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暗流涌動
在草薙蒼司下令的時候,東京的一處不起眼教堂內。
一名十分高大穿着藍色牧師袍的神父正滿臉慈悲的做着彌撒。看他的模樣不難判斷其年齡至少也有三十以上了,若是拋去他現在這幅神棍身份,這名神父實際上長得並不算慈善,黃色的圓頂髮型,三角眼、鷹鉤鼻,若是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隻能是:狼顧之相。
但不知為何,這副模樣與他身上的牧師袍搭配之後,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合,就好比陰陽魚中的一黑一白,看起來貌似對立,但實際上卻是融為一體。
“主說:這世上有光。於是這世上便有了光……”
“嗯?”
忽然,這名藍袍牧師不着痕迹地一挑眉,停止了自己的朗誦。台下的信眾們見聲音停止,同樣也滿臉疑惑地抬起頭來,不明所以。
“今天的彌撒就做到這裏吧,各位請回。”
藍袍牧師的聲音再次充斥了這片不大的空間,只是聲音裏面多了一股不容置疑,以及眾神蔑視凡人的意味。
很快,眾信徒便有序地散場,教堂內一會兒便寂靜無聲。
牧師臉上的慈悲之色已經全然消失,留下的只有淡然,以及一絲桀驁。
“出來吧,我已經將他們全部遣散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突兀地出現在了教堂的正中間。
這道身影赫然是身着秘書OL裝的麥卓。但若是讓熟悉麥卓強勢的人來看她現在的姿態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時麥卓面對着那藍袍牧師的姿勢,竟是低頭單膝跪地,儼然是一副身份低微的人向貴族行禮的姿勢。
還沒等麥卓開口,藍袍牧師的聲音卻率先響起:
“風告訴我,作為主上僕人的你是以高速趕來,那麼一定就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稟報吧,說吧,什麼事?”
麥卓聞言之後竟顫抖了一下,尤其是在聽到了“一定就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稟報吧”這句話時,她心裏很清楚,若是沒有合適的消息來回答的話,那麼不喜他人打擾的他便會以嚴厲的刑法來懲戒自己。
想到這裏,麥卓臉上的恭敬之色更甚,只見她絲毫不敢怠慢,然後道:
“高尼茨大人,屬下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哦?”
背對着麥卓的高尼茨饒有興趣地轉過身來。
“這次的信息主要有三條。”
“草薙家的家主現在已經被我與薇絲成功洗腦,清剿三神器的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一了。”
沒想到聽到這裏,高尼茨卻是臉色一沉,然後聲音不快的嗤鼻道:
“哼!你以為草薙劍是在那個老棺材身上?真是愚蠢。”
遭到辱罵的麥卓也不敢反駁,只能接着道:
“我們還發現了三神器家族中的另一家族傳人,就是他。”
說著,麥卓不知從哪瞬間摸出了一張照片,那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八神庵。
然而高尼茨更為不屑,他瞥了一眼麥卓手上的照片,然後譏諷道:
“這不是那個剽竊了我族聖技的那一支三神器家族傳人么?我當他們銷聲匿跡早已被打壓滅族,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傳承?”
說著,高尼茨竟微微地笑了起來,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見高尼茨心情貌似轉好,麥卓連忙繼續道:
“我族的聖技自然是那些凡人修鍊不了的,另外,大人,根據我的猜測與觀察,貌似觸媒體已經出現於人間……”
剛說到“人”這個字的時候,原本密閉的小教堂內忽然無故起風,並且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座椅全部橫掃的雜亂無章、七零八落,直到麥卓說到“間”的這一剎那,這股強風才突兀地消失了。
“你是說,觸媒體?”
不知何時,高尼茨那高大的身影竟是已經站到了麥卓面前。他身上的牧師袍此時正無風自動,那劇烈的飛舞模樣像極了處在12級颶風中的人。
“是的,大人請看這段視頻。”
說著,麥卓再次跟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MP4,打開了克萊爾當初與大門五郎戰鬥時的視頻。
MP4中的畫面恰好是從克萊爾倒地后重新站起的時候開始的,也就是克萊爾釋放出火焰與雷電的那一個戰鬥畫面。
原本神情桀驁、蔑視眾生的高尼茨此刻卻是滿臉凝重地看着MP4上的畫面,看他那副目不轉睛的認真模樣,令人不禁想到中國那些鑒賞古玩的“叫獸”“磚家”,其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認真。
視頻不長,一會兒就播放完了,但高尼茨依舊是一副緊皺眉頭努力思考的模樣,良久,他才滿臉古怪的自言自語着,在他身旁的麥卓聽到了一些“不可能”之類的呢喃話語。
“不對,主上說了它復活的時間是在兩年後,觸媒體也應該是在那一年出現才對,你肯定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告訴我。”
面對高尼茨灼灼逼人的目光,麥卓只感到心裏陣陣委屈,你剛剛那副宛若科學狂人發現了實驗靈感的狀態,我哪敢多說半個字?說完了下場不就和一旁的椅子一個結局了?
雖然這樣在心中吐槽着,但麥卓還是立即一五一十地把她自己當初給予了一塊晶石給克萊爾的事以及後面的一系列事情盡數說給了高尼茨聽。
“有趣,雖然你不是觸媒體,但這幅體質卻也令我感到驚奇,克萊爾?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
“阿嚏!”
猝不及防的一個噴嚏,讓原本在吃着蕎麥麵的克萊爾一頭栽進了碗裏,當他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沾滿了一根一根的麵條。
“哈哈,克萊爾你的模樣真是滑稽。”
坐在克萊爾對面的瑪麗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直接把心中所想化為了臉上所示。
有些尷尬的克萊爾暗罵了一聲倒霉,然後保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樣用紙巾慢慢擦着自己的臉上的麵條。
這頓對於瑪麗來說很是歡樂的晚餐便成為了克萊爾給瑪麗賠罪的最後一個活動(賠罪是瑪麗自己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