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談得來

飯後在去通判粘上武大人官邸的路上、通判大人對丁柳這批武力高強情同兄弟的青年人充滿好奇、不停地問東問西、問到十八星是何意？古浩道﹕

十八星是咱在各地找來的十八個少年，他們身型高、適於習武、頭腦聰慧、讀書十寒暑、多是孤兒遊民、也不是好逸攀富的人、其學養均已近秀才程度。他們的武功、現在已近有武舉人之程度。在江湖都稱得上高手、你們別看他們各個眉清目秀，文質彬彬、他們卻可以在喘息間摘下他人的頭顱。咱們一盞燈商團常常被世人稱呼為一盞燈軍團、就因為咱們有這批背着大刀跑生意的人、他們是負責的團主、因此十八星的每一個人要有把生意做成的技術、還要有保障貨物安全的武能。

到了通判大人官邸、大門微開、黃中、餘力牽馬進官邸院子、條然両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追趕一隻亂竄的母雞向他們的馬匹衝過來，黃中、餘力両人怕馬受驚傷人、他們立刻各抱住一個身子清香朶軟、面貌娟美的媚姝、叫聲危險！同時放開雙手、四人両目相對看了一下對方、四人面sè通紅、一句話也沒說、那両位少女就匆匆離去。

這一幕、粘通判、丁柳、古浩都看在眼裏、餘力立刻解釋道﹕

咱們不是有心的、是怕馬受驚、踢傷她們倆。

粘上武大人道﹔

沒事！這倆孩子是咱夫人家裏的人、爹原先在縣衙里做事、前幾年爹娘皆歿、咱又膝下無後、咱們就接她倆來這兒住、陪陪咱們老夫婦、孩子倒是挺好挺有教養的孩子。

說著說著、步入大庭、丁柳替通判大人把了脈後對通判大人道﹕

你的尿血系由腎內尖說石頭割腎皮所致、咱的治療方法、是用裝滿溫水的大浴桶一個、大人脫光衣服躺在水中、咱再以內力發功擊碎你腎內積石、如成功、你體內石塊就可排出。咱發功時、黃中、餘力你們知道如果配合吧？這不是第一次。

累了好一會兒了、做完治療的療程、丁柳在屋內打坐運氣恢復元氣。粘上武大人去自已房間尿尿了。黃中、餘力走進大庭。古浩忽然對他們倆說﹔

你們倆對粘大人家那両個小妮子感覺如何？咱倒覺得你們挺相配的、看粘大人家裏的擺飾、感覺他老人家應是一個勤儉治家的正派人士。你們倆認為合意！咱立刻叫你們大嫂跟你們家人去說、也叫她立刻來提親！

黃中滿臉紅紅的羞sè、道﹕

大哥別逗了、人家是大官家裏的金枝玉葉、咱們是荒山草民、門不當、戶不對，喜歡歸喜歡、白搭還是白搭、可不要再提了、叫別人笑謔。

粘上武大人站在穿堂與大庭門口邊，道﹕

要提！要提！黃君！老夫知道你們、〝一盞燈〞十八星成員個個不簡單、你！雖然咱喜歡你、但這不算數、咱家這倆小閨女說、她們對對方沒有甚麽須求、只要和對方〝談得來〞就可以了、如果可以、咱沒意見、你們就來提親。不過談了多年、至今還沒有一個算〝談得來〞的。

古浩聽了大笑道﹔

哈哈！你們瞧瞧！這叫作面試、餘力、黃中、你們倆如果真有愛慕之意、那就去試它一試、沒甚麽怕的、沒膽？

丁柳打坐行功完、走來大庭與粘通判夫婦、古浩亦面對面談了起來、丁柳道﹔

粘大人！你的腎石症、咱給你醫好了、但對你嚴重的肝病、咱是無能為力、以你目前的生活方式和病情來說，你只有両、三年的生命了、如果咱是你、立刻隱退、就不再管他是西夏及北遼襲慶州、好好的療養、躲過這三年的危機時期、換來更多可看ri出的ri子。

通判粘上武感慨的回答丐幫幫主丁柳道﹔

啊！老弟！人死去才知道萬事空、可惜見不到九州同、將來陝北若無戰事、別忘記、讓粘上武這個老翁悉知。好！咱就聽你這個年青幫主的建議、缷去一腔浩然之氣、苦了這一生、去過過園林隱逸生活亦是應該的。

一壺茶、已吃了一大半、黃中、餘力從穿堂走入大庭對通判大人道﹔

貴府両千金、滿腹經書、才學八斗。要與二姝〝談得來〞、一般人要狠狠地下個十年功。今天、咱們從當代文學家揚憶、劉筠的駢文、在朝派西崑、在野派和靖的詩、談到晏殊的小令、珠玉詞、唐朝佛教語錄，市井間說話人（說書﹞的平話小說，咱們全都談論過了。最後咱們回到現時、伸出雙手、誠懇地告訴貴府千金說﹕你們是生活在優厚佳境的小雲雀，而咱們是粗陋的荒山草民、亦是世俗的小商人、瞧！咱們這雙粗硬如鐵石的手掌、說明咱們並且是在刀口討生活的武夫、你們可不要為了幾句駢文詩詞的問和答、而迷失了追求終生幸福的方向。

通判粘上武大人好奇地請教丁柳道﹕

你們是如何求得這些考不倒、打不垮的青年才俊！

古浩搶着答﹕

當然與您進士出身的通判、知州大人相比還是天壤之別、相距甚遠、可稱之膚淺、但咱們十八星確是要經過筆試、面試考選的。他們那堅如鐵石的手掌是因為正在鏈一種厲害的掌法。而他們對貴府千金所說的、都是誠懇的實話、她們要三思啊。

丁柳從座位起身向通判大人道別、道﹔

草民今晚要趕夜路、就此告辭、能在府上喝到咱賣出來的烏龍茶、既暖心又感激。

這時通判大人的夫人又匆匆跑回大庭、在通判大人面前低音三兩句、通判大人道﹕諸君且慢、那提親的事兒？

丁柳沒有直接及時回覆、瞧瞧黃中、餘力是否有提親的意願、餘力笑道﹕

主子！你要咱們成婚、就得准咱們三個月的休息假！

丁柳馬上就在餘力後腦勺打個水飄、笑道﹕

你美得冒泡！

扭過頭來又對粘大人道﹕

草民馬上辦理、只要余、黃二家親友點頭、提親的人立即就來到。

丁柳、古浩一行人離開了粘上武大人官邸、往他們原來的營地、順着原路向南走去。沒有走到両、三里、就見到胡三元、江恆他們隊伍停止不動。丁柳驅馬到拓拔烈身邊道﹕

晚間牲口不趕呀！點上火把再走一、二里再紮營、可否！咱是考慮到蒙古偵察兵的偵察、會給慶州百姓帶來危機。

拓拔烈道﹔

主子！咱了解。

丁柳的部隊回到坶野坪已是第二天上午已午時辰。原先去慶州五、六十騎、今ri返回的人、馬數量大增、光說憑添的四百匹戰馬就讓丁柳的部隊尾大不調、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去處……坶野坪，它大量的土窯洞和廣闊的牧場適於馬、牛、羊的飼養與人員休息。

第二天的清晨、這些蒙古戰利品就開始分批往山河口後送、下午丐幫幫主丁柳的夫人古艾、古浩夫人肖妞也到了坶野坪。

第三天上午己時、慶州通判官邸大門前停着一輛怪異豪華四輪駟馬車、車內坐着両位艶麗少婦、氣度不凡、後面還有六個身帶兵器的騎士隨侍在側，她們就是古艾與兄嫂肖妞二人。

通判官邸應門的家僕將她們引入大庭、通判粘上武看到肖妞驚訝地道﹔

肖家小姐！怎麽會是你！來提親的就是你？

肖妞回道﹕

是的、還有這位縣令大人古明月的千金古艾。侄女這些年怎麽一直不知府上還有両位妹妹、可否請出來見一面。

粘大人道﹔

應當！應當！這就請她們過來。事情是這樣的﹕老朽膝下無子女、內人娘家堂弟夫婦雙雙去逝、留下這倆孤獨的閨女王慈、王慧、乏人照顧、後來住於寒舍、憑添了咱們老少彼此的照應。而今、她已至適婚年歲、老朽夫婦當然亦不可不顧及。

王慈、王慧見過肖妞、古艾。肖妞雙手握着王慈、王慧的手跟這二姝說﹕

以前咱們都是官吏之子女、現在咱們要身入民間生活、生活方式全然不同。今天咱們特意千里遙遙來見你們姊妹、其目的就是希望把話跟你們說個清楚。黃中、餘力是〝一盞燈商團＂在全國各地jing挑細選、jing心培訓出來的文武兼備領導人才、他們是足跡踏遍全國的生意人、亦是活里來死里去的武林高手。他倆雖然飽讀經書、但至今、他們皆無意願及第登科。現在、男方親友均已贊同這門親事、他們主子的夫人古艾也親自來拜訪了二老、試問両位妹妹你們可願意嗎？

肖妞的作風、一向就是快人快事、粘府同意後、隨着就告訴粘在武大人夫婦道﹕

等待黃中、餘力両人由西涼府回yin山、咱們就會準備來迎親。

粘大人的夫人聽說對方要準備來迎親?忽然有種人去樓空的凄然之感、紅了眼眶。肖妞看在眼裏、湊過身子、握着粘夫人的手道﹔

大娘！你雖嫁出両位閨女、卻有了両個兒子、快來yin山生活吧！來遲了你會後悔！你瞧！你這兒有的、咱那兒都有。而咱們那兒清澈的雪水流過叢林、流過院子前面那條寧靜地小溪、你們這兒有嗎？快來吧！那溪邊的花花草草在等着你、只要黏伯怕把鳥紗帽換成斗笠、你們倆閨女與小妞妞都會在那兒望着你們的來臨。

丁柳一行人到了西涼府順利地購得有大庫房的店面與小型牧園、由丐幫長老胡印之與當地丐幫弟子處理開業。

丁柳留下餘力、胡三元、與二十位騎士辦理渭州各項資產事宜、以及等候丐幫弟子來接手坶野坪、經管這重要據點。

丁柳回到yin山〝一盞燈酒樓〞將這幾天所遭遇的事情告知爺爺和姨娘、爺爺說﹔

咱們已有足夠出任務、做莊稼的馬匹了、這次還帶回來蒙古包可供墾荒大隊做為工寮之用。

爺爺說﹕

咱們已老了、你現在處事物已有足夠的經驗了、以後除非重大事情、不要再告訴咱們了、現在照顧咱們小曾孫丁在中己經很忙碌了。

拓拔烈到了yin山拜見了両位爺爺與伊靜後，騎着他的馬、伴着伊靜的馬車往山河口走去、見道路両旁都是翠綠的小斜坡和梯田。斜坡上到處是牧童和點點馬牛羊、梯田間、道路旁處處有人在建築新房。拓拔烈向伊靜道﹕

大姐！怎麽有這麽多人在建築新房？

伊靜看了看蓋房子那群人道﹕

哦！他們是一批學習建築房的人、這兒有現成的建材和空地、現有的空屋都是他們作品、這兒的人都要學一種以上生活技能如打鐵、木工、廚藝、治病、種田、包括識字讀書，這些都有人傳授教導、咱現就在教盤珠﹛珠算）術、有人要學就可開班授課。

隔一會兒、伊靜續道﹕

這個山區原始森林裏枯的、倒的樹木太多、這兒無人荒地又廣闊。再加上目前〝一盞燈〞人力足、財力雄厚。又發明了水車鉄鎬、鋸木板機、水車切石機、有了那些鬼東西、所以他們能很快地、不停地築堰、修堤、蓋新屋、造新鎮、此地區很快就會變成成一個家家有房住、人人有田耕的小縣鎮。你們親人從北方來了、立刻會分配到有傢俱的住房、田地、或是牧場，牛、馬、羊。

伊靜又道﹕

該換去你們這身上五味雜陳的萬年袍子了、到大澡堂好好地清洗個頭、泡個藥水澡、學學南方人過的生活方式。以後有啥事就來找咱、咱會儘力幫你們的忙、同鄉嘛。咱這就去張羅黃中、餘力的新房和喜宴了。

駕駛大管家伊靜馬車的阮方補上一句道﹕

大澡堂門前會送你們一套乾凈的衣服、你們身上這套衣服他們幫你洗好後會還你們、保證不會殘留臭蟲和跳蚤。

伊靜驀然好奇地對阮方說﹔

哪你為什麽有一身臭蟲！

阮方習慣xing抽一抽左肩笑道﹕

冤枉！咱抽肩的習慣是種毛病、大管家別老是訕笑咱身上有個臭蟲窩嗎。

談笑間伊靜的馬車已向八德方向轉去。拓拔烈和他的部屬心中都懐無限的喜悅、起碼他們不要回到終年冰天雪地的家鄉遭處死刑了、反而還重生到這個世外桃源的環境裏。馬蹄嘀嘀答答地、踏着輕快的腳步、這批女真人戰士也懐着輕快的心情往將要長住的山河口寨子走去。

丁柳回yin山一盞燈第二天，孟承子、方員、白之光的東海商隊也回到了yin山。十八星各個之間如同手足、孟承子、方員知道餘力近ri就要成婚迎親、連家門還沒進就說去替換他回來、丁柳見到這溫馨的兄弟情誼，對古浩道﹕

哥！看到十八星那手足情深的心懐、咱也感受到了那份情感的溫度。

古浩笑道﹔

瞧你疼愛你的十八星如此這般。當時留下餘力在坶野坪是因為渭州那両家牧塲與賠款項目。其實有高智慧的胡三元也就能獨排萬難。好！這就由張尚去替換餘力回來、張尚在〝一把抓藥店〞的大夫工作就由白之光頂替、可否？

丁柳的確非常疼惜他的十八星、當他發現他們內功丹陽真氣到了一定的火侯、在四個月前又傳授了一套碎心掌、這是爺爺武功袐笈草本的功夫、其源自於西域長鉤拳與崆侖的纏身短打、両種打法的招式混合著丹陽真氣使用、功效倍增。如左掌在前運氣作閃電般擊、鈎、抓的長鈎拳搏擊時、右掌此刻縮後三寸、運氣聚功、彈出、這麽彈出的力並非不是力道的力、而是一種能量的能。如同十個孩童肩並肩擠成一排、當你用一波力量撞第一個孩童一下、第一個至第九個孩童皆原位不動，唯獨第十個孩童被遠遠地彈了出去、這是能量的傳遞。碎心掌的擊出、亦非一波能量的傳遞、而是數波傳出、**能量加能量、在對方身體內產生一種諧振震波的彈震能。也就是說使出一分力、而會產去無數倍震動力。此掌波打到心口、心必破裂、打到頭顱一定七孔流血。

碎心掌對黃中、餘力來說、還另有用處、譬如追逑王慈、王慧時亮出這雙粗如鐵石的大雙掌、證實自已是霸王型的男子漢、這簡直是乘機炫耀自已雖能文亦能武、還說自已是粗手粗腳的粗人。

對二十、二十一歲的王慈、王慧両姐妹而言、在當代已算是高齡待嫁的老閨女。上兩個月、她們只是為了追趕一隻不願上窩的老母雞而巧妙地闖入如意郎君的懐中、這大概就是久盼的緣份吧！這個巧妙的緣份促使今天的王慈、王慧，自已卻變成為兩個踏入情慾消魂的小chun雞巢窩。她們姐妹兩挑選郎君一直以其外表、品德為緣份的敲門磚、以談得來的詩詞才學為緣份的定情石、她們萬萬沒想到她們的郎君是豎立不倒的內功練子、竟然還是夜夜**、翻江倒海的風流郎。

天開始亮了、丁柳帶着十八星練功的功課結束了。黃中回房、瞧嬌妻猶如塊白玉如意、斜卧在床、紅通通的嬌嫩臉蛋兒還流露着昨晚溫香柔媚的模樣兒。告訴妻子王慈道﹔

十天前、你姑爹粘大人遣來的信差姚昱來yin山、要咱們一盞燈商團派出騎軍一千両百人暫駐慶州、西涼府、明天就要開始陸續起程。你和妹妹跟尹姨、幫主夫人、嫂子們說說、說想乘這機會回姑爹家小住片刻、也好到西涼府給爹娘上上墓、就說主子已應了。

王慈回道﹔

好的！姚昱為何沒跟咱說！

黃中道﹕

軍事機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咱也是今晨才知曉、咱們這兒的人從來不過問與自已不相関的事、尤其是江胡上打打殺殺的事、你學學姨，幫主夫人、肖妞嫂她們的不聞，不問、不傳的素養。譬如有一天、餘力一掌劈死了一個人、你去告訴你妹妹王慧、王慧生xing膽小，就會一下子就嚇暈過去、大家跑來救昏過去的王慧、這麽一搞、大家就都知道餘力殺人了、再一相傳、不久yin山市鎮寨子裏每個人都知道了。

王慈驚訝地問道﹔

妹夫真能一掌打死一個人？

黃中心想你妹夫餘力的〝碎心掌〞功力，已可輕輕鬆鬆的一掌把人打死了、笑道﹔

咦！方才不是叫你不要問嗎！你怎麽馬上就問起來了？

王慈伸伸懶腰、只好嘻嘻笑着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