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拉的幽靈(3)
接着在5月4號的時候,蘇聯反間諜機構的一組人員無意中在一個彈坑裏發現了像是一雙腿的東西。他們把它們挖了出來,發現是一對男女的屍體。當時這些調查者並不知道他們發現的可能是阿道夫和愛娃·希特拉的遺骸,因為他們認為希特拉的屍體躺在黨總部的大廳里呢。直到兩天後才有人發現了這一點,隨後不久在黨總部大廳里的被蘇軍認為是希特拉的那具屍體就被移走了。
很快,在5月8號那天,這些遺骸就被送到了柏林附近的布赫戰地醫院做初步的屍體鑒定。鑒定指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皮膚已經被燒掉了。當時還沒有DNA鑒定技術,但是他們找到了顱骨中的牙齒,男性屍體有一副與眾不同的齒冠。蘇聯人把這副齒冠放到了一個舊的雪茄盒裏面,並且和其他幾副混在了一起。隨後他們找到了曾為希特拉的牙醫韋戈·布拉希克(HugoBlaschke)醫生工作過的兩個技術人員。弗萊茨·伯特曼(FritzBuchtmann)設計了這副牙冠,是凱特·霍厄塞曼(KatheHeusemann)幫助布拉希克醫生為希特拉安裝的(布拉希克本人逃到了巴伐利亞所以當時沒有被抓住)。蘇聯人讓這兩位技術人員憑記憶把希特拉牙齒的形狀畫了出來,隨後他們被要求分別單獨地從收集在雪茄盒裏的牙冠中選出那個正確的。結果是明確的,兩位技術人員所畫的圖與蘇聯人在總理論壇花園裏發現的牙齒完全相同,而且他們兩個人都選擇了同一副牙冠。至此,元首臨終的遺骸不是呆在瓦爾哈拉殿堂里,而是在一個便宜的劣質雪茄煙的煙盒裏。
伯特曼和霍厄塞曼不久后就遭到了蘇聯人的逮捕,許多年以後他們的事情才被披露。據說希特拉、戈培爾夫婦可能還有克雷布斯將軍的遺體都被埋在了馬格德堡的一個不知名的地點。在第一次驗屍1年後,蘇聯又展開了對希特拉之死的另一次調查,而且還指出了第一次驗屍的不足之處。他們總結說:“我們不能只是說:這是希特拉。”後來,不知是他們自己的什麼原因,儘管已有大量明顯的事實和有根據的證據,蘇聯當局堅持認為沒有希特拉死亡的確切證據。在冷戰結束后,蘇聯檔案的解密揭開了另外的一些事實,在這些事實中涉及到蘇聯領導人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命令克格勃在1970年4月4~5日的晚上掘出並燒毀埋在馬格德堡的屍體殘骸。他們是希特拉、勃勞恩和戈培爾夫婦的遺骸嗎?很可能就是。
但是1945年5月1日從元首地堡中突圍的其他人怎麼樣了呢?他們的遭遇如何?
在我最後一次見過格特魯德醫生之後不久,她就死掉了。她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努力穿過海軍大廈外我被擊倒的那條大街上。她是被炮彈或迫擊炮擊中的,她的雙腿都被炸掉了。在我被擊倒之後,我所在的那一組的其他人員在魏登戴姆大橋遭受到了重大傷亡,於是阿克斯曼決定和從黨總部突圍的第三組,也就是鮑曼所在的那一組合在一起,它包括斯達姆普菲格、施瓦格曼和凱姆普卡。鮑曼的皮衣口袋裏依然裝着希特拉最後遺囑的原稿,而且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到達石勒蘇益格蘇爾施泰因州。斯達姆普菲格最有用的東西可能就剩下隱藏起來的毒藥了。
集合起來的大量的黨衛軍、國防軍和平民繼續試圖越過這座橋。過了一會兒,一輛虎式坦克趕來了,還有一門自行突擊炮和一輛半履帶式裝甲車。當時的計劃就是一隊平民和士兵在裝甲車的帶領下,突破在大橋北端橋尾的防坦克障礙。重新組建起來的阿克斯曼和鮑曼所在的小組參加了午夜的第一次突擊。他們和許多平民、士兵一起跟在一輛虎式坦克車轍的後面向橋對岸進發。這輛虎式坦克輕而易舉地就衝破了大橋北端橋尾的障礙,但是遭到了遠處火力的猛烈打擊。它被一個隨意發射的反坦克手雷擊中了,爆炸使得整個小組和跟隨這輛坦克的其他人都四處散開了。阿克斯曼受了重傷但是還是儘力使自己站了起來,凱姆普卡被炸得不省人事。
在這2個小時的時間裏,還有另外3次突破這座大橋的嘗試。他們遭受到的打擊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但是這個小組仍然一起沿着去萊特大街車站的鐵路線前進,混亂中他們在那個地方失散了。鮑曼和斯達姆普菲格沿着易萬雷登大街往東,朝着斯特蒂弋車站走去。阿克斯曼和其他人向西走去,但是不久就在極端混亂狀態下被打散了。阿克斯曼跑進了蘇軍的前沿陣地,他折回腳步想儘力尋找鮑曼和斯達姆普菲格。在萊特大街車站他偶然發現穿着皮衣仰卧着平躺在那兒的兩具屍體,他立即就認出了那是鮑曼和斯達姆普菲格,但是他看不出來他們傷在哪兒。可是形勢不容他有進一步的觀察,他繼續前進。
我後來也發現了那些選擇從地鐵隧道中逃跑的人的情況好得多。他們在隧道中沒有碰到任何蘇軍士兵,只是碰到了許多想逃避蘇軍轟炸而把隧道作為地下避難所的德國難民。蒙克的人平安地穿過了威廉姆斯大街安全到達了法蘭克福地鐵站。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是,在地鐵站內他們聽到的聲音是來自於德國平民的,而不是來自於蘇軍士兵的。他們排成了一列幾百米長的縱隊前進,一開始時有點急躁,因為雖然火車是停運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地鐵中的電是否停了。過了一會兒他們確信電已停了。蒙克將軍走在前面,每個小組都緩慢地跟着在隧道中穿行。他們來到了腓特烈大街地鐵站,在這兒蒙克和其他小組取得了聯繫,然後他們繼續朝施普雷河前進。他們明智地繞開了魏登戴姆大橋而找到了離它300米遠的一座人行橋。在河對岸蒙克爬上了一個車庫的屋頂看到了魏登戴姆大橋上突發的激戰。可能正是這次激戰中的彈片把我擊倒了,也可能是不久后又發生的一次激戰加快了鮑曼和斯達姆普菲格的滅亡。蒙克的小組儘力保持在一起,而且是惟一平安越過施普雷河的小組。這個小組包括了甘什、拉登胡伯、葛達·克里斯蒂安、特勞德爾·瓊格、愛爾斯·克魯格和康斯坦茨·曼扎利。在成功越過施普雷河后,他們繼續向東前進,進入了早已被蘇軍佔領的斯根豪塞大道區。他們藏在一個地下室里,但是不久后就被發現了。反抗已毫無意義,所以他們投降了。男人們都被抓了起來,但女人們都被釋放了。蒙克被蘇軍單獨關押了起來,從1949年一直到1955年。他後來被以他參加帝國政府前就發生的戰爭罪起訴,但是從來沒有得到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