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挨打
楊雨吃力的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楊雨看了看這間房的佈置,牆是泥土牆,房間是長方形,這南方不像北方睡炕,房間挺空曠的,大床的旁邊不遠處放了張小床,床上墊的是草,床上還有床被子,另外房間放了個大衣櫃,大柜子上面放了和兩個小箱子,旁邊放了洗臉架,架子上放着一個木盆,掛着一面鏡子還有兩條毛巾。
正打量着,就見小姑子如花端着一個碗進來了,後面還跟着剛剛急忙忙跑出去的小女孩;“三嫂,你好些了么?把葯趁熱喝了吧?”說著把碗遞給了楊雨,楊雨接過葯,捏着鼻子慢慢的喝了下去,這葯很苦,果然中藥都是那麼苦,楊雨小時候經常生病,每次一生病她媽媽就帶她去看中醫,吃的葯也是這種熬成的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碗要讓她想起了她媽媽,楊雨正在神遊,那方如花見楊雨把葯喝了,說道:“三嫂,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等如花走了,小女孩脫了鞋子爬上床,躺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她,也不說話,生怕她一下子消失了,楊雨心想可能是如花交代別打擾她休息。
楊雨望着小女孩,嘆了口氣,不知道現代的自己怎麼樣了,好好的怎麼會穿越,昨夜她爸爸問她要錢,一問就是幾千,一萬的,每次給他錢都不知道省着點花,拿去賭博,她的錢也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所以昨夜和她爸爸大吵了一架。
後來她生氣的睡著了,結果一醒來就到了柳惠娘身上,真夠狗血的,楊雨理了理這具身體的記憶,惠娘本是月灣村的人,離南葉村不遠,中間只隔了幾個村,走路也就一個半時辰,嫁到范家如今已是整整五年,只生了一個女兒,叫苗苗,李氏本就對惠娘生了個女兒不滿,幾年過去還沒有生下兒子,這下更不滿了,更是想辦法折騰她,所以才有了上吊那一幕。
這個時代對生兒子可是很重視的,重兒輕女更是根深蒂固;
范家如今還沒有分家,做主的是公公范老頭,把錢的是李氏,李氏共生育了四子二女,老大范林,娶妻馬氏,有二子一女;老二范姜,妻子是李氏的娘家侄女,稱小李氏,有二個女兒;老三范銘,惠娘的丈夫,有一女;老四范磊,還沒有娶妻;老五如花,已經定親,預備明年出嫁;小女兒如玉,今年才十三;
范家說不上多富裕,條件在村子裏也算不錯的,家裏也有十幾畝地,住的雖不是青磚大瓦房,但也算寬裕;
楊雨,哦,不,現在該叫惠娘了,惠娘隱隱約約聽到了李氏的罵聲,正納悶着見如花端着個碗進來了,眼睛還有點紅紅,不用說肯定是李氏剛剛罵了如花;
“三嫂,這碗粥你先喝着,等爹回來了我和他說煮幾個雞蛋給你補補。”
“嗯!”惠娘壓根不指望能吃上雞蛋,李氏那人什麼性子,她還是清楚的。
惠娘在床上躺了一天,苗苗早已經不在床上了,可能出去玩了,惠娘覺得前身太不關心苗苗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居然給養成這樣,黃黃瘦瘦的,一看沒有營養;惠娘覺得渾身酸痛,肚子裏早就空無一物,咕咕響了,摸了摸脖子還是有些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好。
也不知道如花什麼時候送吃的過來,這具身子本身就虛的厲害,經不起餓,而且在這范家一日就吃兩頓,她在現代吃兩頓的時候是在冬天,冬天本就冷,起的晚,也沒什麼活,還有零食,不用擔心餓的問題。
但范家不一樣,六月吃兩頓,還是稀飯,都給廁所貢獻了,肚子裏沒存貨;
“娘,爹不是說了嗎?給三嫂每天煮一個雞蛋補補。”
“吃吃吃,吃什麼吃,你當她什麼金貴身子,我怕她消受不起,那敗家的婆娘,還不如給我大孫子吃。”
“就是,就是,好了,如花你也別拿這事煩娘了。”馬氏一聽雞蛋有自己兒子的份,立馬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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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山上到處開滿了映山紅,一簇簇的,惠娘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跟在別人後面去摘映山紅,後來回去的時候弄得全身過敏,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如今見到惠娘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惠娘對現在這個朝代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這個朝代是天秦朝,至於皇帝是誰更不清楚了,她也不好去問這些,畢竟老百姓不關心誰是皇帝,而是吃飽穿暖。
自從上次上吊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脖子上的痕迹也慢慢的消了,今天出來是上山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賺錢的路子,聽村裡人說這座山叫玉里山,為什麼叫玉里山具體什麼緣故,惠娘也不是很清楚,這座山有十幾個山峰,綿延幾百里,站在外邊看那些山峰被厚厚的霧籠罩着,惠娘有種毛毛的感覺,她一個人也不敢進山裏面去,裏面保不準有什麼野獸,只敢在山的外圍轉悠,能不能找着點吃的或者值錢的東西。
惠娘在一顆油茶樹下找到了一大片蘑菇,這地方離外圍有些遠,惠娘連忙采了放到後面的背簍里,出來的時候順手摘了一些金銀花和一些野草莓,也算收穫豐富了,這個季節許多能吃的果實才開花,結果成熟還得等到九月十月份。
野兔和野雞野鴨什麼的,惠娘想都不敢想,她不是獵人,那些東西跑的快,她也抓不住,要是有陷阱還能碰碰運氣。
回去的時候,惠娘割了一把豬草放在上面,把背簍里塞的滿滿的,這要是被李氏看見又得沒完沒了。
惠娘碰到認識人都打了招呼,不認識的也笑了笑,正往家去,隔老遠的就聽着一個婦人嘿,嘿的叫她,惠娘停下來轉過頭看她;
那婦人急忙忙跑過來,湊上前來問道:“妹子,聽說你前陣子上吊了,現在你沒事了吧,哎呦,都是你那個婆婆逼的喔,唉,苦了你了。”
惠娘對村子裏的人都不是很熟悉,記憶里也沒有印象,不知道婦人是誰,只得回道:“沒事了,謝謝大姐關心了。”說完就走了。
後面婦人還在叨叨的說著,這人就是大牛媳婦,是南葉村嘴巴大的一個人,不管芝麻大的小事,到誰家女兒說親沒成,她一知道,整個村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傳播速度。
當然惠娘對這事就不知道了,自從她嫁過來都很少出門,除了家裏,洗衣服的河邊,干農活的田裏,三點一線,更別說那些人和那些人了,這點惠娘也隨了她爹,是個悶葫蘆性子。
剛到范家院子外,就見李氏坐在屋檐下面,在那裏嗑瓜子,惠娘走近李氏叫了聲
“娘。”
也不管李氏聽着沒,便往右邊的豬圈去了,范家的院子很簡單,前面的主屋住的是李氏和老范頭,兩位小姑子住在李氏的隔壁,中間是堂屋,最左邊是廚房,最右邊是雜物房。
後邊的房子是新起的,是老范頭給兒子結婚用建的新房子,一座裏邊住的是大哥范林一家,一邊住的是二哥范姜一家,再後邊就是惠娘一家住的,旁邊住着惠娘相公的四弟。
右邊一塊是豬圈,雞舍,廁所,菜園子也在那裏,惠娘把豬草清出來丟在豬圈裏,立馬把背簍背到自己房裏,生怕被李氏看見。
惠娘剛把背簍里的東西拿出來藏着,老遠就聽見前邊兒傳來李氏的罵聲,和小孩的哭聲;
惠娘急忙跑到前邊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開口問什麼事,李氏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苗苗的身上,惠娘一把拉過苗苗,李氏瞧着自己的巴掌落了空,心想自個兒教訓孫女也有錯?立馬又一巴掌向惠娘招呼過去。
惠娘正想看看苗苗身上有沒有受傷,那裏想到李氏會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巴掌就直接跟她的臉來了個親密的招呼;臉上立馬出現了五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