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妞在北京39
就這樣匆忙中跑到新的地方。新找的地方在北醫三院對面,同一個醫藥代表一起住。一個姑娘,年紀不大,長得像團面,分不清五官。
這個姑娘叫劉娜,安徽安慶人,很矜持的樣子,中專生,賣的產品叫“快活丸”,一種婦科葯。剛開始,我以為那是一種春藥,因為“快活丸”三個字,又因為她公司的名字還叫“勃偉公司”。後來才知道那是好幾百年的老中藥了,看它的功能介紹簡直就是婦科金丹,什麼都治。
屋子在七樓,是老式的一居室,只是在中間砌一道薄牆,我與她各住一個隔間,實際還是一個屋。我一個月要交五百給劉娜,我還能住得起。她住在里,我住在外,也就是說她進自己的地盤必須從我這兒過。這也沒什麼,她是二房主,挑一個好屋子很正常的,再說都是女孩子,條件本身又是這樣,也只能克服。
她的屋子被她弄得很難看,裏面的東西亂七八糟,艷俗低檔,而她本人又很高傲的樣子,輕易不與我說話。我想你一個賣春藥的中專生有什麼可高傲的?看看你的東西,我就知你是什麼檔次的人了。你不同我說難道我會主動找你?看到她,我就想起了那個大屁股臉經理,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懂不懂真正的尊嚴與高貴來自於不卑不亢,溫文爾雅?可不是靠自己板著臉裝神弄鬼掙來的,一副小農乍富的樣子。
那天匆忙之間找房子,只想快一點兒消失,沒想太多別的。現在也只能看這張死人臉,我想你板吧,屋裏就我們倆,我不欠你一分錢,你的臉板給天花板看吧,老子懶得理你。
住下來之後,發現劉娜的工作真清閑,每天往北醫三院跑一跑,有時請醫院的人吃吃飯,工資獎金提成加起來有一萬五千多塊。
切!怪不得把臉板得像死豬皮似的,原來自視與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我又覺得不可理解,一個月收入一萬五千塊的人怎麼住這兒?就算是頤和園那個平房,我收拾得也比這強呀。看來一個人收入好變而積習難改,《格調》那個傢伙說得不無道理。
有劉娜比着,我越發不服氣了。那樣資質的人都能賺上一萬五在我面前臭擺架子,看來單用錢來衡量一個人難免會不準確。在我周圍,就是在外企做銷售月薪能到這個數的也不多,但同他們交往給人帶來的精神愉悅卻是這個劉娜無法比擬的。
就是說,用錢來衡量一個人的智商與素質,基本就是那個最著名的“測不準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