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騙局
望着身後那片堆積成山的石頭,我目瞪口呆!
這些石子都如指甲那般大小,跟黃布口袋裏裝的差不多,這劉喜貴神神秘秘的攢這麼多石頭幹啥?
而且那黃布口袋裏先前明明裝的金子,怎麼這會兒變成石頭子兒了?
我抓起一把石頭仔細去看,發現這些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小河卵石,有的上邊還沾着泥沙呢!
我想起那條金燦燦的流金河,結合這個奇怪的劉喜貴,想着想着,我突然茅塞頓開!
哎呦,我似乎洞破了流金河的玄機,原來如此啊!
門被鎖,窗戶被釘死,雖然了解了實情,卻只能在這黑蕩蕩的小倉房裏干著急。
“這劉喜貴忘恩負義啊!”我倒吸一口涼氣,裹緊衣服蹲在角落裏暗罵人心不古。
想來自從押送屍體開始,實在經歷太多事情,在這人心叵測的世道上,天天都在刀尖上討命活。
這次丟鏢命懸一線,本來依照胡八道的安排找劉喜貴幫忙,萬萬沒想到被這老小子反打一耙!讓我們雪上加霜!
時間對於我們就是命,我得儘快找到胡八道他們再想其他辦法,在這裏這麼耽誤下去,讓燕老三他們搶了先,我們就死定了!
我躺在石頭山上窩着。寄希望於天亮后劉喜貴還能再來開門,我一定把它門牙踢掉,好好報我和大飛的冰窖囚禁之仇!
迷迷糊糊間睡着后,不知是後半夜幾點鐘,我被院子裏一陣輕微的車輪聲吵醒,才坐起身子,聽得隔壁房間有人打開了房門,接着,響起了鐵鍬和石子間的碰撞聲。
我抖個機靈,趕緊貼近房門想聽得更清楚,察覺外邊一言一語的對話,應該只有兩個漢子。
想來隔壁房間和我這裏一樣,都是裝滿石子的倉庫,他們這半夜三更的來搗鼓些什麼呢?
我料定他們遲早會開到我這一間來,趕緊抓住機會,藏到門后屏住呼吸。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后,我的這間房門被吱嘎打開,外邊的月光映襯下來,我瞥見門口一個手裏拿着鐵鍬的男人長影投射到地面上來。
看影子這人長得很壯,我正犯愁怎麼才能儘快的解決他門,忽然聽得門口壯漢小聲嘟噥道:
“老六,你今天這車沒停明白啊,停他媽這麼遠,這麻袋裝滿還得抬過去!”
“別他媽攪舌根子,上次停門口,賴我停太近了把門堵上,還遠近都不對了,你行你來啊?”
“哎?我這幾次就發現你情緒不對,怎麼地,老大讓你開個車往河裏拉個石頭,給你委屈夠嗆唄?”
“你別放屁!有老大安排我的,沒你安排的份,你算老幾?”
我見他倆吵了起來,剛要趁機會出手,忽然聽得“噹啷”的一聲,門口的胖子把鐵鍬往石堆上邊一扔,半壓着聲調罵道:
“老六,你這犢子還真不用不服,我還真比你大一級,往河裏拉石頭這活兒,村長說的明明白白讓我負責,你就是歸我管!”
“我歸你管個屁!你算老幾,拉石一共就咱倆人,你還得分個大小王出來,你想當官想瘋了吧你!”
說著,門口這胖子被人從外邊推了一下。
“滾開,趕緊裝完車,我還得回家摟媳婦兒睡覺呢!你這光棍子倒不着急了!”
這話好像激怒了胖子,他“哎呦”一聲罵道:
“就你那媳婦兒我嫉妒?那張臉比我這44號鞋墊還長呢!”
我聽到這裏憋不住笑,更靈機一動,從門口側身出來“啪”的一聲,狠狠得扇了胖子一耳刮子。
胖子突然被打,徹底怒了,扯起嗓門罵道:
“哎老六,你媳婦兒臉長是出名的,你還敢動手?我他媽非廢了你.....”
根本不聽解釋,被我着一耳刮子離間后,倆人瞬間廝打成一團。
我瞄準機會,抬腿照着胖子屁股又是狠狠一腳,把他倆踹在了石頭堆上。
“老六,你下腳居然他媽這麼狠?好,那你就別怪我了!”
..............
見這倆胖子在石頭堆上滾來滾去打的不可開交,我趁此機會趕緊閃身溜了出去。
今晚本來是要跟蹤小果農的,但意外拐進了劉喜貴家被困,所幸天不亡我,派來這倆蠢貨助我一臂之力。
細細想來,今晚出行還是收穫良多,了解了流金河的真相,也就知道了劉喜貴的為人,眼下最重要還是得先找到胡八道他們,不然晚了,他們有生命危險!
我翻牆出去,一路小跑折返回效果農家的牛棚。
大飛正沒心沒肺睡的鼾聲四起,把那幾頭黃牛吵的瞪着眼珠子發獃。我在棚頂輕聲喊了他幾嗓,見沒反應,索性直接跳了下去。
大飛被我砸的“砸”的媽呀一聲瞬間竄了起來四面環顧。見到是我,才緩了一口氣,拍着心臟道:
“哥們兒,你跑哪去了,那小果農早就回來了,你咋回事兒?”
我沒着急說話,站在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見牛棚外沒有異響,這才湊他身邊坐下小聲解釋道:
“我跟丟了小果農,拐去村長家了!”
大飛聞言一愣,眯着眼睛抓了把他那離子燙的黃毛道:
“那姓孫的根本就不信咱倆,你還去找他幹嘛啊,不是都說好了先找我舅,救出我舅再一起去找他嗎?”
聽提到這茬,我搖搖頭,無奈的深吸一口氣罵道:
“還找個屁,等把你舅他們救出來咱們得趕緊跑,這村子不能待了,丟了的鏢咱們得自己找,更不用指着劉喜貴能幫上忙了!”
見大飛疑惑,我趕緊把偷偷潛入村長家,見到老鄉和他金子交易,到後來發現倉房裏石堆的事兒跟他大致說了一通。
大飛聽完,似懂非懂,問道:
“你的意思是,經過劉喜貴的手之後,那金子竟然變成石頭了?”
我搖頭道:
“躲在倉房裏的時候,我親耳聽到那倆人說要把石頭運迴流金河,流金河的秘密我揭開了,那河裏的金子自始至終就是石頭!”
大飛聞言頗感驚訝!
“金子就是石頭?哦,怪不得劉喜貴把石頭運回河裏,原來他有點石成金的法門?”
我嘆了口氣推了他一把。
“想什麼呢,劉喜貴要是有那本事,他還在這小農村撅着?”
“你忘了咱們來之前你舅跟咱說了什麼,劉稀貴這個人當初是犯了啥錯誤才被清出古玩市場的?”
大飛聽我這麼一說,終於反應過來了,張大了嘴巴“哦”了一聲,抬手道:
“催眠?”
我點頭道:
“咱們看到的那條金河是假的,金子都是河卵石,全是假的!”
大飛“嘖”了一聲,坐直了身子。
“那不能吧,那麼長一條金燦燦的大河啊,那麼大的金疙瘩,那大白天的,老鄉咱們那麼多人,咋能同時被催眠呢?”
我嘆口氣道:“咱們之前在水上房被笛聲催眠過,大活人從咱眼皮底下走了都看不見,咋就不能?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劉喜貴是怎麼做到的!”
大飛還是不太敢相信嘖聲道:
“劉喜貴還能有這兩下子?”
“你舅既然領我們來找他,肯定有深意,就是沒料到,他竟然作假作上癮了,還越做越大,整條金河出來!你想想在他發財的這個檔口上,見到知道他老底的胡叔,會怎麼樣?”
大飛托着腮,沉思一會兒恍然大悟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劉喜貴是裝傻,那我舅,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