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彼岸花心思,影青禾心計
龍平丞帶着受了重傷的海含諾和龍海雅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返。
龍海雅一路上倒是有說話,但是海含諾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龍平丞一樣。這一路上太過平靜了,就像是有人特地為了讓她們走鋪好了路。就連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士兵也都不見了。
“彼岸花可信嗎?”龍平丞問海含諾。
海含諾心裏也沒有底,畢竟人心難測,況且彼岸花在影青禾的手下做事做了近六千年,她現在怎麼想,真的難以預料啊!
她搖了搖頭,停住了。
“怎麼不走了?”龍海雅問。
“三皇姐,我們被盯上了。”龍平丞手中握緊了鞭子,警惕地提防着四周。
龍海雅嘆了口氣,拿出了自己的扇子,輕輕地扇動着。
“海含諾小殿下,你的武器呢?”龍海雅問。
“她輕易不出武器,就連通天水柱之時她也沒有拿出過。”龍平丞說,“傳說中的金翎劍或許根本不存在吧!”
海含諾沒有回話,輕微地嘆了口氣,這事也就當沒有聽見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不敢有一點怠慢。畢竟這裏是魔域,不是在家。
突然,海含諾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四處飛來了許多箭,箭上都是黑色的蛇毒。
“居然用的是人類的方法,看來影青禾很喜歡人間的玩意啊!我也很喜歡,不如比一比,看看誰更了解人間。”龍海雅伸手抓住了箭尾,看着用岩石堆積而成的牆,來了興趣。
這時候,又有很多的蟲子出來了。這些蟲子兇猛異常,是毒蛇都比不上的。
“這是什麼?”海含諾看着這些通體紅色的奇怪的蟲子問。
“是,蠱蟲!”龍海雅驚呆了,說,“我在人間見過,這種蟲子比一般毒蟲厲害千百倍,而且異常兇猛,也不怕死。被它們咬到,中毒是必然的。”
龍平丞急忙張開了防護罩,護住了她們三人。可是蠱蟲太多了,很快就爬滿了防護罩,用它們鋒利的牙齒咬着防護罩。
“三皇姐,你用火攻。”
“好。”龍海雅用扇子向防護罩輕輕扇動,扇子吹過的地方就燃起了大火。很多蠱蟲被燒焦了,但是有些蠱蟲的殼很硬,根本就不怕火。
海含諾看了看,直接用冰封術冰凍了那些蠱蟲。
龍平丞也暫時放鬆了,剛剛把防護罩解除后,又有大批的蠱蟲過來了。
“我去,不會吧!”龍海雅趕忙扇動扇子,瞬間通道里颳起了大風。很多蠱蟲都被吹飛了,但是還是有很多蠱蟲的抓地力很強,依舊頑強地往前爬。
“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龍平丞說,“你們可知這些蠱蟲靠什麼來辨別我們?視力還是嗅覺?”
龍海雅搖了搖頭,說:“這些東西都有自己的意識,既不靠視力,也不靠嗅覺,它們靠的是主人對它們的命令。只要任務沒有完成,它們就不會停下,而且無論被攻擊的人以各種方式逃走,它們都能察覺。”
“如此說來,除了殺掉它們,我們別無選擇了。”海含諾說。
“是。來吧,今天就殺一殺這些害人的東西。”龍海雅說。
“這麼多,會耗費不少時間。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和它們在這裏耗着。”海含諾說。
“那我們就瞅准機會,乘機逃走。”龍平丞說。
“嗯!”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笛子的聲音。所有的蠱蟲聽到了這個聲音都停了下來,它們頓了片刻,都退後了。
“看來,救兵到了。”海含諾笑了笑說。
彼岸花拿着笛子出現了。
“小殿下!”她見了海含諾,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什麼時候,忠誠無比的彼岸花也學會了背叛了?”龍海雅雖然知道這個人可能會幫助她們,但是她對彼岸花還是不太信任。所以忍不住這麼一說。
彼岸花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海含諾點頭以示感謝,就帶着龍平丞和龍海雅走了。
路上沒有了障礙,果然順利了不少。
她們很快就出了彼岸花的府邸。然而,影青禾早已等候多時了。
“你果然來了,龍平丞,我等你很久了。”影青禾面對着龍平丞,笑得很是奸詐。
“看來你知道我回來。”
“龍族和海族早已無人可用了,除了你誰還能來呢?而且我之所以留着她們兩個,就是為了引你來。”
“你要殺了我嗎?”
“當然不會,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必須還給我。”
龍平丞聽了,心裏的弦一下子就繃緊了。在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沒有拿過這個人的東西。而且,她這一生除了拿走龍意涵一件東西再也沒有拿過其他人的了。如今s影青禾這麼說,難不成要的正是我拿走的那樣東西。如果真的如此,龍意涵與魔族勾結一事也有了實打實的證據了。
“我從未拿走過你的東西,能還你什麼?”
影青禾看着她笑了,說:“你這副模樣,像極了你們已經死去了的母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心裏想什麼我不知道嗎?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說一句有關此事的話,我只要那樣東西。”
“什麼東西?”
“天地之間有四件至寶:浮沉珠,琉璃燈,玄冰爐和黃金鼎。現在琉璃燈已經歸我所有,浮沉珠也只差一步之遙。玄冰爐是似仙老人心愛之物,誰也不敢動彈,我也是。所以,我不要玄冰爐,但是我要黃金鼎。黃金鼎原本被龍二殿下龍意涵所得,但是你被放出的那一天卻意外丟失了。自然而然我們可以懷疑到你,現在,你是要自己交出來,還是我從你的屍體裏拿出來?”影青禾說。
“呵!你的野心還真是不懂得掩藏。不過也是,這才是你。”龍平丞說,“黃金鼎丟了我也很難過,但是它的確不在我這裏。”
“在不在你身上,派人搜查一番就知道了。來人!”
“慢着!”海含諾聽了,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從未被人摸過身體,如今她依舊是戰神。若是這些不堪的舉動傳入了其它各族人的耳朵里,她定會難以繼續正常的生活了。“影青禾,黃金鼎歷來都是助修鍊用的極好的法器。你要它的心情我自然可以理解,但是,我們三人在天地之間都有名聲。若是今日被你羞辱,只怕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聲。你要明白作為一個王是不能有污點的!”
影青禾聽了,哈哈大笑,說:“你還真是個孩子啊!這些道理都是學堂里的老師交給你的吧,從前我的老師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我一直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後來我才明白,根本就沒有人能幹乾淨凈地坐到皇位之上。你們人魚心思純凈,其它人自然是比不上的。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這兩位龍族皇女應該是相當明白的。”
龍平丞沉默不語,龍海雅皺着眉頭也無話可說。海含諾哪裏能不知道那些事情,當年母皇與龍皇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還傳出了私生女之說,她怎麼能不關心呢!只不過,再好的道理沒有人願意相信,便不會存在了。不存在,也就要失去百姓的信任了。所以,有的時候,說一套做一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龍四殿下,你可否拿了黃金鼎?”突然,海含諾問龍平丞。
龍平丞看着海含諾,心裏很是不快,然後有了些惱怒。
龍海雅也有些生氣地說:“海含諾,平丞自小與我一同長大,她的脾性我最了解。她絕不會偷拿別人的東西,更何況這還是二皇姐的至寶。”
海含諾沒有理會龍海雅說的話,直直的盯着龍平丞。
龍平丞定了定心神,看着海含諾的眼睛說:“黃金鼎不在我的手裏。”
海含諾點了點頭,轉身對影青禾說:“我問過了,這鼎不在她的手中。你去別處尋吧!”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你們這一兩句就能打發了我嗎?”影青禾看着海含諾高高在上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因為這種貴氣是天生的,是有些人求都求不來的。“來人,搜!”
周圍的侍衛們領了命令,提着劍向她們三個人來了。海含諾皺着眉頭,一個旋身就把她們打倒在地。
“影青禾,你若非要如此,就讓我們在這裏一決雌雄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人們口中的戰神到底有多厲害?”
“影青禾,你明明知道她受了很重的傷。”龍海雅有些打抱不平。
“龍三殿下,這件事情讓我們自行處理。”海含諾說。
影青禾拿出了自己的劍——青弄,向著海含諾攻了過去。海含諾變出了尾巴,旋身用尾巴把影青禾扇倒在地,以後又變回了雙腿。
“借你扇子一用。”龍海雅見勢不好,就把自己手中的扇子給了海含諾,海含諾也沒有拒絕,拿着扇子與影青禾對持着。
海含諾扇動扇子,把扇子的扇骨變成了一把把利劍對着影青禾。影青禾立起了護盾,抵擋着攻擊,還不停地向著海含諾靠近。
突然,影青禾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背後,龍平丞正站在她的身後,她的鞭子正直直地插進了影青禾的身體裏。
這時候,彼岸花忍着傷痛過來打了龍平丞一掌,帶着影青禾離開了。
龍海雅扶着受了傷了的龍平丞,看着彼岸花遠去的方向,迷茫了。
“海含諾,看來彼岸花還是以前的彼岸花,沒有任何改變啊!”
海含諾看着彼岸花遠去的身影,覺得她一定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欲說還休。因為她離開時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倒是龍平丞,海含諾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還會偷襲。也是,她時常沉默不語,實則心思深沉,好在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皇兄。只不過通天水柱不成,不知她還會做出着什麼來。
說起皇兄,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若是他知道自己被魔族所擒,一定會很擔心吧!
她們三個人相互攙扶着去了冥界,目前只有冥界才是最安全的。海族已經被魔族霸佔,雖然魔族還沒有把魔爪伸向龍族,但是龍族裏有一個龍亦馨,危險萬分。而冥界裏有冥王和影王在,自然安全。而且影青禾看不上冥界這塊貧瘠之地,也沒有心思奪取這裏。
天影捷看着受了傷的三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都怪這個佛法回歸大典來的不是時候,要不然影青禾也不敢貿然行動。”
海含諾搖了搖頭說:“殿下此言差矣,她既然存了這份心思,就一定有所準備。佛法回歸大典不過是時機而已,就算沒有佛法回歸大典,也會有其它慶典。她總是會有機會的。”
龍海雅也點了點頭說:“海含諾這話說的在理,影青禾謀划已久,我們攔不住啊!”
“可惜在母皇的心中,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過佛法回歸大典。”天影捷說。
“為何這次慶典如此重要?”
“佛家以慈悲為懷,能度一切苦難。實不相瞞,乾書所指正一步步實現。落紫國冷熱交替,滴雨未下,百姓死傷無數。簡直猶如人間地獄。這還不算什麼,更嚴重的還在後面,現在只是忽冷忽熱,過些時間白晝交替都會出現問題。到時大地上寸草不生,萬物都將因為失去光明而枯竭。”天影捷一說到這裏就愁容不展,“母皇也沒有辦法,趁着佛家回歸,想請佛祖出手幫忙。但是一向慈悲為懷的佛祖居然拒絕了母皇,母皇一直為此發愁,想留住眾仙家,以示護佑天地的赤誠之心。”
“如此說來,我們的事情還真不算什麼大事。”龍海雅說。
“別說你們了,就算天宮淪陷了,也比不得這事重要。倘若我們阻止不了乾書所言,很快我們都將不復存在了。”天影捷說。
“乾書出現了異常,說明這世界的秩序出現了問題,究竟是哪方面出現了問題?”龍平丞問。
天影捷搖了搖頭,沉默了。
海含諾看着龍平丞,想起了剛剛的事情。其實那個時候她並不是不相信龍平丞,而是想通過此事來把所有的矛頭指向自己。不過,龍平丞似乎並不懂她的苦心。
算了,要她懂有何用。即便有了些許的隔閡,為了海族和龍族也要以笑臉相待。那時候,誰還會記得這點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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