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義結金蘭論前路

第15章 義結金蘭論前路

“兄弟,這是說的什麼話,饒他一條狗命又是多大的事,快滾吧!”魯智深滿口應承,朝着歐陽壽通一聲大吼,然後將林沖背起,朝林外走去。

歐陽壽通跪在那裏,滿臉通紅,有羞的,有氣的,更多的則是恨的。恨王升,恨王進,恨他們不把絕招教給自己,致使自己敗在俊辰槍下。眼光所及處,楊騰蛟的屍體還躺在那裏,想到沒有完成任務,太尉府的處罰,頓時又怕的臉色發白。

“一樣是死,還不如搏一把。”暗暗思忖,歐陽壽通后槽牙一咬,眼中凶光一閃,撿起地上的鋼鞭,朝着魯智深背上的林沖,摟頭就打。

奇怪的是,不管是被背着的林沖,還是背人的魯智深,都似是沒有聽見即將臨體的勁風一般,自顧自的走着。歐陽壽通心中竊喜,漸漸燃起一絲希望。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就在歐陽壽通竊喜之際,一點點的寒意漸漸籠罩在他的身上,七點寒星出現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他心中詫異,想抹去這些寒星,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阻止。

“這怎麼可能!”歐陽壽通歇斯底里的吶喊着。但是,任憑他怎麼吶喊,都無濟於事,寒星終究擊在了他的身上。瞬間,他的胸口、咽喉、小腹等要害出現了七個血洞。“原來,這就是死的感覺嗎?”歐陽壽通最後的念頭一閃即過,很快他便陷入了無限黑暗。

“這就是昔日霍將軍縱橫塞外,殺的匈奴聞名喪膽的寒梅槍法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林、魯二人已然轉過身來。

“寒梅…七…蕊…”俊辰的聲音在不停的顫抖,握着銀槍的雙手也在顫抖,連帶着銀槍也隨着在顫抖,而他的面色也隨之變得蒼白無比。

林、魯二人無比奇怪,雖說林沖身受重傷,但眼力未失。俊辰與歐陽壽通一戰,從始至終都是俊辰佔據絕對上風,不要說受傷,歐陽壽通就是想反擊都是妄想。魯智深正待扶着林衝上前查看,就見俊辰一手捂着嘴,跑到一邊,“哇哇”的大吐起來。

魯智深與林沖面面相覷,着實無語。過了一會,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誰能想到適才微風八面的俊辰居然還是個雛!

“我說兄弟,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動手殺人吧。”魯智深快步走到俊辰身邊,拍打着他的背部。

俊辰聽了魯智深的話,甚是無語,朝着他拋了一個幽怨的眼神,然後又吐了起來。想想也是,後世成平已久,除了犯罪份子,縱然是軍人也沒用上陣殺敵的機會,來到這個時代,和歐陽壽通這一戰,其實也是俊辰真正意義上的對敵第一戰!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光,俊辰終於從嘔吐中緩了過來。但是他看向林、魯二人的幽怨,依舊惹得二人哈哈大笑,隨即自己也跟着二人大笑了起來。

“二位兄長,你我三人相識雖說日子不長,但義氣相投,今日何不結為兄弟?”三人把臂高笑之際,俊辰趁着高興,脫口而出。

“嗯……”林、魯二人聽了,微微一愕。隨即魯智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俊辰,“好兄弟,洒家今生能有你這樣的兄弟,再無憾事!”

“林沖蒙難,今得師兄、賢弟相救,更能與二位結為兄弟,足以告慰平生!”

當下三人依次跪下,以天地為見證,盟誓道:“今有林沖、魯智深、李俊辰三人結為異姓兄弟,從此生死相托,吉兇相救,福禍與共,患難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作證,山河為盟,皇天厚土,實鑒此心!”

盟誓已畢,三人敘了年齒,拜魯智深為兄,林沖次之,李俊辰為弟。

既已盟誓,便是兄弟,俊辰當下開口問道:“哥哥日後有何打算?”

林、魯二人在《水滸》的世界裏,都是以義氣當先,勇武過人的形象出現,事情做下了,很少會去考慮有什麼後果。當下俊辰一問,果不其然,二人均無言。

“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兄弟但講……”

“天下的路,無非仕途、百姓、綠林。眼下,哥哥已不容於高太尉,必要置哥哥於死地而後快,歐陽壽通二人既然來了,那麼相信滄州那邊必然也已收到風聲。而小弟聽聞,滄州兵馬都監鄧宗弼與沂州知府高封相交甚篤,想必必會與路中截殺兄長,而且這高俅親戚黨羽遍佈朝野,就算大赦,恐怕也……”

“……”林沖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那你說該怎麼辦!”魯智深瓮聲瓮氣地說道。

“官面上走不通,欲做良人而不得做。不若走綠林道,修身養息,壯大自身,他日在圖此血仇!”說罷,以眼瞧魯智深。

“正該如此,放着你我兄弟如此身手武藝,天下之大,哪裏去不得,要去受那些賊廝鳥的腌氣。”魯智深爽朗笑道。

林沖仰天長嘆一口,徐徐道:“兄弟,想我林家祖上也是良人,到我父那一輩考上武舉,做了禁軍教頭,我林沖也沒甚本事,既上不得沙場殺敵建功,那就只求妻賢子孝,以得平安渡日。”

忽然間,林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林沖想做良人做不得,想平安度日卻遭人嫌,這是個什麼世道!不是林沖不孝,要污了爹娘給的清白身子,只是這世道……”就見林沖抬起頭來,朝着天空一聲怒吼,“這世道實容不下林沖啊!”

俊辰上前幾步,抱着林沖的雙拳,“哥哥放心,這仇我們慢慢地報,快則三、五年,慢則十年,兄弟必為哥哥抱此血仇!”

林沖看着俊辰,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已決定走綠林道,那麼該到何處山頭落草啊?洒家到有個去處。”魯智深頓了頓,接著說道:“洒家有個兄弟,姓史名進,綽號“九紋龍”,華州華陰縣人氏,如今正在少華山落草,山上還有“神機軍師”朱武、“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三條好漢,聚集有三、四百嘍啰,我等去投奔他們,如何?”

“少華山地處華州地界,偏僻難尋,一般人等都只聞其名,不叫其山,華州太守賀太平,原為蔡京門人,為人貪婪狡詐,時常非理害民,剋扣糧餉,與左近駐軍皆不和,確是一好去處。只是……”俊辰微微皺眉。

“只是怎的?”

“只是少華山實在過於偏僻,而且地域狹小,糧餉籌措不利,而且不易補充手下,與我等發展、復仇大計無甚好處。”俊辰說的也是實話,君不見原本的少華山,水滸的綠林鼻祖,到末了併入梁山時,也還是開山立寨的那點人,可見着實不易補充手下。俊辰偷瞄看了一眼林沖,見其面色正常,不由暗鬆一口氣。

“那青州桃花山如何?山上的大當家“打虎將”李忠、二當家“小霸王”周通,皆與洒家相識,前些時日,洒家路過他處,他二人曾想拉洒家入伙,只是洒家見此二人不爽利,故獨自下的山來。如我等去得他處,他二人必讓的頭三把交椅與我等兄弟……”

“哥哥,此處比之少華山更加不堪!”俊辰聞言,高聲叫道。“那桃花山地處青州,離“清風寨”頗近,那知寨“小李廣”花榮將門世家,乃前唐名將花驚定後人,武藝高強,箭法過人,當是一條好漢,只是他身在官場,且朝廷以文抑武之心極重,上官要他討伐,他又豈敢不聽!而且他的上官青州知府慕容彥達,也是那蔡京、高俅一系,更兼有慕容貴妃在宮中,其麾下如秦明、黃信、顏樹德、崔猛、李飛豹等能征善戰之將。再說桃花山,地勢狹窄,左近又無甚可以戰略迂迴、佯動之所。也虧得那二人甚是草包,青州府不以為意,若得你我前去,那慕容彥達還不得今日來討,明日來伐的,你我整日裏就忙着預防他們,還圖什麼發展,什麼報仇……”

林、魯二人聽了,不住的點頭。只是魯智深不甘心地問道:“這裏去不得,那裏去不得,那叫我等去何處安生,你倒是給洒家找個地方出來!”

俊辰微微一笑,開口道:“二位哥哥莫急,小弟心中已有一處極佳的去處……”

“哦,那你倒是快說啊”不僅魯智深,連林沖臉上也露出急切的神情。

“京東西路下轄的濟州府內有一縣名鄆城,鄆城的東南方向上有一處地界,名為梁山泊……”於是,俊辰繪聲繪色地將水泊梁山的位置、特色一一說於二人聽了,聽的二人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水泊梁山嘛……”林沖喃喃自語道。

“嘿!”魯智深“啪”地一拍大腿,隨即摸着自己光光的腦袋,“想不到天下間還有這等好去處!兄弟,不作別的地方想了,我們這就奔濟州府,去那水泊梁山!”

“好!我們上梁山!不過…”俊辰話一轉,“眼下我們還不能馬上就去,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魯智深有些被搞糊塗了,瞪着兩個眼珠子盯着俊辰。

“我等要先去滄州……”

“什麼!滄州!”魯智深聞言,跳了起來,劈胸抓過俊辰的衣襟,“你給洒家一個說法,說去不得的是你,現在說去的又是你,到底是去的還是去不得!”

“大哥,你先放開俊辰,我相信俊辰定然不會加害與我。”林沖在一旁平靜地說道。

“哼!”魯智深摔開俊辰的衣襟,氣呼呼地指着俊辰說道:“你到是給洒家說說看,若是不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看洒家不捶你!”

俊辰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哥哥,小弟怎麼會讓哥哥置身險地!那滄州不是只有那鄧宗弼,還有柴進柴大官人……”

“可是那江湖人稱“小旋風”的柴進柴大官人!”林沖聞言一怔,脫口問道。

“正是此人!眼下林沖哥哥有傷在身,需尋覓地方安心養傷,而我等要上梁山,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比如嫂嫂她們,只有到了柴大官人那裏,有他的暫時庇護,我們才有辦法將這些事情辦妥,讓林沖哥哥把身子將養好。”

魯智深聽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頭,乾笑了兩聲,“哈,洒家這個脾氣……俊辰兄弟莫要見怪啊…”

俊辰看到魯智深如此表情,也不禁笑了起來,一旁的林沖也跟着笑了起來,魯智深見二人笑了起來,當下也開懷大笑。三人的笑聲,震動的終年籠罩野豬林上方的霧霾也為之淡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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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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