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勝 負 指 掌
“什麼聲音?”終於,江東盟這邊也察覺不對了,不過,最先注意到的反而不是在上游處渡河的馬軍部隊,他們那裏喊殺聲廝天,又有不停的馬蹄隆隆聲,更主要的是,容彼鷗由於派了不少法術職業者參與襲擊『騷』擾虎翼軍的大營,還由於策劃了主渡河點的飛行軍團突襲而將大量法術職業者們留在了中軍,這大大減弱了他們飛行斥候的數量,僅有的一些都集中在了虎翼軍縱深方向上,導致他在上遊方向上的斥候數量嚴重不足,竟然沒有提前發覺虎翼軍這個最大最恐怖的“援軍”。
最先發現情況不對的卻是在上遊方向渡河的騎兵,他們的指揮官聽到聲音不對,立刻向中軍報告,同時命令部下立刻向遠離河岸的方向疏散。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就在他們的報信官還沒有抵達江東盟的中軍,而其主力正在玩命的向前沖,甚至不顧虎翼軍騎兵的阻截和箭矢卻仍然有一半左右的人馬還留在河岸邊危險區的時候,一道白線已經從上游滾滾而來,速度極快,同時伴隨着巨大的轟鳴之聲。
“糟了!水攻!快撤!”此時容彼鷗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當即大驚,也不管剛剛對那一轉高段戰士指揮官的承諾,直接越過他下令道。而那戰士也顧不得爭什麼了,策馬跑到河邊,親自指揮尚未下水和剛剛下水的兵馬撤退,
但是,時間確實來不及了,無論人馬,在河中行動都不方便,而大軍最前邊又有虎翼軍的阻截,使之無法快速逃向遠離河岸的地方,之後靠近南岸方面的不到兩百人成功的脫離出了危險區,剩餘的在水中和河岸兩側三十丈以內的人馬全部被捲入了其中。
“好大的水勢啊!”線鈴感慨道:“這水勢也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了許多,我發現我們汴河幫打仗或許不行,挖坑堵水可真是把好手啊!”
“呵呵!”趙秉言笑道:“那是,隨便在任務欄里發個內部任務,幾天時間就有十萬低級江湖人物來干苦力,就是費點錢,不過錢這東西正是我們汴河幫最不缺的!咦?”
趙秉言最後這一聲,是因為他們正說著話,忽然見到在大水到來的時候,下游這邊河岸邊上忽然有一隊黑甲騎士騰空而起,懸浮在半空,然後飛也似的向南岸那邊退去,正是剛才投入戰場打開了局面的容彼鷗親軍“玄甲軍”以及凌虛符。
“還好!”容彼鷗長舒了一口氣,道:“幸虧當初我選了用三次的凌虛符,有人建議我用一次的算了,這東西用的次數也不會太多,當時我貪了點小便宜,覺得三次的價錢是一次的兩倍,還是三次的合適,沒想到這點小便宜竟然起了救命的大用處!”
他這邊在慶幸不已,另一面的線鈴收攏了一直在側翼掩護,防止被敵人包圍,同時也阻礙敵軍太快脫離河岸區域的虎翼軍騎兵后,也望着滾滾而來的大水,以及在水中不停掙扎的江東盟步騎兵們,不由自主的感嘆道:“雖說兵勢無常,但能對敵造成重大殺傷的,除了鐵血以外,不外乎也就是水火了!”
這大水卻是線鈴與趙秉言很早以前便策劃好的了。而之所以能行得這樣順利,要得益於淮北諸支流都是西北向東南流向的原因,在東邊的彭城,也就是虎翼軍所在這裏,濉水是兩軍的界河,但是在西邊上游與濉水平行之處,卻是更西南的一條大河渙水,也是那一邊兩軍的界河,濉水則是被嚴格控制在汴河幫的地盤中,這樣,就導致汴河幫能夠在不驚動江東盟的情況下大肆修堤蓄水――當然,為了不引起江東盟的注意,這個蓄水過程是一點點增加的,這樣下游處的水勢不會一下減小得太多。但是,由於準備時間相當充裕,汴河幫仍舊蓄起了不少的水量,今晚江東盟一發起進攻,並且被判斷為主力進攻之後,線鈴立刻向上游蓄水處發了信號,讓他們立刻開閘放水,不過由於畢竟蓄水的地方遠在百里開外,因此,大水衝過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是以線鈴才指揮虎翼軍在這邊拼力抵擋江東盟的攻勢,以求在大水到來時,仍能將江東盟的主力儘可能的壓制在河邊。
這個策略是出乎意料的成功,首先江東盟的將領大都沒參加過真正的戰爭,因此對很多戰爭常識僅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只是提防偷襲劫糧等伎倆,卻不曾防備這水攻的手段,另外,這也要依賴於虎翼軍強大的戰鬥力,以區區五千之眾(還有一千人隨河洛留在大本營做預備隊),竟然生生的在岸邊阻擋了數萬江東盟主力半個晚上,甚至還迫使江東盟使用了凌虛符的壓箱底手段才得以強渡成功,若是換一般軍隊,恐怕沒等上游水勢下來,就已經一敗塗地,遠遠的跑回彭城死守去了,那就是上游下來的水勢再大,也毫無用處了。
且說線鈴等眼見得江東盟上萬士兵在大水中掙扎,只有攻到虎翼軍所在小山下的兩千人和容彼鷗的中軍不到萬人由於離河較遠而得以倖免,另外就是那一千二百名黑甲騎士由於有凌虛符同樣得免。
那大水整整沖刷了半個多時辰,才逐漸和緩下來。仍舊在水中掙扎的人,趁機在同伴的幫助下,游向了兩側的岸邊,但洪水到來時,江東盟被直接卷進水中的有近九千人,除了一千二百名黑甲騎士和幾百名有飛行能力的各種職業者外,仍有將近七千五百餘人。江東盟不愧為江東大勢力,有很多人水『性』着實了得,即便是在那種大水中,也仍舊能游上岸來,而剩下的也有不少能在水中堅持不被沖走,但連帶已上岸的,正上岸的以及仍留在水中的加在一起,也不過三千多人,至少有四千人不見了蹤跡。或許他們僅僅是被大水衝到了下游,但估計能活命的不會超過其中的一半。
可是,江東盟的災難還遠沒有結束。因為他們的部隊被河水分割成了兩半,一半約三千人被滯留在了北岸,而主力萬餘人在南岸無法過來支援。
“兒郎們!給我沖!打垮眼前的敵人!”線鈴一聲令下,四千以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激戰,虎翼軍也有數百人的損失了)虎翼軍將士如出籠猛虎一般從山上撲下,分幾路直『插』河北岸着三千餘人的江東盟陣勢之中。
若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三千對四千,江東盟正經還能抵擋一陣子,但眼下,他們卻已是軍心士氣盡喪,三千人里,有近千人是剛從水裏爬上來的,兵器甲胄全無,還有數百人正營救這些落水的人,使得陣勢大『亂』,無法凝聚成戰鬥力,另外,虎翼軍還擁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因此,只一個衝鋒,江東盟北岸這三千餘人的陣型便被突破,『亂』成一團,而南岸主力雖有一萬二千餘人,卻只能幹瞪眼看着無法過來支援。
這一場好殺直到天亮,江東盟三千餘人幾乎被全殲,前線總指揮官以下十餘員將領被生擒,另有數位將領戰死,整個一晚的戰事,僅在上游主力這邊,江東盟便損失了不下七千人馬(這還不算被大水衝到下游但還活着回來的千餘人),而且盡皆是精銳,可以說傷筋動骨了。另外,大水在下游佯攻點處也給江東盟造成了不少損失,兩條大船直接被掀翻了一條,上百條小船損失過半。好在在佯攻點上汴河幫聯盟這邊的守軍也是雜牌子,因此,佯攻的江東盟部隊反而比主力更早的在北岸站穩腳跟,大水到來時,他們已經開始向北面的縱深發展,損失倒是不眾,不過是最後渡河的后軍損失了數百人而已。
也幸虧這些人在北岸站穩了腳跟,江東盟策劃良久的進攻才沒有完全功虧一簣。線鈴等人率領虎翼軍主力回來也曾衝殺了一陣,但一晚的戰鬥,虎翼軍傷亡也有近千人,而這邊原本擔任防守任務的雜牌子部隊所剩已經不到五千人,加起來也就萬餘人,而已經渡過濉水的江東盟佯攻部隊足足有八千人之多,只守不攻之下正經能守住相當長的時間。到了中午時分,汴河幫剩下的三千援軍也從應天府趕到,線鈴手上有了足夠的兵力,又發動了一次攻勢,但此時江東盟也緩過勁兒來,開始用剩下的船隻從南岸渡過援兵,雙方又大戰了一場,線鈴這邊仍舊無法將這些北岸的江東盟士兵趕回水裏。
到了晚上,經過了整整一天一有夜戰鬥廝殺的虎翼軍和汴河幫聯盟的其他部隊終於疲乏了,不得不停止了攻勢返回夾溝寨休息,而江東盟則連夜渡河,到了第二天早上,在濉水北岸江東盟的臨時營寨中,已經至少有一萬五千人的兵力了,這就不是線鈴等汴河幫聯盟一萬兩千人所能吃得下的了。
不過,江東盟此時也已經相當疲乏了,經過了大半天的休整,到了下午才發起了重新的攻擊,分兵幾路去圍攻夾溝寨。可惜此時線鈴已經知道力所難支,趁着上午江東盟休整的時間,偷偷將主力從夾溝寨撤退,江東盟主力殺過來時,夾溝寨中只有虎翼軍的幾百騎兵在虛張聲勢,並且略一接觸,便迅速的逃之夭夭了。
雖說線鈴所部被從濉水北岸趕回到了彭城之下,但他們真的沒有打敗仗,幾次戰鬥,他們不但消滅了江東盟近萬精銳,而且爭取到了大量的時間,到第三天早上,原本應該追擊到彭城之下江東盟主力卻沒有出現,甚至連派過來的斥候都非常少。而同時,應天府那邊傳來消息,汴河幫和西北聯軍的主力在江東盟在彭城這邊發動進攻的同一天晚上,在陳州和亳州方向上發動了突襲,以淮南幫為首的兩淮諸幫聯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淮南幫幫主,也就是容彼鷗的二弟子壯山河的確是個人物,他在如此劣勢之下,仍能組織起相當有效的防禦,節節後退,卻又步步抵抗,而汴河幫主力又是由各個戰隊組成的,西北聯盟的主力也是由一些各不統屬的大幫派構成,訓練和配合都不夠熟練,因此汴河幫主力這邊打得頗不順手。不過,汴河幫主力這邊的優勢實在太大了,甚至比江東盟對虎翼軍的優勢還大,在木仙瞳抓住淮南幫的空隙,果斷的投入了五千最精銳的核心弟子突擊之後,淮南幫終於抵擋不住,全線崩潰了。到這第三天早上,汴河幫和西北聯軍主力前鋒已經抵達臨渙,距離容彼鷗大本營的宿州已經近在咫尺了,因此,容彼鷗不得不將付出了重大代價才渡過濉水的主力部隊全部撤回,在宿州一代設置防線,抵擋汴河幫和西北聯軍的主力,同時通知東邊楚州的部隊,準備全線撤退。
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後,線鈴精神大振,他手上還有一萬兩千餘人,其中有五千虎翼軍的精銳,又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整,算得上是一支生力軍了,因此,他立刻下令全軍集合,重新南下,回到濉水北岸,收集船隻渡河,準備助主力部隊一臂之力。
可是,這一次他們可是來晚了,江東盟在宿州這邊由容彼鷗親率的主力一共三萬四千餘人,經過濉水一戰,所剩不到兩萬五千人,而從亳州方向潰退下來的淮南幫余部,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五千餘人,而汴河幫和西北聯軍主力加起來,還有七萬三千餘人,這便遠遠多於江東盟的四萬餘人,另外,經過濉水之戰的沉重打擊,容彼鷗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決一死戰的決心,只想全須全尾的退回江東老家了,甚至連經營多年的淮南都準備放棄了。
因此,他們在宿州只做了象徵『性』的抵抗,並且給東線楚州的江東盟所部贏得了一點撤退的時間后,便由江東盟本部和淮南幫殘部交替掩護,向南撤退,在虎翼軍抵達以前,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了。
故此,線鈴到了后,正趕上了開前期戰鬥總結和下一步行動部署的會議。會議是汴河幫內總管劉方頤的主持下進行的,這劉方頤也是汴河幫的一個奇葩,他的等級剛過一轉中段,卻能在一轉高段都有十幾個的汴河幫當上內總管的職務,內總管在汴河幫里位高權重,是論地位僅次於元老,與供奉相當,而論實權,則是僅在幫主一人之下。汴河幫所能直接調動的實力分別歸屬三大組織系統,最龐大的是精英戰隊,精英戰隊是指與汴河幫關係最密切,實力也最強大,直接受益於汴河幫的任務系統的那些戰隊,這些戰隊忠誠度極高,願意與汴河幫同榮辱,共進退,共同維護眼下這個任務體系。儘管如此,由於先天因素限制,這也是組織上最鬆散的一部分,這一部分統歸任務總管調配,任務總管是由各甲級戰隊中一轉高段以上的高手輪流擔任,負責接收、整理、發佈任務以及協調那些精英戰隊的行動,仲裁這些戰隊間的糾紛。三大組織里最弱小的是外勤分部,汴河幫勢力範圍並不大,就是局限在京畿路,但他們對京畿路的控制還是比較嚴密的,在京畿三十六縣中都設有分部,每個分部平均有五百餘人,共計一萬八千餘人。這一部分弟子雖然勉強也稱得上核心弟子,但多是六十級以下的低級弟子,其在幫中的地位尚不如那些精英戰隊。外三十六分部由外務總管負責統一管理。汴河幫成立以來外務總管換了好幾個,馮錯、春申豹等人都擔任過。而三大組織系統中人數最少確公認最強的是八千核心弟子,這一部分人便是由內總管指揮,內總管同時還負責幫內財政、核心弟子的人事任命、訓練、商務、外務等一系列活動,必須擁有極高的組織才能,同時實力等級也不能太弱了。這劉方頤雖然等級不算太高,但也說得過去了,但他出『色』的組織才能,即便是在整個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汴河幫成立兩年時間了,外務總管換了好幾個,內務總管卻是從來沒換過,一直就是劉方頤擔任。汴河幫在能區區兩年時間裏發展得如此迅速,除了幫中高手如雲,木仙瞳領導有方外,與這傢伙的能力也是分不開的。
不過,這劉方頤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他本身可能就是官僚出身,身上的官味兒極濃,不但自己經常打官腔,而且時常將這種習『性』帶到工作中去,導致了汴河幫許多活動都有點不倫不類的。比如說這一次,一個很普通的高層碰頭會,就被劉方頤組織成了“偉大的汴河幫極其同盟淮北戰役勝利經驗總結暨乘勝追擊大會”。所有參加此次淮北戰役的各方將領都參加了此次會議。會議上,各方都對線鈴率領的虎翼軍的戰鬥力和戰績都給予了高度讚揚,同時,對其他各部的戰鬥素質都提出了批評,特別是汴河幫,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和突襲之利,仍舊被淮南幫拖住了相當長的時間不能取勝,說明其隊伍凝聚力和指揮效率實在低下,不過,大會也承認,汴河幫的指揮效率低下不是主觀能動『性』不足造成的,而是由於客觀原因導致的,這也是汴河幫最大短板之一,就是除了五千核心弟子,所有戰鬥力的基層組織單位都是一些大小戰隊,實在很難統一指揮,因此建議對汴河幫的指揮模式進行改組,以期在更大的決戰中有更好的發揮。
接下來,就是安排“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行動了,汴河幫聯盟方面依然兵分三路,追擊江東盟敗軍。
東路仍舊是梁山泊將領率領的京東小幫聯軍,此時又有部分之前未曾及時趕到的人馬加入,總兵力超過三萬人,不過,梁山泊的雪盈天在京東江湖上可是絕對權威,他一聲令下,那些小幫派是有多少力量就會出多少,不存在觀望和故意拖沓的情況,因此,第一次召集基本上便已經將能調過來的人都調了過來,新增的比例不大(畢竟他們要留相當比例的人馬防備河北的承志幫),大多是未及時趕到的而已;西路也仍舊是西北聯軍,這一部分人馬增加的比較多,主要原因有二,首先是開戰的時候,由於路程比較遠,荊楚和西南的部分人馬沒有及時趕到,雖然荊楚地區絕大多數依靠於琰戊的力量要在江西一帶打擊牽制江東盟的後院,但剩下的荊北和西南各路人馬加起來也足足有近萬人馬,其次就是琰戊對手下勢力的約束力不是很強,有些不是利益相關或者特哥們交情的,大多持觀望態度,如今見汴河幫這邊打贏了,才忙不迭的加入進來,這一部分人馬也有一萬出頭,這樣一來,西路軍(西北聯軍,包括中原、荊楚、西南部分勢力)的總兵力超過了四萬五千人。
除了這東西兩路外,就是中路的汴河幫了,其中也包括原本在應天府一路追下來的主力五萬五千人,以及線鈴所部彭城人馬一萬二千人,共計六萬七千人馬。
由於總結大會上的經驗教訓,在出兵之前,汴河幫對這部分人馬進行了整編,首先是將各大小戰隊的五萬五千餘人,打『亂』原本的戰隊建制,以幾個大戰隊的指揮體系為核心,重新編成了二十二個軍,每軍兩千五百人,其中的四個軍全部都是六十級以下的“小雜兵”組成,主要負責與汴河幫徵集起來的“民夫”一起搬運糧草,並維護後方補給線的安全――畢竟大軍要遠離自己的地盤外線作戰了,後勤補給非常重要。剩下的十八個軍中,有兩個軍是全部由戰士組成,輔以少量必須的其他職業者編成的“戰士軍”,另外的十六個軍,則是以六十級以上的其他職業者為住,雜以一些戰士和少數戰鬥力很強但級別不高(六十級以下)的低級江湖人物組成的“江湖軍”。“江湖軍”又分成“逍遙”,“汴河”兩大軍,每軍兩廂共八個小軍,命名跟大宋正規軍一樣,比如:逍遙左廂第一軍等。
除了這中路軍五萬五千人以外,汴河幫仍舊有近一萬兩千人馬做總預備隊,這裏面包括了線鈴的虎翼軍五千多人和汴河幫的核心弟子六千多人。由於虎翼軍的突出表現,如今這些汴河幫最精銳最核心戰鬥力最強的部隊是以虎翼軍為核心整編的,即虎翼軍每個指揮(營)一分為二,保持基本軍官構架,然後補充入汴河幫核心弟子直至滿員。這樣一來,虎翼軍共編成了四個步軍共一萬人,每軍兩千五百人,另有一個馬軍五指揮一千五百餘人。說實話,步軍的擴充虎翼軍將領們還不太在意,但這七百多(虎翼軍原來的馬軍只剩下不到八百騎)馬軍確實令他們喜出望外,特別是這些馬軍騎乘的戰馬,多是用了各種手段從李應那裏搞到的,完全跟得上虎翼軍原有戰馬的素質。而且汴河幫財大氣粗,在裝備上又哪裏會薄待了這些最精銳的部隊,虎翼軍原有裝備除了戰馬以外,基本上全部鳥槍換炮,都換成了職業裝備聯合會精心打造的精英套裝。
且說汴河幫聯盟這邊三路近十五萬人馬,浩浩『盪』『盪』直奔淮南殺來,開始的時候江東盟逃意正濃,只做了少許象徵『性』的抵抗,直接放棄了泗州、楚州、高郵(今江蘇盱眙,淮安,高郵)等淮南重地,一路逃到了揚州、泰州才穩住陣腳。
不過,到了這裏,江東盟的人就再也不肯讓步了,甚至達到寸土必爭的程度。本來嘛!容彼鷗雖然常住杭州,江東盟有啥大事也都到西湖孤山梅庄商議,但江東盟名義上的總部卻是在江寧府(今江蘇南京),與揚州一江之隔,失了揚州泰州,汴河幫直接就到江邊了,雖然長江天險號稱能擋百萬雄兵,但這個世界有不少特殊職業者,在他們眼中,有得是手段能渡過長江,這天險的可靠『性』真是不怎麼高。
因此,江東盟一發狠,除了集結在江東各地駐守的人馬外,還把原本派往江南西路的人馬都調了回來,不但如此,索『性』連江南西路原本就依附於他們的小幫會也都撤了回來,完全放棄了江南西路。
這樣一來,效果是立竿見影,不但少了個大負擔,反而立刻多了三萬多可用的人馬,再加上各地駐軍來援,江東盟此時在長江兩岸,已經聚集了不下十五萬人馬,與汴河幫聯盟相當。
這時,便顯示出汴河幫同盟組織結構鬆散的弊端了,此時雙方兵力相當,雖然江東盟的平均等級略低一些,但他們組織更為嚴密,雖然號稱“同盟”,但他們常年在一起合作,本身之間便十分信任和默契,再加上他們有一個絕對強勢的領導者和核心,絕對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凝聚力。而汴河幫這邊則不同,他們的平均等級是高一些,高手也眾多,甚至二轉高手都不止一位,但他們本身便是三大互不統屬的勢力聯合而成,不但三大勢力間缺乏默契,便是每個勢力內部,也都是由大量小幫派戰隊的勢力組合而成,除了京東小幫派以外,另外兩家都缺乏絕對強勢的領導者,這就使得其在戰鬥時難免離心離德。
就比如現在,汴河幫本身內部,雖然絕大多數戰隊贊同痛打落水狗,但也有少數認為汴河幫已經取得了兩淮大片地盤,眼下只須鞏固住就可以了,已經開始想着戰後如何分配地盤和利益了。這樣一來,就使得在真正的苦戰中,總有些戰隊偷『奸』耍滑,拈輕怕重,保存實力,而他們的行為,又直接打擊了其他戰隊的戰鬥意志,埋下了失敗的伏筆。而且,隨着江東盟的抵抗越來越激烈,戰事越來越困難,持這種觀點的戰隊比例越來越大。
原本在汴河幫聯盟初到江北時,江東盟援兵尚未齊集,又要抽調相當兵力駐守江南幾個要點,因此在江北,汴河幫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但是,汴河幫(包括西北聯軍)經過千里追殺,此時已經是一團散沙,各自為戰,根本無法抓住這個有利時機集中兵力打幾個大勝仗,一舉清除江東盟在江北的勢力,而京東小幫派縱有此心,奈何力量最弱,等級最低,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但沒有打勝仗,反而打了幾個小敗仗。後來江東盟援兵齊集,汴河幫各股勢力這才意識到不妙,連忙集結,東中西三路分別攻擊泰州,揚州和滁州,可惜已經晚了,在揚州的天長、石樑(今安徽天長市和石樑鎮)和滁州的來安(今安徽來安縣),中西兩路軍分別吃了一個大敗仗,其中中路軍幸虧關鍵時刻出動了精銳的虎翼軍接應,死死抵住了江東盟的追擊,才得以成功收容殘部,不至於損失太大。可西路軍便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在來安兵敗如山倒,一潰千里,直逃到泗州才收住陣腳,戰後一查點,四萬五千大軍損失近半,所剩不過兩萬六七千人,已經基本喪失了戰鬥力。
經受了這樣兩次打擊,汴河幫一時間喪失了繼續攻擊的能力,從戰略進攻轉入戰略防禦。而江東盟雖然戰勝了,損失也很大,一時間也很難抽出足夠的兵力反擊,而江南西路的局勢始終是他們的一塊心病,牽扯了很大的精力,因此,雙方實際上是進入了相持階段。
江湖歷三十四年七月十八,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承志幫以十萬大軍分別從濮陽,衛州(今河南汲縣)和懷州(今河南沁陽)渡過黃河,另以有力兩部分別置於德州(這一回是山東德州了)和濟源(今山西濟源),卻不渡河,只是牽制京東和京西兩大勢力的部隊。如今,渡河的三路大軍分進合擊,直取東京汴梁,而汴河幫留在北線的力量嚴重不足,汴梁周邊形勢岌岌可危,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