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妞在北京6
同齊曲揚頭一次說話,是在水龍頭旁。她是一個活潑的人,笑着問我叫什麼。
我答:“大妞。”
“大妞?呵呵,好名字,大雅若俗。”
我答:“是不是人長得也大美若丑?”
她笑了,兩個黑葡萄,蓋着毛嘟嘟的睫毛,一口微黑的小牙:“我叫齊曲揚。”
我對她說你的“丟”長得真好,她說啥叫“丟”?
我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對父子一起去吃雞,爸爸先一個人吃,兒子很讒。爸爸就對兒子說你要是能叫出各個部位的名稱我就給你吃。
爸爸拿起雞頭,兒子答:“雞頭。”
爸爸說錯了,叫“鳳頭”,把雞頭扣下。
爸爸拿起雞爪,兒子答:“雞爪。”
爸爸說錯,叫“鳳爪”,把雞爪扣下。
爸爸拿起雞屁股,兒子這回聰明了,答:“鳳尾。”
爸爸說又錯了,叫“丟丟”。
兒子大哭。
她聽了大笑。的確,她的“丟丟”真好看,“丟型”很正,渾圓地立在牛仔褲里。
她是一個自由模特,這是撿好聽的說,不好聽的說法叫“野模”,就是哪有場子就給她一個電話,走一場也就是八十塊錢;如果趕上泳裝與內衣的話,價格會高一點兒,也就是一百五十塊錢左右;沒有場子的時候,一分錢也掙不着。學的專業是舞蹈,本來想當一個舞蹈演員,後來因為長得太高只好抄起了模特的行當。做模特年紀又稍稍嫌大,賺不了多少錢,為人純真又不肯被大款包養。她就這樣不上不下地過着日子,美麗又沒有心眼,如果我是男人我也要向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