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終末與新起點 （大結局）
“海水，褪去了呢...”
“是啊，終於開始退潮了。”
“其實我很意外，沒想到他真的能夠做到這一步，而且僅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
“你不是一直信任着他么，給了他崛起的契機，給了他近乎無限的信任，卻沒有對他做出任何的限制。”
“信任倒也談不上，只能說，我認為他也許會有成功的可能性吧！”
“也許？看來當初你並不認為他會成功？”
“畢竟是這樣的事情，不成功才是正常的吧！全人類都被當做莊稼一般的養了一百二十年，誰能想到他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呢。”
“所以，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可能性，你就敢堵上一切？”
“至少有了上桌的資格不是么？”
“上桌和能贏可是兩碼事。”
“要麼輸，要麼贏，這都已經有百分之五十贏的幾率了，難道還不值得賭一把么？”
“輸贏的幾率可不是這樣算的......”
“對我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呵、也是，咳咳咳......”
“......”
“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么？”
東方戰線海岸線的一處沙灘上，楚中興十分複雜的看着身側正在劇烈咳嗽着的宮裝麗人，心中憐惜的想伸出手去幫她拍拍背，但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恐怕是不能了，這具軀殼的源能核心受損很嚴重，除非拋棄這具軀殼回歸到中星號的主腦之中，否則必死無疑。”
癱坐在潔白沙灘上的天元號抬起廣袖拭去了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釋然的微笑。
這一抹笑容，似乎、在發光。
“你不該這麼拚命的...”
楚中興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天元號的面容。
“其實也不算很拼。”天元號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前那猙獰的傷口，笑着搖了搖頭，“只是我沒想到諾亞她居然也覺醒了心中的那道光，我不具備這種東西，自然就打不過她了，如果沒有那道光的話，我們應該還是平手的。”
“心中的光...是廣域力場的衍生能力嗎？”
楚中興不是很明白，廣域力場的衍生能力的確很強大，但是在主宰級別的對抗之中，應該也是決定不了勝負的吧？
“力場衍生能力只是光的一小部分，咳咳咳......”天元號又劇烈的咳嗽了一會，才接著說道：“那道光，是名為“愛”的情感與信念，在心靈之中塑造的姿態，是最高位，也是最原初的源能能量，比權限更加強大。”
“由“愛”所塑造而成的心靈之光...么。”楚中興沉默了。
“心靈之光？”天元號微微一笑，“恰如其實的名字。”
“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楚中興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可以選擇回歸中星號的，他們應該很快就下來了。”
楚中興所說的他們，無疑指的就是墨言與他的巡禮者艦隊。
“不、沒必要。”
天元號拒絕得很果斷。
“回歸中星號的主腦，就等於將“我”這個存在完全抹去，雖然這只是一具軀殼，但卻擁有着一直以來的情感與寄託。”
“從人類美好的情感所融合而來的源能之中誕生，最後再回歸於源能，這其實是一個挺好的結局。”
“其實我常常在想，死亡是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墮入虛無，從此什麼感覺都沒有？”
“很快，我就會得知這個答案。”
“或許等到我們下一次見面，我已經化作了源能在這個星球之上飄蕩，大氣之中、陸地之上，亦或者是深海之下。”
“也許會成為一名艦娘，有着一名帥氣而又專一的提督，每天都關懷我、愛護我，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也許獲成為一名深海，懵懵懂懂，迷惘無知，在海洋之中遊盪，尋求着自身的補完。”
“或許只是成為一條魚兒，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直到某一天被人類打撈起來做成一道美食？”
“亦或許會成為一名人類，去體驗、去經歷，名為“人生”的情感旅途。”
“我有着這麼這麼多想做的事情，也有着這麼這麼多的可能性，怎麼可能會選擇回到中星號的主腦之中當一名毫無感情的戰爭智能程序呢？”
天元號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撐着自己的身體挪動了一小段距離，靠在了楚中興的身上，抬手摩擦了一下他的臉龐。
“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小時候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可愛？”
“我......”
楚中興抬頭看着天元號，露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或許以後我會成為你的艦娘哦！”
天元號抬頭在楚中興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隨後便在一陣清風的吹拂之下猛然散開，化作了星星點點漂浮着的螢藍色光點。
“有緣再見！”
楚中興閉眼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沙灘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回了身後星火闌珊的東方海軍司令總部，孤單的背影顯得有些凄涼。
“是啊，有緣、再見！”
“動力爐回收到大量源能，至少有九億七千萬個標準單位，諾亞這傢伙，果然把所有收集到的源能全都封鎖在了大海之中。”
歸墟宮的控制室里，中興號看着動力爐之中正在飛速上升源能儲備，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將源能全部都封鎖在了大海里......怪不得艦娘與深海在海中的實力和在陸地上的實力會相差那麼大，原來諾亞她居然在大海之中製造了一個源能領域！這樣一來的話，艦娘與深海為什麼能夠在海洋中展開廣域力場這件事情就說得通了，因為海洋本身就是所謂的邁因特之海，作為源能造物，艦娘與深海天生在邁因特之海裏面就有着非常特殊的權限。”
直到獲得了半艘終焉戰艦的掌控權之後，墨言才真正了解了諾亞在這個星球上的佈置。
很多他一直以來都不大能理解的事情，如今都清清楚楚的顯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百二十年前的創世紀大海嘯，並非是諾亞直接利用源能掀起的，雖然運用源能也不是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對於諾亞來說，源能是珍惜資源，能節約就儘可能節約，所以她選擇了在月球之中安置了一個引力發生器，利用並且加強了月球的引潮力，製造了這一次滅世大海嘯。
在發動海嘯之後，她又計劃將中星號一分為二，分別墜落到南北兩極的冰蓋之下，利用位於地球兩極的天淵殿和歸墟宮來製造一個特殊的磁場領域，將位於中星號動力爐之中的純能量虛數空間與大海相融合，讓大海成為了世間一切源能的歸屬之地。
世間所有的源能都會受到這個磁場領域的的吸引，最終歸於大海。
這個計劃的本意是製造一個超級富裕的源能領域，並且讓其成為源能生產者的孵化場所，誰知道這個孵化場所通過吸收人類的情感因子所轉化而來的源能甚至超過了源能數量生產者所能創造的極限。
這才讓諾亞生出了全力壓榨人類情感因子，收穫巨量源能之後趕回邁因特宇宙的想法，終焉也正是因此而背離了諾亞，站到了人類的一方。
“現在不僅引力發生器已經被我們所破壞，就連大海之中的源能也被我們所回收，諾亞她應該開始急了吧？”
密蘇里端着被咖啡看着前方的立體投影屏幕，上面顯示的是北極冰川之上的畫面，天淵殿仍舊靜靜的呆在冰蓋之下，並沒有什麼動靜。
“她應該也在抓緊回收源能，畢竟這是她經營了一百多年的成果，多半不會讓我們輕易取走。”
繼承了終焉主宰大部分記憶信息的中興號很清楚諾亞最為在意的東西是什麼。
“可是、她今天在與終焉的戰鬥之中取得了勝利，應該已經拿到指揮模塊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列剋星敦考慮事情的思路明顯和中興號不同，在她看來，諾亞在取得了指揮模塊之後應該是立刻啟動天淵殿，來與巡禮者艦隊決戰才是。
否則拖得越久，她的計劃就越容易失控，特別是在巡禮者艦隊也掌控了半艘終焉戰艦之後。
“或許是因為她在與終焉的戰鬥之中受了傷，現在正在進行修理維護？”普林斯頓猜測到。
“不可能，她擁有那麼龐大的源能，除非源能核心受創，否則無論多大的傷勢，在巨量源能的灌注之下頃刻就能恢復。”
赤城否決了普林斯頓的想法，她可是真正直面過那位主宰的，光是受傷的話，絕對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不管她是想拖延時間收集源能還是有着別的什麼陰謀，我們都不能讓她得逞，不過現在主動權在我們這邊，所以......”
墨言在仔細沉聲了一會之後，非常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不能讓她在爭紮下去了，立刻趕赴北極尋求決戰！”
“明白！”
雖然只有半截，但終焉戰艦畢竟也是邁因特文明的至高科技，從月球軌道到北極冰川，由動到靜僅用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像之前從南極冰蓋之下衝出撞擊月球一樣，三十八萬公里的距離對於歸墟宮來說完全是近在眼前，連邁步都用不上。
“你們終於來了，可以談談么？”
歸墟宮剛停在北極冰川的上空，下方的冰冠之上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是你！”
“諾亞！！”
“已經準備好開打了么？”
在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間，密蘇里、中興號、薩拉托加三名艦娘立刻就沖歸墟宮之中沖了出來。
在獲得了歸墟宮的控制權之後，墨言所掌控的源能權限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七十五，足以賦予三名艦娘主宰級別的戰鬥力，不管諾亞多厲害厲害，也只是主宰級別的戰力，不可能敵得過三名同級別的主宰，這也是墨言決定主動出擊尋求決戰的原因。
“只是談談而已。”諾亞笑着攤了攤手，“我可不認為我能夠打贏你們三位。”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密蘇里拔出了軍刀，“你的謀划全都被我們破解了，還想爭扎什麼？”
“的確。”諾亞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想到，一名突然出現的人類居然會擁有消失了數千萬年的神聖伊甸，”
“早知道的話，我直接去安排自己當墨言提督的艦娘了，那樣一來的話，事態也不至於會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你、你、你，居然想和我搶提督，無恥！”中興號氣得發抖。
“做夢！”薩拉托加眯起了眼睛。
“你這樣一說的話，我反倒是有些佩服你的氣量了呢！”
密蘇里反手將軍刀插回了刀鞘之中，她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傢伙，全然沒有了半分防備與戰意，已經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了。
“現在才來說這個，的確是有些晚了。”諾亞點了點頭，隨後抬頭看向了天空中懸浮着的歸墟宮，“不過，我還有繼續談下去的條件，比如天淵殿的控制權，不是么？”
“你到底想幹什麼！”密蘇里終於皺起了眉頭。
“很簡單，只要墨言提督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天淵殿，包括其掌控權完完整整的交給巡禮者艦隊，讓終焉戰艦重新合而為一，怎麼樣？”
諾亞拋出了一個大炸-彈。
“我們只要幹掉你，天淵殿一樣是巡禮者艦隊的！”密蘇里凝神看向了諾亞。
“對於你們三位來說，幹掉我的確不是問題。”諾亞嫣然一笑，“如果你們不在乎腳下的這顆星球的話。”
“你什麼意思？”密蘇里眼中溢出了凌厲的殺氣。
“終焉戰艦是由全邁因特宇宙最大，也最有可能衍化成毀滅宇宙的黑洞的中子星打造而成的，雖然現在看着不大，但其質量甚至比整個銀河系加起來都要多得多，我現在雖然已經不能控制中星號的武器系統，但我只要解除那麼一點點的源能束縛，天淵殿所溢出的引力波就足矣將整個太陽系湮滅。”
諾亞保持着笑容不變，接著說道：“加上這個條件的話，我們可以談談了么？”
“說出你的條件吧！”
就在密蘇里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隻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想要說的話按了回去。
她轉頭一看，手掌的主人正是她的司令官，本來應該呆在歸墟宮控制室里的墨言。
在擁有了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權限之後，墨言雖然還是不具備太高的戰鬥力，但由於他已經控制了絕大部分的源能權限，所以他本身幾乎就已經成為了同等於“源能”這個概念的存在，任何源自於源能的攻擊，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所以，他才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諾亞的面前。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出現還是讓三名艦娘進入了高度緊張的戒備狀態，甚至就連呆在歸墟宮之中的數十位艦娘，也一股腦的全沖了出來，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哪怕她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遠遠不是諾亞這個深海主宰的對手。
“很簡單的條件，只要墨言提督您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很輕鬆的做到。”
諾亞說著飛快的將一條源能訊息傳遞給了墨言，源能掌控至她們這個級別，解讀起源能訊息來遠比看文字亦或者畫面要簡單且容易得多了。
而墨言雖然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通訊手段，但卻並不影響他對其進行解讀，畢竟他本身就已經是“源能”了，解讀源能訊息對他而言宛若是本能一般，再簡單不過了。
“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解讀完這條訊息之後，墨言微微沉默了一會，接着看向了諾亞，“但也僅限於這個條件。”
“感激不盡！”
諾亞深深的看了墨言一眼，釋然一笑，隨後抬手凝聚出了一柄源能短刺，用力朝自己胸口核心處刺了下去。
“噗嗤！”
墨藍色的鮮血從創口溢出，渲染了她那一身華麗的衣裙，隨後，她便化為了漫天星星點點的螢藍色光點。
“我的...小公主。”
生於源能，最終也歸於源能。
得到了指揮模塊的諾亞其實第一時間就嘗試過通過指揮模塊來控制歸墟宮，可惜那時候歸墟宮已經被權限遠高於她的墨言所掌控，所以她自然失敗了。
諾雅身上的排異現象越來越嚴重，可諾亞卻喪失了唯一能夠拯救這位小公主的機會。
她的所有計劃，都是建立在終焉戰艦完整被她控制的基礎上的，沒有終焉戰艦，就無法突破維度虹膜，也無法返回邁因特宇宙，這樣一來，她收集再多的源能也無濟於事。
諾亞別無他選，小公主諾雅是她心底最為珍視的存在，是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意義，為了諾雅，她可以付出一切。
她可以為了諾雅發動創世紀，掀起深海之潮，消滅數以億計的人類，自然也可以為了諾雅犧牲自己。
諾亞雖然一向以源能主宰自居，但說到底，她其實也還是一位艦娘罷了，哪怕這艘艦，名為終焉戰艦。
所以，她和墨言達成了交易，以天淵殿的掌控權和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墨言對諾雅的庇護。
畢竟墨言也是人類，恐怕容不得她這位手中沾染了無數人類鮮血的深海主宰繼續存在下去。
不過，只要墨言將諾雅安置到神聖伊甸之中，她就不在會受到整個宇宙排斥，身上的排異現象也自然會消失，這樣一來，她又可以重新變成那個活波可愛的小公主了。
為了她的小公主，她什麼都願意做，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對於墨言來說，無論是獲得最終的勝利，還是完全掌控了完整的終焉戰艦，這一切都來得太過於突然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名殺戮數億人都不眨眼的深海主宰，居然願意為了一名半死不活的邁因特人而自我犧牲。
到頭來，究竟是誰對誰錯呢？生於源能，最終也歸於源能，這難道就是艦娘的宿命？
墨言不想在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的他只想抱着自己的艦娘好好睡一覺。
一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再次來到了初冬。
人類與深海的戰爭已然結束，那些黑色的惡魔們再次被趕下了陸地，回到了大海之中。
伴隨着深海的敗退，一百二十年前上漲的海水也跟着退了下去，露出了大片大片被海水淹沒的土地。
人們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或許距離奪回海洋，取得最終的勝利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再也不是向以前一樣，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
走在依修忒諾爾喧鬧的碼頭上，看着眼前那無比熟悉的雜亂與繁忙，墨言感慨萬千。
誰能想到，一年之前那個剛穿越到這裏的迷惘青年，如今已然成為了聯邦最年輕的海軍元帥，被記入人類歷史豐碑之中的英雄了呢？
“海軍元帥、人類英雄...呵！”
墨言笑着搖了搖頭，邁步往前，繼續沿着街道緩緩的走着。
沒走幾步，墨言突然發現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看着有些眼熟的小女孩正挎着個籃子在向他推銷商品。
“先生，您需要一盒香煙嗎？剛從加美迪亞運到的新鮮貨，尤蒂爾牌香煙，煙絲都是上等品，一盒僅需要三聯邦元，比碼頭商店要便宜整整一塊五呢！”
“尤蒂爾牌香煙是吧？我記得以前明明只賣兩塊錢的。”
看着這張熟悉的小臉，墨言想起了這個小傢伙的身份，便決定逗一逗她。
“現在行情不一樣了啊，剛打完仗，航線還在慢慢恢復，而且海水退了那麼多，運輸成本也增加了，碼頭商店都已經賣到四塊五了。”
小女孩無奈的聳了聳肩，解釋道。
“可是，這個牌子的香煙我記得都是走私貨來着，要不然你會賣這麼便宜？貌似前些日子才被查封了好幾個集裝箱。”
墨言可是知道小傢伙的進貨渠道，通過艦娘的關係直接從海軍倉庫里拿，一盒香煙的成本還不到五毛錢。
“那、那有什麼走私的，我這可是正規行貨，店面裏面賣四塊五的，我提着籃子散賣，沒有店鋪成本，才賣得便宜一點，這是給民眾謀福利！”
小女孩狡辯道。
就在墨言還想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一旁傳了過來。
“愛莎，你又打着我的名譽去倉庫里進貨來賣，我不是給了你們足夠的生活費了嗎？你難道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好好讀書？”
“可是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的。”
眼見生意做不成了，被稱為愛莎的小女孩只好憋着嘴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之前喊話的是一名帶着眼鏡的高挑女子。
“就算是周末，你也......”
“好久不見，天龍老師。”
還想繼續教育愛莎的天龍被墨言開口打斷。
“啊！你是、墨言...不，現在應該叫墨言元帥了！”
天龍一臉驚喜的看着墨言，這個傢伙，明明一年前才被自己帶着成為提督的，如今居然已經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啊。
“元帥什麼的，只不過是掛個名罷了，我只不過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墨言笑了笑，隨後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錦囊一般大小的福袋，伸手遞給了天龍。
“我很快就要去很遠的地方旅行，估計以後很久都不能見面了，這是給天龍老師你準備的新年禮物，只能提前送你了。”
“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就能做到海軍元帥？”天龍抬手接過了墨言遞過來的福袋，一點也沒和他見外，“我都做了十來年的“小事”了，為什麼現在連個海軍上校的待遇都混不上？”
“那是他們沒眼光，而且...”墨言看了看挽着天龍的愛莎，“應該也快了。”
墨言可沒忘記天龍這個傢伙身為蘿莉控的本質，身為艦娘，自己玩提督養成，還敢嫌待遇低？
“哪有那麼快，至少好幾年呢！”
天龍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愛莎，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隨後對墨言發出了邀請：
“對了，要不要去我哪裏吃個飯？今天有好幾位戰友在我哪裏聚餐呢。”
“飯就不吃了，我的艦娘還在那邊等我呢我家艦娘，你大概也知道，你那點小地方，多半是裝不下這麼多人的，還是你自己玩得開心點吧！”
墨言婉拒了天龍的好意，他的艦娘已經等了他老半天了，再不過去估計就真的急了。
“好吧！”天龍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家的那些艦娘，我的地方的確裝不下，下次專門找個寬闊一點的聚會地點再說吧。”
新任的聯邦海軍元帥墨言，擁有超過兩百名強力艦娘，光憑他自己的艦隊就能夠對抗一整條戰線的深海，這在海軍內部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有機會再說咯，拜拜！”墨言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拜拜！”
天龍對着墨言的背影揮了揮手，隨後也拉着愛莎離開了碼頭。
“天龍姐姐，言哥哥送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呀？”
在回家的路上，愛莎問起了墨言送給天龍的那個福袋。
“大概...是好東西吧！藍色的！”
天龍領着福袋在耳邊搖了搖，發出了一陣嘩啦嘩啦的清脆碰撞聲。
在告別了天龍之後，墨言直接來到了碼頭上，找到了那艘屬於自己的潔白遊艇。
算上天龍的話，他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朋友已經全部都見過最後一面，也都贈送了禮物，進行了告別，天龍是最後一個。
接下來的旅途，大概就是小長春所說過的星辰大海了吧！
畢竟開着中星號那麼強大的超級宇宙戰艦，總得去星海之中闖蕩一番才是。
亦或者，直接用中星號破開維度虹膜，去到一個新的宇宙或者位面，進行一番全新的探索與冒險？
貌似都可以去嘗試一番，或許在撞破維度虹膜之後，會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呢？
墨言走上遊艇，彎腰將撲過來的小長春抱了起來，抬頭望向了天空。
初冬的下午，天色灰濛濛的，雲層很高，不像是要下雨，但也沒可能出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