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番外二十六
而且起先她並沒有準備住在這間主宅,是他執意將她安排進來的,這會兒又不遵守條約,實乃過分!
言歡復又躺下,順着床滾了一圈,將身上的被子裹緊,隔着紗帳瞪了他一眼,再次閉上了眼睛。
庭昭麟勾唇掃了眼團成蠶蛹狀,只露一顆小腦袋的言歡,恨不得馬上同她拜堂成親,光明正大的得到她,那時她應該沒有理由再拒絕他了。
頓了頓,他忍不住把提前得到消息告知言歡,“歡兒,今日欽天監挑了日子,下個月初便舉行成婚之禮。”
下月初?
豈不是只剩一個月了嗎?
言歡睜開眼睛,又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頭青絲略顯凌亂,“這麼快?成婚不是得準備聘禮嗎?”
他還未到她家下聘。
而且她應該回到言府待嫁才是,一直住在宮中,像什麼樣?
她雖未聽過宮人議論她和庭昭麟,但是對於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
她開始開會憂思別人如何想她,但是時間一長,她也不在意了。
連太后和皇上都不說旁的,其餘人又怎敢隨意議論?
現在儷公主瘋了,宮裏也無人找她麻煩。
先前在大殿上給儷公主使眼色的貴妃倒是來此處找她幾次,有的放矢的說了一些關於儷公主的話,字裏行間好像懷疑她和儷公主的瘋癲有關係一樣。
這令她暗惱不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庭昭麟作為靠山的原因,她同對方頂了幾句嘴,氣的對方拂袖而去,臨走前還威脅了她一番。
庭昭麟勾了勾唇,“聘禮之事哪用得着你操心?本宮自會安排。”
頓了一下,言歡問,“我何時可以回家?”
“出嫁之前本宮自會送你回府。”
言歡點點頭,“你還不走嗎?”
“本宮若是說想留下來呢?”
言歡一聽,當即冷下臉,硬氣道,“殿下若是說話不算話,那我也不必遵守對你的任何承諾!”
庭昭麟眸字也是一冷,他收緊放在袖袍內的手,半晌,“你好生歇息。”提步離開寢宮。
言歡看了眼關緊的房門,方才又躺下來。
數日之後。
言昌鈺和木婉兒攜隨從回到北齊皇城。
前腳剛進家門,皇宮的人後腳便來了,是一管事的太監來此宣讀聖旨。
言家一眾老小心情忐忑跪了一地,一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直至聖旨內容傳入耳側,他們才得曉言歡被皇子看中,不日就要嫁入皇宮成為皇子妃。
言昌鈺和木婉兒命府中管家賞了一些金銀給宣讀聖旨的太監,寒暄了幾句方才送對方離去。
太監一走,原本寂靜的言府陷入沸騰。
眾人議論紛紛:
“歡兒被選為皇子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我說前些天伺候歡兒小姐的蘭兒怎麼突然返回了家中。”那日她本想招蘭兒詢問一番,奈何家中瑣事頗多,一忙起來就給忘了,幾日後一穿着華貴的小廝來接蘭兒,她又想詢問,被事情耽擱便忘了。
家中主事的長輩一向不待見歡兒小姐,對她的侍女也是一樣,所以對於侍女回來與否,只需經過管家那裏記錄便可,並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對方。
“我就說歡兒生的一副旺家之相。”
“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歡兒?說她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模樣,以後指定嫁不出去的嗎。”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宮內,也忙碌起來。
宮人們幫着提言歡量身趕製喜服,打造首飾。
言歡這才意識到,她真的要嫁給庭昭麟了。
這一日,言昌鈺和木婉兒進宮面聖。
言歡想要跟隨二人一道回復,庭昭麟卻未同意,言明等過了十五再送她回去。
言歡即使心有不滿,也不能說其他,依依不捨的同言昌鈺和木婉兒作別,返回內院。
午後,她命蘭兒回家中問一下言昌鈺,有沒有將他在湖心小築的行李都帶回北齊,另外讓蘭兒側面打聽鳳歸琴現在在何處。
那個琴太過貴重,她亦沒有機會隨身攜帶,若是弄丟了可怎麼辦?
蘭兒滿口答應,兩個時辰后帶着一大包行李經過宮門守衛檢查后返回皇宮內院。
同時告知言歡,鳳歸琴已經交還給俞家。
而且她從言昌鈺的隨從那兒打聽到了關於俞繁的一些消息,他在西北連續打了幾場勝仗,其中一場是他領着軍隊在半月內連奪敵國數座城池,名震敵方。
南嶽皇帝龍顏大悅,賞珍寶無數,只待他徹底打敗敵軍,便可班師回朝。
這些事情蘭兒沒有告訴言歡。
“小姐,湖心小築的東西大部分都在這裏了,擺哪兒?”
蘭兒左右看了一圈內室,她跟着小姐雖然沒有見過太大的世面,但是大致也能區分物品的貴重。
湖心小築的裝飾品與皇宮內的想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原本在湖心小築算得上上乘的擺設,放在一眾更昂貴的裝飾中,略顯粗鄙。
言歡隨手一指,“放在梳妝枱旁邊的架子上就行。”以前這屋子沒有梳妝枱,是她來了庭昭麟命工匠雕刻的,她拿來放自己的東西不突兀。
蘭兒應聲,“是。”抱着裝物品的半大的箱子往架子旁走。
打開箱子,蘭兒拿着一青花瓷瓶往架子上放,忍不住開口道,“小姐,您要是想在架子上添置物品,直接問殿下索要一些不就行了嗎?”
這些東西真的上不了檯面啊,她一個丫鬟都看不上眼了。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來,萬一惹惱了小姐,她可哄不好。
言歡鼓了一下腮幫子,“我就喜歡擺自己的東西,如何?”這些擺設都是俞繁陪她去挑的,她想偷偷的留着做念想。
言歡走到蘭兒旁邊,跟着蘭兒一起擺,邊上的侍女要來過來幫忙,被言歡遣了出去。
蘭兒不敢說旁的,“不如何啊。”
架子差不多被擺滿,言歡掀開另一隻盒子,瞥到一幅幅捲軸,心,亂了。
那是她為俞繁畫的肖像,她繪畫功底並不好,臨摹的景緻像鬼畫符一樣,卻不知為何,獨獨能將他刻畫的入木三分。
俞繁還笑話調侃她,一定是她愛慕他太深,才會如此。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