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凋零的生命(6)
卡爾亂說話的後果是被霍斯年給趕出了家門。
冬日的夜晚很冷,卡爾又穿的“清涼”,葉琉璃擔心的問道,“他開玩笑罷了,你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學生,有你這麼當老師的嗎?”
“……”
“不行,我去找找他。”
剛才霍斯年趕卡爾走,她想攔着的,不知道霍斯年用德語和卡爾說了什麼,卡爾跑的比兔子還快。
“霍太太對卡爾真是好啊。”霍斯年酸溜溜的說道。
“畢竟是外國友人,我自然要發揚中國人的好客的精神。”
“呵呵,霍太太第一次和我見面,可一點都不好客。哦,對了,霍太太當時還罵我是‘洋鬼子’、‘賣國賊’……
霍太太,你這麼差別對待,我很傷心。”
“拜託,誰讓你聚眾淫~亂?誰會對出現在xing派對上的男人有好臉色!”
第一次見面,霍斯年在葉琉璃的眼裏就是衣冠禽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霍斯年表情那叫一個鬱悶,以後等他們有了孩子,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要怎麼回答?
霍斯年決定永遠都不要自己的孩子知道,他們父母糟糕的相遇。
葉琉璃套上了羽絨服,戴上了帽子,打算出門去找卡爾。天氣這麼冷,霍斯年怎麼可能讓葉琉璃就這麼出門。
“他沒走!”霍斯年說道。
“你怎麼知道?”
霍斯年打開了門,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霍斯年衝著大門喊道,“卡爾!”
鐵門開了,一個綠油油的腦袋探了進來,不是卡爾是誰?
“卡爾,外面冷,快點進來。”葉琉璃從霍斯年的腋下鑽了過去,對卡爾喊道。
卡爾沒有進來,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斯年,他見霍斯年點了點頭,卡爾這才敢進來。
“他為什麼這麼怕你?”葉琉璃奇怪的問道。
卡爾走了進來,向霍斯年道歉道,“抱歉,我剛才說錯了話,你不要介意啊,我只是想要表達我對琉璃的喜愛罷了。”
霍斯年皺眉,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卡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葉琉璃拉着卡爾的胳膊,將他拉了進來。
“……霍斯年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聽他的,他以前也叫我哦滾過!”
卡爾震驚的看着葉琉璃,“那你滾了嗎?”
“滾了!”
卡爾義憤填膺的說道,“太過分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美女。琉璃,他這麼對待你,你為什麼要嫁給他?”
卡爾撥了撥自己的一頭綠毛,擺了一個酷酷的造型,“哎,一切都是命運的作弄。若是你早點認識我就好了。”
霍斯年走了過來,從兩個人中間穿過,將兩個人隔開了,他樓主了葉琉璃的肩膀,對卡爾說道,“早認識也沒用,你註定是個‘炮灰’!”
卡爾:……
……
卡爾被葉琉璃安排住進了客房,葉琉璃擔心他冷,給他送了一床厚被子。
回到卧室,穿着深藍色睡衣的霍斯年正靠在床頭上看書,葉琉璃走到了梳妝枱前梳頭髮。
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葉琉璃特別喜歡,每天臨睡之前,葉琉璃都要梳順了,才去睡覺。
霍斯年抬眸,就看到了葉琉璃歪着頭,梳頭髮的樣子,背影很迷人,霍斯年心思動了起來,想到答應過葉琉璃的事情,只能按捺下那點小心思。
“案子還順利嗎?”葉琉璃問道。
“嗯。”
葉琉璃不滿意他的敷衍,握着梳子轉過身來,“霍先生,到底誰是兇手?”
“霍太太,要睡覺了,你就不擔心待會做噩夢嗎?”
葉琉璃放下了梳子,來到床邊,掀開被子,鑽進了霍斯年的懷中。
她的頭靠在霍斯年的胸口,手摟着他的腰,笑道,“你不是陪在我身邊嗎?我不怕!”
霍斯年親了親她的額頭,忽略掉一些太過恐怖的劇情,避重就輕的說道,“……劉玫,盧俊義,李英才,三個人的家庭都有問題,盧俊義甚至還留下了消極厭世的日記……”
“三個人都是自殺嗎?”葉琉璃見霍斯年目光盯着前方,沉默着,好奇的問道。
“就算是自殺也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就算是盧俊義自殺了,那麼是誰砍掉了盧俊義的頭?之前,我懷疑過李英才,但是李英才不具備作案能力。”
盧俊義和李英才不確定是不是自殺的,但是劉玫是自殺的,她親眼看見的。
葉琉璃聽着霍斯年沉穩的心跳聲,不解的說道,“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也有很多的煩惱,學習很辛苦,還不能夠早戀臭美,我爸太善良,總是委屈我和媽媽,成全其他人……可是,一個處於花季的少女,到底如何想不開,會用自~焚的方式自殺。”
霍斯年見葉琉璃好奇,便把自己去劉玫和盧俊義家調查來的情況告訴了她。
“劉玫和盧俊義的父母教育方式有問題,孩子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家長應該學會尊重他們,而不是把他們當成沒有思想的奴隸,任意擺佈。”
“……他們的父母也是為了他們好而已。在中國,學歷還是很重要的。”
霍斯年完全不贊同葉琉璃的說法,“學歷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學到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葉琉璃抬起頭,趴在了他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提醒道,“霍先生,你若不是博士學歷,你以為警察學院會要你當老師嗎?”
白皙的面龐,漂亮的眸子流動着光彩,紅唇一開一合,霍斯年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
什麼案子?霍斯年此刻腦子裏只有葉琉璃這個女人!
霍斯年翻身將葉琉璃壓在了身下,葉琉璃驚呼,“你要做什麼?”
“……”
“可惡,你答應我了,今天晚上不會……”
……
樓下,卡爾聽着樓上的動靜,翻過來掉過去睡不着,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為什麼他們還不睡覺。
那股磨人的聲音讓卡爾崩潰,卡爾騰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撓了撓頭,抓狂的說道,
“可惡,欺負我沒有女朋友!”
卡爾從行李箱裏翻出了一本特殊雜誌,他看着雜誌上妖~嬈的美女,褪~下了自己的褲子。
……
翌日,
卡爾睜着大大的眼睛,眼下是濃墨重彩的黑眼圈,一頭雞窩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霍斯年衣冠楚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看報紙,聽到卡爾和自己打招呼,他抬頭掃了卡爾一眼,看到卡爾的樣子,微皺了眉頭。
“你嗑藥了嗎?”霍斯年問道。
卡爾走過來,從咖啡壺裏倒了一杯咖啡,像是喝酒似的,灌了進去,啊總算是精神一些了。
“2小時20分鐘!霍教授體力真好!”卡爾拍了拍手,“不過,我拜託你注意下,不要擾民好不好?”
霍斯年神色不變,喝了一口咖啡,緩緩的說道,“聽牆角會倒霉一年的!”
“你詛咒我?”
“你什麼時候回德國?”霍斯年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德國?”卡爾反問道。
“我打算在這裏定居了。”霍斯年看了一眼卡爾,補充了一句,“我妻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哼,就你有老婆。”卡爾瞧不上他炫耀的樣子,不服氣的說道。
“反正你沒有!”
卡爾:……
門鈴響了,霍斯年動都沒有動,卡爾見狀,只能認命的去開門。
霍斯年又看了一遍報紙,這已經是第三遍了,葉琉璃還是沒有醒來。
他摸了摸肩膀的位置,那裏有一個傷口,昨天葉琉璃被他欺負狠了,發狠咬了他,然後……快~感滅頂一般的襲來。
“霍教授,你的快遞!裏面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麼沉?”
卡爾費力的推着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他將大箱子半推半拉的送到了客廳,累出了一身的汗。
卡爾趴在大箱子上,聽着裏面的動靜,好奇的問道,“霍教授,這是你送給琉璃的禮物嗎?哇,裏面到底是什麼?”
霍斯年突然想到什麼,將報紙放到了桌子上,起身走了過來。
他看着寄件人一欄:L——神秘人L。
卡爾像是一個收到聖誕禮物的孩子,興奮的說道,“霍教授,我能打開看看嗎?”
霍斯年的目光在卡爾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勾唇一笑,說道,“可以,不過要去你自己的房間看!”
“要送給我?”卡爾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霍斯年,不敢置信的說道。
“嗯。”
卡爾激動的說道,“我最喜歡收禮物的了。”卡爾撅着屁~股,推着大箱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霍斯年盯着箱子看了一會兒,朝樓上走去。
推開卧室的門,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睡的很沉,他的腳步聲都沒有吵醒她,他單膝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眉眼舒展開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唇邊有笑意。
“5,4,3,2……”霍斯年捂住了葉琉璃的耳朵,然後就傳來卡爾的尖叫聲。
卡爾的腳步傳來,樓梯像是要被卡爾踩塌了似,來到了卧室門口,卡爾倒是還有幾分理智,沒有闖進來。
他敲了敲門,興奮的說道,“霍教授,我收到了人的四肢,好幾個人的四肢,還新鮮着呢。
霍教授,你確定送給我嗎?我可以解剖嗎?”
霍斯年命令道,“把他們拼湊起來!”
“是!”卡爾興奮的說道,然後霍斯年又聽到咚咚的下樓聲,他這才鬆開了葉琉璃的耳朵,自始至終,葉琉璃都沒有醒。
她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他給她蓋被子,看到她的胸口好多吻痕,密密麻麻的一片……霍斯年後悔起來,心裏自責不已,他不該如此的放縱。
葉琉璃感覺胸口一陣冰冷,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某個男人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罵道,“禽獸!”
“醒了?”看着葉琉璃戒備的眼神,霍斯年墨澈雙眼裏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幾點了?你今天沒有課嗎?”葉琉璃現在無比盼望着他能忙起來。
“今天沒課。你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葉琉璃翻了個身,將自己裹成了粽子,“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好。”霍斯年給她掖了掖被子,目光柔和的盯着葉琉璃看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他關上房門,給韓灝打過去了電話,“我剛才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面是人的四肢,你帶宋陽澤過來。”
“誰的四肢?”韓灝心驚肉跳的問道。
“不確定。”霍斯年說完,掛了電話,他走到了卡爾的房間。
卡爾像是擺弄心愛的玩具似將四肢拼湊起來,霍斯年掃了一眼,一共是四具。
“霍教授,不是模型,是真人的四肢。冷凍保存,沒有腐爛的痕迹。”卡爾拿起一隻胳膊敲了敲另外一隻胳膊,發出了梆梆的聲音,“凍得真結實。”
“能看出來什麼嗎?”
卡爾盤腿坐在地上,盯着四具四肢,一臉認真的說道,“兇手用電鋸切割下受害者的四肢,傷口整齊,沒有多少的血流出來,說明兇手先將屍體冷凍,然後切割的……
三副是男人的,一副是女人的。從皮膚的緊緻程度來看,三個人很年輕……”頓了頓,卡爾遺憾的說道,“若是有牙齒就好了,有牙齒就可以推斷出死者的具體年齡了。”
卡爾見霍斯年盯着受害者的四肢不說話,卡爾奇怪的問道,“霍教授,是誰寄給您的?”
“我也想知道。”
韓灝帶着宋陽澤來了,考慮到葉琉璃的膽小程度,霍斯年沒讓宋陽澤在自己家裏屍檢,韓灝用自己的車將人體的殘肢拉了回去。
自始至終,葉琉璃都不知道,她甚至連韓灝來了一趟都不知道。
……
警察局,
四個人頭,四具四肢,被宋陽澤拼湊了起來,只是軀幹部分缺失了。
霍斯年身上穿着防菌服,戴着塑膠手套,仔細的查看着,試圖從屍體上找出蛛絲馬跡來。
韓灝撓了撓頭,說道,“只確定了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身份。她叫宋舒顏,六中高二的學生,失蹤一個星期了。”
霍斯年奇怪的問道,“她的家人沒有報案嗎?”
“他父親去外地打工了,過年才能夠回來,她繼母對鄰居說,她和野男人出去滾混去了,沒有報警。”
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他還沒有見過這麼敗壞自己女兒的名聲的,雖然是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