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二)
“夜,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看得我好害怕,心裏好冷。”寧雨茗帶着哭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車裏的他。
也就是在寧雨茗的手接觸到他的時候,他的頭居然奇迹般的沒有那麼痛了,但他在頭腦之中搜索了個遍,依然沒有眼前這個叫寧雨茗的東方女子的任何記憶。
荷魯斯還是用那副冷漠的語氣對她說:“寧小姐,我確實不認識你,你弄錯了。”
“夜,你到底怎麼了,你是我的老公,我難道會認錯嗎,這可能嗎?”她不停地搖頭,她不相信他說的話。
荷魯斯雖然不認可她說的每一句話,但他也搞不懂自己今天的反常行為,要擱在往日,像這樣攔車的人,他要麼揚長而去,要麼早就被他一個電話就有僕人和保鏢來按翻拖走了,他居然對這個女子耐心出奇的好,聽她說了一大堆匪夷所思的話。
“我最後和你說一次,你認錯人了。”他的臉色異常的陰寒。
寧雨茗拉住了他的車門,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着車裏變得陌生的他:“夜,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絕情,你是在怪我嗎?”
“放開手,不要再來糾纏我,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否則,你該知道後果的。”他鷹桀的目光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寧雨茗頹然的鬆開了手,黑色的梅賽德斯就無聲的飆了出去,寧雨茗一閉眼就跌坐到了地上,淚水恣意的橫流,是老天在和自己開玩笑嗎?為什麼龍夜會如此的對待自己,為什麼他不認自己,難道說是因為那個叫貝斯的女子嗎?他要去做酋長的女婿了,他也會搬進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裏的。
在地上坐了好久,寧雨茗的心碎了一地,散碎的就像埃及沙漠上的細沙,紛紛揚揚的隨風飄散,自己沒有能力找回來了。
好久好久,那輛車都沒有回來,或許他是去找貝斯去了,寧雨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大酒店走去,一路上,她跌倒了好幾次,地上粗糙的沙粒將她的手和腿都擦出了好幾道血痕,她完全的感覺不到疼痛,就和行屍走肉一樣沒什麼分別。
回到酒店時,她的樣子嚇到了前廳的服務生,他們知道她是酋長家尊貴的客人,就立即安排人來為她清洗了傷口並上了葯。
寧雨茗對身上的傷口完全的不在意,她心上的傷痛比身上的要痛上幾萬倍,一想到龍夜那陌生冰凍的眼神,她就有不想活了的念頭。
伏在床上,她回想着當初自己誤會了他,跑回去時,腿上的傷口都有他為自己清洗上藥,可這次他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嗎?為什麼這麼冷酷的對待自己,淚水打濕了枕頭,也浸透了她的心。
龍夜完全的將自己當做了陌生人,他那冰寒徹骨的眼神,就像無數把利劍一樣,一支支都命中了自己的心口,天哪,等待了二年,等來的卻是他的決絕。
荷魯斯沒有目的的開着車一路狂奔,他自己也說不清這個時候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的,或許之前是打算到酒店揪出這個女人來質問一番的,但不期然的在門外遇見她,聽了她的一番謬論后,自己反倒不太確定出來的目的了。
一個人狂開了一段路后,他將車停了下來,對自己今天的狀態很是不滿,特別是自己對待那個東方女人的態度,簡直讓他想對自己發火,居然如此的容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就連貝斯,他都沒有如此對待過。
一想到貝斯那漂亮的臉上永遠逆來順受的表情,他就更加的怒氣衝天,自己的記憶是從見到貝斯開始的,在醫院的三個月也是貝斯一直在照顧自己,甚至自己的名字都是貝斯取的。
迎娶貝斯應當是理所當然的事,可他總覺得有什麼擋在自己和貝斯的中間,他可以接納貝斯靠近自己,但卻無法接納她走進自己的心裏。
本就在為是否迎娶貝斯的事心煩,偏偏這個該死的女人又來自己耳邊說些是自己妻子的鬼話,讓他更是添堵,再讓他聽到那番言論的話,那個女人就死定了,快二年了,自己也該給貝斯一個交待了。
心裏雖然是這麼決定了,可荷魯斯依然對自己的決定相當的不滿意,貝斯越是溫柔、越是善解人意,他就越是煩燥,越是想擺脫她,每當對着她溫柔的眼眸,自己就是狠不下心來傷害她,只好將滿腔的怒火都壓抑下來,雖然意識到自己很不正常,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