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斗火秘技
“牧原？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同名？”夏雪一怔，抬起頭，發現牧原剛剛走上舞台。
“小雪，你認識他？”駱昕問。
“認識，我大學同學！”夏雪點點，眼睛卻絲毫未離開牧原。
夏雪今天是被這個駱昕強拉出來的。吃過晚飯，駱昕似乎沒有要送她回去的打算，而夏雪又不想和駱昕在馬上閑逛，接受那一道道赤裸裸的目光騷擾。駱昕提議去看電影，夏雪拒絕了，因為看電影對於她駱昕的關係來講有點過於親近和曖昧了。糾結了許久，夏雪想起了魔術酒吧，她已經有一年多沒去過了，想想還有些懷念，記得在大學以前，她很喜歡和一群閨蜜去那裏玩的，尤其喜歡那種神秘的表演，那個時候，她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對將來充滿了嚮往。
而自從考入大學，父親就開始慢慢地安排她的未來，無論是以後的工作還是生活，她已經慢慢地失去了自我，漸漸走進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她曾想過反抗，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雖然這條路她不喜歡，但是她不願意讓父親失望，畢竟，天下父母有哪一個不想為兒女傾盡所有、望子成龍呢。
“看來你們很熟悉啊！”駱昕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
夏雪撇撇嘴，小鼻子翹起，露出一個很可愛的表情。她和牧原的確是經常見面，不過和熟悉完全扯不上關係，過去一年說的話，估計都沒有這兩天多。
牧原走上舞台，伸手虛空點了兩點，又輕輕一滑，“呼”地一聲，一副笑臉虛空而立。紅色的火焰幽幽的懸空燃燒着，有些說不出的詭異，酒吧里的人一時間都呆住了。立於火焰笑臉之旁，牧原微微躬身，像舞台下的觀眾行李，而那個火焰笑臉也隨着他節奏，微微傾斜，做出頷首的樣子。
“大家好，我是牧原，下面給大家表演一個小魔術，名字逐火。”
在牧原的操控下，三筆散落的火焰慢慢所成三個火球，一大兩小，先是排成一排，之後就變成一個螺線形狀將牧原圍繞在中間，還不停地上線飛動着。三個火球，通體淡紅，如同半透明的琥珀一般，幽幽的跳動着，雖然有些詭異，但看到它們給着牧原繞體而行，那副乖巧的模樣居然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愛。
此時的夏雪已經看呆了，她從沒想到這個牧原居然還真的是一個魔術師，一個深藏不露的魔術師，這種新奇的表演太炫了，她那顆遮掩了灰塵的少女之心居然在不覺中悄然砰動起來。這一刻，她都想衝上台去，不管是用強還是用求，都想讓牧原教會她這個魔術，想想自己被紅色火焰圍繞的樣子，她就不由得兩眼放光、臉龐因興奮而變得潮紅。
牧原的表演還在繼續，以二龍戲珠的方式，將三團火焰操縱於身體前後，而Mark也已經看呆了，端在手裏的酒杯，久久地沒有送到嘴前。
“Mark，我沒有說錯吧！”傑哥得意地說，“牧原還是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這個魔術呢，我以前之看到他在後台練習了一部分！”
“Jacky，感謝你！”Mark興奮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魔術，他，在我心裏就像是一個魔法師，像哈利波特那樣的魔法師！要知道，這火焰根本就不像是道具，它就像是牧原身體的一部分，因為我從來沒看到過哪個魔術師可以這樣靈活地操作這種無形的道具。”
傑哥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他也是喜歡魔術的，不然也不會開這樣一個魔術主題酒吧，可他的魔術水平卻並不高，只會玩一些比較淺顯的魔術。Mark是民間頂級的魔術師，沒想到居然連他都看不懂牧原的手法。
“Jacky，求你幫我向牧原說一下，讓他教會我這個魔術吧，這太酷了，如果會了這個魔術，我一定可以獲得更多漂亮女孩子的芳心！”Mark猛飲下手中的酒，嘿嘿地笑着說。
傑哥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Mark啊，如果他能收起花心去正經表演的話，估計早就擁有了自己的表演團隊，成為世界級的魔術大師了。
表演結束，酒吧里的客人全部起立為牧原鼓掌，掌聲、叫好聲，以及口哨聲此起彼落，響成一片。Mark更是端着兩杯酒迎向牧原。
“來，牧原，我的哥們！為你的精彩表演乾杯！”
牧原接過Mark的酒，點頭表示感謝，不過總覺得Mark沒安好心，另有所圖。
“夏雪，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如果再不送你回去，估計夏叔叔就要開心擔心了！”駱昕笑着說，“不然下次我再想約你出來就難了！”
夏雪點點頭，她也早想甩開駱昕了，不過此時卻有些不舍了。她再次看了牧原一眼，後者此時正與那個老外魔術師以及酒吧老闆聊得極為開心，身後還不斷地有前來敬酒的男士，更有一臉花痴表情的女孩子上前要電話。
“好吧！”夏雪淡淡地說道。
“牧原，我的好哥們！我太崇拜你了！”
酒吧後台的準備室里，Mark依靠在沙發靠背上，醉眼裏帶着狂熱的崇拜之色。牧原卻只是對他的恭維回以淡淡的微笑，這個老外，居然和他玩起了套磁。
“你能教我剛才的魔術嗎？當然，我也會拿出我最好的魔術，這是我們之前的約定，我是不會耍賴的！”Mark說，“雖然這有點違背行業原則，但我實在是好奇了！”
牧原沒有回答，只是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牧原，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不合情理，只是，我太喜歡這個魔術了。”Mark看到牧原的表情，不僅有些着急了，“我願意用我所有的魔術來交換，或者，別的也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
“Mark，我可以相信你嗎？”牧原突然問了一句，“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不要讓你我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當然！”Mark酒醉的眼睛突然圓睜起來，表情變得非常的嚴肅，“雖然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請你相信我，也請你相信JACKY，我一向都是非常遵守諾言的！”
牧原點點頭，他雖然和Mark初次相識，但他對Mark充滿了信任，這是一個不拘一格、時分率真的人，而內心裏的那個身影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決定再賭一次。
“Mark，Jacky說你現在正在進行世界旅行，去挑戰各種各樣的魔術師？”牧原問。
“對！我不喜歡呆在一個地方，像馬戲團的猴子一樣被關在後台，每天不斷地重複着同一個魔術表演，我喜歡刺激，喜歡旅行！”Mark的雙眼中滿是憧憬，“我希望能夠走遍全世界，去享受美景、美食，當然也不能少了美女。此外，我還可以接觸很多的魔術師，去挑戰他們，觀看他們的表演，感受他們的魅力，這樣我就可以充實我自己，豐富我自己的表演，只有這樣，以後才能成為一個最偉大的魔術師，那種可以開創一個時代的魔術師。”
“那你有沒有打算去拜訪一些通靈魔術師呢？”牧原問。
Mark搖了搖頭，面帶不屑，說：“我以前也挑戰過一些，不過他們都是騙人的，而且技巧太差了！”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個通靈魔術師呢？”牧原問。
Mark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說：“牧原，你在開玩笑吧，哈哈，你絕對不是的！”
“為什麼？”牧原好奇地問。
“你看看你自己的打扮！”Mark指着牧原的衣着說，“一點兒都不像！我見過的通靈魔術師都是化濃妝、穿鼻環，全身都紋滿了紋身，衣服也是千奇百怪的。我曾經見過一個通靈魔術師，他平時都是睡在棺材裏的，宣稱自己可以和鬼魂溝通！”
“那結果呢？”牧原好奇地問，“我是問你們挑戰的結果！”
Mark嘿嘿地笑了起來，得意地說：“我把他塞進了那個棺材裏，還釘上了釘子，一直到第三天才給警察打了電話！”
“Mark，那你信奉上帝嗎？”牧原問，“或者說，你相信有靈魂存在嗎？”
“上帝？”Mark一愣，隨即有些猥瑣地笑了起來，“相信，我一直都認為是上帝把那麼多美麗的天使送到我的身邊的！”
看着Mark的那表情，牧原不禁想起了偉哥一直熱愛的那些歐美動作片，裏面的不是經常有“OH，
MyGod”詞彙蹦出來嗎？這個Mark所謂的信奉上帝，不會也是這種吧！牧原急忙搖搖頭，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和付偉同住一室，廝混地久了，很多詞彙都能聯想到少兒不宜的畫面上去。不過，這次也不能怪牧原邪惡啊，Mark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表達這個意思。
“牧原，你說你是通靈魔術師，那麼我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把你當作一個幻想症發作的瘋子，要麼給Jacky一個警告，讓他趕快辭退你，免得你有一天真的在酒吧里放上一口棺材！”
牧原沒有反駁，只是從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一個玉墜，那個玉墜不大，只有三四厘米見方的大小，卻異常的晶瑩剔透，想來價值不菲。
“雙頭鷹？”Mark問。
“不是！”
Mark細細地打量着，那雕刻像是一隻展開雙翅的鳥，外形如同蝴蝶，無尾無腳，卻有兩個頭，細看之下，更像是五指張開的雙掌將拇指交錯疊加在一起。玉墜以中線作為劃分，半紅半綠，紅的如花，綠的似葉，卻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牧原的手指靠近玉佩，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抹紅色的火焰就出現在他的指尖，隨着他的拉伸，那火焰先是拉成一條近乎透明細線，然後又凝固成一團，顏色也隨之變得鮮艷起來。而Mark就獃獃地看着牧原的這些表演，雖然他的內心中已經否定了這是一種表演。
“我的魔術其實非常的簡單，但是這火卻很特別，你可以感受一下！”牧原一邊說，一邊將手指慢慢地靠近Mark的掌心。
“為什麼沒有溫度？”Mark疑惑地看向牧原，這是什麼火焰呢，為什麼他絲毫感覺不到溫度呢。
“因為它一直被我貼身保存，所以它的溫度和我的體溫是差不多的，但是它的溫度卻是可以改變的！”牧原解釋道。
果然，那火焰的溫度開始慢慢地攀升，灼燙的感覺讓Mark不由地縮了下手掌，牧原一笑，手指微微一顫，Mark突然感覺到那火焰的溫度居然直線下降，居然變得異常冰冷起來。
可以如火，可以像冰。
Mark的目光更加狂熱了，甚至有貪婪迸射出來。
“牧原，我的好哥們，能不能讓我試一下？”Mark躍躍欲試地說著，就想將手指伸過去，一副要接過那火焰的樣子。
牧原搖了搖頭，說：“這個火從我的老師專門找給我的，用你們的話講，就是訂下了契約，很難被別人操控，不然很容易並它弄傷的！”
“那能不能請你的老師也給我製作一個！我願意做他的學生！”Mark不死心地問。
“這種火非常難找的，在中國的文獻中也很少有記載！”牧原說，“如果有機會，也許以後我可以幫你製造一種類似的副火，只是我無法保證一定會成功！而且副火的操控性比較差，也不能像我的火這樣可以隨意變換溫度。”
“沒關係！”Mark興奮地說，“我只想擁有這樣的火焰，它實在是太可愛的，像寵物一樣！”
牧原笑了笑，說道：“的確很像寵物，需要主人不斷地去滋養，這樣才能建立起強大的聯繫，隨意地操控它！”
牧原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吊墜，看材質像是水晶，光滑而通透，裏面裝着一滴鮮血，鮮紅的血滴上漂浮着一絲火焰，它微微地跳動着，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這是一個火種，用我的鮮血滋養！”牧原解釋道，“Mark，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Mark看着牧原手中的水晶，也變得嚴肅起來。
“Mark，我想請你在去世界遊歷的時候，能隨身帶着我的這個火種！”牧原說，“它本身不會對你產生任何的傷害，但是對和我類似的人有感應，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這樣的人，它的溫度會升高，亮度也會增加，和我的契合度越大，溫度和亮度也會越大。”
“那為什麼自己不去尋找呢？”Mark問。
“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牧原說，“我的時間只有不到十年了，也許會更短，在這段時間裏，我必須要去嘗試更多的方法！”
Mark盯着牧原，許久之後，把手伸了出來。
“你相信我？”牧原問。
“為什麼不信？”Mark開心地笑了，“我終於發現了新的意義，這比我僅僅去挑戰那些魔術師有意思多了。”
“謝謝！”牧原真誠地說。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Mark認真地說，“你知道嗎？五歲的時候，我看了我人生的第一個魔術表演，從此我愛上了魔術。但是，當我成為了一個魔術師后，我卻慢慢失去了信念！牧原，你讓我重新有了這個信念，魔術並不是騙人的小把戲，而是有這很大的探索的空間！你就像是傳教士一樣，把迷失的我又重新帶了回來！只是，你真的相信我能找到嗎？”
“世界那麼大，相信上帝不會無聊地把每一個人都創造的如此單一吧！”牧原說道，“我在尋找他們，也許，他們也在尋找我，除了活下去以外，每個人都不想活得那麼孤獨吧！”
Mark靜靜地坐着，似乎實在思索着牧原的話，是啊，每個人都不想活得那麼孤獨，於是為了刺激和宣洩，有了那麼多的紛爭，即使是他自己，也放棄了安逸的生活，而選擇一個渺茫的目標，遊盪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