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敬茶
翌日清晨,李傾言感覺服了葯休息了一晚身子好些了,便有些費力的支起身子準備下床。
“你身子還未好,在床上躺着不要亂動。”嚴睿從一旁的小榻上起身看着床上的人道,昨夜在她服藥睡下后他便誰在了房間中的錦榻上。
“夫君,傾言已是好了些許,夫君不必擔憂,今日是傾言過門的第二天,理應該到大堂去敬茶的。”李傾言望向嚴睿笑道,嚴睿眉目清雋,和前世有幾分相似,只是面容冷峻了些。
“母親已經傳了話讓你今日在房間修養,敬茶以後有的是時間。”
“還有昨夜你中毒的事,父親昨夜已經派人去查了,今早或許會有個結果,去的話倒也可以看看結果,若是身子有些不適立刻與我說。”
見嚴睿言語間還是在關心她的,就算這人是出於兩人間的關係而出言她還是很開心。
“夫君,傾言知道了,多謝夫君關切。”
在菀清的服侍下,李傾言收拾妥當,換了身以淺藍色為主的綉着蘭花的衣裙,髮髻梳的整齊,畫了眉點了唇,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夫君,傾言已經收拾好了,這就走吧。”李傾言提着裙角跨過門檻緩步走到院中,見嚴睿正盯着那株桂花樹發愣。
嚴睿昨日已經見過自家妻子的模樣,知道李傾言顏容不俗,可昨夜那種情景他又怎麼會關注她的容貌,現在看着仔細一瞧,柳眉杏眼,膚如白玉,發若絲綢,略有些蒼白的臉顯示出一種病態的美,看似柔弱,可眼神堅定,有如梅花高傲清艷,正面帶笑意望着他,這種目光好似暗處看他的人一般。
李傾言見嚴睿身上湖藍色的長衫,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將手遞到他面前。
嚴睿下意識的握住妻子遞過來的手,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傾言好似心有所感,兩人四目相對。
嚴府正堂。
“兒子(兒媳)拜見父親母親。”
“快些起來,快些起來,傾言還病着,怎麼一大早的就大堂來了,我不是吩咐了今日不用來的么,睿兒也真是的,自己的媳婦都不知道心疼。”嚴母一把扶起她面前的李傾言,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的很,家世好不說,這模樣也是頂頂的好。
嚴母保養得當,看着不太顯老,一看便知是個慈母。
“娘親,是兒媳自己堅持來的,兒媳知道爹爹娘親關心傾言,只是這樣傾言便更該來了,夫君是嫡子,這媳婦第二日的敬茶卻不能少的,不然豈不是會讓別人笑話。”李傾言順眉說著。
見兒媳這般識大體嚴老夫婦中下更對這兒媳喜愛了三分,見微知著,可想李傾言是個有主張有格局的人。
“好好好,睿兒能娶你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嚴父抹了把短須笑道。
侍女端來茶,李傾言分別向二老敬了茶,得了兩個紅包和不少勉勵誇獎的話,便與夫君坐在嚴父邊的座位上,稱了這麼久確實有些不適,只是下面就要說查的的結果,她是不會現在離去的。
這時候,嚴家另外兩個少爺也到了,二少爺嚴霖與嚴睿是同年出生,兩人同父異母,其母生下他便去了,三少爺嚴渠與嚴睿同母,剛過了十四的生辰,正是好動的年紀。
“嫂嫂,身體不好就要在房間休息,怎麼來的這樣早?”嚴渠有些驚訝道,他還以為嫂子今日不來了。
“還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動不動早上就不見人影,派人來說不是生病就是晚上沒睡好,總是能找到不一樣的理由在房間賴床。”嚴母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兒子哪有,母親不要亂講,嫂嫂這樣漂亮肯定認識不少模樣俊俏的小姐,到時候將母親這話傳出去,渠兒可就找不到媳婦了。”嚴渠裝作氣惱的辯駁道。
“噗嗤,三弟倒是有趣得緊,三弟放一萬個心,我可不會到外人面前編排自家人的壞話。”李傾言一笑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這堂上的人大都笑了,連她那個冷麵的夫君也勾了下嘴角。
嚴渠一聽嘴上只道“還是嫂嫂好,他們就知道欺負我。”眼光掃過堂內眾人。
“真是越發沒規矩了,還不快坐正了,看你這坐姿哪像個少爺。”嚴父看着小兒子斜依在椅子上氣就不打一出來。
被老爹一說,嚴渠立即端正了姿勢,拿出了一翻少爺的氣派。
“父親,昨夜的事情已經查明了。”嚴霖見眾人都聊的差不多了,將正事擺了上來,好似剛才說笑的才是一家人,而他不過是府上管事的外人。
嚴父點了頭,示意他將事情說完。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此事是這樣的,嚴霖昨夜根據陳大夫說的,查了在大嫂毒發時身邊的人和前兩個時辰接觸過得人與食用過的東西,經過侍女的講述大嫂在新房內只飲一了杯水,那杯水只經過了兩人之手,一個廚房的廚娘,一個是大嫂身邊的侍女菀清。”
“據菀清姑娘的話,當時新房內只有酒而無茶水,菀清便去了廚房找廚娘要了碗水,下毒的人就是廚娘,昨夜兒子一番詢問她便招認了,說是有人給了她一百兩要她在少夫人吃的東西里下藥,當時她還沒有法子,卻正巧碰見了菀清過來取水,就將葯下在水裏了,可問她身後的人是誰,她說她不認識,那人矇著臉。”
“來人,將孟廚娘帶來。”嚴霖吩咐一聲繼續道“父親,兒子以為這事的幕後之人高明不到哪去,買通一個小廚娘花了百兩銀子,花着銀子還不如賣通個更有機會下毒的侍女。”他沒有多言,知道父親有自己的想法。
嚴家做的是傢具木雕生意,其中傢具為主要,價格不一有貴的有便宜的,木雕主要針對有錢人家,量少卻價格昂貴,李傾言家中雖說是做酒樓生意的,淳安縣大半的酒樓都是李家的產業,可除了酒樓外,李家還有三座不大不小的山,山中最多的是樹木,嚴家與李家結親便是圖了那三座山,其中一座已經作為嫁妝給了李傾言了。
嚴父最先想到就是有同行不想見嚴李兩家結親,畢竟同行是冤家,否則他也想不到有別的可能了。
正在嚴父思索間,一個僕人匆忙走進來慌張道“老爺,孟廚娘她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