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離別(1)
自從入了宮,自己心思沉重了許多,也開始學着去琢磨人,所以對待任何人與事都多了幾份心思。
自我嫁與太子后,他對我一直關照有嘉,可謂是無微不至,可他竟然可以做到不逼迫我,僅僅是因為他的善心,或者他所謂的真正愛我嗎!
我或許是真的得了疑心病,但我又不得不防,畢竟人心隔肚皮,所以我有時會懷疑他是欲擒故縱。
他今晚對我表達出對兄弟的關愛之情,是真心還是有意為之呢!朱棣到底做了些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了。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孤助無援,所以我與哥哥互通消息,他在信中的描述與太子倒是十分一致,可我並不願相信,朱棣真的有奪位之心。
因為就從當朝局面來講,太子稱得上一位賢主,可謂是天下人以及朝中的福祉,換立太子可謂上動搖國之根本,而且也會造成兄弟們的象徵。就算不談這些,太子下位,皇上改立太子,想來皇位也不會傳給朱棣,畢竟還有着秦王和晉王,而且皇上對晉王即為偏袒。就在這次的遠征乃而不花之戰中,皇上在為出征之時就賞賜了晉王黃金百兩,朱棣也只好忍氣吞聲,好在朱棣得勝后皇上又賞賜了朱棣黃金百兩,可這也在朝中掀起一陣賞罰不成體統之爭。
這也難怪嘛!晉王出征本就因其地位高不論是軍隊還是軍威上都佔了優勢,皇上非但沒幫襯着無兵無權的小兒子,反而平白無故的給了晉王黃金百兩,還未出功就給了賞賜,而且晉王好大喜功,仗着皇上的寵愛,不僅毆打廚子,而且嫌漠北條件惡劣,出了征卻只顧玩樂,可皇上並未懲罰。想來朱元璋自己都覺得做的有些過頭,所以也賞賜了朱棣黃金百兩,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但眾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罷了,畢竟連燕王自己都說了,只想着為朝廷排憂解難,自己拿着老百姓的俸祿,理應為百姓謀福祉。所以燕王朱棣贏得了民心與朝臣們的心。
可這次他竟然幫着皇上處置了胡惟庸,不知是不是皇上為了打消他,所以讓他做了握了這燙手山芋。
與其如此糾結,到真不如去問問他來的痛快,可不知他是否肯見我,畢竟這麼長日子他都不想理會我。
所以我想起了姐姐,提筆給姐姐寫信。不過一日有餘,姐姐就差人告知,朱棣願與我相見。
等我到了燕王府時,是姐姐迎接的我,姐姐身穿一身水蘭色長裙,勾着金色的絲線,本不多,但在陽光下格外明亮,衣衫上隱約浮現的碧波紋,華麗卻又不失柔美,一頭青絲配上了一支雕花木簪,簪子是水中的睡蓮,小巧卻又十分精緻。姐姐畢竟是燕王的正妃了,打扮自然大體許多,而且姐姐是最有眼光的,平常的俗物也很難入得了她的眼,所以簡約中透着別緻,與其他貴族相比,更凸顯出其別緻!
她笑迎上來,手攙扶着我向內屋走,邊走邊小聲說:“現在局勢緊張,要抓緊時間。”我嗯了一聲,我們又相視一笑,就在這時我才發現,她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透露着一絲絲的傷感,眼圈有着些許的泛紅,可畢竟周圍有着大量的侍女,所以我也不便多問。
等到了內室后,我讓眾人退下后,問姐姐:“怎麼了?朱棣待你不好嗎?我怎麼看你有些乏乏的,且眼中似有血絲。”姐姐卻躲開了我的眼神,看向身後,我猛然回身,看到了朱棣,姐姐便退了下去。
不知該如何談起,每次到了他這裏,我總能發怵,可他卻沒絲毫的緊張,向我越走越近,他越走越近,我越來越無挫,只好說:“那個!那個!”他笑了笑說:“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說:“我看姐姐似乎過的並不開心?”他嘴角微微揚起,稍有風騷着沖我笑:“你覺得我開心嗎?”
這句話讓我怎麼接,這顯然就是在挑起戰火的局勢,可他卻直直地注視着我,我在他的眼中能看到自己,我感覺自己如同一隻被抓了的老鼠一般,他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是越發的竊意。
所以,我轉過頭看向窗外,又是一驚,說:“父皇。”朱棣慌了神,立馬起了身,看向窗外,我這才從他身旁逃開。他看被耍,帶了狠意,看來剛剛的招數實乃是下下之策,可此時哪顧得後悔,只好硬着頭皮,肅了肅表情說:“你是不是在謀求太子位?”他先是一怔,后又笑了起來,是大笑,他的笑讓我覺得不解,但更多的是恐怖,我問道:“難道是真的?”他並未回復,只是笑着搖頭說:“你竟然是為太子來當說客的?”
“看來你真的有謀取皇位之心!”我凝視着他的眼睛,人心是看不到的,但一個人的眼睛往往可以透露出他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所以不見得一定準確,但起碼八九不離十。
他的眼中帶有着慾望與憤怒,但還摻雜着諸多的憂愁,更多的是無奈。這讓我很難判斷,而且我對他總是夾雜着個人的情感,所以就更加不準,所以我又直接簡單地問他:“你是不是要奪皇位?”
此刻他的眼神只剩下憤怒,瞪着我說:“我就要了,我還要要了你。”說著就要對我用粗,我見大事不好,隨手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匕首,說:“這把劍我一直隨身帶着,它是我們初遇時我贈與你的,又是在你離開北平時寄存在我這裏的,今日我就用它結束這一切。”
我一時竟也沖昏了頭腦一般,真要拿劍刺向自己,朱棣忙攔住了我,抱住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哭泣着,他的淚水也流到我的手臂上,可我哭的傷心欲絕,一時無法言語,他說:“這不是你的錯,錯在我,我竟然相信了父皇,父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