不敢靠近,想哄,卻不知道要怎麼哄。
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繼續哄這個小朋友。
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對他說,弟弟不哭,呼呼,痛痛飛飛,就不疼了。
那個孩子以抽噎的聲音說:“扯淡,還是痛痛,嚶嚶。”
忽然,這孩子目光一轉,那雙水霧氤氳的雙瞳看向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最後他的雙瞳放到了那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女孩身上,說道:“小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才不痛QAQ!”
貝爾星域眾人:“……”
螢火星域眾人:“……”
貝爾星域眾人以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向這孩子。
他們只感覺,這熊孩子厲害了,以前不聲不響,沒想到這孩子才是他們之中的真絕色。
戲精←_←。
螢火星域眾小孩彼此對視了一眼,那個被點名的女孩一臉緊張,她很想抱抱那個小孩,但是,她又怕自己下手不知輕重,傷了那個孩子。
這一刻,螢火星域眾小孩對這個小姑娘充滿了嫉妒羨慕恨。
那個四歲戲精小朋友兩隻小腳在地面上蹬了瞪,小手大力拍打地面,說道:“痛痛痛!要小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嚶嚶嚶!”
螢火星域小女孩聞言,深吸一口氣,她朝着戲精小朋友邁開了一步。
戲精小朋友見狀,本就明亮的雙瞳顯得更加明亮了。
戲精小朋友吸了吸鼻子,他用小手捂住小臉,眼珠子悄悄骨碌碌轉了好幾個圈圈,等他將兩隻小手放下的時候,又是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戲精熊孩子對目標小女孩伸出了兩隻小手,標準的要抱抱姿勢。
螢火星域小女孩感覺,以前對她來說十步的距離,也就是息息間的事情,然而這一刻,她卻感覺這十步走起來卻特別的漫長。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她又朝着那個戲精小男孩靠近了一步。
當兩人的距離還剩下六步時,戲精小男孩催促說:“嚶嚶,痛痛,手舉起來也好痛痛。”
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聞言,鄙視臉看戲精小男孩,講道理,手舉起來痛痛那就把手放下啊。
然而,戲精熊孩子講個鎚子的道理。
貝爾星域小朋友們完全不會被戲精熊孩子套路,然而,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卻完全被熊孩子給套路了。
立刻有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催促小女孩說,你快些過去,他那麼脆弱,手舉了那麼多秒,肯定特別酸痛。
螢火星域小女孩聞言,下意識又加快了兩步,之後又慢了下來。
當小女孩與戲精小朋友的距離還剩下散步遠時,戲精小朋友哭泣臉一本正經地說:“小姐姐,你抱起我之前一定要在心裏默念三遍,我是你含在嘴裏會化了,捧在手心上會摔碎的小寶貝,所以你一定要以着大寶貝的心態將我小心翼翼柔意綿綿地抱起來。”
貝爾星域眾小孩:“……”
此時此刻,貝爾星域眾小孩特別想要捂臉。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這麼不要臉的,絕對還是非常少見的。
小心翼翼就算了,柔意綿綿是個什麼玩意?
螢火星域小朋友們都是以濾鏡眼看待貝爾星域小朋友們的。
他們聽到那個戲精小朋友的說法,竟然不認為這孩子太嬌氣,反而感覺這孩子特別可愛,年級小小會說話,以及,這孩子說的話都太有道理了。
螢火星域小女孩點點頭,她以着好聽的聲音說道:“嗯,我會把你當成珍寶的。”
戲精小朋友聞言,頓時展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在展開笑容的同時,他還不忘記戲精本性,最上說:“痛痛,你快抱抱親親舉高高我。”
終於,小女孩走到了戲精小孩子面前。
彷彿對待易碎的珍寶,小女孩小心翼翼將小朋友抱了起來。
小女孩感覺,這個小孩子好輕,特別的柔軟。
小女孩心情很緊張,她總感覺,她稍不小心,就會傷了這個孩子。
與小女孩一樣,戲精小朋友最開始也是挺緊張的,他擔心這個小姐姐會如父母所說的,會傷了他,然而,真正接觸在一起,他發現……
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這個小姐姐,將他抱了起來。
他感覺,小姐姐抱的很穩。
他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了小女孩的懷中,很安穩,很安心。
他想,父親母親說,這個小姐姐很強,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小姐姐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吧?
真好。
嘻嘻嘻!
嘿嘿嘿嘿。
啊哈哈哈哈哈!
戲精小男孩躲避開螢火星域小朋友們的視線,目光得意地看向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悄悄對他們吐舌頭扮鬼臉。
在場眾貝爾星域小朋友:“……”
好不要臉啊。
超級不要臉了。
在場貝爾星域小朋友們彼此對視一眼,總感覺好生氣。
有一種說法是沒有錯的,人至賤則無敵。
忽然,一個貝爾星域一個小朋友坐到地上,傷心地嚎啕大哭出了聲。
在戲精小朋友之後,這是他們之中第二個哭的孩子,而且哭的特別的大聲,特別的傷心。
眾人見狀,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小朋友。
貝爾星域小朋友們見到同伴在哭,大腦有瞬間的懵,螢火星域小朋友見到又一個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在哭,他們在這一刻第一想法是,這個小朋友看起來好傷心,他們要哄一哄,緊接着,他們想的是,果然是貝爾星域的孩子,很容易就受傷,所以淚泉很發達,對比一下他們螢火星域的孩子們,一個個皮糙肉厚的,根本就不知道哭。
在一位螢火星域的小朋友雙唇微微開啟,想要哄一哄那個哭泣的貝爾星域的孩子時,讓螢火星域所有小朋友們都措手不及的是,又有第三個小朋友忽然“摔”了跤,嗯,是的,特別高難度的原地摔跤的這種方式,之後就開始凄凄慘慘地痛哭了起來。
螢火星域眾小朋友:“……”啊,這些孩子們,真的好脆弱啊。
以後他們與這些孩子們接觸的話,為避免這些孩子們摔跤,是不是要走到哪裏就要抱着走到哪裏?
與螢火星域小朋友們一本正經地在思考着嚴肅的問題不一樣,貝爾星域小朋友們看到這一幕,腦海中直接閃過了碩大的四個人字——
全是套路。
自古套路得人心,果然是沒錯的。
在第三個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做出高難度的原地摔跤后,也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們做出了類似的行為。
原地摔倒。
一不下心與另一個小夥伴相互碰撞,之後立刻摔倒。
又或者小身板不穩,與牆壁碰撞了一下。
僅僅是瞬間的時間,一大群貝爾星域的小朋友們紛紛倒下,開始花樣式哭泣了起來。
這些孩子中,有演戲天分特別好的真戲精,也有演戲沒什麼天分的假戲精。
螢火星域眾孩子們對視了一眼,腦中有些懵逼。
一個孩子倒下了,是真的倒下了,需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起來。
兩個孩子倒下了,是巧合。
三個孩子倒下了,雖然同一時間三個孩子倒下了,這巧合太明顯,但是仍舊是能夠接受的。
然而,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十多個孩子一不小心倒下了,這就絕不可能是巧合。
再看看這些孩子們假哭,光打雷不下雨,並且用明亮的雙瞳注視着他們的模樣。
此時此刻,他們……
完全不懂,這些孩子們這麼做的目的。
在他們的認知中,哪怕他們對貝爾星域人有好感,然而,他們是敵視他們的。
關於這些孩子們敵視他們的理由,他們也知道,因為對這些孩子們來說,他們是侵略者。
所以,他們完全無法腦補想像,這些孩子們會這麼做,其實僅僅是想要親近他們而已。
螢火星域的孩子們各種腦補,這些孩子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最終,他們終於腦補出,這些孩子們到底是要做什麼了。
他們想,這些孩子們大概是故意摔倒,目的大概是想要栽贓陷害他們,說他們在欺負他們嗎?
他們現在要怎麼做?
遠離這些哭鬧不休的孩子們嗎?
為什麼螢火星域的孩子們哭泣時,他們腦海中想的是對方是個弱者,動不動哭哭啼啼,又或者是個煩人精,可是,當這些孩子們在哭泣時,他們心裏有的只是心疼呢?
螢火星域眾孩子們彼此對視了一眼。
然後,他們之中有一個孩子行動了。
這個孩子承受着被這群哭泣的孩子們陷害的高風險,將在場眾多哭鬧的孩子中最符合自己審美的孩子給抱了起來。
就跟之前那個孩子一樣,當他將這個孩子給抱起來時,這個孩子也用略小,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到的聲音提示說,讓他小心一些將自己抱起來,他是一個非常容易碎的陶瓷娃娃,必須要以對待至寶的態度對待他。
本就有些緊張害怕傷害到這個孩子的螢火星域小孩聞言,手上的力道顯得越發輕柔了。
他將這個孩子抱起來后,發出了一道滿足的嘆息聲。
他感覺,這個孩子真的非常的柔軟,也非常好看。
在螢火星域第二個孩子成功將貝爾星域的孩子給抱起來后,在場其他的孩子們也忍不住了,開始紛紛尋找符合自己眼緣的小朋友們下手了。
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那些花樣式摔倒的小朋友們都被螢火星域的小朋友們給抱起來了。
那些抱着貝爾星域小朋友們的螢火星域小朋友們特別滿足,被抱着的貝爾星域小朋友們也特別滿足。
那些臉皮薄沒有故意摔倒的小朋友看着那些被抱起來的同伴們,特別的眼紅。
那些沒能及時將摔倒的小朋友給抱起來的螢火星域小朋友們看着別人懷裏的小朋友,特別的眼紅,他們目光一轉,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貝爾星域小朋友。
他們特別期待,眼中都是滿滿的“你們快些摔倒吧摔倒吧摔倒吧你們摔倒我就能將你們抱起來了但是你們怎麼還不摔倒”。
一個螢火星域的小朋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個小男孩,說道:“你怎麼還不摔一下?”
那個忽然被詢問的小朋友愣了一下,他眨眨眼,說:“你希望我摔一下嗎?”
螢火星域小朋友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嗯,這樣我就可以抱你了。”
貝爾星域小朋友:“那,那我就摔一下吧?”
螢火星域小朋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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