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在那片廣闊的田野上,一個小孩子正在那裏跳來跳去的玩耍着,不遠處一個老人正慈祥地看着他,手裏拿着一把扇子,老人正是這小孩子的爺爺。
小孫子一蹦一跳地來到爺爺的身邊,看着爺爺手裏拿的扇子,露出天真的微笑,好奇的問道:“爺爺,你拿的這個是什麼扇子啊?”
爺爺伸出手摸了摸小孫子的頭,笑着說道:“這把扇子啊……爺爺我也不是很清楚它的來歷,我當年也只是無意之間得到了它,爺爺我南征北戰大半輩子,也就用了大半輩子來尋找它的來歷……”
說著爺爺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到了現在,我也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爺爺和藹地看着自己的小孫子,笑着說道:“爺爺啊,年紀大了,現在也沒精力去找這扇子的來歷了。只是獨兒,等你長大了,你,願意替爺爺去找到這把扇子的來歷嗎?”
小孫子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好啊,好啊,那爺爺,我們說好了,等我長大了,我就去替爺爺走遍千山萬水去找這把扇子的來歷。爺爺我們拉鉤……”
爺爺笑着說道:“好~,我們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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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一白,少年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用手扶着頭自言自語道:“做夢了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做夢,還是小時候的夢。”
突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轉頭看向四周,“我……我……我這是在哪裏?”
少年記得,自己和同伴因為剛剛經歷一場遭遇戰消耗了不少精力,有些累了,就靠在一顆大樹下休息,然後好像睡著了,又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
可是夢醒來了,這四周的樣子卻變了,和自己腦子裏的場景不一樣。
這裏四周都是白色的,什麼人都沒有,而且一眼看過去都沒有邊際,少年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的夥伴們怎麼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應該在雲陌森林嗎?我應該是在參加比賽啊……”
就在少年站起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時,突然,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看那個身影的身材,應該是一個成年人。
少年被這個突然發生的狀況嚇了一跳,不過這時,他那通過長期特訓而鍛鍊出來的反應能力體現了它的價值,少年下意識的兩個翻身,向後退去。
站住了身體的少年,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可是他發現,不管自己怎麼仔細地去看,面前的都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根本沒有辦法看清他的臉,最多只能隱約可以看出他穿着白色的衣服。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看不清這個人,但是少年卻發現自己能很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的手上拿的那把扇子,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
少年仔細的看了下那扇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少年看清了那把扇子之後,急忙忙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腰間,什麼都沒有,他不死心的又摸了下另一邊……
少年隨即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看着那個人,“你是誰?”
那個人,或許說是那個身影,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少年接着問道:“我為什麼看不清楚你的臉?”
那身影:……
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切都像是被停止了一樣。
少年鼓足勇氣向前邁了一步,正準備說話,突然,從那個模糊的身影那裏,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是不是想要問我,這把鐵摺扇為什麼會在我這裏?”
“你能說話?”少年問道。
傳來兩聲輕笑,“我為什麼不能說,只是我想不想說話而已。還有,你確定要一直用這個姿勢對着我?”
少年聽到他的話,依然沒有打算收起自己的動作,就這樣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對着他,說道:“那你先告訴我,我的扇子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你什麼時候拿的?”
從那個身影那裏又傳來兩聲輕笑,“這扇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爺爺給我的,怎麼不是我的了?”少年問道。
那人笑着說道:“但這也不是你爺爺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又是兩聲輕笑,“你不是打算去找尋這把扇子的來歷嗎?那麼我告訴你,我的意思是,因為……這把扇子就是我的。”
少年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是你的?”
“怎麼,君慎獨,你不相信嗎?”
那人調笑道,說著,還打開了鐵摺扇,朝着少年輕輕一揮。
少年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了,然後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放鬆下來,雙臂也自然放下,整個身體的感覺,就像是沒有遇到任何威脅一樣,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
君慎獨很是震驚,伸出雙手,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向那個人,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這是你做的?”
“君慎獨,你是貴族出身,身份高貴,天資聰穎,善於計謀,優點多到說不完,多少女孩子嚮往的存在……”
“對於你,君慎獨,我知道的可是不少……那麼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只能說,明知故問。”
君慎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問道:“你……是要把這扇子,收回去?”
那人搖了搖自己的頭,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扇子,說道:“這扇子,我現在還用不到它,也沒辦法用它……”
說著,那人像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罷了,你很適合它,那我就先把這鐵摺扇借給你吧,不過等你解決了你將要面臨的劫難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需要的時候,過來幫我。”
君慎獨疑惑地看着他,問道:“劫難,我會遇到什麼劫難,還有,你要我去幫你,可我連你是誰、你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怎麼去幫你?”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你只需要安心的解決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君慎獨,你記住,有些事情命里已經註定了,你的人生註定了不會平凡,從現在開始你接下來的路將沒有人能夠預測。但是,君慎獨,天能定你的命卻左右不了你的運,一切的結局都要靠你自己來決定。”
說著他把扇子甩向了君慎獨,“給你,這扇子,之前和器靈分離了,所以之前的都是無法真正使用的狀態,而現在我幫你在這鐵摺扇中塑造了一個新器靈,雖然不能與原有的器靈相比,但是也可以暫作代替,至於真的器靈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突然那個男子的身體開始發光,君慎獨發現,他從腳開始,消失了……
君慎獨雙手緊握鐵摺扇追上前,急切得問道:“這究竟是什麼扇子?”
“她叫‘山河’,春風一筆山河綠。君慎獨,你記住,這把鐵摺扇的力量之強大要遠遠超出你所能想像到的,我……也沒有別的話好說了,既然他選擇了你,那便是它承認了你,也證明了你的確擁有資格……希望你能夠好好使用它,帶着他闖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再見了,君慎獨,放心……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那人便徹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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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雲大陸,雲陌森林的深處,一棵大樹下,
君慎獨突然驚醒,把邊上的同伴都嚇了一跳,他地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着“你究竟是誰?”的話。
這時一個少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問道:“小獨,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被這一拍,君慎獨回過神來。反應過來的君慎獨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摸摸自己的腰間,發現扇子還在,君慎獨長出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少女說道:“沒事的,傲晴姐,沒事,我沒事的……”
一旁的另一個少年看着君慎獨滿頭大汗的樣子,擔心的說道:“慎獨,你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啊~”
君慎獨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文遠,我只是做了個夢而已,沒什麼的……”
“夢?”傲晴看着君慎獨,擔心的說道:“小獨,你做噩夢了?你怎麼會做噩夢?還是在這個時候?”
“沒事的,姐。這也說不上是噩夢,”君慎獨說道:“只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夢,讓我有些疑惑罷了。”
文遠看着君慎獨,臉上有些疲憊,說道:“慎獨,你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有事,現在我們都在雲陌森林裏,除了你,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正是關鍵的時候,接下來的局面只會更加的激烈,你是我們的指揮,你現在不能有事……”
“我知道的,”君慎獨打斷了他的話,“我分得清場合,這個時候,我會保證自己沒有事情的。對了,文遠,承威那邊有沒有回來?”
文遠的臉上並不輕鬆,“承威那邊,你剛剛休息的時候來過一次,我看你正在睡覺,我就沒喊醒你。”
“情況怎麼樣?”
文遠一臉嚴肅的說道:“情況不是很好。”
君慎獨站起身來,神情平淡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文遠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周圍暫時還算穩定,但是承威從東北方遠處帶來的消息,整個森林已經出現了惡性循環了。”
“惡性循環?”君慎獨有些疑惑道:“怎麼了?”
“出人命了,是虹齊王國,他們的人被殺了。”
“被殺了?”君慎獨很是吃驚,他怎麼都想不到,三個國家的年輕人之間的交流比賽竟然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死了幾個?”
“兩個,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承威帶回來的消息,他從那裏經過的時候還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一群人的追擊,”文遠看了看森林東北方的遠處,很平淡的說到:“承威說了,以那裏為支點形成了一個圓形向外輻射,凡是知道消息的基本都亂了套了,結果在回來的時候,他有好幾次都被發現了蹤跡,最後乾脆一路狂奔回來。不過就他所見的地方,幾乎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現在似乎不僅僅是三個國家之間,就是同一個國家的隊伍之間都產生了不信任感。”
君慎獨看了看眼前的人,問道:“世洪呢?他去哪了?”
文遠說道:“哦,是這樣,我了解到這個情況后,就讓世洪陪着承威一起再去附近打探打探情況。他們一起的話,相互之間有個照應,這時候再讓承威一個人,我有些不放心。”
“是啊……這個時候,這樣做放心點。”君慎獨笑了,笑得很有意思,他走了幾步看着遠處一片漆黑,“看來~這個三國新銳交流賽到今年這屆,算是徹底的玩完了。”
“是啊,”文遠走到他邊上,感嘆道:“本身三國之間就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相互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言,所以這賽事本就不是很太平,但是真沒想到啊……現在看來真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也不知道最後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真的,慎獨,不騙你,我現在有些害怕了。”
“真的,我的家族是有名的將門世家,在戰場上身先士卒,我從小的修習也都是要我戰勝害怕,可是你知道嗎?我現在竟然發現我的腿在抖。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能理解,說實話,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也很害怕,尤其是面對未知。你這情況很正常,大家都差不多,我們是人又不是冷冰冰的石頭。等真打起來了,放心,你的腿絕對不會抖的……”
“第一次?”文遠對於君慎獨的話很無奈,只好苦笑這說道:“天知道你小子當初在這雲陌森林裏的時候究竟都經歷了什麼?”
君慎獨歪頭斜眼看着他,“你想知道?但是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說著他轉回頭又看向了遠方,平靜地說道:“我總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應該是有預謀、有計劃的,而且時間可能還不斷。虹齊王國的學生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目標,只是個棋子。”
文遠聽到他的話,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殺虹齊的學生,為的只是讓這場比賽變得混亂,把這水給攪混了?”
說著君慎獨有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說道:“我的直覺告訴這很有可能。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的心底,總有一絲危機感向上涌,尤其是在我剛剛做了那個夢之後,這種感覺就出現了……”
文遠剛想接過君慎獨的話說幾句,突然,遠處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君慎獨和文遠兩人一對視,異口同聲道:“難道是承威和世洪?”
下意識,兩人發現很有可能,便立刻招呼身後眾人,做出警戒的姿態,然後一起急忙向著打鬥聲音傳來的位置跑去。
在這跑的路上,君慎獨又看向了自己的腰間,那把鐵摺扇還是一如往常的黑鐵色,但是和平常的死氣沉沉不同,這一次鐵摺扇出現了光澤,映着月光黑亮亮的。
看着山河扇,君慎獨又想到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