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江湖再見(終章)
三天後,下午,姜暮雪終於醒過來了。
她第一眼看見的是晃眼的瑩白,一切如此純凈,恍如夢境中場景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旁還多了一個人,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看見她醒過來,他的眼裏又全是欣喜。
“這是哪……你是誰?”她雖然想不起他是誰,但她對他卻有一種莫名的放心感,彷彿他天生就能給人安全感一般。
“這是雪山之巔,你生病了,一躺就是兩年多”他扶她坐了起來。
“我生病時,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她抬頭看着他問道。
“嗯!”他點點頭。
“你以前認識我嗎?我叫什麼名字呢?”。
“嗯,你叫雪時,是我的未婚妻”擔心她冷,他拿起一旁的狐裘披風給她披在身上。
“哦!原來我叫雪時呀!那你叫什麼呢?”。
“你可以叫我修羅”。
“修羅,我想到外面走走,你能扶我去嗎?”她完全沒有懷疑他對自己說的話,拉着他的手搖了搖,懇求道。
“沒問題,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願意陪你”他笑着對她說道。
她畢竟睡了那麼久,雙腿肌肉都退化了,根本全靠杜秋燃的力量在前行。
山門外,宗伶菲已經在那跪了幾天幾夜了,她還在固執的堅持着。
“她是誰?她為什麼跪在那裏?”姜暮雪也看見她了。
“她看起來很虛弱,為什麼她不去休息呢?”她又問道。
“你想她去休息嗎?”他問道。
她點點頭。
“起來吧!別跪着了,休息去吧!”杜秋燃對地上跪着的宗伶菲說道。
“師傅……您肯原諒徒兒了嗎?”。
“我從未正式收你為徒,你今日所學本領,皆是你通過觀察自學而來的,倘若將來你在外行醫,無需提及我的名諱”。
“師傅……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那伶菲寧願跪死在這裏”她叫他師傅也不是一兩天了,過去他從沒說不允許她叫,今天會這樣說,定是氣還沒消!
“姑娘,這外頭這麼冷,你就不要逞強了吧!還是進去休息一會吧!”。
宗伶菲虛弱的抬頭望着她,她還是醒過來了,看來塵珠草真的讓她忘了一切了,不然她怎麼會忘了她!
“我做錯了事,我該罰!”但她從來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這件事。
她這樣做並非完全是為了自己,她畢竟是女帝,在那皇宮裏有諸多割捨不掉的情緣,若她醒來后決心想要回去,杜秋燃必會放棄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跟隨她一同回歸。
到時,她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她如何能跟一介女帝搶男人!
對,她喜歡她的師傅,從遇見那一刻就喜歡了,在頭兩年治療的煎熬中,她便是靠着喜歡他才堅持下來的。
如今看着他扶着她,她心裏真不是滋味,加上跪了幾天了,她終究還是堅持不住暈倒了。
“修羅,你快去看看她怎麼樣了”她催促到。
杜秋燃安置好她后,才過去替宗伶菲把脈,她只是許久未進食,餓暈的。
“放心,她沒事!”他將她抱起送入洞內,運功替她驅寒后,給她餵了點蜂蜜水就出來了。
“怎麼樣,她真的沒事嗎?”見他出來,她問道。
“丫頭,你該擔心自己,你看你路都走不了還逞強”見她差點摔倒,他立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修羅,我的腿什麼時候才可以自由活動呢?”她的腿現在使不上勁,就是個擺設而已。
“放心,有我在,一個月內你必定能跑能跳,不過現在還是讓我暫時充當你的腿吧!”說完,他把她橫抱了起來。
“好吧,那幸苦你啦!”她方才就站了一下,就忍不住想坐下了,看來暫時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的雙腿的好。
“那,現在你想去哪?”他寵溺的低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不如你帶我去,你認為風景最美的地方吧!”她的才初醒來,東南西北都還分不清!
高山夕陽落的要晚些,杜秋燃便抱着她,飛上當初他固守雪霧蓮開花的那個懸崖上,與她看了一場浪漫的日落。
浩瀚碧空是大背景,境內純凈的霧海,半掩藏着金紅色的大太陽,氣流帶動着霧氣翻滾流動,時而暖黃時而是純凈的潔白色,景色如此迷離,誰又分得清這是天上或是人間!
“這地方漂亮是漂亮,只是太陽為什麼都是冷的?”他倆本就席地而坐,她看了一會景色后,便往他懷裏鑽去了。
“丫頭,你可是覺得冷了?”為了給她擋風,杜秋燃將自己的披風往懷中拉攏了一點。
“你難道不覺得冷嗎?”她抬頭看着他問道。
“不冷,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這能習慣嗎?那我要多久才能習慣呢?”。
“小傻瓜!你不用習慣,我明日便會帶你下山去”!他怎麼忍心讓她在這樣孤寂清冷的雪山生活,況且這已經不是替她養傷的最佳環境了,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那我們要去哪裏?”她問道。
“我知道一處天然硫磺溫泉,我且帶你去那先將你的腿治好,到時你想去哪,我都隨你去,怎麼樣?”他已經想好了,那塵珠草導致的失憶症,他是不會主動幫她解的!
“好啊!我是你的病人,本該聽你的”。
“雪兒,等你腿好,就跟我成親可好?”他柔聲問道。
“好啊”。
她如果一直這樣乖,這樣聽話就好了,杜秋燃歡喜的在她額頭上親了又親。
太陽快完全沉沒時,他才帶她離開山崖,回到寒冰洞中時宗伶菲已經醒了,見他抱着睡着的姜暮雪進來,她趕緊給她騰出了位置。
宗伶菲又跪下了,杜秋燃把姜暮雪放在玉床,幫她蓋好毛毯,轉身叫上宗伶菲出去了。
另一側洞內,杜秋燃對她說道“我很快就會帶她離開這裏了,你也可以收拾行李,下山回家與父母團聚去了,你的病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需按照我給你的配方,每月按時服用,再過一年,你就可以痊癒了”。
“師傅是打算拋下我,和陛下雙宿雙飛嗎?這離我家有多遠師傅您不知道嗎?難道師傅真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獨自踏上這漫漫歸家之路?”。
“師傅,不要拋下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離開您”宗伶菲突然從他背後抱住了他的腰,緊緊的貼了上去,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小伶兒,你已經長大了,不應該再像小孩子一樣撒嬌了!”杜秋燃掰開了她的手轉身面對着她說道。
“長大了,師傅可曾有一刻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待過,過去我因病身材不得已縮變成小孩,可如今,我明明有着青春的軀體,姣好的面容,為何在師傅眼中卻仍然只有陛下沒有我呢?”她又貼了上去,他卻退了兩步,始終與她保持着距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有些尷尬,大聲的呵斥了她,希望她能收斂一點。
“師傅能感受到的對嗎?您知道我喜歡您的是不是?”她過去雖然沒對他表白過,但她的心思都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那只是對大夫的依戀,並不是你想的喜歡,你懂嗎!”他知道她喜歡他,但他一直沒往兒女情長方面想!
“不,並不是的,我就是喜歡師傅的,我早就愛上師傅了,從見您第一面開始,我就愛上您了”她第一次見他時,其實跟女帝陛下同樣是十八歲,只是當時她的形態倒像他兩的孩子!
“荒唐,不要說了!”她怎麼可以喜歡他,怎麼會有這樣可笑的事!
杜秋燃反手點了她的睡穴,將她扶到石台上躺下了,他決定了,明天一早就走,或許她離開他之後就會明白,她對他的愛沒有她相像的深!
隔天中午,宗伶菲終於醒了,她發現身旁放了一大袋金珠,那是她師傅的錢袋,寒冰洞內峭壁上留了幾行字。
吾心之屬意,日月皆可照。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跳了起來,趕緊到隔壁洞內找尋他們的蹤跡,結果那也已經人去樓空了!
她不死心,追至洞外,又看見地上有一行同樣字跡的字!
人生聚散本無常,無需執着於過去,為師走了,徒兒勿念!
“師傅……”宗伶菲大喊一聲后,難過的在地上跪下了!
時光匆匆,轉眼一個寒冬過去了,一處草谷,野花開滿了遍地。
草地遠處,一個頭戴花環的塞外俏姑娘,正牽着一匹汗血馬緩緩走來。
此刻,她身旁無人,可她卻對馬兒開始喋喋不休說了起來。
“馬兒兄弟,你看我都牽着你溜達好幾圈了,咱們這算不算有點感情基礎了呀?不如你讓我騎一會怎麼樣?”。
見馬兒沒回應,她便當它允許了,於是她開心的爬上了馬背,可馬背是上了,馬兒卻不願意走!
“一會給你尚好的草料總行了吧!”她說完,馬兒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雪姑娘,你在學騎馬嗎?”附近套馬的漢子桑,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馬背上溜達,走的比蝸牛還慢,於是好心想過來幫她。
“是呀!”她尷尬的笑了笑。
“要我教你嗎?你這樣學得學到明年去!”。
“桑,不用你費心了,我的妻子不需要學會騎馬,因為我就是她的馬夫,我會帶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桑的身後,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個人。
“喲,修羅,這甜言蜜語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好吧!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桑識趣的離開了。
“你看你,桑他只是好心,你卻把人趕走了!”姜暮雪在馬背上俯視他說道。
杜秋燃嘴角一揚,縱身跳躍上了馬背,抱住了她。
“誰叫我家娘子貌美如花,為夫不看緊點,哪天你被人拐跑了,要我和誰懸壺濟世,浪跡天涯去!”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道。
“貧嘴!”其實她心裏是開心的。
“娘子,接下來,我們去哪?”他在她耳邊問道。
“我聽游牧的年輕人說,南國水鄉特色,山地丘陵區大多植被繁茂,鬱鬱蔥蔥,景色秀麗,那裏的人們過的都是豐衣足食的日子,我想去看看”她說的一臉嚮往。
“好,既然娘子發話,那再遠我也陪你去,現在就走吧!”他拉動韁繩,抽了馬屁股一鞭子,馬兒便在草地上奔跑了起來。
陽光下,一馬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了!
草原上並無人知道他們的過去,只知道他們從出現開始,就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恩愛夫妻。
他們一路向南行,路上靠給人行醫治病賺取路費,倒也逍遙自在。
她什麼都不會,他卻從不抱怨,反而很享受照顧她的感覺。
他說他要養她,他沒有食言,他的手藝到哪都管用,所以,從不會讓她挨餓受凍。
經歷了許多事後,他們越發愛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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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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