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奇遇
我喘吁吁的靠在了一棵數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樹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靠!這片樹林實在是太大了,走了一個多月了還沒有走出這片樹林,雖然現在的我雖然力氣有的是,但畢竟是背着兩大袋行李步履蹣跚的行走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之中,而這林中的道路到處都是高窪不平、四處荊棘叢生的,這高一腳低一腳的走路,實在是非常難受,腳底也是磨得血跡斑斑的,每天能走個十里八里的也就不錯了。
密林中的道路雖然難行,但是風景卻實在優美的很,我就壓根沒想到現在還有生態環境這麼好的地方,樹林稠密、鳥獸眾多,空氣新鮮濕潤,而且很多樹種和鳥獸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整個一絕佳的天然保護區。這要是開發成旅遊區,比什麼張家界、九寨溝的可要火大了。
不過,按我說,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最好還是沒人發現的好,要不然的話,用不了幾年,這裏就污染糟蹋的不像樣子了。雖然這次到橫斷山脈探險的計劃半路夭折了,但是能夠誤打誤撞的來到這個神仙般美妙的地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回去后可也有的吹了。
不過,審美也有疲勞的時候。在這片密林里鑽來鑽去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仙境也要呆膩了。以前登山的時候,只要準備充足了,爬上去也就爬上去了,成功后的喜悅讓我洗脫了無盡的疲累。哪像眼前這樣茫無目的的乾耗啊!雖然手裏有指南針,但是我也不知道往哪裏走合適,乾脆就一路向南,省的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闖,白費力氣。
經過這麼多天的艱難跋涉,我隨身攜帶的食物也不多了,將就着吃也就一個星期的存貨,要是再走不出這片密林的話,我也就只能過茹毛飲血的生活了。幸好這裏的野生動物倒是不少,什麼虎豹狼群的我都遇見過,前幾天我還有幸和一隻花斑豹對峙了半天,雖然不知道這貨是幾級保護動物,但為了生存計,我最後還是一槍將它放挺,美美的吃了好幾天,味道別說還是挺不錯的。
今天天氣不大好,時陰時晴的,說不定又要下雨了。帳篷都被我撕成繩索了,也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這鬼地方下起雨來沒完沒了,身上的衣服好幾天也幹不了,裹在身上別提有多難受了。唉!但願能儘快走出去,找個能避雨、有熱湯喝的地方好好歇一歇才是正經。
我找了一塊高地,透過高倍望遠鏡尋找着前進的道路。搜索了半天,終於在前邊幾百米的地方,看到了走出密林的希望。那裏的樹林都是稀稀落落的,還有相當數量的樹根都有人為砍伐過的痕迹,看來我千辛萬苦的走了這麼多天,今天終於走到樹林的邊緣了,興許前邊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哈哈!我興奮的長舒了一口氣,我的野人生活終於可以結束了。
我立刻加快了腳步,很快,一條蜿蜒的小路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站在樹林的邊緣地帶的高崗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座用山石搭建起來的小石屋,屋頂的煙囪里還不時冒出一縷一縷的炊煙。哈!這真是太好了,我激動的大叫了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呵呵!雖然詩句引用的有點亂套,但只要能遇見人,我可就算是有救了。
我顧不上喘口氣,立刻順着已經比較平坦的小路拚命的向小石屋方向奔去。
奔到離小石屋還有十幾米時就已經沒有路了,我稍微喘了口氣,立即手腳並用,順着山坡向小石屋爬去。還沒爬到跟前,卻驀然間聽到小石屋裏傳來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笑聲嘶啞無比,猶如夜梟般尖利陰鷙,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中間還夾雜着斷斷續續的斥罵聲,頓時使得我提高了警惕。
我靠!這麼難聽的聲音,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人發出來的。這裏會不會是上山偷獵者暫時棲身的地方呢?雲南這邊打擊偷獵非常嚴厲,偷獵者們也大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我若要是冒冒失失的進去,一句話答不好,說不定就被他們殺人滅口了,還是看看形勢再說吧!我悄悄的挪到石屋牆根處,透過石縫向裏面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屋裏面的情況使得我更加驚疑不定了。
這間小石屋內里空間不大,擺設也是相當的簡單,左邊靠牆處有一張簡陋的石床,上面鋪了一些乾草,靠牆的地方放着兩個灰布包袱,一個精瘦猥瑣的古代裝束的男子斜倚在上面,一副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樣子。床頭上還打橫排放着兩把帶鞘的鋼刀。
轉過目光看去,旁邊的火爐旁一名滿面虯髯的黑衣大漢正在爐子上擺弄着一把剔骨尖刀,嘴裏罵罵咧咧的,奇怪的口音語速很快,讓我根本聽不出他說了些什麼。這傢伙還不時的抬頭髮出不懷好意的笑聲,從聲音上判斷,剛才聽到的不堪入耳的鳥叫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
當我的視線轉到屋門旁邊的那個人身上時,我一下子被驚呆了。我靠!我眨了眨眼睛,這是真的假的,怎麼會這樣,這…這實在是讓人無法想像啊!老天呀!不會吧!天下怎麼會有這麼驚人的事情呢。
那是一個被綁在木椅子上的面色蒼白的青年,頭上的髮髻非常散亂,身上穿的一件月白色的長袍早已是破破爛爛、污穢不堪,胸口的衣服也被撕開了一個大洞,露出了左一道右一道的斑斑傷痕,除了身體比較瘦弱外,五官相貌竟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眼前的情景讓我的頭一下子就大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屋裏只有這三個人,旁邊既沒有導演、攝像,也沒有其他劇務人員,怎麼看也不像是在拍攝現場啊!而且那個被綁青年身上的傷口已經充分說明,這根本不是在演戲,而是活生生血淋漓的嚴刑拷打啊。
疑惑歸疑惑,常看網絡穿越小說的我,還是很快就對眼前的情況迅速做出了基本的判斷。眼前這真實的一切都說明,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拍攝現場,也不會是現代的某個生活場景,這……這分明就是古代嗎?難道自己幸運的經歷了傳說中的穿越?不會吧?這也實在太有點不靠譜了。唉!聯繫到此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好像除此以外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了。
這時候,屋裏的怪笑聲再次響起。那個黑衣大漢用一種我勉強能夠聽懂的語調說道:“嘖!嘖!李大人雖然這麼弱不禁風的,看來還是怪硬氣的哈,這半個月來,我們下了這麼大的功夫看來是白費了。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柔弱書生,竟然這麼挨得住折騰。嘿嘿!我馬寶山可是打心眼裏佩服你啊!哈哈!哈哈!”
“唉!要在平時,或許我心慈手軟的還能放你一馬。咳!不過,大帥早已有言在先,要是你不識抬舉,也就只好給你吃一頓滾刀肉了。哎!你咋就那麼不開眼呢?要知道,咱們大帥一旦坐地稱王,你可就是響噹噹的當朝宰相了,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普天下的金銀財寶、標緻娘們兒還不任你挑哇!到時候我馬寶山也得低眉順眼的侍候着你。”
“不是我說你,看着貌似識文斷字、儒雅風流的,這心眼子還是不夠使啊!要是你再執迷不悟,對不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馬寶山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再有幾天,大王可就要登基了,我可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呸!要想我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同流合污,真是痴心妄想。我李翊從被執以來早就不存生望,豈能被你等宵小之徒所乘。李某生是大漢之臣,死亦大漢之鬼。助紂為虐的奸賊們!快快動手吧。”那個白衣青年像是拼盡了全身力氣,說完這些話后已是氣喘吁吁,身體也瑟縮着抖動了起來。
聽到這裏,我&……%@#¥,“我靠!真的假的,連名字都是一樣,我的頭更大了,就算寫小說也沒有這麼得瑟的吧!‘大漢’?不會吧?我竟然穿的這麼深,直接來到了兩千年前,這事弄得有點大啊!
雖然有點暈,但是這個李翊這麼有骨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就是看在同名同姓的份上我也要救他一救,以我手中這把五連發獵槍,想救他應該不難。想到這裏,我靜下心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背上的包裹,隨手取出其中早已子彈上膛的獵槍,躡手躡腳的繞到小石屋的門口。
就在我琢磨怎麼動手的時候,屋裏這時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壞事了,我不及細想,立馬一腳踹開簡陋的屋門,端起獵槍沖了進去,迎頭照着那個正在驚疑不定的黑衣大漢勾下了扳機,他的胸口在槍聲響過之後立刻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繼而仰面重重的摔在地上,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而那個斜倚在石床上的傢伙雖然被意外的槍聲下了一跳,一時間好似六神無主,但在反應過來后,還是迅速跳起身來,同時順手就去抄石床上的那把連鞘鋼刀。我沒等他鋼刀拿在手中,早已把上好子彈的槍口調轉過來,一槍將他擊倒在石床上,眼看着他抽搐了幾下也就不動了。
料理了這兩個歹徒后我才發現,那個也叫李翊的青年此時已經臉如白紙,胸口和身上的十幾處傷口不斷的有鮮血涌了出來,連呼吸都顯得比較困難,人也早已疼得昏迷了過去。想來他受了這麼重的刀傷,恐怕已經命在旦夕了。
不過,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長相酷似的青年既然如此有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再說,自己正缺個指點迷津的人,救活了他,多少還能打聽一些情況,省的給個瞎子一樣到處亂闖了。
我連忙放下獵槍,將死在石床上的那名匪徒掀到地上,整理好了石榻,然後用鋼刀割斷了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將他慢慢平放在石床之上。
我從包裹里拿來急救包,取出裏面的止痛針先給他打上,並給他喂服了幾粒雲南白藥,同時將止血硼砂灑在他的傷口上,用紗布給他包紮妥當。在這個缺醫少葯的地方,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要想救活他恐怕只能看老天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