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雲 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雲 集

線鈴和衝冠一怒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演武場,絲毫沒有半點決鬥的架勢。可是,一進了演武場中央,兩人的笑臉便全部收起,緊接着,蕭殺之氣升起,看來兩人嘴裏說得好聽,知道這個演武場掛了也不掉級,那是都準備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了。

“線鈴兄弟,你先出招吧!”亮出兵器,衝冠一怒畢竟還有個大哥的架勢,長劍一擺,點手對線鈴道。這廝身高馬大,用得自然也是七尺長劍,那可是戰場上廝殺用得傢伙,不過他這劍刃不寬,只有四指,否則就算跟線鈴等在西方大秦遇到的那些雙手大劍相比,也毫不遜『色』了。

“承讓了!”線鈴一拱手,擺了個請手式,卻不繼續進招,不過,他既然已經擺出了這個姿勢就已經算出招了,衝冠一怒也不客氣,當下單手掄起長劍,劈頭蓋臉的便向線鈴砸去。

“這是要試力氣?我可不懼你!”線鈴暗笑道。兩大仙器(不死『葯』任務時,線鈴在被『逼』無奈下讓神龍套裝認主后,玄武汗巾就沒法還給東方旭了,線鈴無奈之下給了東方旭一大批從裝備聯合會那裏搞來的好東西做補償,其中甚至還有一件他高價收購的神器,基本上把他借軍馬賺得那點錢和生擒天祚帝的賞賜都花進去了)在身的線鈴,所有二級屬『性』都已經差不多能與一轉頂峰的高手抗衡了,因此,對於尚差一點達到一轉頂峰的衝冠一怒,硬碰硬比力氣他也不怕――儘管衝冠一怒顯然是最以力氣見長的威劍士而他只是一個散道士。

“碰!”兩人第一次碰撞可謂是平分秋『色』,各自退了五六步,誰也沒佔到便宜。

“好!”兩人都贊了一聲,衝冠一怒是贊線鈴以一轉初段的散道士的職業,竟能與自己力氣相當,而線鈴則是在贊衝冠一怒的裝備,不愧為五絕之一的琰戊的貼身弟子,裝備就是好!線鈴曾與不少一轉高段戰鬥型高手切磋過,包括馮錯、威震天、赤貂、春申豹,甚至包括酒吞童子(在大宋改名叫做屯子銅)和茨木童子(就是汴河幫主木仙瞳),但以線鈴現在的裝備,沒有一個能與之在力量上相當,衝冠一怒的威劍士雖然在力量上略微的占點優勢,但能跟他在力量上硬碰硬,說明其身上的裝備比這些人都要好。

對對方的基本能力心中有數后,衝冠一怒大喝一聲:“衝冠劍法!”,便向線鈴殺了過去。之前線鈴曾較長時間與衝冠一怒混在一起打怪,那時由於怪物等級較低(那時線鈴才十幾級,幫他升級嘛,不可能找太高的),衝冠一怒曾使用過各種兵器瞎玩兒,也用過這柄七尺長劍,但線鈴從沒見過,也沒聽過他用提到什麼“衝冠劍法”,不過,這劍法既然能以衝冠一怒的名字命名,顯見得是他壓箱底的功夫。

一般人聽到“衝冠劍法”這個名字,又看到衝冠一怒手中的七尺長劍,一準以為這會是一套大開大闔,剛猛異常的劍法,線鈴也是這麼想的,並且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衝冠一怒真的使出來,他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套小巧綿密的劍法。一般用長劍不會使用小巧劍法,這不是施用着『性』格的問題,而是劍的客觀條件所限,長劍太長,一方面重量大,慣『性』也大,增加使劍者轉折時的難度,另一方面,當使劍者手腕轉動同樣的角度時,長劍的劍尖走過的距離要比短劍長得多,也就是說,假設手腕轉動相同角度所需時間相同的話,長劍在這相同時間內,走過的距離更長,這樣,劍法中的破綻和空隙就會變大,自然也就不適合短小綿密的劍法。

可是,衝冠一怒的這套劍法使得真是絕了,別人不能,他就能將那長劍控制得絲毫不差,劍尖與他所想像的位置甚至沒有一毫米的偏差,這需要怎樣的控制力和苦功啊!當然,能把七尺長劍控制得如此細微,威力自然也就非同小可。使兵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端,一寸險,對付長兵器,最重要的就是尋找長兵器使動間的破綻,欺身進去近戰,可把長兵器使到衝冠一怒這樣的地步,根本就沒有什麼破綻,那就只能在劍尖範圍以外活動,除非有遠程攻擊手段,否則就是只能挨打,不能還手,而且兵器越長威力越強,即使使短兵器的等級力量都要強於使長兵器的,但在對方劍尖處仍舊會居於絕對的劣勢。

如今的線鈴就處在這樣一種劣勢下,他一開始只是使用了包括親傳太極劍法在內的武當派的一些劍法武功,雖然他如今已被武當逐出門牆,原版的武當功法都無法發揮威力,但線鈴浸『淫』武當派的武功也有好幾年了,以他的領悟力,再加上不停的與高手對戰,早便有了自己的體悟,其實他之前所使用的武當功法,便已經不是原版,而是經過他改進后更適合他特點的以武當功法原理為基礎自創的一些東西,因此,被逐出武當對他影響不算太大,最多就是多耗費一些時間,特別是要將之前未曾接觸過的真傳太極劍和其升級版的親傳太極劍都融入線氏版的武當功中去。

不過,線鈴雖然近一年多來一直嘗試融合自身所掌握的功法,但這談何容易,特別是他掌握的不少功法還是天星時代的牛人所創,幾乎已經容不得一絲半點的修改,就算是原封不動的融合入別的功法里都不容易,眼下,線鈴也就是將除了龍騰九式、九天火龍、乾坤天華三種頂尖功法融合了個六七成,這還是因為線鈴的悟『性』實在是高的緣故。

因此,當他施展新融會的武當功法對敵的時候,就難免有點生澀,威力也就有所下降,原本他對付毫無破綻的武功時,要麼用龍騰九式,要麼用乾坤天華上的秘傳絕招,總能在對方的轉動間製造破綻,可用這融會武當功與衝冠一怒這樣的大高手對敵時,不但製造不出破綻,反而被七尺長劍『逼』在外圍,十幾招之間便落在了下風。

“唉!”線鈴沮喪着嘆了口氣,剛要施展龍騰九式制勝,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低語:“崩劍勁,虛步掄劈,圈他劍尖!”

太極劍法跟其他門派的都不一樣,每一招一式都有響亮的名稱,太極劍講究圓轉自如,招式之間沒有明顯的停頓,而且變化無定,只追求劍意,而無固定招式,因此,它只有一些基本招式的名稱,比如虛步掄劈,提膝捧劍,轉身斜帶等,耳邊那人一指點,線鈴便知這是一個行家,用化夢功法簡單的模擬了一下,卻發覺這招變化莫測,一時有點『摸』不着要領,不過,在這裏比斗既不受傷也不掉級,線鈴毫無心理負擔,見到衝冠一怒的長劍刺來,也不多想,按照那人指點,一劍便圈了出去。

直到實際用出這一招,才能真正體會到其中的玄妙,這一劍彷彿算到了衝冠一怒的劍法走勢一般,直接將其劍尖圈在了正中,衝冠一怒無論向哪個方向發力,都感覺如陷入飛轉的輪子之內一般,總被一股大力向里崩開,卻無法突破那一道道劍圈。

衝冠一怒心中一驚,手腕一抖,連忙變招,他這一式共有八個變招,也難為他這七尺長劍,在這種全力運轉的情形下,仍能變化得如此豐富。不過,就在他長劍略微回收的一瞬間,線鈴忽然福至心靈一般,不待那神秘聲音進一步指點,招式也跟着變化,一個“弓步撩刺”,順着衝冠一怒收回的劍勢便攻了進去,而在進攻過程中,他的劍始終貼着衝冠一怒的劍脊,衝冠一怒連發了兩次力量,都因為雙劍緊帖無法發力,而被線鈴借力卸力的化解掉。

“嘿!”衝冠一怒也不是吃素的,見勢不妙,再次變招,可線鈴經過了剛才那兩招,對這一路太極劍彷彿豁然開朗般,變化之間再無澀滯,既然已經攻進了衝冠一怒的長劍圈內,佔據了主動,無論衝冠一怒怎樣變化,始終脫不出線鈴的劍圈,其間遇到艱難之處,那個聲音也曾指點過幾次,但每次都是落後了線鈴半拍,而線鈴每次提前使出的招數,都與那人的指點若合符節,半點不差,彷彿事先排練好了一般,而這些招數恰恰是應對衝冠一怒變化的最好方式。

所謂一招失,招招失,衝冠一怒剛才一個小小的輕敵,用了個緩招,便被線鈴在那人指點下突進了劍圈,之後便處處受制,原本還指望線鈴劍法不熟,能夠自己失誤使他擺脫困局,可沒想到線鈴劍法卻是越來越圓潤,從七尺之外殺到近身三尺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漏招,這是普通的切磋,衝冠一怒雖然求勝慾望強烈,卻又不願意使殺招險招拼個同歸於盡,當下哈哈大笑,手中劍線鈴一擲,藉著線鈴格擋的空隙向後跳出了圈外。

“線鈴兄弟,好劍法!”衝冠一怒由衷的贊道,卻見線鈴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卻在東張西望,不知在找什麼。

“咳咳!別找了,剛才給你支着的就是我!”隨着一聲咳嗽,一個“中年”帥哥背着手走進了比武場。

“師父!”衝冠一怒有點『迷』『惑』的叫道,琰戊卻沒有理他,而是對線鈴一豎大指,道:“我這下終於知道大師兄為什麼如此寵你了,我剛剛只是指點了一招,你竟然就能悟通整整一路劍法,這等悟『性』,甚至比大師兄和二師兄還要強上許多。”

琰戊口中的大師兄,就是武當四正之首的正甲(清一)了,二師兄,是指四正中排行第二,當年號稱武當劍法第一,出身於屠龍幫的正明,武當四正中正明和正戊(也就是琰戊)是劍士,不過正明無論劍法使用和領悟都遠在正戊之上,正戊對此也是心服口服。

“原來剛才是師叔在指點!”線鈴連忙道謝,倒是衝冠一怒不滿的抱怨道:“師父,我可是您的親徒弟呀!你怎麼能幫着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徒弟呢!”

“呵呵!為師也是看線鈴小兄弟武當劍法已臻融會貫通,卻只差了那麼一層窗戶紙,才忍不住指點了他一下,事先聲明喲,我可就只指點了他一招!”

※※※

接下來幾天過得很平靜,衝冠一怒帶着線鈴等人在鳳翔府轉了一圈,雖然號稱是“府”,但這邊陲上的軍事重鎮的繁華程度,甚至還不及京畿附近的一個縣,只用了一天時間,眾人就膩歪了,於是,便又跟着衝冠一怒上附近的山上去打怪練級,或者向琰戊請教武功,特別是線鈴,他與琰戊一樣都是叛離武當,所有的武當功法都不能施展出全部威力,但如何將武當功法融入其它所學的功夫,甚至自創武功,這一方面琰戊十幾年來可是積累了大量的經驗,使得線鈴獲益匪淺,在之前便以太極拳劍為基礎逐漸融會,但仍差一張窗戶紙沒有捅破的各種功法,僅在幾天的時間裏,便大有合而為一的趨勢,甚至連龍騰九式、九天火龍、乾坤天華等絕學的融合,也有了更深的體悟。當然,在這過程中,琰戊也是進一步認識到了線鈴的悟『性』,多次稱讚線鈴在劍法武功上的天賦,並且對大師兄清一收了這樣一個好徒弟而羨慕不已,搞得衝冠一怒不停的吃飛醋,鬱悶異常。

五天以後,消息從岐山派傳回,汴河幫全面答應了琰戊的條件,儘管他對東京地區分成的比例有點大,甚至超出了汴河幫預期的幾倍,但琰戊可是有言在先:先打垮承志幫才在東京擴張,簡單說,就是貨到才付款,而一旦打跨了南北雙絕,汴河幫能夠獲得的利益,絕不是那點東京地區的分成可比的――即管東京號稱富甲大宋,可若無大宋強幹弱枝的轉運制度,沒有全國各地的原料供應和市場,單靠東京的百十來萬人口,是絕不可能富到這種程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汴河幫雖然很富,但還只是京畿一隅的地方『性』幫會,影響力尚未擴張到全國,但一旦打垮了了南北兩絕,並接受到他們的地盤,憑汴河幫現在的底蘊、金錢和高手數量,立刻便能成為全國『性』大幫派,這個潛在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條件敲定,結盟便再無問題,江湖中人辦事,都是一言而決,因此,也不必簽署什麼紙面上的條約,見到任務圓滿完成,線鈴便與琰戊、衝冠一怒告辭,畢竟開戰在即,他雖然在汴河幫只是掛個閑職元老,但需要他幫忙的事情也不少,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大批高手,這些人回到總部,可以使汴河幫在高手調派上更加從容。

不過,衝冠一怒對線鈴等人卻是戀戀不捨,在他的強烈要求下,線鈴等又在杜陽山留了幾天,到三月初一,方才啟程離開,衝冠一怒一直送他們到鳳翔府,才不得不與之揮手告別――既然已經結盟,就要有結盟的樣子,而五絕中屬西絕琰戊的力量最為分散,想統一協調的話,沒有他這個親信弟子四處奔走是絕難實現的,因此,他必須還得留在西北西南忙上一陣子,不過,在分別是,衝冠一怒信誓旦旦的說,一旦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一定會到東京城與線鈴等人相聚的。

回到汴梁后,線鈴的事情忽然多了起來,汴河幫雙線作戰,四處人手都緊張,他身邊的赤貂等十三妖都被派了出去增援各處,連雲天索和唐絕情也被派到了滑州(今河南滑縣)加強對承志幫的防禦力量。如今留在東京的395戰隊成員,除了線鈴和天、玉二女外,就只剩下冷凌殺和無『色』這兩個二轉高手作為整個汴河幫的機動力量。

不過,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首先是少林派公開宣佈支持汴河幫,反對承志幫恃強南下,少林是天下大派,前天星和天星時代都是高手輩出,近些年雖然略顯衰敗,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在河南地區,特別是西京洛陽一帶的潛在影響力仍舊不可低估,少林原本就與東絕雪盈天遙相呼應,北拒承志幫,西拒琰戊,使兩者都不能入主汴梁,而他們的盟友雪盈天,是大宋官方認可的叛逆,自然也不敢大張旗鼓的來東京發展。沒想到,雪盈天雖然自己沒來東京,卻找了一幫了不起的朋友,在東京創下了汴河幫並發展迅速,少林對此雖然不滿,卻由於力量有限,毫無辦法,並且與雪盈天越走越遠,近日甚至有投靠琰戊的趨勢,結果想不到的是,琰戊與汴河幫、雪盈天又結成了同盟,少林雖然再度鬱悶,但琰戊許給了他們不少在汴梁的好處,並且直截了當的指出,以他們少林的實力,也就能守住這些利益,前提是東西二絕和汴河幫不能垮台。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慮,權衡利弊,少林派上下終於認清了事實,接受了琰戊的條件,全力幫助汴河幫對抗承志幫。有了少林派相助,又有黃河天險阻隔,汴河幫在北面,也就是承志幫方向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接下來,三月十五,荊湖南路和廣南東路的江湖幫派忽然發生了大火拚,火拚的原由多種多樣,但大體來說,兩路中比較親江東盟的幫派幾乎都遭到了致命的打擊,江東盟在兩路七八年的經營心血付之一炬,甚至兩路中幾個較大的幫派,借口江南西路中幾個幫派暗中支援他們的敵人,也就是那些親江東盟的幫派,還帶人攻入了江西境內。

自打大宋開國,荊南兩廣地區江湖勢力就不怎麼發達,出自兩地的成名高手也很少,只有當年瓊州的南海派在天星時代有點小名氣,不過也就是點“小”名氣而已,畢竟那時候有“大”名氣的多了去了,而南海派高手最後也如其他門派一般,在俠義屠龍兩大幫的多次混戰中,包括後來的雙天之戰、開順坪之戰和西夏侵宋等連續惡戰中全軍覆沒了。

不過,高手雖然不多,這三路的江湖人物總數量卻是極多,小的門派幫派也是多如牛『毛』,勢力錯綜複雜,爭鬥不斷。當年以武當四正的煊赫威勢,一統荊北后,還想順勢統一了荊南這個後花園,結果短時間內都沒能辦到,很快,“四正之『亂』”爆發,武當也就再沒機會一統荊南乃至兩廣了。不過,畢竟武當在荊南兩廣經營了許久,三路中倒有不少勢力還是認他們的,如今武當衰微,這些勢力便大都改投了西絕琰戊,畢竟琰戊身出武當,也是當年四正之一,論武功論人脈都是值得投靠的。

而江東盟近些年來北上屢屢受中原大勢力的阻撓而無法得逞,也開始刻意經營兩廣荊湖的大後方,特別是緊挨着江東盟地盤的荊南和廣東,更是他們經營的重點。只是這幾路本來便『亂』,江東盟這一『插』手更是『亂』上加『亂』。偏偏容彼鷗又是強勢兼護短的『性』子,因此,幾路中除了跟琰戊關係密切的幾個幫派他們還有點顧忌外,其餘小幫小派沒少受江東盟所支持的幫派的欺壓,之導致了親江東盟的幫派在荊南兩廣中口碑極差,是故琰戊略微一挑撥,便以他手下的幾個幫派為核心,聚集了兩路七成以上的勢力,對緊跟江東盟的一些幫派發動了全面突襲,並一舉將他們全趕出了兩路。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琰戊成名比容彼鷗早得多,當年四正風光時,容彼鷗還只是個江南小幫的首領,在這種大範圍的鬥爭上,眼光就不如琰戊那般全面了,琰戊這一手叫圍魏救趙,釜底抽薪,後院放火什麼都行,總之,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那便是江東盟不得不從亳州和楚州前線抽調大量人馬高手去回援江西荊廣。這些人原本就是從江東福建千里迢迢的趕到兩淮,又從兩淮“兩千里迢迢”的跑的江西荊廣,偏偏現在傳送點受了限制,大多數路程他們都得靠雙腿來跑,因此在這來回奔波之下,他們即使到了江西,短時間內也不具備戰鬥力,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最後穩定住了江西荊廣的局面,想再讓他們抽身而退,並且再次“兩千里迢迢”的跑回兩淮,恐怕就是以容彼鷗的強勢,也會有人造反了吧?

可以說,琰戊的這一手,沒動西北一兵一卒,便牽扯住了江東盟至少五分之一的兵力和高手,使得汴河幫在淮北前線壓力大減。接下來,西北勢力接收原京西幫的地盤,與汴河幫聯結為一體,終於與江東盟在兩淮地區形成了均勢。

若是在平時,江東盟以四絕中最末一名(五絕的話還能抓住汴河幫墊底兒)的地位,恐怕就要考慮暫時退讓以期和平解決了,可這一次,容彼鷗不知為何,體現出了莫大的決心,趁着梁山主力被牽制在楚州、宿遷一帶,西北琰戊手下的人馬接手原京西幫的地盤尚未完全磨合好,暫時無法形成戰力,而汴河幫要兩線作戰的機會,對駐紮在亳州以北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和京畿路的太康縣(今河南太康)、陳州(今河南淮陽)境內的汴河幫眾發起攻擊,打算收各個擊破之效。江東盟的打擊相當的出乎意料,卻有準確有效,五天的工夫,汴河幫南線的主力部隊傷亡慘重,

好在前線上的都是汴河幫一些外圍戰隊,戰力和組織也就是差強人意,損失了對汴河幫也算不上傷筋動骨,只是在江東盟的壓迫下,汴河幫放棄了西邊的陳州,將主力都集結在太康,並以新調來的生力軍駐防應天府,保持與宿遷的梁山部隊聯絡,終於再次穩定住了戰線,而江東盟得了陳州以後,也成功的抹平了戰線,避免了之前西、北兩面受夾擊的不利勢態。

四月初一,汴河幫確定了北守南攻,先南后北,先弱后強的戰略方針,在確定了北線對承志幫最基本有效的防禦后,主力揮師南下,抵達前線的應天府和太康縣,包括核心弟子五千人,甲級和乙級戰隊十多個,加上其餘靠得住的小戰隊,總人數超過五萬,另外還有原本就在淮北前線的一萬八千人,這六萬八千人中,一轉以上高手近百,其中一轉高段以上的就有十幾個,東方旭,木仙瞳等親自過來押陣,逍遙派三巨頭中就只有聞天音留在北線組織防禦。

幾乎同一天,線鈴率領重新召集起來的虎翼軍大部也來到了前線,接了彭城(今江蘇徐州)周圍的防禦。說起虎翼軍,按照征遼前的約定,在戰事結束后,除了一些功勞很大的得以當官晉爵以外,大多退役各回各家,但征遼戰爭中,虎翼軍由於生擒天祚帝功勞第一,這些人很是得了一些好處(特別是功勛能換經驗和技能的熟練度,這個比錢還要值錢),再加上之前在豐州、德州劫掠所得,線鈴在扣除租馬的成本外基本都分給了虎翼軍將士,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是故這些人對線鈴相當推崇敬重,而虎翼軍將士多是河南京西荊北三地的江湖人物,與承志幫和江東盟有瓜葛的不多,因此,線鈴振臂一呼,原本的一萬兩千五百名虎翼左廂將士,除了部分因做官被調到外地的,部分與南北兩大勢力有關係無法幫忙的,以及那些原本就屬於汴河幫等大幫派的人以外,剩下的多數都應召聚集到線鈴身邊,十天的工夫,線鈴手下已經有了六千多人,而且這些人是久經戰鬥,不需要訓練就擁有極強大戰鬥力的軍中精銳,而他們的首領,是常千海、田真這樣的高階戰士,在這些高階戰士的統率下,虎翼戰隊(現在沒有官方認可,不能再叫軍,因此暫時按汴河幫的稱呼,叫做虎翼戰隊)絕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戰力。

四月初六,西北聯軍一萬四千餘人抵達郾城(今河南郾城),其中一轉以上高手近三十人,再次與汴河幫一起形成了對江東盟兩面夾擊之勢。

此時集中在淮北淮西的江湖各大勢力的總兵力,屬於江東盟的計有駐紮在亳州、陳州的以淮南幫為首的一些兩淮幫派主力兩萬八千人,駐紮楚州的江東盟本部北援的兩萬二千人,以及宿州一帶容彼鷗親率的江東盟本部精銳三萬一千人,共八萬一千餘人,一轉高手一百七十餘人,一轉高段以上二十多人;屬於汴河幫聯盟的從東到西依次是:駐紮宿遷的由銀狐、雲落霞、江玉竹、大風揚等率領的梁山泊和京東兩路小幫派共兩萬五千餘人,駐紮應天府的線鈴虎翼軍和京東部分小幫派的人馬九千多人,應天府和太康縣的汴河幫主力六萬八千人,郾城的西北聯軍一萬四千人,共十一萬六千人,一轉高手近二百,一轉高段以上三十餘人,雙方共計有人馬近二十萬,堪稱天星時代以後最大規模的江湖大對峙了,甚至是在天星時代,俠義幫和屠龍幫也很少組織這個規模的對抗,因為那個時候高手至上,兩大幫就算對抗,也都是只出動高手,就是小兵起碼也是九十級,不象這次的對抗,甚至有些三十多級的阿貓阿狗也給叫來壯聲勢了(汴河幫和江東盟本部精銳自然不會做這種事,但在雙方的小盟幫中,可真偶不少三四十級的炮灰級人物)。

雙方的兵力對比,汴河幫這邊無論高手數量還是總兵力上都佔有一些優勢(主要是因為江東盟有兩萬餘人不得不調回江西穩定後院的局勢),但優勢並不算太大,雙方勝負還在兩說之間。

四月初七,卯時三刻,線鈴在彭城南邊的臨時駐地中大聚將領議事。待眾將進來,發現在大帳中除了線鈴的貼身護衛高手冷凌殺、無『色』和天、玉兩女外,還有一個高高瘦瘦,顴骨高突,膚『色』微黑的便裝男子,這個人近年來在汴河幫闖下不小名氣,倒有不少人認識他,正是來自高麗的一轉高段鬼煞系高手馮錯,這次他從應天府來至彭城,是做汴河幫聯絡官的。認識他的眾將見到他之後精神立刻一振,因為這傢伙的到來意味着一件事――大戰真的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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