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人曹性
我萬分榮幸的攙扶着這個足以震驚整個人類文明世界的“明星級野人”,內心既忐忑又興奮。
兩人一狗往原始森林深處走去,不久后,大黃狗開始偷起起懶來,悶聲跟在我們後面當起跟屁蟲。
我暗罵:“這懶狗,等會老子吃肉給你吃屎!”
越往裏走樹木愈加高大,灌木叢的茅草也更茂盛,藤蔓則無所禁忌的到處攀爬,它們鑽入草叢,纏繞灌木,爬上大樹,組成了一張又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讓人望而卻步!
此時,天色陡然暗下來,越來越難行走,看了下手機還不到下午2點鐘。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中要是一人獨行,估計膽小的人會嚇得尿褲子。
走着走着,發現那“野人兄”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離了我的攙扶。
我暗暗驚奇,便試着遞過一瓶八寶粥,他起初不肯接受,推來推去,最後,在我不容置疑的目光中還是妥協了。
美食一經下肚,他變得越發有精神,不僅不要扶,而且還走在前面為我們當起開路先鋒。
我忍不住嘖嘖稱奇:“這種變態的恢復能力連我也自愧不如。”
我不禁好奇打量起這“野人”兄,比我稍矮一些,可能有一米七六,身體壯實,雖然趕不上我這種肌肉男但也差不了太多。
“野人”走在前面突然彎腰取弓,然後伸出手向後面輕輕立起手掌,他竟然做了個地球人都知道的禁聲止步的手勢。
我按他的意思屏住呼吸,停了下來。
他悄悄地取出箭支,搭在弓上…那隻箭好像很眼熟,跟大海家那箭支十分相似!
他要幹什麼?難道他就是那箭支的主人?
這時,他一腳踢在前方的一棵高大的喬木上,我不禁抬頭張望,只見那大樹樹冠上的枝葉一陣抖動,在“撲,撲,撲”的聲響中,兩隻色彩斑斕的野雞撞開茂密的樹梢,慌亂的竄向高空…
嘭,但聞弓弦聲響過,正欲展翅高飛的兩隻大鳥陡然發出悲鳴,突地掉頭從高空墜下,依舊張開的翅膀在稠密的枝葉中摩擦滑落,只聽啪啪兩記悶聲響起,在片片飄飛的落葉中,兩隻野雞重重的摔落在前方。
我靠,這野人難道練到了傳說中的的箭神級別。
我朝那獵物落地的方向飛跑過去,一箭一隻,兩隻山雞的眼珠竟毫無二致的被箭矢生生洞穿!
這傢伙要是去參加北京奧運會,那金牌別人就只有乾瞪眼的份!
我又開始期待:“這野人兄還會帶給我什麼樣的意外呢…”
大黃狗又開始汪汪的叫了。原來,我們來到一個小山谷,一條小溪從山谷中穿過,大黃狗跳進水裏,歡快的扑打着溪水,水花四濺,弄濕了我一身,我擦了一下臉,呵斥着大黃狗,卻發現視線已經開闊起來,大概這裏海拔漸高,大樹生長不易,便只有些低矮的樹木,讓人能隨時望到藍天白雲。
我看天色已晚,打算在這裏宿營,就喊住野人兄,這件事容易理解,野人兄很快明白了。
我在小溪旁用傘兵刀把山雞清理乾淨后,野人兄也抱了一捆枯枝過來,他蹲下把這些樹枝堆起,又找來些干樹葉,我提着山雞走過去拿出打火機準備生火,卻看見那野人兄正拿兩塊石頭相互敲擊,火星在刺耳聲中不斷迸射…
我愕然,難道這就是最原始的燧石取火?
饒有興趣觀察了一會…看樣子,只要有耐心,點燃枯葉問題不大;但是,肚子卻咕咕作響鬧起革命來,為了早點祭祭這不安份的五臟廟,決定還是把生火的活計攬過來。我俯下抓了一把枯葉,按下打火機,火苗噴出躥起,一下子呼地舔在枯葉上,畢畢剝剝便燃燒起來。
驚得霍地彈起身子,“野人兄”雙眼死死的盯着着打火機。我引火把地上的枯枝柴火點燃后,向野人露齒一笑,把火機遞給他。
“野人兄”激動萬分,豁着的大嘴足以塞下雞蛋,火機在手上翻來覆去,就差變成個小蟲子鑽進火機探個究竟!
通過半天的接觸,我驚奇的得出一個結論:“他絕不是野人,他們有着完整的語言系統,就像我們難以聽懂的某山區方言一樣,他的理解能力也很強,根本就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野人形象。”
美美的吃完這頓晚餐后,我和野人兄弟進行史上最艱難的溝通:我打着手勢,對他講着普通話,他不懂;又說了數種方言,他還是疑惑;給他說講英語,開玩笑…
問他名字,他懂了。
天哪,他竟拿起一截樹枝開始在地上比劃,他在寫字?
我湊過身子,他真的在寫字,而且還是兩漢字,只見地上歪歪斜斜地寫着兩個隸書大字:曹性!
現在輪到我吃驚,張開的嘴巴能裝得進我的拳頭!
“你叫曹性?”
野人兄弟拚命地點頭,恨不得把下巴都點掉。
“我叫曹性。”他生硬地回答,沒有一點捲舌音,有點類似廣州白話。
TMD會說話會寫字那還叫野人?我真懷疑這仁兄是不是躲在這深山老林的通緝犯?他身手敏捷,箭術高超,要是他起歹心…
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他不僅不認識手機,就算是手電也是驚奇萬分…
我胡思亂想甚至YY他會不是古時候遺留下來的土著?
哎,不想了,亂,我大腦亂成一團糟…
又經過兩三天的旅程,就算不打手勢我們已經能進行一些簡單對話。從中我了解道,他不僅有名,而且還有個很拉風的字——無懼。
現在都和諧時代了,誰還會取字呀?
因為多了一個人多了一條狗,我背包里的食物已不多了,水已經喝光,只得用空瓶裝些泉水來喝,至於牛肉罐頭也吃完了,留下兩個空殼來燒水煮湯,那條黃狗見沒有牛肉吃了在昨天夜裏偷偷溜走了。
“這年代,連狗都這麼現實!”我感慨不已。
幸好,有曹性這位忠厚老實的箭神在,我並不會為餓肚子而發愁。
今天已是9月6號,我們已經深入原始森林的腹心。這裏山高峻險,雲霧繚繞。我爬上一座刀削斧砍的山峰,極目遠眺,飄飛的白雲雖在天邊卻好像又觸手可及,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與天比高的豪情。
我低頭又順着山腳向下俯視:鬱鬱蔥蔥的林木匯聚成綠色的海洋,向下綿延到天際,山腳下一條大河向東蜿蜒而行,一頭扎進叢林,一陣山風吹過,林海碧濤翻滾起伏,大河在不遠又悄然出現,亮晶晶的,像一根飄舞的絲帶,令我心曠神怡!
“浪哥!”遠處傳來的呼喚打擾了我的雅興,曹性好像對我這個救命恩人又敬又畏,先稱我為公子,開玩笑,都什麼年代?又叫我先生,太土了,最後我讓他叫我浪哥。
原來是曹性回來了,我呵呵一笑。
這個曹性是好同志啊,打獵捕食他一人全包了,而我呢?唯一的任務就是負責消滅這些山珍野味,
又豐收了。
2隻兔子1隻獐子,我趕忙去接過獵物。
曹性有些拘謹,連連擺手示意不用。
縱然幫不上多少忙,但什麼都不做也怪不好意思地。
我趕忙取出一瓶泉水遞過去。他再三推脫后見我依然堅持,就猶豫着喝了點水…
一路無話,不知又走過了幾個山頭,曹性的情緒有些波動,好像有什麼心事,想要對我訴說,卻欲言又止。
見他並沒有說出來,我跟在後面也不發問,只是靜靜的等待。
這顯然是他經常走的一條小路。
他在一座蘑菇狀的山峰前停下,眼前有幾株貼着山壁生長的灌木,還不到2米高,他低頭分開這灌木叢,又把裏面的幾根藤蔓拉到一側,露出了一個異常隱蔽的山洞。
洞口開始很小,只能容一人彎身才能進去,直到走了4,5米后,裏面漸漸大了起來,人也能直立行走了。
越往裏走空間越發開闊,走到盡頭,已經趕得上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
我好奇的打量這別有洞天的“府邸”,暗暗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在洞府中間,擺放着一張用粗木掏空的原始茶几,靠邊陳設着幾張鋪上獸皮的簡易木床,石壁上還懸挂着數張古樸的長弓,長弓旁則斜斜地倚靠幾柄更加原始的長矛…
疑惑地盯着曹性,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事情的發展果然驗證了我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