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薩滿
第八章薩滿
蘭噶爾特贊成,對蘇武說:“蘇大人,現在這裏最安全。大家就地休息,我和大叔搞幾匹馬肉,明早起來好好地吃一頓怎麼樣?”
“那就要看二位的本事了!胡先生,您說呢?”蘇武懷疑這起事件,是胡圖黎特意安排拍的,故意問。
“嗨!這有什麼,包到我們身上了!大人,您就和大家一起放心地休息吧!”胡圖黎說著和蘭噶爾拉着匹滿身是血掙扎的馬到一旁草地上。常會打着火把,胡圖黎抽出腰刀準確的刺入馬心臟,一會兒馬不動了。兩人很快的剝開了皮……
瞧他們用刀的嫻熟準確的樣子,常會想,這胡人真是厲害,一生不知要吃掉多少牛羊馬匹的……蘭噶爾拿出了血淋淋馬心遞給他:“來,常會兄,拿着!”
常會瞧着在他手裏還動彈,冒着熱氣血淋淋的東西不敢接,可也不能顯示自己的害怕,忙在身旁拽了把長草放在一旁說:“擱這兒乾淨!”
儘管每晚上都有士兵負責安全巡邏,蘇武雖然也很累,靠着一卧地的駱駝躺着,也不敢閉眼睛。這多年來,雖說如今漠北無匈奴,可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該如何解釋?他打量着不遠處的胡圖黎,看他在專心致志地忙碌着……
蘇武起來,圍着就地擠坐在駱駝馬匹身旁沉睡的隊伍轉了一圈,叫醒張勝吩咐說:“叫伙夫起來,搞柴火埋鍋,煮肉!”
“咱們帶的水已經快完了,明天人喝都成問題的!”張勝為難地。
“那叫他們去撿柴火,烤肉吃!”
“好辦法!”張勝立即叫人去撿柴火。
蘇武過來,瞧着胡圖黎和蘭噶爾忙碌着問:“胡先生,這馬肉、能火烤吃嗎?”
“這些馬歲數不大,肉嫩。能烤!”
“你們經常吃馬肉嗎?”
“不捨得!”胡圖黎說,“今晚上是非常時期,咱們不吃的話,明天以後就是野狼的了!”
今晚這件事不像是他安排所為……
第二天一早,大家美美地餐了一頓香噴噴的烤馬肉后,收拾行囊趁着天涼上路了。嚮導胡圖黎仔細地詢問了救活了的青年,問清了他們的部落情況。原來他們是隊伍要經過並且打算休息那部落的人。他害怕對方知道情況后報復,帶着那青年沿着草原邊沿的小徑繞道而行。
一走進草原,路好走多了,隊伍曉行夜宿,兩天後的中午,他們到達余吾水(現在蒙古國的圖拉河)旁的一個住着二三十戶人的部落。這裏已經有了胡人的驛站。
在胡圖黎的安排下,隊伍在一片空曠地搭好帳篷,安排好大家吃飯休息后,已經快傍晚了。護送的老年人看到了草原,病輕了許多。胡圖黎和蘭噶爾帶着那位傷者青年去看薩滿了,他們準備把他留在此地生活。蘇武和張勝安排好站崗和巡邏后,帶着常會走出駐地在周圍視察着。
這裏河水沿岸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們走上高一點的地方,蘇武讓常會拿出羅盤,測定了方向。眼前河水是由南向北流的,河西方位應該是地形專家路大人說的燕然山(現蒙古杭愛山)邊沿地帶,河東方應該是狼居胥山(現蒙古肯特山)的邊沿地帶。按路大人的提示,我們已經走到了余吾水和居水(蒙古國鄂爾渾河)河谷的邊沿,快到目的地了。這裏地勢南高北底河水北流。他們朝北方眺望。夕陽下,廣袤深幽,肉眼望不到邊的草原,披着金色,些許高高的樹林點綴其間,錯落有致。這裏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他們沿河道和樹林間邊走邊觀察,在一些寬闊地種有正在吐穗的苞米和開着黃花的油菜。除了多半游牧人搭建的圓頂帳篷外,還有幾家以樺木圍牆建的圓頂木房子,和幾家住在一起的漢人土坯牆木頂房子的長住戶。街上有三家賣牛羊奶製品的吃食商家,有兩家賣游牧人日常用的東西的商家。他們信步前行,來到一家圓木頂房門前,蘇武瞧着這家門上方掛着虎口大,綴着幾個小小銅圈兒的鐵圈,對兩位說:“咱們進去找胡嚮導!”說著就敲響了門。
須臾,一個虎頭虎腦的小青年開了門,見是漢人,驚慌地朝裏面喊:“爸,漢人!”
裏面胡圖黎正和薩滿說話,一聽說漢人,他忙奔到門前一瞧,高興地:“是蘇達人呀!”
三十多歲的男主人,既有胡人的彪悍又有漢人的憨厚,忙跟隨上來,誠懇的笑着點頭。
胡圖黎以客為主熱情地:“諸位,請進!”
蘇武微笑地瞧着主人,禮貌地:“能進嗎?”
主人忙熱情地:“請!請!”
他們進屋,分賓主落坐墊子上。蘇武打量着木板分隔成四份,門口一份是廳堂,其餘掛着門帘的三個房間,稱讚說:“這房子在外面看不太大,可是裏面還真的不小呀!滿亮堂的!真漂亮!”
主人說:“蘇大人過獎了!這裏是看病的地方。”
“哦,是我們漢人說的醫館吧!”
主人點點頭,自我介紹:“本人,格爾薩滿!”
“蘇武!”
沮渠格爾薩滿問蘇武:“貴方醫治創傷的葯,很好的!”
“何以見得?”
他走進左邊房間,拉着胡圖黎送來的青年出來,高興地說:“他現在胳膊已經長好了!歇息幾天就能和常人一樣!”
蘇武感興趣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能摸出來!”他自豪的。
蘇武立即豎起大母指:“厲害!”
“我能和你們的大夫,互相交流下嗎?”沮渠格爾問。
蘇武詢問的目光瞧着胡圖黎,胡圖黎對他介紹說:“蘇大人,這可是我們胡人著名的薩滿,沮渠騰林的傳人沮渠格爾!”
蘇武雖然不了解這大夫的情況,可就憑他能用手摸出骨傷生長的好壞,就覺得這人很了不起。他於是爽快地說:“可以的。現在如有時間,咱們一起去軍營!”
這他們當然高興了。一方面給了胡圖黎的面子,也讓沮渠格爾很高興,在這本地能和漢人的大夫一起探討,會受益匪淺的。
胡圖黎朝另一房子裏面喊了聲:“蘭噶爾!”沒有應聲。
沮渠格爾說:“讓他睡吧!”他叫齣兒子吩咐他照顧噶爾哥哥,跟着蘇武他們出門了。
路上,張勝奇怪地蘇武問:“蘇兄,您怎麼知道胡先生在那裏?”
蘇武笑了說:“看見沮渠家門楣旁的鐵環,就找到胡先生了!”
胡圖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