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宴會變喪會
“話是如此,可是,做不到啊,現在一閑下來,我就會控制不住去想,下一個死的會是誰。”眼鏡男毫不掩飾自己的恐懼。
這種可怕的死亡方式,每次都是毫無徵兆地出現,死得又是這麼詭異,雖然他不是天行會的參賽者,但也是其中的參與者,天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
“你不會有事的。”顧司皓的語氣十分凝重,他轉頭看向窗外,目光陷進無盡的夜色里。
路燈映在他的瞳孔里的倒影,因為車子不斷行進,光影閃爍,越發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眼鏡男瞟了一眼車內後視鏡,看到鏡中人深沉的側臉,他咬了咬牙關:“我的命不重要,顧少你不一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顧司皓又輕敲了一下眼鏡男的頭:“胡說,你要是敢隨便死掉,我就挖你的墳鞭屍。”
眼鏡男嗷嗚一聲,嬉皮笑臉道:“我去,你這也太狠了吧,能不能換個方式啊,比如把我……”
顧司皓一臉嚴肅地打斷道:“季堂,好好活着,答應我。”
眼鏡男一怔,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後視鏡中的臉,頓時眼眶濕潤,良久才哽咽地應了一聲“嗯”,兩人都沒再多說什麼。
……
次日下午,天氣陰沉,帝都,景天華苑,別墅里,一輛車子開出大門,另一輛停在院中。
江一一睜開眼睛時,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駛離的車子,回頭迎上王嘉弋溫柔的目光。
“這麼快就到家了,我睡得太沉了,竟然不知道。”江一一略尷尬,抹了一把嘴,這一路上沒出什麼窘態吧。
“你是累壞了,回屋再好好睡一覺。”王嘉弋開門下車,張開雙臂,示意車裏的人到他跟前來,“來,過來。”
呃,這是什麼操作?
江一一訕訕,轉身推開另一旁的門下車:“這邊也可以下的,風有點大啊,快進屋。”
王嘉弋一臉失望,大步走到女朋友身邊,牽着她的手一起進門,感受她的掌溫,目光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
貓和小青龍,已經窩在沙發上幾分鐘了,李睿喬在離開之前,先把它們放到客廳里的。
這會兒,看到手牽手進來的情侶,貓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扭頭看向別處,尾巴拘謹地擺動了幾下。
換做以前,它少不了一頓吐槽,但現在它覺得心酸,這樣的幸福,可能隨時會終止。
……
深夜,已經凌晨十分了。
江一一攥着手機在大房子裏到處走,她是百無聊賴又焦慮,八點多的時候,王嘉弋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給他打過三次電話,每次都只是問回來了嗎,而他的回答都是還在忙,通話就結束了。
上一通電話,是在十幾分鐘前了,夜越深,江一一越是擔心,便是王嘉弋不是去處理什麼嚴重的事情,但回來的路上發生意外怎麼辦?
“呸呸呸!”江一一也討厭自己這般亂想,這不是變着方式咒他了么,“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江一一神神叨叨的,下樓時不留神崴了一下腳,疼得她叫了一聲,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興奮得直接坐在地上。
一看來電顯示,她激動的心瞬間涼了一大半,電話是顧司皓打過來了:“司皓哥……”
“嗯嗯,乖哈。”費了很大的功夫,這丫頭最近才願意改口的,顧司皓還在興奮期,“這麼晚接我電話,你家老王不會生氣吧?”
“唉,我倒是想看他生氣了,可惜。”江一一長嘆,“八點多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去處理什麼事情。”
“是為了阮家的事。”顧司皓十分肯定地說,他另一個手機上,是付升慘死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一灘濃血。
“為了阮家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江一一猛然起身,頓時眼前一黑,她挨着牆壁穩住身體,“發生什麼事情了?嚴不嚴重?他在哪裏?告訴我,我……”
“你別激動,更不要亂來。”聽筒傳來的聲音很驚慌,顧司皓立即起身離開房間,“是付升死了,你家老王應該是在處理善後。”
“啊?升哥……死了?”江一一馬上跑下樓,發現自己穿着睡衣,她立即調頭往樓上跑,“在什麼地方?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顧司皓大步下樓,拎起大衣往玄關去:“你要是想去,等我過去接你,在我沒來之前,如果王嘉弋還沒有回來,你哪裏都不要去,記住了嗎?”
“可是,你過來要多久?還是不麻煩你了,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拜託了。”江一一把手機丟在床上,一邊換衣服一邊免提通話。
“不行。”顧司皓斬釘截鐵,關上門大步跑向車庫,“最多半個小時,等我,記住,不要亂跑!”
“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的,安心等我!”
江一一凌亂地扣扣子,“那我,我在東門等你,你路上開車小心啊。”
“知道了,我會的,你千萬別著急,你家老王沒什麼事,只是暫時脫不開身而已。”顧司皓開車離開別墅。
這件事情,他本來不想告訴江一一的,可是王嘉弋被人暗算受了傷,據說不嚴重,但如果阮家的人私下通知,這丫頭肯定自己飛奔過去。
今晚,沈昌旭在一家頂級豪華餐廳包場設宴,邀請了與沈家相交較好的幾家會面,除此之外還包括死對頭阮家。
宴會開始沒多久,在討論這幾天詭異死人事件,因為付升直接把矛頭指向沈家,在座的七家有兩家是死了人的,結果就造成三十多個人從討論變成爭論,最後變成拳腳相向。
來的幾乎都是武學行家,為了自家的門面,動起手都互不相讓,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是中間人夏博昊的到來,才終止了這一場亂斗。
終止亂斗的理由很簡單,畢竟天行會舉行在即,如果有人因為此次鬥毆受了傷,到時候比試時自然會影響發揮。
當王嘉弋趕到現場時,宴會廳已成一片狼藉之地,而原本已經緩和的高壓氣氛,卻不知道是誰暗中打了一槍,讓在場所有人再次繃緊神經。
槍裝了消音器,動靜不是大,事發后無人站出來承認,因此不確定是槍走火了,還是選中目標的謀殺行為,子彈擦傷了王嘉弋的肩膀,嵌進了他身後的柱子。
這讓打算離場的人馬上改變主意,封鎖現場之後,呂差為王嘉弋簡單包紮傷口,其他各家各自檢查自己的人,結果誰都說不是自己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