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妞在北京72
就這樣去上班了,那個地方離家很遠,每天上班的過程是這樣的:先坐上蹦蹦車,三塊錢蹦到輕軌站,再花三塊錢坐上輕軌在大鐘寺下車,然後花一塊錢倒一趟公交車。歷時一個半小時,共計七塊錢。這在北京算不上什麼事,大部分北京人都把精力浪費在上下班的擁擠與折騰上了。加上在公司的九個半小時,也就是我每天要在這份工作上花上將近十三個小時,每天下班,回到家累得像一塊扁平的東西。
到了這個公司其實是閑獃著,公司企劃部的人很多,又沒有什麼項目可干,大家都窩在辦公室里。一大堆人挨挨擠擠,有的人連台電腦都沒有。我覺得真好笑,花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就是去傻坐,不是我出了毛病就是這個公司出了毛病。
“宋江”那傢伙異常可惡,用盡方法來測試我的能力。一會兒讓我寫出對他們公司書報產品的感想,一會兒讓我在報紙中挑出讀者讚美公司的話語。我問他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他牛皮哄哄地說:“那老師出題考學生還用回答為什麼出這道題嗎?!”
我被他搞得很窩火,有事讓我幹事,沒事你瞎折騰我幹什麼。我不知道與他如何相處,是朋友,他不與我交心;是領導,他不按正常的程序安排工作,這種非驢非馬的形式讓人心煩。
來到這個公司,才慶幸當年沒有考文科的研究生。這裏的員工全是文科生,工資低得可憐。普通員工才掙一千多塊錢,新畢業的研究生才二千二百塊錢,既沒有獎金也沒有紅包,既不管檔案也不管保險,發工資還要拖上兩個月,真狠。
公司女性偏多,個個是英語過了六級,經過五個小時答卷,又通過了“海龜”主編的英語面試才進來的。進來后就掙這點兒薪水,穿着全是水貨。不過她們精神狀態倒好,每天傻乎乎地在樓道里跑來跑去。
這個行業就算做到主編一級每月也不過六七千塊錢,真是沒多大意思。窮,太窮,太他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