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肺癆病的小女孩
白石灰牆的冷清病房中央,她直挺挺地坐在孤獨的椅子上,面色蒼白無神,像株枯萎的香甘松。醫生要她下鄉曬點三月的陽光,不過可憐的孩子身體太弱了。
“就快走到橋邊的時候,”她告訴我,“你知道嗎,老伯伯,我就透不過氣來。”
她微弱、斷績的童音疲倦地弱去,就像夏天的微風時而欲吹又止。
我讓她騎著普兒出來透透氣。一路上,削瘦垂死的臉龐笑得多開心,滿是黑眼珠、白牙齒。
婦人都跑到門口看我們走過。普兒放慢腳步,彷佛知道背上馱的是栗脆弱的玻璃百合。興奮和喜悅改變了小女孩的容貌,配上一身純白的衣裳,看起來就像路過小鎮趕往南方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