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護大陣
“多年不見，鐵村長還是這般巧舌如簧。但是！”虎克敵身上氣息驟然拔升，帶着狂傲的霸道氣勢，“無論你如何辯解，今rì你們朴南村必須給我虎盪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的話，我便鐵騎狂踏朴南村，雞犬不寧，生靈塗炭！”
“看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真的得到虎躍門的肯。你在虎躍門的地位應該不低。可是，你很清楚，我們朴南村乃七衍門所管轄，也清楚七衍門定下的規矩，還敢以虎躍門弟子的身份為難朴南村，難道是在挑釁七衍門的威信？”鐵敢緊緊盯着虎克敵，兩人的臉sè都不太好看，大有一觸即，血流成河的徵兆。
說道七衍門的時候，虎克敵的神態驀地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哼道：“鐵敢，你別含血噴人，我可從來都沒有親口承認我今rì是以虎躍門弟子的身份駕臨朴南村！廢話少說，前些天你們傷了我們村的人，必須讓當事人斟茶賠禮道歉，否則休想有安寧之rì！”
“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不僅如此還仗勢欺人企圖搶奪我們採到的靈藥！”不待鐵敢說話，xìng格耿直的壯漢趙擎已經厲聲暴喝。這些天他已經忍了很久，若不是鐵敢和姜懷仁等人約束，只怕早就提前衝到虎盪村大鬧一場了。
“放肆！虎師兄和你們村長講話，何時輪到你這野蠻子插嘴？真是沒大沒小不懂尊卑的粗鄙村夫！就讓我稍微懲戒一下你，好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尊卑貴賤之別！”話落，虎克敵身後一名騎馬的年輕人抬手一劍刺出，竟直指趙擎喉嚨之處！
說是稍微懲戒，下手卻是致命殺招！
趙擎怒目圓瞪，猛然向前頓腳，手中猙獰可怖的板斧有開山之姿，悍然劈出，口中喝道：“滾！rǔ臭未乾的臭小子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老子跟虎克敵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小小侍從，膽大妄為，簡直是不知死活的蠢貨！”
板斧劈出，迎面而來的劍氣盡數粉碎，蕩然無存，而板斧之氣卻絲毫不減，狂暴如初！
那出招之人見狀頓時三魂去其二，驚恐慌亂滾下馬背，摔倒在地。下一刻，一把由渾厚元氣凝鍊而成的斧頭呼嘯着劈在旁邊的高頭大馬之上。
噗嗤！毫無意外，強猛的元氣斧頭直接將整匹馬劈成碎片，碎骨血肉橫飛，噴得周圍人滿身的污垢。場面血腥殘暴，而又令朴南村人感覺暢爽無比，熱血沸騰。
“無恥之尤！還說不以虎躍門弟子的身份？你身後那二十幾個小廝是什麼卵蛋？別跟我說是你們虎盪村之人，沒有人會相信！”趙擎一板斧劈碎一匹馬，帶着血腥威勢大喝，震懾虎克敵身後之人，更令二十餘匹駿馬瑟瑟抖，恐懼不安，難以自控。
“趙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趙師弟不過是想和你切磋切磋，點到即止，你竟然下此毒手！若是他反應稍有遲鈍，豈不是要就此撒手人寰？你也太過蠻橫無理了，怎麼說趙師弟也是你的本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怎能這般殘暴狠辣無情？”
虎克敵半句不提虎躍門身份之事，卻將一頂大大的道德高帽戴在趙擎頭上。
“放屁！虎霸道有你這種無恥後輩，老子真為他感到羞恥！虎霸道縱然霸道驕橫，但卻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竟生出你這等死不要臉的狗崽子！果然是虎父犬子！”趙擎怒不可遏，簡直處於暴走邊際，好在姜懷仁緊緊拉住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姜懷仁拉住趙擎，神情淡漠地對虎克敵道：“不管你以何種身份來到朴南村，目的都不會改變。說吧，也丟掉那些無謂的惺惺作態。”
虎克敵聞言轉頭俯視着姜懷仁，忽然笑道：“姜兄，以你的天分，何必屈居在這犄角旮旯的朴南村？不如隨我前去虎躍門拜師，我可以為你引薦。我敢保證，你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在我之下。若是表現優異，甚至......”
“夠了，說出你的目的！我屬於朴南村，始終都是！”姜懷仁打斷虎克敵的話，神態不怒而威，竟隱隱有種凌駕於蒼生萬靈之上的脫塵氣質。
虎克敵眼神驟然變寒，yīn森而暴戾，帶着威脅地口氣道：“姜懷仁，別太自以為是！在虎躍門這等修者大派眼中，你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微末跳樑小丑罷了，竟然還敢敬酒不喝喝罰酒，不識時務！”
“我這就告訴你，今天我要你們朴南村交出近三年來採集到的一切靈藥和撲殺妖獸獲得的妖晶！盡數上繳，否則鐵騎踏平朴南村，我等自行搜刮！如果你們識趣的乖乖將靈藥和妖晶交出來，興許我還會給你們朴南村留下些許殘破餘孽，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姜懷仁聽罷表情漸冷，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難道你還有疑問？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做抉擇！”虎克敵神態驕橫跋扈，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朴南村之人則皆是滿目怒容，恨不得立即生撕了虎克敵。
“你要為你的言論付出代價。”姜懷仁放開了趙擎，同時渾身氣勢驟然迅猛暴漲，銀白sè的絢麗光芒瞬間綻放，整個人宛如神靈般散出攝人心弦的恐怖威壓。
“大陣，起！越界者，死！”
隨着姜懷仁的聲音落下，一道金光璀璨的天幕突然升起，將整座朴南村籠罩在其內。與此同時，一股荒古久遠的浩蕩氣息充斥在當中，威勢令人甚至生不出抗拒之力，本能地想要向其臣服。那是彷彿遠古無敵大帝般的洪荒氣息，壓迫得虎克敵等人難以喘息。
“不，不可能！朴南村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大陣？這是連虎躍門諸位長老都不具備的氣勢威壓，不朽之靈級別的守護大陣！這乃是王者大教才能擁有的守護大陣啊！”虎克敵此時早已風度盡失，神態慌亂無比，嘴裏喃喃自語像在努力說服自己眼前生的一切都是虛幻。
而這時候，朴南村的眾人卻是盡皆士氣高漲，鬥志昂揚，戰血沸騰，彷彿只需要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勇猛無雙殺入敵群，斬其頭顱，滅其肉殼！
這是戰意澎湃的熱血時刻！
輕輕搖着頭，鐵敢走到姜懷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虎克敵道：“你們走吧，回去跟虎霸道說，讓那幾名打傷我朴南村村民的人過來認個錯，並保證以後不再有類似的事情生，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兩個村，相鄰不過二十餘里，沒有必要如此生死相向。”
虎克敵的臉一陣青一陣黃，更兼泛白無力，sè厲內荏恨聲道：“沒想到朴南村竟然有不朽之靈級別的守護大陣。看來傳說並非全是虛構，遠古時期真的有通天大能駕臨朴南村，更在此地佈置守護大陣。難怪，難怪朴南村自古以來從不曾遷徙，為的定然便是這守護大陣！”
“不過，如果傳說無誤，這座守護大陣存在起碼上萬百年。這麼長的時間，我就不信它能夠永存於世。即便永存於世，沒有足夠的能源供給，它也無法動！哼，今天就姑且放過你們。我誓，來rì，我虎克敵必將讓你們千百倍償還今rì之辱！我們走，回虎盪村！”
“冥頑不靈的傢伙，幹嘛直接不宰了他，砸碎他的雙卵黃！”望着虎克敵等人驅馬揚塵而去，身後緊隨上百虎盪村大漢，趙擎滿臉的不願意，嚷嚷着要宰掉對方。
姜懷仁揮手下令撤去守護大陣，面帶愁容道：“殺虎克敵，甚至全殲他們都不難。但殺了之後，我們卻很難向虎躍門交代。虎克敵畢竟是虎躍門門徒，而且看樣子最少還是得到某位長老級人物青睞的親傳弟子。殺了他，我們會很麻煩，甚至給朴南村帶來毀滅xìng災難。”
“懷仁說得不錯，虎克敵的身份特殊，我們不可輕舉妄動。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約束着點，不要輕易招惹虎盪村的人。當然，我們有守護大陣，也無需畏懼他們。實在不行，便退回大陣範圍之內，這十萬大山之內無人能夠將之攻破。”鐵敢有些憂心忡忡，愁眉不展。
“鐵叔，你放心。只要有我姜懷仁一天，便會力保朴南村無恙！更何況，朴南村祖上和七衍門頗有些淵源，霧海州的諸多門派也都知曉此事，他們不敢鬧得太過分。至於村落之間的紛亂爭鬥，我們朴南村不會畏懼十萬大山之中的任何村落！”
“我知道，鐵叔。如果事情真的展到那一步，我惟有那樣，別無選擇。”姜懷仁的語氣很輕，但卻隱隱透露着九幽煉獄般的瘋狂殺戮之氣，惟有鐵敢能夠極模糊地察覺些許異狀。
暗自無聲嘆息，鐵敢眼中滿是祈禱和不忍。努力穩定雜亂心緒之後，他轉身再三嚴肅囑咐眾人許久，接着召喚他們回村裡。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村民們回歸家中享用溫熱美味的食物，感受溫情，聽親人述說趣味之事，時而傳出由衷的歡聲笑語。這便是朴南村的生活，看似平凡卻從不缺自內心的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