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大戶

十四 大戶

說走就走!大家略作了準備後、二十來個坐騎、圍着一輛有篷的四輪馬車、乘着夜晚,靜悄悄地向關中走去。這個夜晚、星寥月明、銀sè明亮的月光灑路面連石頭子也都看得見。車馬緩緩的走着?不知不覺走了十來二十里、來到黑河上游的山區、此地山路崎嶇、坡度又陡。剛爬上個小坡,隊伍的前哨回報說;〝有一群受了傷的人坐在前面右方。〞

趨前一望、何平發現崗山寨的蔡元叔在其中,回過頭來對大家說;

自已人!是咱們西山崗山寨的友人!

何平介紹了古哥夫掃和十八星,且問蔡元叔怎麽會在這出現、蔡道;

昨天此時在這設點以備攔劫,反而被黑河對岸刁家坪的三十名吐蕃兵搶了。你說巧不!這部隊四、五年前跟咱們打來打去打了好幾年。何平、康洋你們爹就在那時戰死的。

何平、康洋心頭燃起複仇念頭–抬頭看了看古浩、白之光,大家心理明白,都點點頭回應後道;

刁家坪離這兒有多遠、天亮前咱們能到得了嗎?咱們都想去瞧一瞧

蔡元叔道;

遠是不遠,過了黑河再走一兩里路就是他們營房,現在那兒是吐蕃國界了、駐兵大概二百餘人,這樣好了!小順子、屎蛋你們倆去給你們何哥、康哥他們帶個路,咱們受傷的先慢慢往回走。

天快要亮了,山頂上的雲邊透出一點發白的陽光。老遠看着小順子和屎蛋兩人各坐一着輛二輪舊板車、後面各栓着兩匹馬,興高采烈地跑來和蔡元叔會合。

屎蛋急忙地跟蔡元叔說;

何平哥騙咱們說是去瞧瞧,那兒知道、咱們離營房還有一里路時、他們古大哥開始對他們說,每人至少要殺六人。他們說著說著、每人就拿起大弓、驅馬飛矢,就開始發弓,衝進營房,他們又換用小弓,他們每人都是特級shè手、箭無虛發,箭箭穿人心窩。

小順子感慨的說;

沒想到何平他們的武功已到神人之境,見何平他右手砍人的刀不知何時握在左手去刺另一個人,他左右開工、每回合都教兩人同時斃命,見十八星個個力大無窮、身若游龍。每個敵人都還在未來得及舉起武器情況之下、就血濺五步了。人死盡、風平浪靜時,咱問何平兄如何把武功練到這麽好、他俏皮地說;苦喲!為了每次出來打扙可以活命回家、只有天天苦練啊!舉起他那把沾滿血的怪刀說;你看咱刀毀成這個樣子,又要蹲在地上磨一整天了。你說是不是苦喲!

屎蛋又說;

他倆叫咱搬些武器糧食回去。叫咱回去跟他們訂了親的未婚妻說,現在事情多、有空閑會去看她們的。

蔡元叔問道;

他們人呢!

屎蛋道;

他們留下來叫營房伙夫幫他們做早餐,說是吃了早餐還有事要去辨理。

這已是早上辰時了,大家一夜沒合過眼、渡過黑河的古浩、何平他們己回到岸這邊,到事先安置肖妞的農村、把她請上車、沒休息、就沿着黑河向關中鎮走去。

關中鎮位置就在短短地黑河岸旁,它是個大型的商業大鎮。本地的商家大戶眾多,在金融資金流動上都有些成文或不成文的辨法,也就導致借貸的利息、資金存放的金庫事業亦隨之暢旺。談到錢嘛!就有〝黑暗〞之虞。

丁柳曾聽中陽縣主簿胡立平說過;他們一同把黑錢存放關中可避稽查又可表態合污、在官場上互相有個照應、這麽自已地位亦較穩固。這麽說曹門大街金庫也非慈善正直之地、所以這次出勤的人手也考慮多派遣些許、為意外做些準備。

古浩他們到了關中鎮、先在城牆外路邊一個茶舖進個午餐,打探一下丐幫在地長老呂仁、以便飯後禮貌上打個照面。這一問!不打緊,剛從〝一盞燈客棧〞伙房調來幫忙的學徒小五子、見到何平、康洋道;

何師傅、康師傅、你們的菜咱這徒兒不敢做,你們自己去廚房炒、這店是咱們幫里的。咱這就去請呂長老。

呂仁長老來了、跟古浩等聊了後道;

是嗎!從刁家坪死者身上刀口的深度和箭的長度就可猜到是〝一盞燈〞十八星和其弟兄所為。現在城內駐軍知道黑河上游刁家坪吐蕃軍營的軍宮兵一夜死光光。他們籌劃來籌劃去、想去佔據,又怕吐蕃國出兵過來和他們打扙。

前些ri子、中陽縣府主簿胡立平來曹門大街金庫取錢、在回程的路上、一家子就死在路邊的小溪里、懷裏的銀票也飛了。今天清晨,收到中陽縣城丐幫陳三飛鴿傳書;說中陽縣知事遺孀杜夫人和縣丞呂大任的小舅子已向金庫奔去。跟這個官庫民營的錢莊,不是當事人來辦事、有得煩的。而咱們不一樣!依老夫看!咱們肖姑娘就先別急,瞧瞧他們,看看熱鬧再說!以咱們這批人手、再加上姑娘有金庫鑰匙在手。安啦!慢慢來!

大夥午飯後合眼打了個盹,大概一個時辰後、消息來了、說中陽縣知縣遺孀與縣丞親人已趕到曹門大街金庫。據說被轟出來了。

肖妞跟古浩與呂長老商討道;

是不是該咱的去了吧!

是時午後未時六刻、肖妞夫婦與十八星何平、白之光共四人就往金庫走去,道路旁、站着杜夫人和她帶來的一群人、他們沒加理會,直接向大庭走去。

這時、金庫已被中陽府知縣杜夫人的人馬攪得亂烘烘、大門裏裡外外儘是人群、看他們穿着就不像甚麽正經八百的幫派人士,還有軍士參雜在當中。

肖妞走到有木柵櫃枱的窗口跟掌柜人說清來意,櫃枱里的人根本不回理,而她背後走過來個不三不四的中年人叫道;

喂!sāo娘們!排隊呀!一進門就往櫃枱窗口走------------。

白之光一把就把他抓住,一腳伸在他腳跟後頭、往後一扯、這個人摔個四腳朝天。大聲問道;

她該排在你後面嗎?是嗎!咱家姑nǎinǎi最後一個進來、理應最後!既然這樣、現在屋裏的人都應到櫃枱把隊排好、不要沒事似的坐在後面椅子上,快來排隊,不要擅自離去、此刻出這大門,必會斃命,你們信不信!

把話說完、白之光就拎着這**的衣領往大門一丟、唰!一支飛箭就shè入這位排隊人的身上。

這時何平說道;

排在他後面是那一位?快去櫃枱窗口站着呀!

在人群中走出一個軍士,道;

你們敢張明大膽、在光天化ri之下殺人!

何平說道;

好一口光面堂皇的官話,你來這裏幹啥!做衛士!找人渣!你看見咱殺人了嗎?找死!

何平身子一閃、迎身而上、連丹陽真氣都未提,只就着這份衝勁、一記北斗拳直拱北辰、閃電般重重搫在那軍士胸口的膻中穴上。他也未顧及這軍士挨拳的感覺如何,接着就提起他的腰帶、把人也往門外丟。同樣的、又是一支箭取了他的命。

放箭的人當然是康洋、孟承子和丐幫呂仁長老他們那一幫?他們站在遠處、把金庫團團圍住、把握金庫內一切狀況。

金庫大庭內二十來人見一下子就革了兩人,立即跑到櫃枱窗口排隊,他們原來是被叫來阻擋存款人來提款的、尤其是方才中陽縣知縣遺孀和呂大任那討厭的小舅子。他們這一排隊、櫃枱內的人也真不知道為他們辦理些甚麽。

白之光拿起他那十一孔大鋼刀、砍毀櫃枱木柵欄杆、道;

咱一進這個像趕集的大庭、就知道你們在搞人眾多、阻礙取錢的把戲。那排隊站第一個的、你還不辦提存手續、走!給咱滾出去!

白之光拖着他往大門外一丟,又被一箭shè死。

接着又丟出去兩個。大庭內的眾人知道,死亡一一接近、隊也不排了、翻入櫃枱、把總掌柜的弄到肖妞前面跪着、又對肖妞哭訴?道;

你們提錢取銀票是你們的事,不要再殺咱們這些賣人頭、討生活的人啦、請少nǎinǎi叫你兩位壯士停手吧,咱們只是來阻擋某些提錢的人、掙點小錢、養家活口的呀!

肖妞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沒開口、把金庫鑰匙交給總掌柜的、沒一會兒、總掌柜的抬出兩個箱子及結算了一下利息。古浩請呂長老雇了輛板車、就這麽走出曹門大街金庫大門了。

大門外不遠的路旁、見康洋、孟承子和一盞燈弟兄看守一群受傷軍士。古浩笑着道;

怎麽只扣押這幾個!

孟承子指着那群傷兵道;

他們說?城內沒兵了!都去接收吐蕃刁家坪的兵營了。

再十幾步的路邊就是中陽縣知縣遺孀等人,杜夫人見肖妞路過說道;

肖家的大姐!你現在可是擁有強大武力的〝大戶〞了、你連一般縣府的人都沒放在眼裏!

肖妞笑了笑、沒講話、心想;上次你當家的看咱家破人亡、無依無靠時、差點致本小女子於死地。現在咱也不願乘一時口舌之快、跟你說什麽。願往昔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隨無息時光、慢慢去消失吧。

肖妞回頭想了想又對古浩說;

浩哥!謝謝你一路未對咱爹留下的這批錢說三道四!

古浩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扳車上肖妞的手。

肖妞自從關中曹門大街金庫回來以後、尹靜認定她很能幹、把〝一盞燈〞一些帳務工作給一件一件地交給了她、她問﹕

姨娘!你為甚麽要把這些重要錢財賬務工你交給咱?

尹靜樂不可支地說道﹔

這些事你能做!咱要做nǎinǎi了、咱現在比較忙了、你幫幫忙嗎!等你有孩子時姨娘再來幫你啊。

丁栁接任丐幫幫主寶座已經有一年多了。丐幫為了工作改型順暢、在江湖上盡量遠離是非?減少與人紛爭。在新幫主的要求下、行事低調、這一年來、沒有和任何幫派發生過磨擦。江湖人都以為丐幫已在江湖中消聲匿跡、失去蹤影了。其實丐幫默默地、集中jing力在搞建設、搞生意。在高原窪地yin山市集已築造了一大堆屋樓有﹔丐幫總壇、專業訓練所、武術舘、丐幫出差人員宿舍、工程器具庫房還有一群群〝一盞燈〞人員的商舖和住樓等。

有人以為丐幫選擇這高原山區築建總壇、與武當派、華山派一樣、是想依附着名山靈氣而築、其實不然、丐幫長老們認為yin山寨子雖在這高原荒山區、但是南北、東西運輸的樞紐。目前雖是貧瘠的山區小市、ri後一定是個交通重鎮。

十八星的武功又有神速的進步、以他們目前的修行、練成一般習武者七、八年也練不出來的功力。他們現己擠身成了江湖少有的青壯年高手。由於十八星在腰力、臂力、指、腕力出奇的強大、也就較易鍛鏈出〝一盞燈〞特殊的動作敏捷的武術、促使他們個個具有快若閃電的眼力和反應、一般習武人的動作和招式、在他們眼晴里都像在微風中舞蹈的垂柳稍、其動作顯得那麽緩慢和沒有鋼力。他們每次與人搏鬥時、都會瞅見對方挨打被殺的恐懼面孔。但他們不可能心慈手軟、因為他們十八星各個一定要成為成熟而冷酷的殺手了。也是獨當一面的領導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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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ri子又過了好一陣子、今天!突然四匹馬、兩輛蓬車由八德寨子方向朝〝一盞燈酒樓〞與丐幫總壇走來、其中二匹馬一輛蓬車到了〝一把抓藥店〞門口停下來、騎馬的人把篷車內腿部中箭的丐幫弟子孔宇扶了下來、篷車裏接着下來兩姑娘、蔡佩琴和葉七妹扶着中箭的孔宇傷處往〝一把抓藥店〞前庭走去、抓藥學徒阮平認識這位丐幫六袋丐幫堂主孔宇和這兩位崗山寨的姑娘、他立刻就跑到一盞燈酒樓呼喚幫主、幫主丁栁立刻跑來〝一把抓藥店〞、瞅見崗山寨蔡、葉二女站在孔宇身邊、jing訝問道﹕

你們兩怎麽也一塊來了?馬面周大當家可好!

兩姑娘回答?道﹕

咱們大當家也來了、大概去你們酒樓找李明大叔了吧!孔堂主爺爺路經崗山寨地區、咱大當家怕他流血過多、危及到xing命、所以要咱倆一路侍候到yin山。

還好!傷口處理得當、已無大礙、丁柳只要略加處理應當就妙手回chun了。

丐幫孔宇堂主是一位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文丐〞、他去渭州這種荒涼的北強、全是為了丐幫與〝一盞燈商團〞開拓生意據點、長駐在渭州的〝大義行〞。

孔宇道﹔

這次渭州城內咱們〝大義行〞舖面和倉庫的藥材、皮草、鹽、南北貨、羊、馬、錢財全都被劫洗一空。咱們依照縣衙里失竊規定的辨法、報案並求助於秦鳳路邊防軍、但他們卻硬是推說成為邊疆牧民小型偷竊的小事、時常發生!不於理會。而咱不能理解的是,這批三、四十人的搶匪中為何會參雜有咱們鄉兵〝、〝護塞"人馬還會有西夏的兵等等。

丁栁又問道﹕

目前情況呢?

孔宇回答道﹕

反正財物己一洗而空、咱們的人就先退出渭州、暫且去咱們秦州的倉庫去幫忙了、還好大家依照幫主指示、凡事要低調處理、沒有硬碰硬、大家只受了點窩裏窩囊的氣和輕傷。

丁栁一聽到丐幫弟子這一年來處處受盡欺辱、大家毫無怨侮地服從咱這一句〝低調"的話,心中無限感慨和難過、頓然生氣地道﹕

好!咱們〝低調〞!〝低調〞的ri子過去了、你看!咱們養jing蓄銳、轉型業已成形!咱們的生意網絡也逐漸建立起來了、生意據點不是已伸入渭州了嗎!再者!咱們丐幫弟子們的生意意思亦己養成了、咱們丐幫弟子漸漸不再要到處搶地盤去乞討了。可以不再忍氣吞氣地過生活了、咱們弟子從今起不再委屈求全地受別人氣了。

丁柳向站在身邊十八星的黃中道﹔

你立即去山河口跟咱們大哥古浩、李明叔說、咱調派十八星何平、洪正一和你三人、包括北雁隊共五十名騎兵、就由你這個陝北人領隊。趕到渭州城去、找到打劫咱們〝大義行〞的那些混蛋傢伙,就是把渭州翻過來也要先把失去的牲口和財物找出來。如發現這批爛秦鳳路邊防軍隊、鄉兵涉及此事,那怕西夏、北遼人亦有參與共謀,你們照樣可以殺他個片甲不留。不要怕!咱們現有三千多位特級戰士在山河口寨子等着他們來犯,咱們已可說是西北高原之霸,沒甚麽好怕的了!從今起!咱們〝一盞燈商團〞就開始以實力告知天下,何謂〝順者昌、逆者亡〞之道。

丁柳先撫平自己的情緒後又對兩位姑娘道﹕

你們來的不巧、康洋在汴京進貨、何平立即又要出任務!

這兩位崗山寨姑娘心想、丁柳主子的〝一盞燈商團〞可要比寨子厲害多了,就光依咱康洋、何平哥來說吧!崗山寨就有一個比他倆強,道﹕

不打緊!這次大當家是來找李明大爺喝灑的、還說要告訴李大爺他要的小苗子(可培植的小戰士﹞下個月又要來三十個、而咱倆是來找妞姊要宋詞雜集的。

黃中銜令來到渭州城外、經過一番檢巡後、再依照丐幫六袋堂主孔宇的建議,先去密會一下城內他鄉人客棧賬房朱少子、朱少子是可信得過的當地人,耳目亦較靈光。

朱少子對黃中道﹕

其實這次劫洗大義行的是城內廂軍和駐紮城外鄉軍合夥乾的。全怪在你們丐幫在渭州城開這麽大的商號、平時打點的保護費猶如鐵公鷄(一毛不拔)般,太少了、凡來咱們他鄉人客棧飲酒作樂的軍爺都這麽說﹕丐幫大義行太小氣啦!吐這麽點〝油水〞咱們吃個屁呀!不洗洗他們、他們是不知道〝地頭蛇〞的厲害。你們這次被劫洗的牲口和物品他們還沒處理掉、聽說現在還都在〝保毅軍"營地里。黃爺!咱跟你閑聊這些全是衝著孔堂主來的、可是咱家是有妻小的,您明白人!咱與你不相識、咱可是甚麽都沒說喲i

黃中聽了朱少子這麽說後、心裏那個〝明白〞己透了底。難怪大義行舖面倉庫的貨物與後大院和栓在大塲子的馬羊等這麽多的東西與牲口、可以驟時在城內消失無蹤。原來是他們能輕而一舉的通過廂兵把看管城門,搬運到城外鄉兵的營區去。黃中心裏暗暗地笑道﹕曾聞官官相護之說、卻不知道還有兵兵相通之事。

黃中謝別了朱少子。回到自己軍團紮駐地、立即與何平、洪正一商議攻打保毅軍軍營的辨法。

沒過多久、黃中就帶着剛剛撰寫好的〝申請恊助調查〝大義行〞搶劫案的陳請狀"到渭州城外鄉兵大本營、去求見渭州鄉兵〝保毅軍"、〝護塞"們的領導或軍主。保毅軍領導看了來人翻抄〝大義行〞劫案陳請狀的內容、其實就是失物的清單、挑明了要〝保毅軍〞依照保護人民財產法代為追回其損失之財物。保毅軍領導在不願承負任何責任之下、只在陳請狀上落款批示〝本案非邊防軍經管之事件、另請相関單位辦理"來推拖了事。追問他們何謂相関單位、他們答覆說不知道、但卻說這種沒有殺死人的小搶案、猶如牧民、商務間的蠅頭小事、府縣衙門多半是無暇辦理的。

黃中拿回他的陳請狀、說道﹕

咱早知道跟你們打這個招呼是毫無意義的、撰寫這份陳請狀、其目的是在於證實你們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悔意,這次劫案只是你們愛民駐軍中的部份不良份子所為。咱主子交代、殺手在殺人之前、一定要把可以不殺人的理由探索完、也就是說咱們在別無法子時才順理成章去考慮動手殺人。

咱現在就把話挑明!關於這劫案。咱們早已多方打探、早就知道是你們這些守邊防的軍爺所為!現下再次問你!咱們不動手、〝大義行〞的東西咱能追回來嗎?(黃中暫不提及城內的廂軍亦參與了此案、因為他目前規劃的打鬥范圉只限於這個營區。去說別的、都是節外生枝的閑話。)好!既然不殺人的道路沒有了、那你們------------------。

黃中這些挑釁的狂言、站在一旁的副軍主、軍官二人聽了之後、氣恨入骨、實在忍不住了、心想,你有多厲害、你在軍營里、你能雙拳抵過四手嗎!異口同聲地叫道﹔

殺人!你敢!咱們是拿俸祿的國家軍人、你敢碰咱們一根汗毛!就視同造反、狂妄自大的小雜種!你是殺手!呸!你再不給咱滾出去!老子就宰了你這個屄養的。

黃中個xing較隱重、做事較為謹慎、最討厭別人罵的髒話扯到他娘、他火了、他一言不發地走到牆邊長槍架旁、伸手抽出一隻騎在馬上殺敵用的紅穗長槍,一個箭步、快如星火、跳回原位,同時長槍一抖、使出〝形意拳〞的長槍運氣術的槍法。副軍主、軍官也是用槍的人、覺得對對方槍法不怪、但其速度卻教肉眼難辨,他倆還傻呵呵地未回過神來,兩人雙眉間頭骨己各被剌了一個大洞、鮮血直涌而出、倒地氣絕。站在旁邊的五、六人、當塲怔愣、恐懼填心地站在那邊、心中頓時也是納悶不解。面前這個身穿粗衣年青俊貌大個、面相文質彬彬、宛若飽讀經書的書生、怎麽說也不像一個武功高強、出手狠毒的殺人兇手。

黃中又對軍主與其他長官領導道﹔

只要說出你們劫來的牲口、財物放在何處、就可免於慘死、咱是說你們營區內保毅軍和西夏士兵等可免於慘死!咱奉勸你們不要不相信!……你們如懷疑、不說出劫來的財物所在處!你們這營區決無活口倖存。

對方是在軍旅中混過多年的老兵、自已可不是被唬大的。他們判斷﹔這年輕人是在使〝殺一jing百〞的策略、先殺一兩人、以震大局。再說!以一人之力、滅咱近百人營地。可能嗎!就是打不還手、讓你來砍殺也會把你累倒的!

黃中把話說完、就不再廢話了!立即丹陽真氣聚集、好像根本就不給他們回話的機會、其腳已灌氣、使出輕功雪花飄,一下子就飄到丈外坐馬邊、抽出馬背上的十一孔大刀、拿出一個小笛子一吹、不遠之處數個笛聲彼起彼落隨着響起、哦!這是一群人的信息傳遞。

不一會兒、只見二?三百十丈外、黃沙滾滾、幾十匹戰馬極速地朝向這木柵欄營區沖了過來,第一排由十八星何平領着十匹奔跑的戰馬、馬背上騎士們側身彎腰、拉弓shè箭。大家只瞧一批馬背無人的戰馬向營區木柵大門奔馳而來、大家還在為那群奔馳馬的背上沒有人瞪眼發楞時、飛箭已穿心透背、當塲二十來個渭州鄉兵一個不留地中箭shè倒地在營區廣塲。

第二排由十八星洪正一帶着二十來名長槍、大刀騎兵沖入大門。這時和黃中對話的營區軍主見黃中亦騎上自已綁在木欄邊的馬背上、他又見攻堅人員已到、大叫一聲、殺、衝進營房宿舍區。

第三批弓箭手、從渭河邊帶回來十幾具西夏軍士屍體、分散的丟在營區廣塲各地、立即又跨入打鬥現塲支援作戰、shè殺竄逃的鄉兵。

這塲狠毒撕殺的打鬥、在十八星黃中的領導策劃之下、這營區官兵亳無招架之力、只能在十八星馬蹄下竄來竄去、讓大刀在肩頸上劈來劈去。這個營區頓時遍地狼籍、血染遍地。黃中把這營區僅存活的軍主與一領導叫到身邊道﹕

現在可以說出咱被劫的牲口、東西在何處了吧?

這軍營區軍主嚇得魂不附體地道﹕

你要的東西在了那土山坡後面、你們是何方的土匪?為何要這般仇恨自家的軍士!殺光了!今天你們所殺的西夏士兵也是偽裝成俘虜去詐取薪糧的鄉兵、也被你們誤當西夏人殺光了!。

黃中向軍主與領導回道﹕

你們這些腦滿腸肥的官兵、經咱一再探試、求證、你們根本不是保國愛民的軍人、簡直是一批打家劫舍劫的合法強盜、不殺也難!而你們、今天的死!有西夏軍士屍首作伴、你們死得好像與西夏人作戰般壯烈犧牲、變成殺身成仁地邊強烈士。

黃中的話一結束、洪正一就立即各剌了他們一槍、結束其xing命、並說道;

黃哥哥、你跟死人說這些幹嗎!快走吧!天!快起風了!咱們快點帶着咱們的財物、趕着咱們所要的馬、羊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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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燈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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