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陳 留
看曹姓將軍一副意猶未盡的急切樣,陸銘微笑的解釋道:“這做法其實簡單的很,河魚味道雖然鮮美嫩滑,但是腥味太重,若只是水煮或是烤制,腥臭味去不掉,味道將大打折扣。只是現在鑒於手上香料不夠,就只能用蔥湊合。
其次,普通的水煮的魚味道雖然清香樸素,但是口感太淡,而河水中是含有粗鹽顆粒的。由於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嗮鹽,就只能反覆將河水燒乾,目的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粗鹽可以沉澱下來。雖然不多,但是大家平時吃行軍乾糧,本來口味就很淡,現在只要稍微有點鹽味,就能立刻感受出來。
至於這剁碎的薺菜和單面鍋盔就更簡單了,我也只是將這些簡單食材組合起來。在吃得時候,吸收了富含鹽分的魚肉湯汁進一步滲透到白面饃內,在咬下去的一瞬間,將鮮美的湯汁激shè而出,吃起來也不會覺得口乾。”
“兔崽子們,今天本將軍高興,你們要是想吃的話,自己到糧草官那裏領材料做去。”
聽到陸銘侃侃而談,曹姓將軍基本沒聽懂,但在屬下面前要顧忌面子,也不好多問,反倒是將陸銘帶進自己的大帳說道:“小子,你的手藝很棒,願不願意到我的帳下效力?”
曹姓將軍到是起了愛才之心,不過他愛的更多是美味。在行軍這般艱苦的環境下,陸銘都能做出這等美味,曹姓將軍真是期待在材料充足的大酒樓,陸銘又能做出何等美味。
見到對面的大漢要招攬自己,陸銘也不是不識抬舉之人,況且初到這亂世,也就眼前大漢能保全自己的xìng命。
幾乎沒有猶豫,陸銘就學做古人的方式,單膝跪下、抱拳說道:“多謝主公收留,小子陸銘願效犬馬之勞。”
“好!”見到陸銘很是乾脆的就拜自己為主公,曹姓將軍哈哈大笑道:“陸銘啊,你可有字。這直呼其名的,真是有失禮數啊!”
“小子身份低微,尚未有字,還請主公見諒!”還以為眼前的主公屬於粗魯的漢子,沒想到還知道直呼其名有辱斯文。
“好吧,那就先這樣叫着吧,等你到時建功立業的時候再取字也不遲!”曹姓將軍也是隨便說說,畢竟一個火頭兵基本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吃過晚飯,陸銘就跟着大部隊繼續行軍,畢竟離主城不遠,曹姓將軍也不休息,連夜趕路。
還好不是很遠,將薄鐵片交給輜重部隊后,陸銘跟着糧草官終於在夜sè已經全黑的時候,到達了一座外觀看起來相當破舊的石城。
就在陸銘觀摩整座石城的時候,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子,看身形頗為強壯。不過,陸銘卻沒想到黑sè影子還是個大嗓門,只聽大嗓門喊道:“城下可是子廉將軍?”
“妙才,是我啊,開門吧!”
哇擦!子廉?妙才?
曹洪!夏侯淵!
老子原來身在曹營啊!
不過身在曹營也沒什麼不好,就拿眼前在城樓下耀武揚威的曹洪來說,在投靠他族兄曹cāo之前就是一個土財主,什麼好吃的都吃過,什麼好玩的都玩過,這等見多識廣的人才能真正重視自己手上的技藝。
要是遇到布衣出身的劉備或是破落戶孫堅,自己哪怕做的再好吃在不懂吃的人嘴裏豈不成了大路貨,一個好廚工遇到不挑食的客戶才真心難辦啊!
樓上那位似乎聽到聽到曹洪那把熟悉的聲音,眼前三米多高的城門終於緩緩打開,陸銘也老老實實跟着部隊走了進去。
陸銘一路走來,雖然低着頭,但是對古代城池的好奇那可是怎麼也捂不住的。低着頭的陸銘不時的東瞧瞧、西看看,也許是天sè已經很晚了,街道上一個百姓也沒有,冷清之極,和後市那些不夜城相比簡直就是座鬼城。
就在陸銘的東張西望的時候,一把威嚴的聲音在腦門上突然乍起:“把他拿下!”
雷鳴般的大吼頓時把陸銘嚇懵了,看到兩個親兵打扮的士卒從一個威嚴的青年身後走出並抓住自己把自己按在地上,陸銘頓時慌了神向周圍人求救道:“救命啊,小人是自己人啊!”
“誰跟你是自己人,看你一進城就東張西望,莫不是賊人的細作。來人,把他壓入死牢。”無視陸銘的辯解,面前的青年就要拿陸銘問罪。
“妙才,誤會,誤會啊!”看到自己部隊後方出了禍事,曹洪立刻從前面心急火燎的趕了回來,笑呵呵的對夏侯淵解釋道:“這人不是什麼細作,是我新招的一個廚子。”
說完,曹洪就將之前陸銘被黃巾賊追殺,他自己又怎麼大發神威救下陸銘的經過,再次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
那萬一這是苦肉計呢?
熟讀兵書的夏侯淵心裏疑慮重重,但考慮到曹洪是自家主公的堂弟,關係親密遠不是自己這些遠房親戚可以相比的。
“原來是子廉你的人,為兄倒是莽撞了,還請子廉你不要見怪,畢竟有些人不得不防!”雖然嘴上道歉,但夏侯淵心裏可沒這麼想過,以至於嘴上的話說得不明不白的。
一根筋的曹洪是聽不出來,但是在職場混跡多年的陸銘又怎麼沒有聽出對方的言下之意。
但是眼前的猛人畢竟是武藝一流、兵法不俗的夏侯妙才,陸銘雖然嘴上說著‘謝將軍饒命’,心裏那是早罵開了:靠,老子得罪你了是吧?不就是好奇嗎,至於喊打喊殺嘛?活該你的女兒的被搶,活該你被黃忠殺。
出了這檔子事,陸銘觀摩古城的心情立刻就煙消雲散了,只好老老實實的回到隊伍里,乖乖的跟着大部隊進城。
還以為自己得跟那些兵油子擠通鋪,沒想到自家主公曹洪卻沒這麼安排,打發自己的部曲回營后,就帶着十個親兵和自己進了一座南北朝向的四合院。
天sè已晚,明天還要早起,陸銘正準備告退回屋休息,就聽到一個討厭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進來:“子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