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9章 又驚又險
符箏箏被朱婷拉至一棵樹後面,悄悄探頭出去看時,才發現有幾個背着槍的男人正迎面走過來。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沖這邊大喝道:“誰在那邊?快出來!”
符箏箏大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扭頭看朱婷,同時從口袋中摸出槍來,緊緊地攥在手心。
朱婷沖她搖搖頭,同時將她往後拉,示意她蹲下,不要動,自己則悄悄往前走了半步。
符箏箏馬上明白也的意思,拉住她,不許她再上前。
朱婷頓住腳步,也將槍緊握在手中,等着那幾個人過來,準備出奇不意地開槍制服他們。
她知道在這裏開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但是她也沒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她知道她和符箏箏的槍里都沒有幾顆子彈,她看中了這幾個人手中的槍,如果能將這幾個人打死,將他們的槍拿過來,起碼能先頂住一下,再瞧准機會逃跑。
“還不出來?再不出來老子讓你吃槍子兒了!”男人的聲音依然在叫囂,同時傳來幾管槍上膛的聲音。
符箏箏只覺得背脊發涼,喉嚨發乾,手心卻出了汗,大氣都不敢出,一動不動地等着應戰。
“誒誒,雲哥,兄弟們,是我,鹹蛋,別開槍。”符箏箏聽出是之前說打了野雞的男人的聲音。
“鹹蛋?不是叫你去尋人了嗎?你他、媽的躲樹後面做什麼?”被稱為雲哥的人怒罵道。
“我剛剛找人回來,肚子痛,就在這裏拉了泡屎。”
“呸!懶人屎尿多。祥子呢?你們倆不是在一起的嗎?”
“祥哥沒回來嗎?我們出去沒多久就分頭去找了啊,我往這邊,他往那邊山頭去了啊。”
“媽、的,肯定又躲到哪棵樹上睡大覺去了,要是被我看到非得把他關一個星期禁閉不可!”
“雲哥,我從上午出去找人,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呢,我……”鹹蛋可憐兮兮地望着雲哥。
“餓死鬼投胎嗎?滾回去吃,吃完繼續找,今天要是找不到那兩娘倆,都別睡覺了。”
“是,是,謝謝雲哥。”鹹蛋說完飛快往房子那邊跑去。
雲哥帶着他其他幾個男人往樹林子裏走了。
等他們都走遠了,符箏箏與朱婷才鬆了口氣,兩人都癱坐在地上。
“好險啊。”符箏箏擦了把額頭豆大的汗珠,“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裏情況十分複雜,我看還是先繞過這裏往前走吧,得先走到島邊找條船離開才行。”
“嗯。走吧。”兩人正要出去,見有個人跑過來,又連忙縮回來。
“他、媽、的,雞才烤好就使喚老子回來拿酒,存心叫老子吃不上雞。哼,別以為老子好欺負,看我一會兒怎麼讓你好看。”鹹蛋邊罵罵咧咧邊從她們倆面前跑過。
“內訌呢。”符箏箏笑道。
“不管他們,我們走。”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房子,往前跑去。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着都快五點了,樹林裏的光線也比之前暗了不少,但樹林卻顯然沒有到頭的感覺,讓兩人的心也越來越緊。
“箏箏,我們還是回頭吧。”朱婷突然拉住符箏箏。
符箏箏不解:“回頭?往哪走?”
“我們是被義雲天的人帶上島的,早上那個小頭目不是說了嗎,這是個無人島,我們跑不出去,但島上既然有人,那也肯定是義雲天的人,他們在一個荒島上建這麼多房子,還有人拿槍守着,裏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你是想探究下那房子裏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不,我是想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先回去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先歇歇,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我們越走越慢了,是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符箏箏突然眼睛一亮,“等我們走回去估計天也差不多黑了,我想那個叫鹹蛋和祥哥的人肯定不會再回山洞。”
朱婷笑了:“和我想的一樣。”
兩人又往回走,這次因為熟悉地形,走起來比之前快多了,又沒有繞路,走了一個來小時就走到了之前第一次遇到鹹蛋和祥子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在樹林裏的緣故,才六點多鐘,天就快黑了。兩人順着山腳找過去,很快就在一處灌木叢邊發現了草被踏過的痕迹,順勢撩開灌木叢,果然有個小小的洞口出現在面前。
悄悄扔了塊石頭是去,並沒有聽到裏面有任何動靜回應,兩人大喜,趕緊鑽進去。
洞裏黑乎乎的,符箏箏想起自己口袋裏有個打火機,連忙拿出來打着火,洞內情景馬上看得清清楚楚,裏面不但有乾草和木柴,甚至在底部還有一汪小小的泉眼,兩人大為驚喜。
朱婷一邊將木柴支起來一邊誇鹹蛋:“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挺講究生活品質啊。”
“看來他常常來這裏睡懶覺吃野味。”符箏箏笑着抓了把乾草點着,引燃木柴。
“箏箏,你先這裏坐着,我出去弄點吃的來。”朱婷說罷往外走。
“小心點兒啊。”
“知道,我進來前給你發暗號,如果聽到響聲卻沒有暗號,你可得注意了。”
“好。”
兩人說好暗號,朱婷便出去了。
沒過多久,朱婷又回來了,不但帶回了一隻洗好的野雞和一些做明天早餐的野果,還有一口袋鳥蛋。她將鳥蛋和用樹葉包好了的野雞一起埋進土裏,又將引着的木柴挪至埋蛋的上面,開始將火燒旺。
符箏箏抱着腳看朱婷熟練操作的樣子,笑道:“突然想到小時候看古裝電視劇,俠客們露宿樹林裏時,晚上總會點起一堆篝火,然後用暗器射殺幾隻野雞野兔子什麼的,用細木棍串起來,再放到火上面烤。每次看到這樣的鏡頭,總會覺得那香味都能從電視機屏幕里飄出來,饞得直咽口水。”
朱婷終於弄好,拍拍手笑道:“沒鹽沒任何調料做出來的東西,其實沒你想像得那麼好吃,而且這埋在土裏的也比不上放在火上面烤的,但是沒辦法,放在上面烤的太香,我怕香味會傳出去,只能將它埋在土裏燜。”
“都餓了一天了,別說沒鹽沒調料,就是沒完全熟,只要能啃得動,估計我都會吃得滿嘴流油。”
“真正的野外生活大考驗,如果拍成記錄片傳到網上,我們肯定可以火一把。”
苦中作樂的兩個女人一邊說笑一邊等着燜雞的出爐。
燜雞和雞蛋的美味自然不必細說,兩個女人把雞骨頭都嚼碎了,就差沒把手指頭舔進肚子裏,美美地吃了一餐,又喝了一回泉水,兩個人心滿意足地在離篝火不遠處的乾草上躺下。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順着之前回來的路出發。”
符箏箏點頭,頓了片刻,突然嘆了口氣:“你說我們能走出這個島嗎?”
“能!”
“島上沒有別人,只有這些不知道做什麼的義雲天的人,我想就是有船,也是他們的船,估計我們想要偷上他們的船離開很難。”符箏箏不像朱婷那麼樂觀。
“還沒試,你怎麼就知道很難呢?再說了,我猜這湖應該就是B市城西的水仙湖,這湖確實面積不小,但不管怎麼說它又不是海,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偷點木板做個簡單的木伐,等起風的時候坐上去,順水漂流,漂個兩三天肯定能漂到湖邊。或者我們運氣好,在半路上就能碰到漁民的漁船呢。”
符箏箏覺得朱婷的想法倒是不錯,只是可行性小,畢竟義雲天的人一直在島上找她們,肯定會不時地去能出島的地方巡邏,不過她也沒有將自己的質疑說出來,她覺得應該給自己一點兒希望,要不然會很難堅持下去。
朱婷隨即又咬牙道:“我估計他們在這島上做得見不得人的勾當多半和毒品有關係,要不然也不會挑這麼隱秘的地方。以後我還會再回來把這個害人的窩點端了。”
符箏箏還沒想那麼遠,轉了個身,看着朱婷道:“如果我們能活着走出這個小島,你希望在島的對面,除了父母,第一眼想看到的人還有誰?”
唐豐。朱婷腦子裏首先迸出這兩個字來,把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符箏箏馬上看出了朱婷的異樣,又見朱婷不出聲,她的好奇心更重了,囔道:“快告訴我,是誰?”
“沒誰。”朱婷轉了身,背對着她。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定是你非常不想說的人。難道是唐豐?”見朱婷沒提出爭議,符箏箏嘆了口氣,“你還是對他動心了。”
朱婷突然坐了起來,一臉認真地看着她道:“箏箏,如果我告訴你,我懷疑唐豐是當兵的出身,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當過兵?不可能。我查過他的詳細資料,只說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小混混,沒有當兵經歷。唐豐確實有些身手,但有身手的人不一定當過兵——思齊也有幾下。”
“我的意思是說,我懷疑他也有着和我一樣的使命。”
“卧底?”符箏箏眼睛睜得像銅鈴一樣大,“開什麼玩笑!如果他真的是卧底,二哥和師兄不可能不告訴我。”
“也許他們也不知道呢?我試過唐豐的身手,還刻意觀察過他的生活習性,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在部隊生活了這麼多年,對這些細節太敏感了,我懷疑唐豐應該是特種兵出身。”要不是因為對他的這些懷疑,當初唐豐被蕭勁衝下、葯,她也不會咬牙挺身去救他,當時她在心裏就想賭這一把,雖然現在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賭贏了還是輸了。
說到這裏,朱婷將自己對唐豐所有的懷疑一一說給了符箏箏聽。
符箏箏愣了半晌才出聲:“照你這麼說來,倒真有那麼幾分可能性,也許思齊早就看出了什麼,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因為唐豐救了他一命,就這麼處處關照於他——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啊?我好去讓師兄去查……不過唐豐既然能打到義雲天內部去,我們肯定也查不出來什麼。誒,如果這是真的,等我們出島去,我一定當面向他道歉。”
聽着她的自言自語,朱婷忍不住笑了。
符箏箏又補了一句,“我還要好好促成你們這對戰鬥夫妻。”
朱婷臉一紅,輕聲道:“說什麼呢。好了,睡覺,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呢。”
符箏箏笑起來,也沒有再多說,兩人都閉上了眼睛,各自惦記着心底的那個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朱婷便醒了,叫醒了符箏箏,簡單洗了把臉,又吃了些野果,便準備出山洞。
走在前面的符箏箏正要先出洞口,朱婷突然在背後大叫:“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