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妞在北京自序
北京這個城市給我的感覺就是灰多傻大,富貴殷實。人入其中,如滄海一粟。
我幾乎一直晃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很孤單,沒有地位,生活在角落。這也是我的名字“幽州苔”的由來,它其實可以翻譯成“北京苔蘚”,陳子昂的“北京苔蘚”。同時我也希望自己真的能象苔蘚一樣頑強,能做到“遇水則活,逢土生根”。
很久以前,我的朋友們便鼓勵我寫東西,那是因為她們愛看我寫給她們的信,她們說,那些信有趣,好看,但看完又讓人不由得心酸。
我是因為聽說寫東西很容易餓着人,所以,一直不往這方面想。在現實生活中,從專業到工作,我一直離文字很遠,我做着世俗的市場營銷工作。
直到今年春天,我才在天涯論壇上寫了我這一生第一篇東西,《二○○三,二十八歲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結果,順利得出奇,這篇文章在網上到處被轉載,很多人知道了我,也有很多人喜歡我,男女都有。水木清華上有一個姑娘把我寫進了她的博客,一個從未謀面的姑娘對自己喜歡與欣賞是一件溫暖的事,我真想給她發一個消息,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不知說點什麼。
等我把《一頭大妞在北京》寫完后,我的電話忽然多起來了,因此多出了一些節目,這總是件好事。
活動地點就此從城北挪到了城南,在北京,大凡與文字有關的東西都在城南。這期間,我遇到了幾位鼓勵我的漂亮姑娘(要是漂亮的小夥子不是更好?),其中,一位中戲的可愛的博士姑娘對我的期望簡直是殷切倍致,她對我的小說評價很高,高到讓我自己汗顏的程度。
因有了這樣的鼓勵,我像被過度誇獎的心虛的孩子一樣,轉過身,緊閉着嘴,希望自己變得更好,配得上這樣的期望。
很久以來,我幾乎沒有高興過,只有這本書籤約那天,我高興了六個小時,小小地滿足了一下虛榮心。但六小時過後,我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文稿,那只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
現在的生活同以前比,沒什麼兩樣,只是會在某一個夜晚,跑到城南喝一下酒。瞎喝瞎說之後,像一個扁平的放了氣的皮囊,癱坐在夜歸西三旗的出租車上,一路上二環燈光闌珊,漫長的八達嶺高速,遙遠得真像到了幽州。
又是一個睡不着的深夜,我來寫下本書的自序。
夜大妞於北京西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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