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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謙瞅了一眼林默那兒子,隨後把目光停留在蘇言氣鼓鼓的小臉上。
“三舅舅,你看大舅舅幫着大舅媽講話,你卻沒有幫三舅媽,她現在心裏應該不開心。”
默默說完轉頭看着林默:“爸爸,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有兩個女孩子當著我的面打架。後來老師責怪她們的時候,我告訴老師,那個扎辮子的女生不是故意的。從那天之後另一個扎馬尾的女生就再也沒有理過我……”
黎可可:“……”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默默只要一有什麼事都會告訴她的呀。
“然後扎辮子的那個女生告訴我,因為扎馬尾的女生吃醋了,所以她就不想理我。她還說,如果我用糖果去哄哄她,扎馬尾的女生還會理我的。”
“所以……”默默天真地看着蘇言。“三舅舅你也用糖果哄哄三舅媽吧。”
“誰要他哄了!”蘇言嗔怪地看着上官謙。
上官謙朝前走了一步,把蘇言的小手握進了手心裏。禮貌道:“我和小言先回”武陵城“了,要是有什麼事再叫我們。今晚小言學校還有一些論文答辯要做。”
“至於懷孕……”
上官謙看向蘇年華:“小言除了上學,空閑的時候會來公司看我,晚上也會很早回”武陵城“,只要我回家,基本上都可以看到她。”
“至少我和小言是選擇先不做父母,而哥和初初……哥你自己心裏清楚。”
日後再坑我,蘇年華你就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自然,這句話上官謙沒說出口,不過眼神已經可以讓蘇年華懂他的含義。
蘇言和上官謙走後,林默抱着默默坐在黎可可身邊。
“默默,那之後你和那個扎馬尾的小女生怎麼樣了?人家原諒你了嗎?”
默默接過唐糖遞過來的一瓣橙子:“沒有呀,我是故意的。她成天粘着我,我很不舒服,所以……”
黎可可:“……”
唐糖:簡直是林默小時候鬼機靈模樣的翻版。
“爸爸,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呀?”默默看着林默,十分認真地說道。
“怎麼會呢?你是爸爸媽媽的兒子。”黎可可側身解釋。
“嗯,絕對不會的。”林默看了一眼黎可可,隨後看向默默,笑得十分慈愛。
後來的後來,默默表示自己爸爸就是個大騙子,爸爸很嫌棄他,很希望沒他這個兒子。
而媽媽,也是個騙子,被爸爸三言兩語騙了之後,她再也沒陪他一起睡覺覺了。
……
公寓裏。
文城郝把晚餐做好之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端着兩碗米飯走到餐廳,解開圍裙朝着客廳走去。
唐一淰還如半個小時前他看到的那樣,安安靜靜窩在沙發里,液晶電視放着,她的眼神有些獃滯。
“一淰,吃飯了。”
他喊了她一聲,可她並沒有回過神來。
文城郝朝她的方向走過去,緩緩蹲下。“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說沒事,明明心不在焉。告訴我,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唐一淰漸漸回過神,望着窗外的霓虹燈,雙眸開始聚焦,看到了彩色清晰的燈光。
她往文城郝的懷裏挪了挪,腦袋靠在文城郝的胸膛上。
呼吸均勻,睫毛上下扇動,看起來卻十分沉重。
文城郝以為她會跟他說些什麼,但是良久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着他。
“好了,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了,咱們去吃飯吧。”文城郝揉了揉唐一淰的頭髮,輕聲地說著。
唐一淰直起身子,抬起頭去看文城郝。男人還是一貫溫柔的模樣,雙眸含情看着她。
唐一淰抿了抿嘴,乾涸的嘴唇張了張又閉了起來,來回了三四遭,唐一淰終於開了口:“城郝,我想……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文城郝低頭看着她,女孩兒的眸子裏帶着十足的堅定,好像鼓足了勇氣。
他輕輕地應允:“好。”
文城郝起身,摟着唐一淰的肩膀把她也拉起來。唐一淰垂在身側的左手,扯了扯文城郝的衣角。
他偏過頭低眸:“怎麼了?”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過來。”
文城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還是疼愛地回了她一句:“嗯。”
唐一淰從文城郝懷裏出來,徑直走去了自己的那間卧室。
文城郝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憂心忡忡的,但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卧室裏頭傳出唐一淰的聲音:“城郝,你進來吧。”
文城郝沒有遲疑,聽到唐一淰的聲音后就邁步朝着卧室走了進去。
卧室的門沒有關,他握住門把輕輕地推開。
裏面光線很弱,僅有兩盞牆燈開着,四面落地窗的窗帘都緊閉。
“一淰?”他隨手關上門,朝着裏頭走。
唐一淰尋聲走來,與他四目相對。
她穿着一身浴袍,光着腳站在地板上,纖細的腳踝露在外頭。
看到她這一刻,文城郝不難聯想到,浴袍內應該是沒有任何衣物的。
“一淰,你這是……”
唐一淰攥緊了手,不知不覺間,手掌心爬上了幾滴汗。她抿了抿嘴,箭步朝着文城郝走去。
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腳。
一面昂頭看着他,雙眸中含着焦慮,緊張和期待。一面雙手解開浴袍的帶子,浴袍隨即從她身上脫落。
“一淰!”文城郝立馬偏過頭,不敢直面看她。
因為沒有衣物遮擋,唐一淰只好把自己的雙手攥得更緊,她略低了低頭,緊張得開始咬自己的嘴唇。
“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這幅身子不幹凈……我知道,我是個不幹凈的女人,就算沒上過其他男人的床,我就配不上你。更何況我……”
唐一淰到嘴邊的話突然哽咽下去,整個人被文城郝按在懷裏。
他一隻手圈着她的腰,一隻手摟着她的肩。女孩兒的皮膚很滑,輕觸在他的手掌心裏,文城郝頓時喉嚨有些乾燥。
但是,女孩兒低低的啜泣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今天她一定遇上了什麼事,而且肯定有關於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勾起了她的回憶,讓她變得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而且,昨晚小艾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爸爸前幾天去了一趟警局,在給別人打電話的時候好像提起過他們兩。
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接受一淰呢。
那天他把一淰帶回家,路上講給她的話是真的沒錯,但都是安慰她的。他一直知道,早在國中畢業的時候,哥把他送去帝都那刻起,在哥心裏唐一淰就配不上他。
後來一淰又做了這些錯事,哥更加不會讓她嫁給他。
今天上午,哥把他叫回家,講了那個計劃……
文城郝拍了拍唐一淰的後背,柔聲道:“我怎麼會嫌棄你?這麼多年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那些沒必要的想法不要再掛在心裏,你哪裏配不上我?相貌,身材,才華,能力,樣樣配得上……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只要,只要你那顆心能一天一天跟上我,把我放進你的眼裏,你的心裏。”
他和一般世俗的男人不一樣,他愛唐一淰,不單單愛她的身體,更是愛這個女孩兒。
時間越久,日子越多,他越加愛她。
人從出生到死去,短短几十載。一具肉體,臨了后都會變成一堆白骨,一抔黃土……那麼在乎那具肉體有必要嗎?
一個女人,只要她的心裏有你,眼裏有你,她的整個人都是你的。要是你進不去她的心,得到那具肉體又有什麼用?
“一淰,我再問你一句,你現在心裏有我的位置了嗎?”
淚水糊了唐一淰的雙眸,她從文城郝懷裏松出來幾分,抬頭望着他,喉嚨刺啞的厲害,半天說不出話,只能強烈地點頭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文城郝低頭,伸手拂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珠淚痕,疼愛地看着她:“所以,這就是你配上我的理由。”
“答應我,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許看輕自己,不許低頭哭泣,更加不許打着為我好,不影響我前途的旗幟離開我。”
文城郝見她一臉痴獃樣,伸手在她鼻尖滑落,加大了音量:“聽清楚了嗎?”
被文城郝突然吼了一聲,唐一淰驚地打了一個嗝,衝破了喉嚨那層刺啞,張嘴道:“清,清楚了。”
文城郝彎腰撿起地上的浴袍,重新披在唐一淰的身上,又慢慢地幫她系好。“真乖,飯做好了,咱們去吃飯。”
他拉着她的手,作勢便要拉着她一起出去。
唐一淰扯住了他:“你不問我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文城郝在她臉上定了幾秒,揉了揉她的頭髮,眸子一貫溫柔:“你不說我就不問,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昏黃的牆燈灑在文城郝的臉上,使他含情的眸子越發深邃。唐一淰抿了抿嘴,另一隻手抓上文城郝的衣角。
她決定坦白:“城郝,華浩並沒有無罪釋放,他越獄了。他今天在悅方找到我,威脅我明天給他準備一輛車和五百萬現金。不然……”
唐一淰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她望着文城郝,兩排牙齒在嘴唇內磨損。
“不然,不然她就把我的錄像公開。”
“我和他設計陷害陸羿失敗之後,他在警局待了數月,被人假釋后,他,他晚上來到我家……讓人,讓人……”
唐一淰的眉頭皺得不能再皺,兩行眼淚也隨之流淌出來。
文城郝沒等她說話,彎腰把她打橫抱起,朝着大床走去。他坐在床邊,穩穩地把唐一淰放在自己腿上。
唐一淰抓着他的衣服,腦袋靠在他懷裏。
“他,他讓人欺負我……”
她的聲音很抖,連身體都開始發抖。但是,她還在繼續說:“他還讓那兩個人把視頻錄下來……如果公開,你會看到……”
“我,我不想讓你看到……城郝。不想讓你看到……”
文城郝忽地大手一揮,把她身上的浴袍褪去,像欣賞名貴的珍寶一樣,細細把她看了一遍。
唐一淰攥着手,她的身體,她自己都不想去看。夜裏想起那些醜陋的夜晚,她覺得自己十分骯髒,多希望這幅身子不是她的。
但,當文城郝的目光落在她肌膚上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很緊張,還有着一股小女生第一次的心慌與羞澀。
她微微側着頭,眼眶裏的眼淚還未完全流出,伴隨着她眨眼的動作,淚珠正一點一點地從她眼角擠出來。
文城郝真摯地把她當成寶貝細細看完,隨後把她放上大床的中央。
他雙手撐在唐一淰腦袋旁,俯下身子,在她濕潤的眼角輕輕吻了一下。
她所說的那些視頻,他早就看過。
在他得知唐一淰和歐陽鋒華浩一起的時候,他便把華浩徹徹底底調查了一番。
在他私人電腦里,發現了那盤影像。那盤影帶,在他看到的后一秒就被他處理了,裏面的事物都是模糊不清的。
也正是知道了華浩乾的這件事,在準確得知文陵和蘇年華一塊兒設計歐陽鋒和華浩的時候,他並沒有插手。
他俯下身子,與唐一淰對視:“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他閉上眼,在唐一淰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而後順着她的鼻樑往下,貼上嘴唇,白皙的脖子,鎖骨……
把她完完全全吻遍,文城郝才停下來,他喘着些氣把她抱進懷裏,用被子遮住她的肌膚。
“從今天開始,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他伸手勾起唐一淰耳旁的頭髮別到而後,露出一隻白皙的小耳朵。“不要苦着臉,笑一笑,一淰笑起來最漂亮。”
唐一淰“咯咯”輕笑了一聲,腦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細長的胳膊放上他腰間,緊緊地抱住。
“那個……一淰”
“怎麼了?”唐一淰昂起小腦袋,天真地看着文城郝。
“你,你別動。我怕……”
“為什麼?”唐一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硌着自己的小腹,唐一淰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緊閉上嘴巴不說話。
看她害羞的樣子,文城郝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我想等我們婚禮的那天,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和你真正在一起。”他湊近她的耳根,壞笑道:“你要是再蹭兩下,我就忍不住了。”
唐一淰:“……”
她抓緊了他的衣服,把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