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風波(1)

“辭職”風波(1)

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我第一次領到蓋有鋼印的國家正式工作的那份欣喜,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塑料本本,可它卻表明了我將不再是一個隨時被辭退的臨時工,表明了我將不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遊子,從此我將是廣州這個城市的一分子,為了今天這正式的工作,我像一葉小舟飄蕩了近十年,終於停靠在了一個屬於我的港灣里。

在廣州的幾年裏真是有太多太多的事讓我難已忘懷,當我一次參加由文化部主辦的“全國十佳歌手”比賽時,可以說當時的心情不像是緊張,而是一種恐懼。面對強手如林的參賽者,面對着一道接一道的初賽、複賽、直至總決賽,我真的有點驚慌失措!當時也不知為什麼嗓子莫名其妙的發炎,體溫也像是發了瘋一樣的上升。就在我想退出的時候,團里的兩個女舞蹈演員趕了好遠的路給我送來了她們親手做的雞湯,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當宣佈我入圍獲得“十佳歌手”時,也是她們在觀眾席里第一個舉起了揮動的手,在幾千人的體育館裏我一眼就找到了她們,就這樣,我在舞台是默默地注視着她們。。。。。。

1990年,我在廣州電視台的推薦下參加了“第四屆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我想每個參賽的歌手都會有一種重生的感覺,記得在參賽之前我曾收到爸爸及親屬的一封電報,媽媽患惡性腦瘤已經到了晚期並轉至北京,那高昂的手術費以及在治病期間的衣食住行根本是我家無法負擔的,這時,汕頭舉辦了一個“影視歌星”演唱會。想到家裏這樣急需要錢給媽媽治病,我趕到了汕頭,兩天演出完后我急着趕回廣州,偏偏當天陰雲密佈飛機無法起飛。當時我想這下完了,團里肯定要批評我了,第二天當我匆匆趕到團里演出的劇場時,還沒等我來得及去做任何解釋就有一個領導說:“你來幹嘛,今天的演出你不用上了,”就這樣團里向廣東省的演出部門發出了禁止我演出的通報,並停止了我的工作,扣發我的工資,在此期間上海國際電視藝術節邀請我去參加的演出被駁回了,拒絕的理由是“正在犯錯誤,表現不好”,我想做一名歌手的演唱生涯是短暫的,在短暫的生涯里究竟能有多少這樣的大型演出的機會呢?對於我誤了團里的那一場演出,我已在口頭及書面作了檢查。當我媽媽病危急需幫忙時我向團里提出這一懇求,得到的回答卻是:“團里沒辦法解決”,在中央電視台舉辦的“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中當我得知自己獲得了冠軍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把這一喜訊告訴團里,我覺得我所得到的榮譽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在比賽過程中失去了媽媽,自己也因在北京水土不服以及傷悲而體重下降了十斤。當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廣州時,周圍聽到的卻是一縷縷“哼!這下張咪又該狂妄了”這樣的閑話,難道一個人在生活中不善言辭就可以認為是狂妄嗎?在廣州歌舞團,我一直住在十幾平米的又黑又暗又陰得沒有廚房沒有洗手間的小屋裏,以致我的腰腿每逢颳風下雨就隱隱作痛,!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錢買了鋼琴也因潮濕而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一天夜裏我遭到了夜半襲擊,一個磚頭飛入我的房間,打碎窗戶和玻璃,玻璃的碎片飛了一床,把我從夢中驚醒,那一整夜我蜷縮一邊,害怕得無法睡去,就這樣獃獃得坐到天亮。沒有辦法我只好到處去奔走去租房子,我已經記不起自己搬了多少次的家了,因為租房子總是不安定的。如果說我是歌舞團的成員,那麼團里就應該是眾多成員組成的一個大家庭,一個保護體,我為了租房子,為了媽媽生病時交齊昂貴的手術費不得不去打工,我一直都努力的想權衡好家庭的困難與團里工作的矛盾。沒想到比賽之後等待的卻是一張一米多長的白紙黑字的大字報“通告”。比賽之後我回到廣州時,團里的大部分人員都已外出演出了,當時並沒有我的工作安排,這時我受上海電視台之邀去做電視節目時遇到了廣州太平洋藝術團,因為當時我口袋已無分文,便隨太平洋演出了幾場,團里發現我跟太平洋演出便大發雷霆,並有人說:“這次不把張咪在全國搞垮決不罷休”難道這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嗎?那時,他們已經向全國各地許多城市通報及電話發出了禁止我演出的禁令。這給我的名譽帶來極不好的影響,那些日子我被通報,被停發工資,那失去母親的悲痛還沒有平息卻又為這一煩惱而流淚,他們知道我在廣州孤單無助,也知道我是怎樣的微乎其微,更知道整垮一個我是多麼的容易,我的精神首先被他們整垮了,我吃不下去,也無法入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想起了那位曾幫助過我的人,我給市長寫了一封信,說出了自己的心情和委屈,信發出后很快得到了市長的重視,並派了一個宣傳部的調查小組調查此事,這時團里上上下下傳出“張咪把歌舞團給告了”!這事告到了市長那裏,我已經看出他們的氣憤。許多天過去了,我的事情遲遲沒有消息,我幾次催促團里能儘快對我的問題有一個結果,就因為我跟隨太平洋演出一事我已經作了書面檢查,我想參加工作,又跑去文化局崔問此事,但是毫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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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真性真女人:本色張咪(選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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