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議事

第20章 議事

梁山泊,位於京東西路,隸屬於濟州府轄下,南北連接汶水與濟水,西連黃河,東連京杭運河,水路交通極為方便,泊中以梁山為最大島嶼,更有青龍山、鳳凰山、龜山四主峰和虎頭峰、雪山峰等支脈,端是易守難攻。自五代十國至北宋時期,由於黃河經歷了三次巨大的絕口,滾滾黃河水傾瀉到梁山腳下,與巨野澤連成一片,形成一望無際的大水泊,就是那號稱“港汊縱橫數千條,四方周圍八百里”的“八百里梁山泊。”

在梁山最高峰虎頭峰的峰頂上,俊辰孤身一人站在這裏,鳥瞰梁山獨有的山水一線的奇異景緻,閃爍粼粼波光的湖泊,散發郁蔥生氣的山巒,讓他自心底深處感受到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絕美的山水,又豈是世上最傑出的花匠所能畫下的,能一睹這真正的瑰麗山水,雖死無憾!

“這就是我漢家的大好河山嗎!這方天,這方地,無處不在展示着它的瑰麗與雄奇,這方養育了我們千載的天地,這方誕生了燦爛文明的天地,這方曾在異族鐵蹄下掙扎過、呻吟過的天地,又豈容異族蠻夷的骯髒再次玷污,又豈容那些骯髒鼠蟻繼續存活於世!既然我來到了這裏,就讓我來挽起漢家即將傾倒的大廈,讓漢家的榮耀再次光耀整個天下吧!”

山頂的風呼呼地颳了起來,帶起俊辰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從腰間抽出了自李靖死後再未出鞘的清霜劍,斜指向天,朗聲道:“我李俊辰,今日對天起誓,當率虎賁雄師,復我漢家疆域,凡我漢家兒郎腳下,必我漢家疆土;凡我漢家軍旗所向,必我漢家疆域……”

“凡我漢家啊兒郎腳下,必我漢家疆土;凡我漢家軍旗所向,必我漢家疆域……”俊辰的聲音隨着風,在空氣中回蕩着,或許真有感應一般,在俊辰盟誓的這一刻,俊辰交給柴進的那份名單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在了梁山的方向上,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與梁山打上交道,是友?是敵?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哥哥,此間風大,快下下去吧,教頭哥哥和和尚哥哥都在下面等你商議事情呢。”一個有些尖的聲音在俊辰的身後響了起來。

俊辰轉過身來,歸劍入鞘,就看見一個長得眉濃眼鮮的精瘦漢子正站在面前。俊辰微微一笑,“走吧,遷兒,隨我下山。”

那漢子在一邊神色不悅,欲語還休的樣子,俊辰眉頭一挑,心頭一轉,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英雄莫問出處,好漢莫問出生!當過乞丐,做過小偷又怎麼了,誰敢說咱們日後就不能做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了!遷兒,我別的不敢說,但我相信我這雙眼睛不會看錯人。你時遷日後的成就將遠遠超過眼下在江湖成名的好漢,以後誰提起你“鼓上蚤”時遷,都不得翹起大拇指,說一聲是條好漢。”

時遷被俊辰說的,心裏覺得暖洋洋的,要知道除了他師傅,還沒有這麼說過他。“哥哥,日後若有差遣,時遷萬死不辭,時遷這條命就是哥哥你的!”

“自家兄弟,不用這樣!遷兒,走吧!”俊辰拍了拍他,就轉身下山去了。

身後的時遷苦着臉道:“哥哥,能不能不要叫我遷兒,一個大老爺們的,被人叫遷兒、遷兒的,實在是……”

“嘿嘿……遷兒這個名字註定要跟着你了,還不趕緊隨我下去。”俊辰爽朗的笑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哎,這叫什麼事啊…”時遷苦笑了兩聲,搖搖頭,展開輕功跟了上去。

峰下屋內,俊辰、林沖、魯智深再加上從柴進府上被俊辰誆來的朱貴、時遷,一共五人在那裏商議着。

“眼下,我們這個寨子算是建起來了,錢糧上眼下還有柴大官人的支持,還算充足,不過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你們大家都給想個辦法?”魯智深性子急,第一個開了口。

“這梁山上,我大致看了看,眼下是地方大,人少,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就是柴大官人收留的一些難民,人手上太少了,需要儘早的補充進來。而且這地界四面環水,需要精通水性之人……”林沖跟着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的問題,然而就沒一人說出個解決辦法。當朱貴最後一個字說完,現場很詭異地出現了冷場,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發現只有俊辰沒有發過言,遂把目光全部投向了他。

俊辰自打坐下就已然神遊天外,他們幾個說些什麼他壓根就沒有聽,或者說他也知道他們想說些什麼,對於他們說的這些,他早有腹案,所以自顧自的在那裏想着去挖些誰的牆角來。

突然間屋子沒有人說話了,俊辰感到非常的詫異,抬起頭來,就看見四個人八隻眼睛都在盯着他,於是乎很不自覺地從嘴裏冒出一句話,“你們都盯着我幹嘛?”

“合著我們幾個剛才說的你一點都沒聽啊,我說俊辰,你現在可是梁山的寨主,坐的是頭把交椅,這樣可不行啊!”智深和尚立刻擺出一副大哥的嘴臉,開始說教了。

頓時,俊辰就感覺面前的和尚化身成了唐僧,耳朵邊上就像有幾百隻蒼蠅在“嗡嗡”叫一般。不勝其擾的俊辰趕忙做出求饒的姿態,“停!我錯了,還不成嗎。”

看見俊辰這副窘態,其餘四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雖說這是因為俊辰的走神而引起的一次意外,但這無形之中也拉進了五人之間的距離,也為日後無數豪傑競相投奔梁山打下了隱形的根基。

俊辰回回神,飛快地向智深撇去一個幽怨的眼神,在智深發作前趕忙開口,讓智深還不鬱悶。“適才各位說的我有些疏忽了,但是不外乎是錢糧、人、關係等等事情罷了。有錢就有糧,要說來錢快的,無非妓院、酒館、販鹽、經商。妓院我梁山自不會去開,經商、販鹽這兩項,梁山現下也無精通之人,只得暫時擱置一旁,唯獨酒這一項,眼下倒是大有可圖。對了,朱貴兄弟,先下外面的酒價如何?”

“嗯……”朱貴顯然沒有想到俊辰會第一個問他,頓時顯得又些愣神。但很快他回過神來,想了一想,答道:“一現在一般市面上酒分為春釀和冬釀,春釀分二十六級,稱為“小酒”,便宜的賣五文一斤,貴的賣三十文一斤;冬釀分二十三級,稱為“大酒”,便宜的賣八文一斤,貴的賣四十八文一斤,梁山周邊的酒價一般差不多十幾文錢一斤。”

俊辰點點頭,說道:“如今這酒的口感太差,其中雜質太多,碰到像大哥這樣的“酒神”……”說著,看了看智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而後接著說道:“碰到大哥這樣酒量好的怎麼喝都喝不醉,而且喝的還不過癮,只能用來解渴罷了。我看朱貴兄弟辛苦一下,去周邊收五千斤酒回來,我有大用。”

“五千斤!”朱貴嚇了一跳,這個數字把他震的不輕。

“俊辰,這是不是有點多了,就算大哥在能喝,也喝不了那麼多啊,而且山上錢糧有限,經不起這麼浪費…”林沖聽了,也不禁開口勸道。

“二哥權且放心,俊辰既然敢收這些酒,那麼就會有辦法將這些酒在以十倍、百倍的價格賣出去,各位哥哥在外加多識廣,可有聽過一壇五斤的酒,可以賣出十貫、二十貫、甚至於百貫的嗎?

“百貫!這怎麼可能!”朱貴“嗖”地站了起來,“小弟有個兄弟在沂水縣開了家酒館,平日裏多有往來,而且小弟也曾在江湖上走動,世面上最貴的羊羔酒,也只是賣八十文一斤,何曾有過十貫、百貫!”

俊辰狡黠地一笑,“我這有那辦法做到!”一股濃濃的自信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林沖與智深相視苦笑,自己兩人既然一定要俊辰坐了寨主的位置,那麼在許多時候就必須要維護俊辰作為寨主的尊嚴與威信,“好吧!五千斤就五千斤。”

俊辰心知眼下還不能讓幾人心服,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太年輕了,但是只要假以時日,幾人便會心服口服,是以也不在意,輕輕笑了笑,接着道:“我梁山四面環水,水軍是最關鍵的一環,水軍將領的人員,我以有所眉目,只待這兩日便下山一趟,邀請幾位好漢前來入伙。”

“那是什麼樣的好漢?”自從野豬林脫險,到上梁山這段時間,智深和林沖算是知道了俊辰肚子裏有一本天下英雄譜,只是不知道他年紀輕輕的怎麼會了解這麼多,但俊辰始終不肯說,二人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每次碰到他說什麼好漢的時候,智深都忍不住會要開口相詢。

“我梁山往北大約十二里處,有一安民山,其山腳西側有一村落,名為石碣村……”

“俊辰哥哥說的莫不是那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嗎?”朱貴久在這一帶活動,猛然醒悟,接口道。

俊辰輕輕頜首,“不錯,正是那“阮氏三雄。”

智深開口問道:“那是何人?”

“此三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老大喚做“立地太歲”阮小二,老二“短命二郎”阮小五,老三“活閻羅”阮小七。三人都是血性過人,頂天立地的漢子,水上功夫更是了得,尤其是那老三“活閻羅”阮小七,那份水上功夫,當真是獨步天下,依小弟看,只有那江州的“浪里白條”張順可以與之相比。”

“想不到這梁山左近竟有如此豪傑,當請上山來一同聚義才是。”智深聽了俊辰的話,大聲道。

“確是如此,少時我當親去石碣村,請“阮氏三雄”上山。”俊辰語氣堅定,不容他人質疑地道。

“還有山寨練兵的事,林沖兄長原為汴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智深兄長也曾為西軍提轄,與練兵一事當不陌生,眼下林沖兄長身體尚未完全康復,那麼練兵的事,還需智深兄長全權負責。”

“此事容易,兄弟放心。”智深滿口應承。

俊辰見智深應承下來,復又開口道:“林沖兄長身體尚未痊癒,暫時留守山寨將養身體,權且坐鎮山寨,監管山寨大小事物,智深兄長負責山寨嘍啰的訓練,時機成熟的時候,當下山找幾家為非作歹、魚肉鄉里、無惡不作的富戶開開刀,既可揚揚我梁山威名,又可補我錢糧用度;朱貴兄弟,眼下暫時先至梁山各道口中,擇一要緊處開設一酒店,為梁山收集四方信息和接待往來英豪。”

“知道了,兄弟。”

“知道了,哥哥。”

“朱貴兄弟莫忘了那五千酒的事,此事事關重大,兄弟切記!”

朱貴見俊辰面色鄭重,心中一緊,當下不敢怠慢,答道:“哥哥放心,我一會就下山去辦此事。”

見眾人都有差事,唯獨沒有安排自己,時遷忍不住跳了出來,問道:“哥哥,那我做些什麼?”

“你嘛……”俊辰故作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要緊的去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敢去,敢去。天下還沒有我時遷不敢去的地方。”時遷一聽,立馬拍着胸脯保證道。

“好,林沖兄長為奸人陷害,他的妻子、丈人一家都陷於汴京,為仇人監視。更兼其人有一子嗜色如命,對嫂嫂更是垂涎三尺,雖說當日我已留人照應,但終究不是長久辦法。遷兒……”

“什麼!遷兒?”在場幾人聽了,都面色怪異地看着時遷,禁不住這個稱呼實在雷人,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時遷面帶幽怨地看着俊辰,心下哀嘆,臊的滿臉通紅。他到也光棍,知道這個稱呼註定要跟着他一生了,當下臊歸臊,高聲叫道:“哥哥放心,這事就包我身上了,除非性命不要,不然必保的林沖哥哥滿門無事。”

林沖面帶感激,起身輕輕拍了拍時遷的肩膀,“有勞了!”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如此甚好,遷兒明日先隨我往石碣村一行,面見阮氏三雄和刁氏兄弟,而後在轉往京城。”

“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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