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猜想
隨着程浩的命令被一一下達，整個戰艦開始迅速動員起來，程浩也跟隨着塞巴斯蒂安來到了艦橋外，刺骨的寒風讓程浩不由的將自己的衣服往緊里裹了裹，抬頭仰望着頭一片漆黑的夜空，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臉上，是被吹進來的雨水嗎，行駛在大洋上的孤舟來形容此刻的提爾比茨是那麼貼切，人類的身影在浩瀚無垠的大洋上是那麼的渺小和無力，這種無力感在即將要面對數量龐大的英國皇家海軍面前顯的是那麼的明顯。
塞巴斯蒂安並沒有隨着其他水手一樣離開，似乎有什麼話想對程浩說一般，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阿爾特馬克，塞巴斯蒂安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的問道，艦長閣下，您現在的身體......
已經沒事了，程浩看着塞巴斯蒂安沒有片刻猶豫便用堅定的語氣立刻回到道，至於一隻眼睛受傷的事情，還是先對這些船員保密吧，並不是說程浩不相信這些船員，而是馬上就要經歷一場戰鬥了，身為契約者的艦長卻隨時都有雙目失明的危險，這種事情一旦被擴大到整個艦隊，所造成對士氣的打擊很可能是致命的。
與一個武藝高強的英雄可以左右一場小規模戰鬥的勝利，一位足智多謀的軍事家可以左右一場戰役的勝利的冷兵器戰爭不同，現代戰爭更多的是綜合國力的較量，個體在其中的作用越來越小，英雄的作用微乎其微，那種以一己之力決定一場戰鬥的局面也已經越來越遠了。
但是程浩目前所處的世界的特殊環境使得這些經驗完全無用武之地，甚至成為了一種障礙，武靈在局部戰場上所帶來的壓倒性優勢已經在丹麥海戰中得到了充分的證明，在戰鬥雙方都投入艦靈進行戰鬥的情況下，最終還是因為胡德契約者靈魂網絡強度加持能力的不足使得身為有幼生體的俾斯麥僥倖獲得了勝利。
如果當時胡德能夠長時間的具現化艦裝呢？那麼勝利的天枰最後會傾向那邊還是一個未知數吧，服役二十年的成熟艦靈所擁有的經驗即使是老式艦體，所能發揮的威力根本就不是當時連艦裝都無法具現化的俾斯麥所能抗衡的存在。
胡德的失利不得不讓程浩承認，契約者的價值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加重要。。。。。。。
塞巴斯蒂安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些什麼，三人就這樣站在艦橋外，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不由而同的發出一聲嘆息，許久，這種來之不易的沉默被程浩打破，“那塊晶體被怎麼處理了？”
晶體的處理工作是交給西克特負責的，雖然目前的結果表明晶體對普通人並沒有能造成實質性的損傷的能力，但是它在沒有抵擋物的情況下，會對契約者和武靈造成精神層次的傷害卻是有目共睹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決定用一定厚度的鉛盒進行存放，只是我有個疑惑，塞巴斯蒂安原本流利的話語卻變的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艦長閣下，關於黑珍珠航線的情報是由胡德交給你的對吧，可是為什麼會這麼......”
“這麼巧，對吧。”看着塞巴斯蒂安那有些蒼白的面孔，程浩主動替塞巴斯蒂安說完。
“無論是這塊晶石還是我們遺失的恩尼格瑪，都應該是英國方面所急缺的，一旦前者取得了武器化的成功與量產將會導致我們在投入武靈的局部戰場處在絕對的劣勢，而後者的破譯工作將會使我們在信息的傳遞方面再無秘密可言，我們的軍事行動將會對英國單方面透明......”程浩那平淡的語氣讓塞巴斯蒂安想起來之前與西克特之前的對話......
“至於為什麼胡德會將這麼重要的情報告訴我們，只有等到我們安全返回才能慢慢詢問了。”程浩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解更多的是對當前俾斯麥航線的擔憂，從一開始擺脫了英國方面的追蹤的俾斯麥號按照道理來說在茫茫的大洋上是非常安全的，加上黑珍珠號事件必定會將英國海軍的主力拖向一個預先設定好的虛假路線上去，製造一種俾斯麥號將繼續和歐根親王號執行破交作戰的假象。
至少在原來的計劃中是這個樣子，但是在黑珍珠號上發現的東西勢必會將英國艦隊的注意視線從茫茫大洋上轉移，在得知在丹麥海戰中受到創傷損失大量燃油的情況下的“俾斯麥”仍然襲擊了一艘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貨船，英國指揮官的想法會是什麼？
“他們會不計一切代價的讓承載了這些東西的戰艦返回他們的勢力範圍。”
在向喬治五世解釋清楚后，約翰.托維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微笑，之所以傑克他們看到是一艘德國戰艦也就可以得到解釋，在預先知道理想鄉計劃存在的德國佬面前，一艘或是兩艘戰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們為了迷惑狼群而採取的單艦運輸和各種同時進行的運輸計劃對德國人來看就是一片透明，為了避免在不知道那艘貨船上承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時，德國佬絕對不會使用狼群攻擊，這樣一來，他們的分隊計劃也就可以理解了，由歐根親王號進行破交作戰，而俾斯麥號則在一定距離外進行等待，如果發現了什麼東西的話，在用艦載機的方式進行回收。”
“可是在傑克的報告裏，那艘戰艦上面是存在着一名高度疑似幼生期艦靈的存在啊，目前我們所能了解的所有德國武靈只有新生的俾斯麥符合這個形象。”喬治五世將約翰托維的解釋反覆確認，最後疑惑不解的問道。
“可是，也沒有數據表明幼生體的艦靈不能離開艦體啊，只不過這樣會導致她的身體格外虛弱罷了，為了迷惑我們，這種代價還是可以接受的。”
當約翰托維想明白這一切的原委后，發現當前的局勢皇家艦隊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此刻深入大西洋的並不是傑克以為的俾斯麥號戰列艦，而是在外貌上存在一定相似程度的歐根親王號重巡洋艦，加上一名艦靈的偽裝，用來迷惑傑克這些平民還是足夠了呢……
“那麼此刻俾斯麥號的真實位置也就呼之欲出了，他們正在前往聖納澤爾，畢竟那裏是離他們最近的港口了，只有那裏的諾曼第船塢才能提供向俾斯麥這樣的巨獸維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