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大年飯

歷史上最清冷的年夜飯，在大蛋蛋的員工食堂，哼着小曲特別的快樂，慶幸上天看俺旺旺，沒有做什麼壞事，給老百姓還做了一些實事，還是托閉關的啞巴福給了神通，送給她開了天眼的又一個小啞！看來我的一生，跟啞巴有緣！

從29就開始準備今天的大餐，滿滿的八大碗，紅燒牛肉，燉大排，炒鮮藕，羊肉清湯加豆腐，有的菜小啞巴星星，連見都沒有見過，樂得手舞足蹈，表演她看不懂的啞劇節目！

也算是載歌載舞過新年了，只是少了台電視看不到晚會，有點小遺憾！

但有如此美食，快樂的小星星陪着，頭腦里在想着金子換錢，新年大展宏圖！

你喝汽水，我喝紅酒，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大開話匣子，看這烏溜溜的瞪眼睛的小星星，跟他說也是聽來的，大蛋的來歷和故事：

想起乾兒子的來歷，可是感慨萬千啊。

八十年代初啞三哥也才十多歲，憑着重生的閱歷和幹練，就開始做買賣花生米的生意，掙了大錢一千多，可小夥伴們不知道怎麼樣花錢第一個月的工資30塊，就和粗哥水芹一塊兒去縣城學習怎麼樣花錢？另一組蚊子，四勝，小北風，去另一個地方學花錢。

說是八點多出了門望西行，大粗哥沒有走多遠，就抱起了水芹抗着走了一段；再去抱小啞又抗着走了一段，水芹和小啞不讓抗，他一定要。

於是水芹和小啞哥飛奔，一會兒大哥追上，他們再跑；20來里路玩鬧着就到了，真不覺得遠。

進城就先去看車站的雪萍姐，印象中在汽車站往北，在一個炸豆腐的攤子邊進去。

果然就在院裏面，聽到了孩子的叫聲，隔着窗戶看見，床上栓了個孩子，孩子爬在窗台上面，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們，想查問你是誰？但沒敢。

另外一家有個老漢瘸腿，出門問你們找誰？

水芹說我們找雪萍姐姐，老人說她不在家，在給人家洗衣服，一天能掙1塊5。

今天是在豆腐廠洗，你們從豆腐廠的門口進去，過一個樓就是洗衣服的地方。

大粗哥放了一包煙給老人，表示感謝。

按照他的指示，三人進了豆腐廠，果然在一個大水泥檯子上面，看到了正在埋頭洗衣雪萍姐姐。

她的腳前，放了六七盆的衣服，泡着水冒着泡，忙得不亦樂乎啊。

崖崖比畫，牙牙叫聲，雪萍姐姐抬頭看到了：哎呀一聲，好兄弟，你可來了。

擦乾手，就上來抱着小啞巴，親熱無比呀。你怎麼這麼久才出現呢，俺都不敢去其他地方！

此時不是說話聊天的時候，水芹麻利地往衣服上搽肥皂，大粗哥就擼起袖子用力的揉的搓衣服，嘩嘩的洗。

小啞幫忙曬。

一個人乾的活，四個人一小時就完工，幾十件工作服，洗了個乾乾淨淨，曬了兩三排。

跟在雪萍姐姐的身後回了家。

路上水芹主動介紹了自己，介紹了大哥哥胡前進，也告訴姐姐，小啞巴叫胡團結。劉庄臨縣。

姐姐很高興很激動。

一回到家就上床，解開了布帶子，抱出了小孩，大聲呼喊狗蛋，狗蛋，蛋蛋，蛋蛋快叫乾爹，你乾爹來了。

說的大粗哥和啞哥一頭霧水。

雪萍姐姐介紹，去年自己是如何窘迫？想在汽車站把自己賣了給兒子看病，多虧碰上了想去歷練百里行的小啞巴兄弟，你那從褲襠袋裏掏出的五塊錢，給俺兒子治好了病，是腦膜炎。還好治的及時，要不孩子就毀了！

俺就告訴他，那是你乾爹給你的錢，你乾爹是個啞巴。今生今世不能忘了你乾爹的恩情。

真意外之喜呢，三歲的小傢伙非常的懂事，不帶他娘說完，就大聲叫乾爹，扎舞小手撲向小啞，啊父子深情啊！

11歲的小啞哥，有了個三歲的乾兒子，好，真好。

粗哥哥水芹都說好，奇樂無比。

看時候不早，啞比比劃划，水芹翻譯說，俺還要去看老朋友老熟人，還要買點書，下午三四點鐘俺們再來，有事和你說。

說完告辭而出，他們第二個目標，是賣小人書的書攤。

老奶奶的小書攤，小啞巴早想好了，要給老奶奶買一個軟座，買一把大傘。

就先到百貨公司，挑了個最軟和的塑料椅子，又買了一把大大雨傘。

他先讓水芹和大哥，去把老奶奶的舊的，破的，爛的小書全部買了，再買了一些新的。現在咱有錢了要放在大集上，給大家看；放在娘的羊肉湯鍋，給客人看。

看到大哥和水芹交了錢，捆好幾摞書，小啞就把雨傘和軟塑料椅，拿到了老奶奶的眼前。

老奶奶一看哈哈樂，是愛看書的小啞巴呀，就拉着孩子，你來啦，來幹什麼呢？

還要看書嗎？我這裏還有很多新書，仙道的，新款的，打仗的。

水芹這時上前介紹：奶奶我叫水芹，俺們今天特來看你，這是他給你買的座位和傘，這大太陽的要遮個傘好。

奶奶不相信，買不起五分錢小人畫，小人書的小啞孩，給我這麼貴的東西？有點生疑呢。

大哥哥認真地上前，介紹胡團結小同學，當上了少先大隊集市文明義務管理處的處長，發了工資，第一個月有了薪水，是俺們賣花生掙的錢，他給你買的，你就儘管收下。

俺們村兒，是旁邊縣的大劉庄，25里地，歡迎您有空來玩兒。

說完他抓起買好的書，三人告別而去。

老奶奶韓氏站在那裏，真鬧不明白的，今日來雷鋒啦？

從書攤出來就去找收破爛老陳，，當年他和啞狗哥，歷練百里行第一站佈下的消息樹！縣委大院後門大樹下，老陳同志真的坐在那裏，還真敬業啊，他的板車上已經有了大半車的東西。

看到了啞小兄弟忙站來。

三人邀請陳大哥，到旁邊的小飯店哈酒，大吃一頓。

水芹告訴說，你去拿上給我們的廢品材料，下午3點汽車站邊，送我們回劉庄，我給路費。

老陳呵呵答應俺去。

吃了午飯，三人才喝了一瓶酒，就分頭行動。前進自由活動，他是快30歲的人了，從大東北到關里來，知道錢在哪裏花。給他三百三千，都能花光！

團結二小也自由行，這可是和水芹的第一次約會呢，昨天就興奮了一個晚上，能不能拉上小手呢？要好好謀划謀划，腦海中的副縣長和包工頭，都在出謀劃策，天賜良機呀！

約好3點汽車站見。

他們每人身上都有30塊錢，一個月的工資，要想辦法花完啊！

這可是處長的命令。

咱們掙了錢，第一次發工資，第一次學花錢一定要用完。

水芹很興奮。作為一個讓親爹娘扔到了集上，從小跟着養父母長大，會看眼色的小女孩來說，這筆巨大的資金屬於自己的了，是怎樣的雀飫的心情？

下午4時老陳的手推車，推着半車的舊材料資料，採購的各種物品，大多是給娘買的，上面還坐着乾兒子蛋蛋。

雪萍粗哥在前，乾爹水芹在後，目標劉庄前進。

在下西嶺的時候，大粗哥打個招呼，飛奔而去，先行告知乾兒子來了。

家裏好做個準備，啞哥說了，這小孩是給老首長玩的，陪老首長呆幾天。

路上雪萍也基本了解了好心人小兄弟的情況，只聽不斷垂淚和嘖嘖有聲。同水芹親親熱熱，手拉着手，高聲細語說個不停啊，水芹也交上了第一個大姐姐朋友。

老陳的板車停在了啞宅後園的門口，老首長容姨高高興興，抱下了啞巴兄弟的乾兒子蛋蛋，一家人可樂壞了。

這邊講故事邊吃就到了11點多，小啞巴星兒烏亮的眼珠子越來越亮，手指還在輕輕的叩打着桌面！天哪，這哪裏是十歲的小孩？莫不是啥大人物重生穿越的吧？

想到這裏，旺又敬了他一杯，若要好大敬小，咱沂蒙山的好風俗！

快到12點時，已經有些零散的鞭炮聲不絕於耳，公司半夜抄股市債市的也回家過年了，燒開水煮餃子了！二人抱團跳腳，慶新年！

全城響起了開鍋般的鞭炮聲，水餃端上桌子時，拿出早準備好的大紅包！

小星星迫不及待的拆開！

哇哈，這麼多3330，沾上口水，數了兩遍，竟哈哈大笑，蒼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