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猛
人流由出站口向外湧出,沈勝天走在人流的最後,嘴中含着車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慢慢的移動着。
空氣中潮濕的氣息隨着下車的那一剎那立刻撲在了臉上,隨着微風的吹過讓人精神為之一震。不愧是海邊的城市,比起本已經就比較涼爽的家鄉還要舒服。光潮濕的空氣就讓常年在乾燥的環境下生活的人們流連忘返。
沈勝天是最後一個走出車站的人。
走出車站的時候,他找着通往學校的公交車。來之前他已經詢問過去燕山大學的方法。
“媽!”一聲似乎能撕碎人心靈的女孩哭喊聲在車站上空盤旋着。眾人的視線都被這聲凄慘的叫喊聲吸引了過去。
沈勝天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成年女人正倒在地上拚命護着自己的女兒。她的額頭已經出現了血跡,女孩一邊求救着一邊給她擦着額頭流下的鮮血。
成年婦女的身邊幾個大人正在勸着幾個毛頭小子,隨着幾個毛頭小子咋咋呼呼的罵聲響起,人們向後退着。儘管如此幾個小夥子依然不依不饒的給了幾個人幾拳。
沈勝天認出了被欺負的幾個人,正是陳雅莉的母親和她校友的家長。看情形是在準備吃飯的時候與對方發生了矛盾。
看着陳雅莉母親死命的護着女兒,代替女兒成為對方的攻擊目標。沈勝天感覺到母愛的偉大,而這正是他一直渴望不可及的東西。
原本準備看熱鬧的他,不知道什麼原因一下子覺得怒火頂上了腦門。彷彿挨打的是自己的母親。
沒有冷靜,只有衝動。沈勝天分開人群向陳雅莉母親的位置沖了過去。
他剛剛趕到陳雅莉母親身邊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酒味就進入了他的鼻子內。“媽的,這次慘了。喝多了酒的人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力度,隨時都會鬧出人命來。”沈勝天立刻就意識到這次自己衝出來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沈勝天,救救我媽媽。求求你了。”陳雅莉看到了沈勝天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向他大聲的哀求着。
“臭娘們,我拍死你。”一個把頭髮染成金剛鸚鵡顏色的青年晃晃悠悠的提着酒瓶子向陳雅莉母親的頭上砸了下來。
周圍的人都知道眼前這些喝醉了的半大小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儘管所有人都同情地上的陳雅莉母女,但是卻始終沒有人敢站出來。
“碰。”一聲酒瓶子碎裂的聲音響起,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操。”沈勝天丟掉兩個書包,怒吼着輪開了拳頭。
儘管他很瘦,但是日常的活動量讓他有驚人的體魄。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別看我瘦,渾身都是腱子肉。
一拳狠狠地轟在鸚鵡青年的臉上,對方被他打倒在飯館旁邊的啤酒框上。
一片咣當聲中,裝滿已經是空瓶子的啤酒框隨着鸚鵡青年倒在地上,灑落的滿地都是。
沈勝天一隻腳跳着,向旁邊的兩個依舊在毆打着陳雅莉母親的青年靠了過去。腳步由於被酒瓶擊打傳來的陣陣揪心的疼痛讓他額頭上出現了冷汗,伴隨着巨大的疼痛他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雖然身體不再靈活,但是對方由於已經喝多了和他也差不多,八兩對半斤。現在比的就是誰手黑。
沈勝天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髮,將已經不能接觸地面的腿狠狠地裝在了對方的臉上。儘管失去了踏地的蹬力,但是在他腰力的加速下,着一撞依舊讓人難以抵擋。一聲慘叫后對方痛苦的捂着臉在地面打着滾。
“砰,砰”連續兩聲響起,沈勝天的身體向前栽歪着。一股熱熱的感覺從腦後順着脖子流到後背,隨着他身體向前栽出,他前方的空間中出現了數十個綠色的玻璃。
沈勝天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除了繼續戰鬥之外沒有其他選擇,一旦他倒下,必然會被對方往死里打。
沈勝天向前跑了兩步,快速的轉回身來。轉身的瞬間他發現鸚鵡青年手中的啤酒瓶正迎頭砸了下來。而另外那個剛剛砸了他兩下的青年已經轉身返回飯館門前,重新取酒瓶。
沈勝天看着當頭砸下的啤酒瓶,知道已經躲不開了。除了硬接這一下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現在他能做的就是一下換一下,不讓對方白佔便宜。
“砰”“啊”沈勝天的頭頂處傳來酒瓶被擊碎的聲音。鸚鵡男的口中傳出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弓着身子雙手捂着**,緩慢的向地面蹲了下去。
“三”轉身去拿啤酒瓶的青年口中發出一聲呼喚,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原來沈勝天在對方蹲下的過程中非常不人道的抄起鸚鵡男手中的啤酒瓶重重得砸在對方的額頭,鸚鵡男整個人被砸的仰身倒在地面,身子不停地抽出起來。
“婊子,都是你害的。”剛剛來到陳雅莉母親身邊的青年兩眼冒火的盯着陳雅莉的母親大聲的罵著,手中的酒瓶掛着風聲朝着側身躺在女兒懷中的陳雅莉母親的臉上砸去。
“**。”沈勝天口中大叫着再也顧不上被酒瓶結結實實砸過的腳面,猛蹬一步后彎着腰向對方撞去。
與陳雅莉母親通行的學生中的一個男家長再也看不下去了,伸出胳膊抓住對方的脖子使勁向後拽去。酒瓶破碎的聲音在地面響起,飛濺的酒瓶碎屑被蹦飛的到處都是,陳雅莉的母親險險躲過一次劫難。
已經趕過來的沈勝天在對方的臉上狠命的砸着,伴隨着慘叫聲,對方漸漸失去了抵抗能力。
已經打紅眼的沈勝天,將三個基本上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青年在地面上拖着來到啤酒框前,隨手拿出空啤酒瓶子不停地向對方身上,頭上砸着。彷彿受傷的野獸一樣,一邊吼叫着一邊拚命發動着攻擊。
“小三!”又是一聲叫喊,接下來一個手臂上帶着龍紋身的二十多歲明顯要比幾個醉酒的人歲數大些的光頭撥開人群,向沈勝天沖了過來。
“小子,我要殺了你。”光頭怒吼着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向沈勝天捅了過來。
沈勝天拿着手中兩個已經只剩下尖銳的玻璃尖的酒瓶,向對方吼叫着:“那就一起死。”說完刪不避迎着對方的匕首,將兩個酒瓶向對方的脖子和眼睛扎了過去。
光頭男看着沈勝天血紅的眼睛和在日光下綠的讓人心顫的破碎酒瓶尖銳鋒利的缺口,知道自己遇到了生猛不要命的主了。雖然自己被人叫做王二小,但是還是沒有王二小那種隨時都就義的勇氣。
光頭男一轉身撒腿就跑,面對比他還不要命的人,他退縮了。穿過人群王二小向遠處出租車停靠的站點跑去。
“跑你媽,回來。你們放開我!”腳上巨大的疼痛幾乎已經讓沈勝天失去了奔跑的能力,再加上周圍與陳雅莉母親一起吃飯的大人拉着,他只能向對方咒罵著發泄心中的怒火。
沈勝天隨手抹去已經遮擋了眼睛的鮮血,轉身還要繼續拿地上三個已經連連求饒的青年撒火。
陳雅莉母親和通行的人們連忙制止了他,並將他拉近了旁邊飯館,用清水清洗着他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然後仔細的擦拭着。
不到兩分鐘,110的警車呼嘯着來到這裏,看着飯館前一片狼藉的場面下車的警察懷疑這裏剛被土匪洗劫過。
由於有了警察的介入,所有的知情人的作證。陳雅莉的母親和沈勝天的傷口經過包紮后,在派出所做完了筆錄,從裏面走了出來。
沈勝天和陳雅莉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着已經被嚇的驚慌失措的母親,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向距離這裏最近的旅館走去。
一路上陳雅麗的母親不停地問着女兒有沒有受傷,而陳雅莉則是小臉煞白的木訥的回答着母親的問題。
沈勝天躺在旅館房間內床上,感受着腳步傳來的陣陣疼痛和頭部那暈眩的感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勝天早早起來,感覺非常不好,彷彿整個人都快要死掉一樣。沈勝天知道這是正常反應,昨天由於剛受傷再加上心情激動,所以痛苦並不是最強烈的時候,之後的幾天才是真正要命的時候。
過了一段時間,神色多少恢復過一些的陳雅莉母女二人來到了沈勝天的房間。
陳雅莉的母親向沈勝天說道:“小天,你應該不會反對我這麼稱呼你吧。謝謝你昨天救了我們母女的命。要是沒有你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已經給雅麗的爸爸打了電話,他正從家裏趕來。你知道阿姨和雅麗都是女人,膽子小,我們能不能在雅麗的爸爸到這裏之前呆在你的房間。”
沈勝天點點頭,表示可以。僅僅是輕微的點頭都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要炸開有東西從裏面掉出來一樣,讓他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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