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仙打架（二）
在昏迷的過程中，因為強烈的求生欲一直在起作用，他已經本能地發動了“基因掌控者”的能力，強行關掉了自己感應能量流動的那部分機能。
畢竟如果不那麼做，他那能感應到能量流動的大腦，可能就跟小黑的四台戰鬥力探測器和呂子喬的眼鏡一樣，直接因為超量數據的衝擊，被直接燒成一坨焦炭了…
這就是大少的依仗？她口中的“我們”，另一方無法忽視、無法匹敵的力量？！
轟！！
天空中，心協浮島要塞的一角，突然爆發了一場劇烈的爆炸，而直到這一瞬間，薛瓊那早已進化到等同於尖端的高速攝影機，算起來足有數千幀的肉眼，才終於捕捉到了一個畫面——
一個沒有頭髮的男人，鬍鬚在身後狂亂地飛舞，脖子上掛着十七枚骷髏頭，踏空而行，屹立於天空之中。
他穿着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赤着上身，展示出虯結的肌肉；手中持一柄扭曲的金屬長杖，正在怒吼：
“劉江濤！來與我一戰！！”
“江濤大人留了你一條命，就這麼著急把它留在這裏么？”
說話間，沙灘褲人字拖的長發男人，也陡然出現在了這肌肉光頭佬的身前，粉色的長發在暴烈的氣流中飄揚，“對付你這樣的前朝餘孽，即使是我也已經足——”
差一個矣字沒有從口中蹦出來，在包括薛瓊在內的輪迴者眼中，粉發男人的臉龐一陣扭曲——因為一隻沙煲那麼大的拳頭，已經狠狠地轟了上去！！
“只憑速度，就達到了近乎瞬間移動的效果？！！”
以薛瓊為首的輪迴者們，都只在一瞬間就認清了這個事實，並且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擁有了相對直觀的認知…
“搞毛啊，這傢伙到底是誰？！”
“光頭…大鬍子…是第二代三巨頭的‘酋長’！！”
“？？？！他到底是用的什麼強化？！難道不講道理的嗎？！”
“就是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的強！！”呂子喬吼道：“我本以為這只是心協吹噓的東西，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某種特別的因果律武器，效果就如字面意義，不講道理的強！！”
“這TM…”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讓薛瓊罵了一句粗口。
“懵什麼啊？！”大少不知不覺已經衝到了最前面，回頭對這群差點被嚇傻的傢伙吼道：“劉江濤還沒出來吶！”
“你是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只有你才能激活聖杯！！沒有這種超級因果律武器，怎麼跟擁有‘定祥’的劉江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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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快要走到盡頭了。”
“這種不可理喻的存在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啦你別神神叨叨的了，還是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吧？”C.C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導演的話。
是的，面對着即將發生的大場面，他們卻什麼事都做不了，這種該死的感覺，確實是很容易使人焦躁。
“你確定朱總在瀕死時爬過了‘孔洞’？”導演則回以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啊，是啊，都跟蓋亞確認過了，咋了？”
“那就是還沒結束…”
“什麼？”
“一切還沒結束，還沒到終結的時候！！”似乎是找到了什麼新的支柱，被打擊后的落魄從他臉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熱——不是他一直以來的那種，而是相比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另一種！
“一切的高-潮，馬上就要來了！我們不能待在這裏，要去做點什麼！！”
在導演和C.C前腳剛剛離開之後…
“這就是聖杯系統的完全體嗎？”
薛瓊不是沒有見過聖杯。他甚至親自操縱着自己的英靈，摧毀過那個原版的…
但這個完全不同！！從“孔洞”中流出的魔力不是被污染的黑泥，而是透明、被壓縮到液態、如同流水一般的高純度、高濃度魔力，就連純粹的“量”上面也高出了好幾個數量級！！
畢竟，以將要一度統治世界的布里塔尼亞的龍脈相比，區區東木彈丸之地的靈脈，完全不可能有任何的可比性啊！！
站在這片純粹魔力構成的流水中，只需要數秒，薛瓊就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已經被補充到了上限——這還是在他背負在身後的那坨大瘤子（小聖杯）已經達到儀式現場，自動融入了整個陣勢，使他無法再從聖杯系統中得到魔力補充的情況下！！
還好，在經過了亞祖拉之星中的一場淬鍊之後，薛瓊對能量的掌控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即使身體中失去了小聖杯，他也已經適應了這種以整個世界為支持的魔力量，至少還能從這近乎於無盡的魔力池中，吸收到自己能夠掌控的上限，卻不至於因為本能的貪婪而當場爆炸…
而數秒后，當那坨本來長在薛瓊身上的扭曲肉塊從他身上飄離數十米，並漸漸變形成一樽仿若黃金鑄造的高腳杯時…
在場的輪迴者們統統落入了一場幻象——即使呂子喬這種輪迴者中最強的幻術師在場，也不能例外。
當眾人發現自己突然置身於一片如夢境般美好的花園，天空中副炮對轟的兩座超級要塞，和腳底狂怒的大海也消失不見，確實有幾個心智不那麼堅定的輪迴者看了呂子喬的方向一眼…
“不用着急，這是啟動聖杯的必要流程。”呂子喬也在忙着吸收四周這些充盈的能量，但還是騰出心思解釋道：“而且這裏的時間流速，也只有外面的幾分之一——即使在信標的‘時間錨’作用之下也一樣…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真的是這樣的嗎？”
——？！
在眾人都無法提前察覺的情況下，一個白衣女人突然出現在了薛瓊的面前。
“不趕快許下願望的話，會死的哦。”
哦，準確地說是白衣長發，紅眼睛，面孔偏向歐羅巴人種的感覺，胸很大。
她的穿着很暴露，胸前一片嫩白很是吸引眼球，但頭頂上卻不倫不類地頂着一頂旒冕——對，就是電視劇里天朝皇帝戴的，那種眼前自帶帘子的頭冠。
而她雖然是在說著催命一樣的話，但表情卻像是哄孩子睡覺的母親一樣和善而慈祥…
“你也知道的嗎？”薛瓊長嘆了一口氣，但卻反而略顯疲憊地癱坐在了地上，彷彿外面發生的一切真的不存在似的。
“這誰啊？！”發出這疑問的，是這裏最缺心眼兒的陳美嘉。並且對方的SIZE好像激起了女人的嫉妒心，讓她的語氣有些不快。
“她就是聖杯。”若非提問的人是美嘉，呂子喬才懶得回答這種在輪迴者中如同常識的弱智問題，“聖杯也是有自身意志的，而它用來和人交流的默認形象，就是初代聖杯戰爭的主持者，愛因茲貝倫的聖女——羽絲緹薩…我懶得改，就沒重新捏人。”
“至於那身夜總會版本的龍袍，可能是因為我們用了整顆星球的龍脈？”
“什麼叫懶？你就是喜歡這樣的是吧？！”
“那你要我怎麼樣嘛？！搞一個大乃子版本的你？！到時候你看到還不是會尷尬的嗎？！”
“大乃子就那麼重要嗎？！”
“啊是啊！你不知道對於以女性形象出現的【概念】而言，乃子就是魔力存量的象徵嗎？就等於電腦配置里的內存條啊！”
“內存條是什…你就不會換個男人嗎？！”
“男人形象的‘內存條’就是腹肌了！喜歡肌肉男比喜歡大奶妹糟糕十倍吧？！”
小情侶的拌嘴，讓整個氣氛輕鬆了很多…但好在這兒都是一群身經百戰的輪迴者，還不至於因為這點氣氛，錯誤地判斷整個局勢的緊張程度。
而薛瓊之所以沒有打斷這種無聊的吵鬧，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回應聖杯的提問…是因為他在思考。
從她所說出的話語來看，這聖杯好像並非只是一個自主運行的孤立系統，她好像很了解這個世界中所發生的一切…更誇張的猜測是，因為呂子喬佈設的聖杯系統規模過大，她甚至有可能繼承了【蓋亞】的一部分意志。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薛瓊在測試對方的智能。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聖杯真的成為了這世界【蓋亞】的某種代言人，那麼至少那個在本世界內全知全能的意志，所做出的判斷還是要比他這一介輪迴者的單方面想法要更有價值…
“沒有意義。”
出乎意料的是，在薛瓊用提問回答了提問之後，站在他對面的美女卻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機械地提供了一個冷冰冰的回應。
“無論你選擇做什麼，你們的命運都不取決於你自己。”
“即使你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化為你的力量，也無法成為決定這場大戰結局的存在…”
“雖然我也很絕望，但決定一切的人，依然是你們上空那三個…連我都無法理解的偉大力量。”
“……”薛瓊沉默。
“三個？”
“對的。三個。”
“那第三個存在，是在跟光頭打架的那個，還是…”
“不，是另一個我無法理解的存在。‘祂’似乎和我一樣，是一個人造的意志，但祂所擁有的力量…”
“好，打住，我明白了。”
是定祥。
劉江濤親手製造的魔紋超級電腦，“空間”當中最強的因果律武器，定祥！！
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心協以“定然得祥”為命名的存在，而這四個字對於心協的敵人來說，就是“絕對完蛋”！！
這不是某種悲觀的預測，而是字面意思——在同一個劇情世界之內，只要這台超級因果律武器將他們鎖定為了目標，“絕對完蛋”就會成為必然會發生的既定事實！！
“你也和我一樣，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對吧？”
但薛瓊選擇了以這樣的話，去回答了在這個世界中近乎全知全能，並且剛剛得出了一個悲觀結論的蓋亞意志。
“……”
對方報以沉默。
薛瓊笑了。不是自信，只是決絕之際，他一如既往的瘋狂，染上了名為“豁出去了”的覺悟！！
“那麼，我的願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