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燈會(下)
一個儺舞部隊向我們迎面而來,氣勢浩浩蕩蕩,有壯男、婦女、小孩,帶着各式各樣的面具,有假面、神像等各式各樣的神鬼人獸。
周圍的百姓如洪水一般,立馬涌了過去。太子見后,驚詫地問我:“如此吸引人嗎?”
看來太子真的沒看過儺舞啊,今日就讓你開開眼吧!
我傲然地輕笑了下,說:“那是,儺舞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其內容形式豐富,后發展成為娛樂性的風俗活動,才轉向戲曲。但是元蒙時期,因其文化與我們的不同,儺舞受到了排擠。現在我們大明朝回歸正統,百姓終於又可以觀看儺舞了!”
太子聽我說著,還不時的探頭去看。
看來太子很是期待!我瞥眼一笑,留下銀兩,對老闆喊道:“老闆,結賬了!”隨即拉起太子,向旁跑去,太子不解地問:“妙雲,不看了嗎?”我說:“太子若是信我,就不要問了,跟我來!”太子很是不舍,但還是對我笑了笑,跟着我走了。
我們來到一個商販攤前,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面具,沒有一百個也得有九十個。太子驚呆地看着面具,又看了看我,驚嘆地說:“這些都是儺舞中的人物嗎?”商販笑笑說:“豈止這些啊!我這裏也就是做了些大家耳熟能詳的!”商販邊說邊指着介紹說:“這是和合二仙、鍾馗、關公、趙雲......”
我也並不是很了解這些面具人物,所以就隨意選了個女性面具,秦童娘子。我拿起面具戴在臉上,面向太子,故意粗聲粗氣地說:“我是不是很嚇人啊!”
太子看后,喜笑顏看,也要拿起面具,可太子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我看了過去,他的手正停在秦童的面具上,他猶豫了猶豫,最終還是挪開了手,拿起秦童旁的甘生。
我看后,迅速將眼睛移開,不想與太子對視上。心想,幸虧我帶着面具,不至於彼此尷尬!但心裏不禁一嘆,太子可真謂是一個正人君子,不強人所難,還處處為我着想,此時的我,真覺得對他有歉疚。我無心傷他,可他終究因我而傷!
太子帶上面具,嚇唬我說:“你怕不怕我啊!”
-當——當——當-,儺舞開始了,我和太子跑了過去。
上演的是牛郎織女,我看着入神,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還是不自主的流下了流水。
就在我看的入神時,太子喊道:”有賊,捉賊!”
我回過神看去,賊人已經逃出了人群,步伐矯健,跑的飛快。人群中,大家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早已躁動不安。我立馬摘了面具,追了上去,喊道:“別跑!”
聽到喊捉賊,一群侍衛也沖了出來,小部分侍衛去捉賊,多數侍衛向太子處跑去。我看后,便也放了心,轉頭去捉賊。
太子又不會武功,見我沖了過去,只能幹着急,驚慌失措道:“妙雲,別追了,小心有詐!”可我哪兒還顧得上聽太子說什麼,一心只顧抓賊,早已跑遠。
我看這賊在各個街道攛掇的十分敏捷,巧妙的躲開各個絕路險境,明顯對地勢十分了解,最主要的還是他健步如飛,這些侍衛哪裏是他的對手。
看來他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我更加緊張起來,窮追不捨,竟追出去十幾條街。
可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就在我與小偷僵持不下躊躇之時,一個男子上前來截住這賊。
我定睛一看,竟是燕王。我不禁詫異,但更多的是驚喜,釋然。
我與朱棣相向而立,小偷掃視了我們一番,立即運劍向朱棣使去,朱棣挺劍一挑,小偷藉助劍力,向一側回彈去。看來小偷是要逃跑,不願戀戰,我健步上去要阻止,小偷使出暗器,向我刺來,朱棣大驚,飛身躍起並大喊:“小心暗器。”我側身躲閃,‘當——當——當’清脆的三聲,暗釘鑲入牆上。朱棣發了狠,刀光一閃,將要刺入他的後背,我大喊道:“留活口。”朱棣將劍調轉,劍背從小偷後背劃過,朱棣又狠踢了他,小偷滾到在地,敗下陣來。
侍衛這才趕了上來。領頭的侍衛跪下道:“小的該死,這才趕來,小姐,您沒事吧?”我答道:“我沒事。”
我走向小偷,惡狠狠地說:“把東西交出來!”盜賊將玉佩拿了出來,我拿過玉佩,看了看后說:“你功夫可不一般,你是什麼人,還不快招來!”
盜賊眼睛一轉,並未說話,舌尖蠕動,我立馬反應過來,說道:“他要自殺。”我和朱棣立馬上前阻攔,可盜賊動作實在太快,毒藥已經吞咽,很快就死了。
我和朱棣蹲下,仔細觀察了下這盜賊。朱棣驚訝,道:“不好,是大元的人。”我寒顫了下,說:“不好,中計了,他們是調虎離山,意在太子。”
我轉向身旁的侍衛,問:“太子那邊如何?”侍衛答:“蔣統領讓我們來保衛姑娘,蔣統領親自保衛着太子。”
我心裏稍稍安了些,可依舊心急如焚,連忙跑去救太子,朱棣見我如此驚慌失措,說:“蔣統領是太子的貼身護衛,是父皇親自挑選的,太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聽朱棣如此說,我安心很多。
趕到之時,場面令我驚呆了,一片混亂,我方許多侍衛都已倒下,歹徒三下兩下就將侍衛打扒,明顯不是這幫歹徒的對手,蔣統領保衛着太子,身上劍上都是血,奮力抵抗着反賊,保衛着太子,形勢及其不利。
我和朱棣趕快上前與歹徒廝殺起來,一番血戰下來,雙方損失都十分慘重,正在僵持不下時,歹徒的首領打了個呼哨,手下人就紛紛明白過來,迅速撤去。我欲上前去追,朱棣攔住我說:“窮寇莫追,先保證太子的安全!”
我看向太子,太子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傻傻地站在蔣統領身後,我上前扶住太子,道:“殿下,沒事了!歹徒都走了。”太子這才敢看了看周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問:“都走了?”我點頭道:“是的。”太子定睛看了看,這才從險境中回過神來,想了想,又看向我,說:“妙雲,你沒事吧?”
我回答道:“我沒事,這是玉佩,他們是故意將我引走,再來刺殺你。是妙雲太大意,中了他們的奸計,讓殿下處於險境。妙雲有罪!”我忙跪下謝罪,太子攙扶住我,說:“你有什麼罪,這怎能怪你!”
我依舊向下跪,說:“讓殿下處於危險,就是妙雲的罪過!”太子見我不肯起身,有些不耐煩,想了想后,柔聲道:“好了,快起來,我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幫我調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我!”
我喜從心來,叩謝道:“謝殿下寬恕!妙雲定將功贖罪,查明真相!殿下快回府休息下吧,今日是妙雲照顧不周。”
我看向蔣統領道:“快護送殿下回府。”
太子猶猶豫豫,看了眼朱棣,但還是說了出來,問:“那你呢?”我回答道:“我要留下來好好察看下現場。”朱棣上前道:“我和你一起。”
太子看后,期期艾艾地對我說:“那好!我就不拖累你了,可你一定要小心!”我微微一笑,點頭答:“殿下放心。”
朱標在蔣首領的護衛下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