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37
我記錄時間的方法尚有點兒“古”,就是除了大家都用的公曆外,我還會用節氣,那是從農耕童年留下來的一種情結。另一個原因我認為這些節氣的名稱很美,有種天地悠長的感覺,如白露、寒露、冬至等。
到了霜降的時候,就有了一種肅殺的氣氛,雷鋒同志也曾有感於這個季節,他說:“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校園的氣氛也很緊張,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下半年開始動手的人現在已繃緊了弦,相反,我們這種動手早的人都有點兒疲了——大家的通感。
硬着頭皮做以下計劃:
霜降——立冬:數學、英語一輪複習收工
立冬——小雪:專業課一輪收工
告訴了男友,男友說按這個計劃,冬至的時候咱們就收工走人,別考了。我只好又用公曆做了一個詳細到天、詳細到數目篇章的計劃。計劃歸計劃,我從來沒有完成過,按照平時工作慣例,老闆們訂的計劃從來都有百分之二十的水分。
我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左右,我完成了實際需要額。我就是那個老闆。
時間一進入十一月份,人有點兒着急。總覺得數學題越做越慢,英語也止步不前,專業課更是怪,感覺越學習不會的內容越多。
這個月給我的見面禮就是一場大病,人的心裏一急,就會生病。這回是拉肚子加發燒,可能是被子太薄受涼了。
當時肚子脹得像一個大海膽,渾身發冷,一趟一趟地跑廁所,折騰得沒有一絲力氣,爬梯子上床都覺得累。男友當是感冒,給我買了三天的葯,由於葯不對症,我發燒不止。夜裏燒醒無數次,腿疼得要命,那幾天的夜晚是那麼漫長,被子全濕了,身上卻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汗出得太多,被子又潮又難聞,腹瀉也在反覆。燒醒的時候想起梵高的一句話:“我在這個冬天遭的罪呀,比一隻蝗蟲還要多!”
身體復元的時候,正趕上今冬第一場雪霽天晴。天是藍盈盈的,雪壓在肥大的綠槐葉上,我久病初愈,晃晃悠悠。
那天的北航漂亮極了,連槐樹都被壓斷了,我撿了一對槐樹球拿在手裏玩,綠綠的,麻面,很好看。靠近些看,麻面被放大,很像《黑衣人》裏的玉米臉人,那是一個外星人,臉上排着一顆顆粒子,很噁心,看后像癌組織和皮膚性病學一樣,是一種視覺侵害,我趕緊把槐樹球扔了。
這樣一病一養,耽誤了好幾天的功夫,我把被子洗了一遍,味道太難聞了。
天冷后,午睡很耽誤時間,不睡午覺晚上又沒力氣,所以還是把午睡習慣保持到了考研的最後。同時有一件好事就是天冷之後胃不疼了。但肚子上的肉卻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煩,覺得自己像某種動物,就是兩耳扇風、鼻子兩個孔朝天的那種。
天冷之後教室里的空氣也越來越差。那些妞普遍不多穿,又不願開窗,我只得經常到四號樓人跡罕至的教室。由於穿得很多,有點兒像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